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番外之落魄將軍俏村姑

作者:假面的盛宴
(六)

  鄉下人也有鄉下人的智慧,當初把這男人留下後,牛山確實後悔了,後來騎虎難下,但他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做。

  他暗中去過靖安堡去過好幾趟,就想看看官府那兒有沒有通緝要犯的告示。

  建京乃大燕的龍興之地,又是遼邊第一個大城,越是靠近建京,當地民間管控越是嚴格,若真有逃犯大盜流竄到此地,官府不可能沒有動靜。

  既然沒有,說明不是外地流竄來的,而牛山聽得出男人口音,跟他們相差不大,應該就是關外人。

  種種結合下來,他得出男人應該不是什麼壞人的結論。

  這些里正也知道,當初讓牛山去靖安堡打聽消息,就是里正指點的,他們不可能明知道是個壞人,還將人留在牛家莊。

  如此一來,倒也讓他們放下心來。

  而對於男人的來歷,暗中牛山和里正也討論過。

  說是走鏢的倒也像,遼邊民風彪悍,出了建京越往北走,族羣越是複雜,少不得運貨縹需要武力護持。

  可牛山卻不覺得男人像個走鏢的。

  無他,下意識感覺。

  他反而覺得此人像個軍戶。

  此時距離大燕建國不過四五載,當年遼邊處於戰火集中之地,牛家村的一些老人,早年都是經歷過亂世戰火的。

  他們見識過前朝大量屯兵逃離的景象,不光前面那個朝廷的兵跑,燕國的兵夜跑,經常有別處的逃兵隱藏身份逃到這裏來,並藉着當地的親戚,在此紮根落腳。

  這些事當地的一些老人們都知道。

  像牛家莊,真正安穩下來也不過近十幾年來。這還是因爲地利原因,因爲靠近建京,而建京很早就被大燕拿下並建爲都城。

  在此之前,到處都亂着,戶籍也亂,牛家莊除了里正這一支是牛家莊的老人,其他外姓的都是後期陸陸續續遷徙過來的。

  那種局面,誰又知道誰的身份

  只是如今新朝初建,百廢待興,朝廷爲了安穩民生,決定往事既往不咎,只要你不犯事作亂,願意當一個普通人,就沒人管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牛山覺得此人像軍戶,還有個佐證點,就是氣質。

  此人能行走後,牛山見其行走坐臥根本不像普通人,反而有些像駐紮在靖安堡的那些官兵。

  甚至那些官兵的氣質都不如此人。

  他也不知該如何形容,總之此人若以前真是個軍戶,應該不是普通的大頭兵,說不定是個軍官。

  當然,此人到底是走鏢的,還是軍戶,其實跟牛山的關係不大。

  他只要確定此人不是個壞人就行了。

  但萬萬沒想到妻子竟動了想招贅對方的念頭。

  一想到要把女兒嫁給這樣一個人,牛山首先是排斥的,可想想女兒最近一陣子所作所爲,那股排斥感又漸漸淡了下去。

  其實別說妻子,他何嘗不是動了這種念頭,不然何至於如此關心此人來歷身份?

  牛山皺着眉:“行了,先別說這些,該起了。”

  他從牀上起了來,下地穿了鞋又穿衣裳。

  宋荷花瞅了他一眼,知道丈夫需要時間去消化這些,她今日會提起這個想法,也是想讓他考慮考慮。

  做好飯後,花兒也沒喫,先裝了一些飯菜放進竹籃,就出門送飯了。

  一大早,村裏很安靜。

  淡淡的薄霧籠罩在天上,彷彿給東方淡紅色的天空濛上了一層紗。

  走在路上時,花兒還在想,

  今日自己去的這麼早,也不知大柱哥起來沒?

  推開院門走進去,‘大柱哥’起了,正在捯飭一個揹簍。

  花兒一愣道:“大柱哥,你這是在做甚?”

  見她來了,男人微微皺起眉。

  他就是想着她應該不會來這麼早,纔會起來收拾揹簍,並準備進山要用的東西,萬萬沒想到她這麼早來了。

  男人還在尋思怎麼解釋,花兒又追問道:“大柱哥,你這是想去哪兒?”

  揹簍是用來裝東西的,若不是要走遠路,是用不上揹簍的。

  難道大柱哥要走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花兒就覺得心口一陣疼痛,整個人快不能呼吸了。

  下一刻——

  “我上山一趟。”

  “上山?”花兒錯愕,“大柱哥,你傷還沒養好,上山做什麼?”

