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白芮堵在门口,试图用自己细痩的身体,把整個门挡住,却沒有成功。
聂闻星从她身侧走過,不留情面的直接将她拦腰抱起。
“你個神经病,放我下来啊!”
白芮用手拼命锤打聂闻星的肩膀,却完全沒用,对方仿佛沒有感觉,再疼也不放手。
白芮想抬脚用鞋去踢人,却发现自己光着脚,這一刻她无比怀念自己某次走红毯时穿的十厘米高跟鞋,虽然磨脚,但踢人一定很好用。
聂闻星直接公主抱着白芮,送到屋内沙发上,把人放在上面,自己紧挨着坐在旁边。
白芮跳起来就要往旁边跑,聂闻星单手使力拽着她的胳膊,动作粗暴的用力,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另一只胳膊狠狠禁锢住她的脑袋。
白芮强行被人按在膝盖上,简直快气死了,想要故伎重施喷她一脸口水,对方却迅速捂住了她的嘴。
“你是不是给我下了药?”
聂闻星张口,出口的却是白芮完全沒想到的一句话。
或许是她眼神裡的茫然太過明显,聂闻星放开了捂嘴的手。
白芮在喷口水和回答之间犹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成年人的方式:
“下药?我需要给你下药嗎,你一看见我就跟泰迪一样,今天医院病床上你忘了嗎?”
聂闻星眼神裡闪過一点不自在,快的几乎让白芮怀疑自己眼睛,随后她偏過头,视线看向旁边,轻声說:
“我說的不是那個。”
白芮觉得特别稀奇,连生气都忘了,忍不住就问:
“那是哪個啊?”
聂闻星继续偏着头,神情间带着犹豫和困惑:
“我两次发病,似乎都和你有关……你确定沒对我做什么?”
白芮坐起来,感觉对方這就是迷惑发言,忍不住连声质问道:
“你在說什么啊,你发病怎么可能跟我有关?我又不是神仙,這是個唯物主义世界,你在這裡搞唯心主义……医生怎么說的?”
她话音刚落,自己心裡反而咯噔一下,感觉不对。
這裡确实不是唯物主义世界……
這是一本书中的世界。
可是反過来想,這個世界虽然狗血了点,但還是基本按照唯物主义世界观来运行的,除了自己的系统。
难道這事儿跟系统有关?
“医生說,是不明原因的心脏痉挛,让我注意休息。”
聂闻星边說边认真审视白芮的神色。
“那你就多休息啊,什么锅都往我身上扣啊……搞笑。”
白芮嗤之以鼻,趁机站起身来指着门口:
“你走吧,這裡不欢迎你。”
聂闻星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斜斜挑眉看着白芮,典型的挑衅。
白芮气的撸起袖子:
“你這混蛋……你觉得我不会打你是嗎?”
她左看右看,最后去健身房拿了根训练用的铁棍,拎着就出来了,面带煞气,手指着聂闻星:
“走不走?”
聂闻星轻轻淡淡的摇头,仿佛沒看见那根铁棍一般,目光依旧直视着白芮。
“你個……死皮赖脸!”
白芮抡起棍子直接砸在沙发边上!
可怜的皮沙发被砸的凹下去一大块,但坐在沙发另一边的聂闻星,只是微微挪了挪屁股,坐远了一点点。
聂闻星抬起头,挑眉,从目光裡发射出嘲讽的两個字:就這?
白芮深吸一口气,回去又把铁棍放下了,为了這么個垃圾,让自己违反法律可不值得,她多的是办法折磨這人。
放完铁棍回来,白芮坐到书桌上去,打开家裡的超豪华保真音响,點擊音乐網站,搜索“死亡重金属”,找到一长溜歌单,點擊播放。
“咚咚咚——”
华丽到能刺穿人耳膜的重金属摇滚音乐,瞬间响彻整间屋子,楼板都在震颤,凹了一块的沙发也颤抖不已。
白芮捂着自己耳朵,非常快意的朝聂闻星看過去。
然而這家伙丝毫不为所动,像聋了一样,脸上一丝表情都沒有,拿着手机,旁边摊开着平板,很认真处理着工作。
白芮:
“……变态!你聋了嗎!”
聂闻星微微抬头,眼神严厉,扫了一眼。
白芮点了点头:
“沒聋就好,就算你装的云淡风轻,身体反应也是控制不住的,我看你能装多久!”
她回卧室去取了個耳塞,出来把音量放到最大,似笑非笑坐在椅子裡看着聂闻星。
聂闻星眉头越来
越皱,手上在平板上签字的动作也越来越烦躁,看上去并不是毫无影响。
白芮十分开心,可惜她這音乐才放了十分钟,楼下就有人报警,警察直接敲门警告了。
“你们這大白天的,放什么音乐?音响這么大,楼板都要震坏了,赶紧给关了!”
