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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浮生(四)

作者:推倒勇者的魔王
当你成为外挂!

  对方离這样近,每一寸肌肤,每一处线條都纤毫毕现,连一贯凛冽轮廓都被灯光柔和了几分,愈发显出原本昳丽来。

  梦境裡始终阻隔轻纱终于消失,心心念念容颜以如此真实方式出现他面前,昭烈云心中欢喜简直要满溢出来。

  可就這时,他听见了对方不带丝毫感情疑问:“你认识我?”

  像是被人当头瞧了一记闷棍,昭烈云面色惨白,目光仔细逡巡着对方面容,奢望能找到让自己安心东西,但终归只是徒劳。

  他想大声說,就算你不认识我,可我還记得你。然而无论怎样竭全力回想,都不曾记忆中找出二人相处情景,他颓然低下头,压抑住了喉间哽咽。

  恒帝看见青年眼中迅速熄灭火焰,以及微微颤抖双肩,不知怎地,胸口一窒,像是心脏被不轻不重捏了一下,有种說不出难受。

  然而這种感觉很就消失了,恒帝只当是错觉,也不曾多想,只是面色愈发冷淡了。

  张德胜察言观色本事向来一流,此时哪裡還有不明白,便命侍卫将画舫停到岸边,客气請昭烈云下船。

  青年落寞背影实可怜至极,生生让恒帝想起了被主人抛弃小狗。不知为何,這青年看上去明明只差了自己两三岁,却总让他有种這還是個孩子错觉,便不由软了心肠,再生不起愠怒来。

  他对张德胜低声吩咐了几句,张德胜虽然一愣,却還是很反应過来,从舱内取出一件外袍,追上了昭烈云,把外袍递给了对方。

  青年那乍然绽开惊喜即使隔着不短距离,却還是能清晰感受到,恒帝拂過耳边鬓发,天上弦月他眼中投下了一团小小幻影。

  等昭烈云回到琼芳阁画舫上,原本急团团转卫四登时奔了過来,“刚才我可被你吓個半死,好好你怎么跳河裡去了。”

  他半晌沒听见回答,一看,差点沒气笑了:昭烈云根本沒听他說话,正把身上不知哪来外袍小心翼翼收起来,脸上還挂着傻兮兮笑容,别提有多高兴了。

  卫四敢打赌,就是自家五岁小侄子吃到冰糖葫芦时候也沒他笑得這么傻,哪裡還能看出平时半分高傲,简直都不忍心再看下去。

  不過难得能有嘲笑好友机会,卫四揶揄道:“看你這副样子,该不会那艘画舫上有你意中人吧?”

  他本是随口一說,沒想到昭烈云憋红了一张俊脸,羞窘连目光都躲闪起来。

  卫四目瞪口呆,差点沒跳起来,這家伙平时看谁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就沒见過他什么时候有過怜香惜玉心思,结果一声不吭有了意中人不說,還为了追上人家直接跳到河裡,连自己這個情场高手也只能甘拜下风。

  他看着昭烈云目光都奇异了起来,仿佛是第一次见到這個发小似,左转右转仔仔细细打量了几圈,啧啧叹道:“我還以为就你那個挑剔劲儿,估计這辈子谁都看不上,只能自己跟自己了過呢,沒想到還真能有看上人,我现别提有多好奇你那個意中人,真想亲眼见识一下,到底是何等人物才能让你如此上心,不管不顾就跳进河裡去追了。”

  昭烈云也不理他,摸着手底那人外袍,满心欢喜,觉得只要能与那人亲近,别說是跳河了,就算比這难上百倍千倍,他也是心甘情愿。

  卫四還要笑话他,看见那外袍,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嘶——”了一声,随即感叹道:“怪不得每次你都对那些女子不假辞色,原来你喜歡却是男子。”

  时下南风盛行,便是贵族之家裡,也经常有男子结为契兄弟,有甚者,還家中养了许多娈童男妾之流,是以昭烈云此举也算不上惊世骇俗。

  昭烈云這才分了点注意力给他,“枉你還自诩情圣,怎么不知若是真喜歡一個人,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分别。我心慕他,自然是喜歡他一切,不会因为其他事物而有所改变。”

  “原来你才是個真情种、”卫四叹道,心裡对他那個意中人愈发好奇了,又看到昭烈云对那件衣服宝贝不已样子,忍不住要伸手去拿:“也让我看看這衣服。”

  昭烈云不防,被卫四一把捉住了那衣服袍角,他生怕扯坏了衣服,不敢使力,倒让卫四顺利拿到了手裡。

  他登时就急了,怒目望向卫四:“還给我!”

  “哎,你别急啊,我就是看看,不会做什么。”卫四将那外袍抖开,瞅了一阵,感慨道:“這质地和做工可不是一般人能穿起,想必你那意中人也是士族子弟,出身不凡。”

  他正說着,便见那衣袍月色下似有银光流淌,他疑惑了一瞬,随即凑近去看,原来衣服内层用银线绣了一幅精美山海社稷图。

  卫四這时已觉出了不对,收起了一贯玩世不恭,仔仔细细端详,很就衣角处发现了一個绣出“苏”字,字迹背后,隐隐聚成了一條龙存。

  卫四浑身血液都冻结住了,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手中那轻薄衣物瞬间就有了千钧之重,压他几乎要抬不起头来。

  他抱着后希望,艰涩问向昭烈云:“這衣服主人,你可确定就是你那意中人?”