  在她的一連串追問下,男人無奈地將他打算上山摘一些草藥的想法說了。

  “大柱哥竟然懂得醫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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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略懂而已。”

  “那我陪大柱哥一起上山吧,你現在還虛,若是上山走不回來怎麼辦?若是迷路了?這山我熟悉,只要不往深處走,我都認得路。大柱哥你等等我,我回去拿揹簍,再拿些乾糧,不然中午若回不來,會餓肚子……”

  之後,她也不等男人答應,就轉頭回去了。

  兩刻鐘後,再度出現。

  她面帶笑容,揹着一個不大的揹簍,揹簍裏放着一把柴刀。

  “走吧,大柱哥。”

  男人不顯地嘆了口氣。

  花兒果然對牛角山很熟悉。

  各種小路她都熟,還一邊走一邊告訴男人附近的地形。

  比方說這裏菇子多,每次下雨後,莊子裏的婦人都會來此挖菇子。那裏的野菜多,還有結野果子的地方,她都知道好幾處,分不同時節,都能來這裏採摘野果。

  至此,男人也不糾結不該帶她一同了。

  他將他想採摘的一些草藥,會生長的地形告訴她,讓她帶着他去尋找。

  一趟下來,所獲雖不多,也足夠他做一些傷藥暫時用着了。

  此時,男人的體力也幾乎耗盡。

  其實期間二人休息了好幾次,牛花兒倒不累,都是她怕男人不支,以自己累了爲由,強行停下來休息。

  見此時也不早了,二人轉頭下山。

  等回到莊子,已是傍晚了。

  花兒急着回去做飯,給男人燒了些熱水後,就匆匆忙忙回家去了。

  晚飯快做好時,牛家人回來了。

  此時已臨近農忙的最後幾天,幾乎是全家老小齊上陣,男人們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水擦洗,婦人們也是。

  “飯我做好了。娘,你們洗完了先喫,我送飯去。”

  看着小姑子匆匆離去的背影,周氏抱怨道:“娘,你也管管小姑,這兩天正收糧食,她到處亂跑,中午也不回家做飯,還得我回來做。我回來做了飯,還得往田裏送,下午還要幹半天活兒。”

  這纔不到半個月,周氏感覺自己比小姑子黑了幾個色不止。

  小姑子越是白嫩輕閒,她越是看對方不順眼,憑什麼她能在家裏做飯,不用下地,還沒事亂跑給人增添負擔?

  兒媳婦在想什麼,宋荷花自然知道。

  她這會兒也累得不輕,不想和兒媳婦吵嘴。

  “這附近十里八

  鄉的大姑娘,臨着快嫁人那兩年,都不用下地幹活,要在家裏養着。早先花兒也沒少在地裏幫着幹活,平時你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除了你們大房的衣裳要你洗外,一日三餐你做了幾頓?平時抄着手東家鑽西家竄時,就沒想想家裏的活兒都是誰幹的?”

  周氏啞口無言。

  牛茂才瞪了她一眼:“給我回屋去!”

  周氏蔫頭耷腦進屋去了。

  宋荷花看了衆人一眼,也不知是說給誰聽的。

  “花兒在家裏留不了多久,姑娘家享福也就是沒出嫁前能在孃家享幾天福,你們就這一個妹妹,別挑她。”

  牛茂才忙道:“娘,你說什麼呢?咱家就花兒這一個姑娘,不疼她疼誰?你別聽周氏那婆娘胡叨叨,這婆娘就是欠收拾!”

  牛茂林也警告地看了馬氏一眼,讓她別跟大嫂學。

  至於河了。

  等花兒出了小院時,天已經有些黑了。

  她急着想回去,步履很快。

  剛拐進一條土路,迎面走來一個二十左右的壯實青年,對方穿着一身藍色短褐,個頭挺高的,長相還算端正,就是眼神有點不正。

  “章鵬,你這時候來咱村做什麼?”花兒皺起眉道。

  “這是你們村?”

  這確實不是牛家莊,已經出了莊子的範圍,而就在牛家莊西面,是章家屯,從章家屯也可以走到牛角山下。

  平時兩個村的村民燒火用柴,都是牛角山打來,所以在這裏碰到章家屯的人也不稀奇。

  花兒也懶得跟此人說話。章鵬的爺爺是章家屯的里正,但章鵬在附近的名聲並不好,經常跟一羣閒漢混子混在一起,各村的大姑娘小媳婦碰見這夥兒人,都會避開他們走。

  她讓開了一些,走到路的右側,想走過去。

  哪知剛走過去,被人從身後拽住了手臂。

  她反射性地回手打了一巴掌,正好扇在對方臉上。

  “章鵬,你想幹什麼?”

