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靠近 作者:未知 沈婉瑜又是一怔,這得多上心,才能在百忙之中,时刻关注着她的动向啊! 她心裡說不上什么滋味,索性闭着眼睛装睡了,谁知装着装着,就真的睡着了! 等再醒来已经日落西山了,入目的是藕荷色绣着竹叶纹的幔帐,以及一室的昏黄。 這一看就不是自己的房间,沈婉瑜一個激灵就从床上翻坐了起来,脑海裡的第一個念头,竟然是,她是不是又被贺家的人抓回去了! “醒了?头還疼嗎?”一個温和如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過来! 沈婉瑜往声源的方向望過去,便看到徐墨正坐在书案前看公文,跟他說话的时候,他也沒抬起头来,昏黄的光线,将他侧脸照得格外清晰。 外头都传他冷酷无情,如今看着,纯属是谣传。 至少在沈婉瑜看来,這個男人,救了她不下三次!每一次都是生死之间! 若說起徐墨三分五次救她的缘由,连她自己都想不透…… 徐墨久久沒听到她的回答,就搁下书籍,抬起头来看她,她也正在看自己,目光带着几分不解,几分茫然…… 大病初愈,她又在琢磨着什么呢。 徐墨失笑,料想她待会肯定又要過来道谢了,忙先发制人道:“這是应该的,不必放在心上。” 這话落到沈婉瑜耳中,那就有些懵了,一脸怔忡地望着徐墨,似乎有些不解。 過了好一会儿,才想到,徐墨是說,這次救了她的事。 脸上稍稍有些发热,什么叫,這是应该的……她不懂,也不想懂,不能懂。 她轻轻咳了几声,才将那股子尴尬给消散了去,“殿下可找到我三弟了?” “太医刚在偏殿给他处理完伤口,服了药,估摸着這会儿已经睡下了。” 那就是也安然无恙的意思,婉瑜大大地松了口气,說话间,徐墨却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轻轻抓起她的手,查探她的伤势。 温热的手心触上婉瑜的肌肤,途经之处,皆如暖流過境,一阵酥麻难当,让沈婉瑜浑身一颤,连忙将手抽了回来,耳根发烫道:“多谢殿下,我沒事了。” 一抹失落从徐墨眼底闪過,很快便消失不见,而后他朝婉瑜淡笑了一下,道:“你的体质确实不错。” 不過半日的功夫,手上的伤,就已经消退了许多。 沈婉瑜听到這话,心裡却咯噔了一下,抬起头,有些诧异地望着徐墨。 他难道是察觉到她体质与常人不同了? 他心裡对這样的事又是什么样的想法,会不会觉得她很怪异? “又在琢磨什么?”见沈婉瑜又垂眸沉思起来,徐墨鬼使神差地伸手,将她的脸捧了起来,“总一個人瞎琢磨,容易把自己憋出病来。” 他一脸认真的說道,沈婉瑜看到他微沉的双眸望着自己,唇角又意思凉薄的笑意,“若是琢磨我的事,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我一定如实相告。” 前两句是打趣,后两句便是……教育?教训?劝慰?還是担忧?亦或是承诺? 沈婉瑜想不通透,這样一個优秀的男人,在她面前說出這样的话来,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婉瑜咬唇低下了头,有些话,還是不问的好,一旦问出来,很可能就变了味道。 对于徐墨为什么三番两次救她……她是不便问,生怕徐墨会误会她,是想以身相许来报答他。 毕竟人家的身份摆在那儿,婉瑜就算倾尽所有,也可能报答不了他的恩情,唯独這一條…… 但偏偏婉瑜经历了前世的事之后,已经不大相信,這世上有什么真情可言了。 她不想让自己的终身,就這么轻易地决定了,即便徐墨确实是個不错的人。 但她不会以這样的理由,去决定自己的终身。 而对于徐墨方才說她体质一事,她是不敢问……就算问了,得到的答案,也未必是她想知道的。 他說沒察觉還好,若說察觉了,势必会追根究底问個彻底……但偏偏這事婉瑜不好說,也沒办法說。 所以沈婉瑜選擇了沉默。 徐墨见她不回答也不說话,心中微微有些发堵,放开她,淡淡道:“我让丫鬟进来伺候你梳洗,一会儿出来用膳。” 他转身就出了房门,沈婉瑜看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抿了抿唇,他大概也觉得,她這個落魄侯爷的女儿,太不识好歹了吧? 他一個王爷几次三番的迁就,她却漠视他……确实有些不应该了。 不一会儿就看到两個梳着丫髻,眉目清秀的小丫鬟走了进来,两人脸上皆是笑眯眯的。 “小姐,殿下让我們来伺候您梳洗。”就连声音听起来,都含着几分清脆。 沈婉瑜点了点头,由着她们扶她进去梳洗。 “小姐可真有福气,奴婢還沒见過殿下对哪個姑娘像对小姐這么好呢!”长得较活泼的那丫鬟,一边拿了帕子给她擦背,一边笑盈盈地說道。 在這些丫鬟的眼中,不就是在豫王府的偏殿睡了一觉嗎?根本不可能知道徐墨三番两次救了她啊,怎么就說对她很好了呢? 沈婉瑜明显有些不解,沒等她发问,丫鬟便接着說道:“殿下抱小姐回府的时候,那担忧的神情,可把奴婢们都吓坏了。而且他从不让别人进他房裡的,小姐一来,却……”直接住了进来,如今還让她们进来服侍。 她沒有再把话說下去,這說到一半的话,却让沈婉瑜心头又热了起来。 她原来是被徐墨抱回府的啊……她還以为,徐墨直接把她扔马车上,让下人搀着她回来的。 而且,照這個丫鬟的意思,這间房,居然是徐墨的嗎! 难怪她觉得這么陌生,房内的摆设,一点也不像女儿家的…… “安阳郡主,她也沒进来過?”沈婉瑜鬼使神差地问了丫鬟一句,等话說出来,连她自己都有些惊讶了。 丫鬟使劲地点头,“小姐有所不知,我們殿下对安阳郡主其实并不是很好……每次安阳郡主過来,殿下不是借故不见,就是让我們随意寻個借口打发了。真正见她的次数,少之又少……就算见了,也坐不到两盏茶的功夫,必定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