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找茬的人 作者:未知 等赶到的时候,看着這边的情况,华鸢才知道這裡的情况,比她想象的還要严重好些。 药堂确然已经站满了人!還有不少人,脸上身上都沾染着不少血,也不知道是别人的,還是自己的。 华鸢一眼便看到還在一旁写药方的师傅,她朝着那边走過去,问道:“师傅,這边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为什么会有這么多的伤员?” 朱大夫摇摇头,并沒有說话,而是瞧着一旁說道:“這边伤员過多,還不快些過来帮忙?” “大夫,大夫,救命!求求您,救救他!” 就在這個时候,门口传過来一個异常焦急的声音。裡面几個人都朝着药堂门口瞧過去。只见一個长相粗犷,且身上带着煞气,瞧着便有些像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手裡面抱着一個男子。 那個男子浑身是血,肚子上面被人捅了好几刀,甚至连肠子都有些翻滚出来,许多人瞧着這样的一幕,禁不住呕吐起来! “這個人怎么可能還有救?快快快,快些弄走,不要放在這裡省的晦气好嗎?” “就是就是,沒有看到這個人肠子都出来了嗎?還有看看她身上有多少处伤口,每一個伤口多那样,怎么可能還有的救?” “這裡面药堂嗎,不是棺材铺!” 這裡面人满为患,许多人都是受的皮外伤,這会儿见着受伤這样严重的人,起先也是觉得害怕,紧接着却也是担心這個人会将他的厄运传扬给自己而已。 华鸢瞧着這個病人,說实话因着受到隋倩颖的启发,她跟朱大夫也确然有過给人动刀子的经历,可是那毕竟是最简单的打开然后在缝合! 现在瞧着這人的样子,内脏估计也有破损的地方,就算那几刀捅的位置刚好避开了内脏的位置的话,這流出来的肠子也還是要放进肚子裡面的。 按着现在她的程度,這样的手术她還做不了。 她看向师傅,只不知道這样的病人,师傅成不成了! 朱大夫站起来,朝着门那两個浑身是血的人說道:“這個恕我无能为力。” “胡說,我几乎走遍了京城所有人的医馆,他们所有人都說假如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够治好我弟弟的话,這個人铁定就在你们這儿。你是怕我沒银子嗎?求求你,给看一看吧,求求你们!” 华鸢有些不忍,但是自己却也是无能为力的。 這一刻,她有些痛恨自己的无能! 抬头看了眼那人,最终却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朱大夫也在忙着,只是那边的人倒也不能就這样放着不管,便過去說道:“這样的重伤,我們這边确然治不了。或许旁人确实见识過我們這裡有开膛破肚的本事。但是這本事,老头子我却是学艺不精,对于這样的伤势,沒有半分把握,且人体内部的构造实在太過复杂,稍有什么不注意的地方,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這话說的倒是好听,依我看不過是自己沒有把握便不想治疗,想来就是担心到时候治不好,反而堕了你们這药堂的名头!” 這话說的,就连华鸢心中都十分的不痛快。 他们治病救人,是想尽自己所能,帮助且救治更多的人。但是,說到底他们也只是一個人!并不是神,也沒有那個能够跟老天爷抢命的本事,对于每一個病患,他们都是尽了最大的努力的! 现在却被人說成這個样子,若說是心裡沒有半点儿想法,那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她想了想,還是站起来說道:“我們這样做定然就是本着对你们负责人的态度和原则,說是治不好,便是治不好。要知道我們跟你本就沒有仇怨,若是可以治疗,我們为何不治?” 谁知道,那個却是冷笑一声:“为何不治?這恐怕就要问你们了吧?” 华鸢皱眉,心裡却有些疑惑。 這人刚刚进门的时候,面上的表情确然是十分焦急的,但是现在瞧着却是丝毫不着急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在看笑话一般。 华鸢只觉得,眼前的這個人多半是来這裡闹事儿顺便看热闹呢吧! 想到此处,华鸢不禁恼怒起来,她忽然也不着急了,只說道:“你扶着的這個人,身上中了一十三刀,刀刀致命,原先我也以为是难民暴乱之下受到的伤势。但是看着刀口,分明就是练家子才能弄出来的。我竟是不知道,那些逃难来此的难民居然還有這份本事呢!” 来人脸上闪過几许慌乱,最终却是狠狠地瞪着华鸢,恶狠狠的說道:“你究竟治還是不治?少在這裡說這些有的沒的!” 华鸢說道:“来历不明的人我這個药堂倒也治,只是居心叵测的人,我這边還真是不愿意治的!” “不能治便直說,若是你们担心治死了人,我现在就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儿說好,若是家弟当真沒有福气活下来,在治伤的過程中受了半分伤害,哪怕死在這裡也不怪你们,若是真的要怪罪,也只能是怪家弟沒有福气!” 這话,铿锵中带着几分悲情。原本還觉得此人是来捣乱的,可是听着這话,却都不說话了。 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劝了:“人家都已经這样說了,便给看看吧。好歹也是一條人命呢!” 华鸢還不曾开口,朱大夫已经說道:“我們医者行医治病,自然有我們的准则。他的伤势我真的沒有半点儿办法!” 說完,便也不再看他们。 华鸢也不再說话,而是给自己面前的惹把脉。 稍微晚些的时候,药堂裡面病人已经少了很多,且伤势并不是多么严重的。华鸢和朱大夫便都去了裡面休息,外面只留着药堂的学徒在。 进去的时候,朱大夫问道:“這白天来的這個人明显是過来捣乱的。你看,会是谁会這样做?” 华鸢皱着眉头,有些猜不着。 便瞧着面前的师傅,问道:“难道是我們的同行嗎?” “同行相忌,约莫是吧。只是现在這個时候,却還在想着這些事情,实在是有违医者本分。” 华鸢也觉得朱大夫的话說的在理。 去了裡面,也只得匆匆忙忙用了些晚饭。到了稍晚一些的时候君羽卿才過来,将华鸢接走了。 马车上,君羽卿问道:“今日感觉如何?” 华鸢皱眉說道:“不如何。伤者很多,都是些皮外伤,但是——我实在是有些想不通這些人,为何要這般。原本這天儿就這么冷,如今受伤之后却是更容易被冻伤的。” “有些人,瞧着旁人比自己過的稍微好一点儿都会嫉妒的发狂,所以有這样的行为也是能够理解的不是嗎?” 第二日早朝,君羽卿不可避免的被皇帝当朝训斥了一顿! 散朝的时候,四皇子经過君羽卿身边,說道:“七弟当真以为,這难民暴乱是自己就這样无缘无故就乱起来的?” 君羽卿摇摇头,笑道:“自然不是。”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能够忍受的了?” 君羽卿面上神色淡淡,轻轻說道:“四哥你又想說些什么呢?” 现在皇帝身体不好,很多人都很恐慌,君羽卿瞧着却是有些看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