  章鵬摸着臉,身上散發着濃濃的酒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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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兒,你又打我?這已經不是你第一次打我了?你知不知道,連我娘都沒打過我,你竟敢打我?”

  確實,這不是花兒第一次打章鵬。

  有一次她和村裏的幾個姑娘去河邊洗衣,偶遇了章鵬一夥人,幾個閒漢嘴裏不乾不淨,調戲幾個姑娘。

  其他人都懼怕這些人,唯獨花兒不怕,還扇了章鵬一巴掌。

  當時幾個小姑娘都嚇哭了,生怕章鵬牛脾氣起來,報復她們,誰知章鵬竟然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但自那以後他往牛家莊來的次數就多了,沒事就在牛家莊附近晃悠,看見花兒就往她身邊湊。

  次數多了,村裏人也知道章鵬這是看中牛山家的花兒了。

  “讓開,別擋着我回家的路。”

  章鵬攔着不讓,花兒嗅到他身上濃重的酒氣,知道他是喝酒了,還喝得不少,心中更是警惕。

  “你讓開!”

  “我就不讓!花兒,你別裝傻,你們村裏的人都知道我喜歡你,怎麼就你裝不知道?你還敢跟別人不清楚……”

  “我跟誰不清不楚了?”

  “你家的那個外鄉人,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村裏給我當眼線的人多着呢。看見我,你橫眉豎眼,看見那外鄉人,你就喜笑顏開,聽說你今兒還跟那外鄉人上山了?你倆上山幹啥去了……”

  花兒來不及去想村裏給章

  鵬當眼線的人是誰,對方又是怎麼知道她今天跟大柱哥上山了,她現在就想趕緊離開。

  “你讓開,你鬆手……”

  “我就不鬆!你能跟他好,就不能跟我好了?擇日不如撞日,正好這兒沒人,咱倆好一場,我明兒就讓我爺爺上你家去提親……”

  男人的力氣比女人大太多,花兒心中有防備,用籃子隔着兩人,可那小小的籃子有什麼用,章鵬一把抓着就扔開了。

  他又用另一隻手拽着花兒往一旁小樹林裏拖。

  花兒瘋了似的,用空出來的那隻手使勁往對方臉上扇、撓,又叫着來人。

  章鵬大急,怕被人聽見了。

  這裏雖地處偏僻,但指不定什麼時候冒出個人,急怒之下一巴掌打在花兒臉上,又上前捂着她的嘴,硬拖着把她往小樹林拽。

  “賤人,你叫什麼,老子能看的中你,是你祖墳上冒了青煙……”

  花兒被打得耳朵轟轟作響,眼冒金星。

  恍惚之間,就感覺自己被人拖着走。

  她想還手,想叫人,可手和嘴都被人鉗制住了。

  正當她絕望之際,突然聽見章鵬一聲痛呼,鬆開了手,她跌落在地。

  “誰?”

  花兒從地上爬了起來,就見——

  本是暮色靄靄之際,那人的背後是綿延不知何處的蒼蒼青山,深沉的色調,男人似乎融入了那青山之中,卻又那麼顯眼。

  “大柱哥!”

  她跌跌撞撞朝男人跑了過去,一頭撞進他懷裏。

  下一刻聽見男人一聲不顯的悶哼,才反應過來男人胸口有傷,又忙鑽去了他身後。

  “大柱哥……”

  “好啊,我正想找你麻煩,你自己送上門了?!”

  章鵬只覺得手骨疼得似乎斷裂了,如果他沒料錯,罪魁禍首應該是男人手中那根不起眼的木棍子。

  他本就被酒衝昏了頭,又是情敵相見分外眼紅,一邊唾罵着,撲了上來。

  “大柱哥,我們快走,你受了傷……”

  話還沒說完,章鵬已經衝過來了。

  就見男人手中的棍子一陣輕抖,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中了對方身上好幾處。

  這一切,花兒並未看見。

  就聽見章鵬幾聲慘嚎,人已經倒在地上抽搐呻/吟。

  “姐,這是怎麼了?”

  牛家老五牛茂河,從遠處跑了過來。

  牛家人見花兒還沒回去,就使着老幺來接姐姐,誰知正好撞見這一幕。

  “姐,你的臉咋了?”

  這時,花兒已經從頭暈目眩中緩過來了,卻是受驚過度,心有餘悸。她拽着男人的衣裳,緊緊地挨着他的後輩,只哭也不說話。

  男人知道她是受驚過度了,再看看地上的那個男人,皺了皺眉。

  “不要聲張,回去叫你爹孃來了。”

  此時牛茂河已經認出地上的人是章鵬了,再看看姐姐哭成那樣,哪怕他才十來歲,也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忙撒丫子往回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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