白芮陪着笑脸送走警察,回头恨恨的瞪一眼聂闻星,過去把音乐关掉。聂闻星盯着平板电脑,嘴角若有若无,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白芮气得像個河豚,盛怒之下,脑子转动的速度都变快了,妙计钻上心头。
她去卫生间拿了拖把,出来就在沙发附近,一下一下地拖地。
“哎抬脚啊抬脚!”
她弯着腰,故意把拖把往聂闻星脚底下送,来来回回的,仿佛這地脏的要拖八遍。
聂闻星非常配合,干脆脱掉高跟鞋,把那双白皙细嫩的脚放到沙发上,盘着腿,姿态随意的坐着。
白芮瞥了一眼聂闻星那两條美到惊人的长腿,虽然今天聂闻星穿的是米色休闲裤,却依然掩盖不住又长又直、宛若比例尺画出来的线條。
只是随便一放,整個沙发就像一幅油画,浓墨重彩的好看。
白芮手上拖把不自觉停了,视线又停在聂闻星白皙的脚背上。
她当然记得這双脚,曾经无数次在自己的隐秘地带蹭過……当时也不觉得不卫生,大概都是被洁白细腻的肌肤迷惑了。
脚趾头尖還带一点红,真是人间尤物啊。
“你在扮演女仆嗎?”
聂闻星忽然出声,把白芮不知飞到哪裡去的思绪拽了回来。
“呵呵。”
白芮冷笑回应,继续气哼哼的拖完了地,转身把拖把放下又去拿抹布,开始擦沙发。
“大屁股挪一挪!”
她把抹布往聂闻星屁股底下塞,就是要把人挤到递上去,叫她在自己沙发上坐不安稳。
聂闻星却是十分平静,并不挪动,反而抬手按住白芮的手,低着头看她。
那双幽深黑暗的眸子裡,目光闪烁,显得端庄的脸上,却带着不正经的笑意:
“想看你穿女仆装。”
白芮气的想骂人,直接把抹布甩在了聂闻星脸上,自己翻身离开沙发,钻进卧室。
狠狠关门之前,她冲着客厅大吼一句:
“我還想看你穿囚服戴手铐!你穿一個看看啊!”
聂闻星抬高声音,還带着笑意:
“你想看,我可以去买。”
白芮:
“……滚!”
失算了,她忘了现在的情趣用品商家能有多羞耻,什么样的东西他们都做得出来,别說囚服了,外星人或者异形大概都有吧……
嘴炮失败,白芮气的在床上一躺,决定眼不见为净。
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了,折腾這么久,白芮都饿了,掏出手机点了外卖,一点都沒理聂闻星。
半小时以后,有人敲门,白芮走去开门,拿了巨大的外卖盒子进来,放在餐桌上。
“唉?送错了嗎……”
白芮自言自语着,看着一桌子的豪华午餐发愣。连点名都不是自己点的那家店啊?
“是我点的,一起。”
聂闻星从身后走来,来到餐桌边亲手打开包装,把一双筷子递给白芮。
白芮震惊的接了,两人各自坐下,开始吃饭。
桌上,龙虾、螃蟹、松鼠桂鱼、八宝葫芦鸭、回锅肉……十几种经典的美食,全都散发着极度诱人的热气。
就在這個时候,白芮自己点的麻婆豆腐盖饭也到了。
“啊……要不然就一起吃吧!”
白芮把自己点的也打开放在桌上,只占据了小小的一角,看上去非常可怜。
她拿着筷子看也不看,先去夹龙虾肉。
既然是聂闻星点的外卖,那她不吃岂不是显得傻?
白芮全程毫无心理负担,把大部分最好的肉全都给自己抢過来,整只龙虾她几乎全都吃了,吃的滚瓜肚圆。
這么多菜两個人当然打扫不干净,剩下那么多,聂闻星就叫保洁员上来直接拿走扔掉了,白芮看的有点可惜,又不好說什么。
她自己当然也会做饭,但确实就是普通家常菜的水平,根本沒有這种五星级大厨的技术,她平常又懒,不熟悉的、比较独特的食材根本就不买,做饭也就是意思意思。
摊在椅子裡用牙线的时候,白芮忽然灵光一闪,意识到一個問題。
聂闻星這個家伙,平常吃的都是這种水平的东西,为什么来到自己這裡时,還总会让自己给她做饭?每次都還会把自己做的普通饭菜,吃得干干净净?
不会就是为了折腾自己吧?
白芮用完牙线,瞅了一眼聂闻星,沒說话站起身来,继续回屋睡觉。
聂闻星也沒說话,全程对她行注目礼,又坐回沙发上开始工作。
两人就像同住一间屋子的陌生人,明明上午還在病房裡,来過一场激情四射的亲密接触,這会儿却都翻脸不认账了。
聂闻星低头看平板,又皱起了眉头,很多事情在白芮面前她不方便說,此刻也无人交流,只能自己猜测思考。
她觉得,白芮這個女人很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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