  昭烈云奇怪瞥了他一眼,“当然,這我還能弄错。”旋即又不放心說道:“你還是把衣服给我吧,可别弄坏了。”

  卫四咬了咬牙,终决定還是和盘托出,将衣服捧到昭烈云面前,严肃盯着他:“你看這裡。”

  昭烈云顺着卫四指方向看去,神情渐渐凝固。他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却并不是個傻子,苏乃国姓,那條腾云驾雾龙形赫然五爪,天底下,只有一人能名正言顺穿上這件衣服。

  “你、你還是忘了那位吧。”卫四本来想說句天涯何处无芳草,可再一想,他把那位比作芳草,可不是找死么,又硬生生把到了嘴边话给咽了回去。

  谁知昭烈云目光沉沉:“我为什么要忘记?我之前便說過,若是真心思慕,是不会因为其他事情而改变。”

  那人是天下至尊又如何?昭烈云只知道,遇上他那一刻,就注定了自己再也不会喜歡上旁人。

  卫四恨不得敲开他脑袋,好看看裡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东西:“這其中利害還非得让我說清楚?帝心难测,一朝不慎,就有杀身之祸。何况那毕竟是一国之君,就是当真与你有了一时之谊,你也会背上佞幸之名,为后世所鄙夷。就是這些都且放到一边,三月之后,就是帝后成婚之时,你又何苦将自己陷进去,不得脱身?”

  昭烈云原本還面无表情听着,等卫四說到帝后成婚之际,骤然握紧了双拳,冷硬轮廓散发出一种拒绝气息:“你說我都知晓,但我心意已决,你也不必再劝。”

  看到他這副固执样子,卫四也恼怒起来,语气冲人:“那我问你,你今晚可是首次见到陛下?”

  昭烈云虽不知他何意,但出去梦境不算,這确实是自己头一次见到恒帝,因此只如实应下。

  “那不過是惊鸿一瞥,你怎么就认定了是真心爱慕?”卫四冷笑道,“你却不觉你這真心也来太過轻易了么?”

  他這問題要搁别人身上,或许会真对自己产生怀疑,后将那种情感归结到一时冲动上,可放昭烈云這裡,却是完全不起作用。

  昭烈云沉默半晌,又仔细将那外袍收好,這才抬头看向卫四:“我一见他,心裡就說不出欢喜,他看着我时,我便觉着是天底下活人;他若是不愿见我,我光是想一想這种情况,就难過像是死去一般。你之所以還能劝我放弃,正是因为你沒有尝過這种滋味。”

  他這话說直白无比,就這么平平道来,面上神情也不曾有丝毫改变,可正因如此,才格外让人产生一种震撼之感,竟是再也生不出一丝怀疑之心。

  卫四說不出话来,相信任何一人此刻也說不出劝阻话,从小到大,昭烈云对什么都兴致缺缺,不意,也不上心。這還是卫四第一次他身上看到這种不顾一切执着,就像飞蛾一样,明知前方就会粉身碎骨,却還是义无反顾飞向了那抹不灭光源。

  天幕之上,皎洁明月依然如昔,将辉光遍洒。而进香河温柔水波上,却有许多事情已发生了改变,向着未知轨迹偏移而去。

  回宫路上,王德胜到底還是沒有忍住,将心中疑问问了出来:“陛下,那件外袍上绣有山河社稷图不說,還有龙形纹样,那镇北侯大公子只要稍一留意,就能发现您身份,为何却還要将外袍给了他?”

  王德胜是伺候恒帝长大老人了,情分不比寻常,即便如此,也时常猜不出恒帝所想。這次也是如此,将身份表露出去分明就是恒帝有意为之,其中又究竟有何玄机?

  恒帝仰首望着天上明月,清辉映他面上,愈发衬得眉目宛然,几疑是月神临世,說不出典丽清雍:“有些东西虽然很好,却不是朕想要。只是若要眼睁睁任其损毁,朕也做不到无动于衷,倒不如一开始就下决断,他若能领悟,也是大幸了。”

  张德胜虽然听不甚明白,却也隐隐感到自己触及到了某件不该知晓事情,不敢再问,当下垂首安静跟恒帝身后,一行人很便回到了宫中。

  作者有话要說:实况小剧场:基友是個傲娇肿么破

  渣作者和基友一号二号寝室六楼,然后基友三号七楼。

  月饼节前一個晚上,渣作者和基友一二三号聚一起,渣作者码字,基友二号刷渣浪微博,而基友一号和三号一起B站看恐怖游戏实况。

  看過程中,由于基友一号屏蔽了弹幕,所以沒看到高能预警,基友三号整個人都吓得不好了,然后基友一号就說,我不知道你怕啊,我要是知道就不屏蔽弹幕了。结果那货死也不承认自己怕了,還嘴硬說什么恐怖才是這個游戏亮点,不恐怖话她也不会来看這個实况。

  刚說完,她就拉着基友一号胳膊,语气特别虚弱說,待会你還是陪我上楼吧······

  噗噗噗,所以說傲娇啥,逗♂弄起来都是超有意思

  然后幻境副本差不多還有一两章结束,亲们有啥想看剧情,都可以留言告诉渣作者,如果和大纲不冲突话,可以選擇一些加进去,就算這次添不进去,也可以用到渣作者下一篇np总攻文裡,所以脑洞再大也大丈夫!

  后,所有亲都a~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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