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浪子回头
屋子裡两個人還在說话。
“昨晚上刚确定,刚一個月。”
“正好,你就对外放出话去,就說孩子是顾子轩的。”
“可……顾子轩连我的手都沒碰過……”
“那就想個办法,百花楼一年一度的诗会不是要开始了嗎,就趁那晚……”
两個人嘀嘀咕咕,竟然想把這顶绿帽子给顾子轩做实。
不得不說反派就是反派,瞅瞅這些鬼点子,真是歹毒。
等到屋子裡的人都走了,苏瑾這才扯着已经丢了三魂七魄的顾子轩回到房间。
顾子轩现在很崩溃。
自己付出了全部的真心,甚至为了木烟萝不惜离家出走,跟整個永安侯府为敌,可木烟萝呢?
呵,假的,原来都是假的!
他還以为终于有人喜歡自己,终于有人瞧得上自己的玩世不恭,谁知一切都是假的。
原来一切都是顾子云安排的,一切也都像五弟說的那样,永安侯府就是木烟萝,而顾子云一個庶出,却也想要抢夺!
顾子轩终于想明白其中的一切,顿时觉得无比郁闷,甚至整個人都提不起精神来。
见儿子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苏瑾就来气,好好的一個大小伙子,竟然被一個渣女搞成這样子,根本沒有男人的样子。
想到最后,苏瑾忍不住直接给了儿子一個耳刮子。
“你若是個男人,就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這副样子,只会让人瞧不起。”
說完,苏瑾扭头便走,余下顾子轩捂着红肿的面颊,半晌终于咬紧了牙关。
母亲說的沒错,他若是個男人,那就该做什么,便去做!
木烟萝和顾子云,他也一個都不会放過。
但现在,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顾子轩闭了闭眼,也扭头跟着苏瑾离去。
回到永安侯府,顾子轩什么都沒做,而是自己一個人回到房间,关紧了门窗,甚至连一個伺候的人都沒留。
对此下人丫鬟都有些担心,甚至找到了苏瑾這裡,苏瑾对此的反应就是沒有反应。
十六岁的人了,在這個年代都能当爹了,心性早就该成熟了,希望這件事能让顾子轩长进些。
打发了顾子轩院子裡的下人,苏瑾便让人收拾东西。
安小娘已经出月子了,她们明天一早也该搬回留听阁了。
见這边收拾东西,那边安小娘也抱着婴儿走了過来,而后噗通跪在苏瑾面前。
“大娘子,這個孩子出生到现在,還沒有名字,求大娘子赐名。”
還沒起名字?
苏瑾愣了一下,這才想起来,除了刚生那天顾长卿来過這裡,這一個月顾长卿便再沒进来過,转念再一想,可能是因为自己在安小娘這裡,顾长卿为了赌气才沒来,但人不来,不至于连孩子的名字都不给起吧,這都一個月了啊。
苏瑾沒来由的生了气,她只觉得身为丈夫,有些人真的很不负责任。
但,還好,原身的恋爱脑已经跟着原身滚蛋了,她现在清醒的很。
低头看了看襁褓裡的娃娃,一個月已经长开了,不再是皱巴巴像個猴子似的红彤彤的玩意儿了,瞧着模样周正的小东西,苏瑾笑了笑。
“名字還得让夫君起,我就给他起個小名,叫睦吧,希望你们母子,都和和睦睦的。”
安小娘连忙给她磕头,千恩万谢:“我和睦哥儿多谢大娘子!”
把人扶起来又聊了几句,苏瑾這才回屋睡觉。
這一個月蹭吃蹭喝的日子终于到头了,明天起回留听阁,那就能关起门来享受一個人的躺平生活了。
苏瑾决定,先去库房好好清点一下自己的嫁妆,看看自己到底還有多少钱,现在手裡的铺子又能赚多少钱,她好合计一下自己的躺平人生是该站着花钱呢,還是该躺着花钱。
哈,想想就开心。
苏瑾睡得无比香甜,一觉到天亮。
天亮之后,金钏招呼人搬东西,林婉慧沒了管理院子的权利,最近也老老实实的憋在院子裡不出来,苏瑾也沒管她,继续该干嘛干嘛。
而此时,被她一耳光打醒的顾子轩却出现在了留听阁外。
大清早的,众人都在院子裡忙活,顾子轩一撩袍子,跪在了廊下。
玉钏看到了忙告诉苏瑾:“大娘子,轩哥儿来了,在廊下跪着呢。”
苏瑾笑笑,只道:“這回学聪明了,知道跪着要挟了?其实他不用跪,我也放他离家出走……”
“母亲!”
外面顾子轩的话打断了苏瑾。
顾子轩沉声道:“母亲,我想好好念书,母亲娘家是河西大族,我想請母亲给我找個严厉一些的先生。”
屋子裡的人齐齐一愣,连苏瑾都觉得不可思议。
這個逆子怎么這么快就长进了?前段時間還闹着要离家出走,非木烟萝不要呢。
其实,是顾子轩自己想明白了。
這孩子昨天受了情伤,又被苏瑾打了一耳光,回来一宿沒睡,想了一晚上。
他想自己为什么能被顾子云骗,想为什么院子裡這么多小娘,母亲就只欺负林婉慧,想自己的未婚妻陈新莲骂他的话,還有那句宁愿嫁给顾子云都不嫁给他。
想到最后,顾子轩得出一個结论,那就是他得好好念书。
不然,是個人都能来哄骗他,而他只能傻乎乎的被人耍的团团转。
“求母亲成全!”
顾子轩磕了個头,脑袋撞在石板上,发出砰的声响。
屋裡的人都吓了一跳,苏瑾赶紧把人扶起来。
“我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得了苏瑾的话,顾子轩终于露出笑模样,扭头上学去了。
“大娘子,轩哥儿终于上进了!”
玉钏看的眼睛都红了。
谁能想到一個月前,這個浪荡子還要离家出走迎娶青楼妓女呢!
现在竟然浪子回头,要努力上进了。
真是让人感动啊!
玉钏年纪不大,倒是操着老母亲的心。
感动不感动的,苏瑾沒想這么多,她就想着自己终于能清闲下来了。
于是她抓起玉钏的手,笑道:“去,把我嫁妆单子拿過来,我得对一对。”
对对看,自己還能花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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