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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面如冠玉,心似修罗(上)

作者:携剑远行
本书作者其他书: 小叶子来了! 小叶子替刘益守打出GG! 小叶子超神了!尔朱英娥下线! 禅房裡,刘益守一脸无语的看着几乎要将头埋到地下的尔朱英娥,又看了看睁大圆溜溜眼睛,看着非常无辜的小叶子,无声叹了口气。 小孩子的言语,往往更伤人,尤其是他们說得特别在理的时候。现在大概是尔朱英娥长這么大,状态最差,看起来最丑的时候。 “小叶子,你去找月华姐玩一下,我跟這位姐姐有话要說。” 刘益守拍了拍小叶子的头說道。 后者很快就匿了,小叶子早熟得很,如果你以为她是小孩子,那就太天真了。刘益守上次就看出小叶子不简单。 嗯,姑且可以算是小绿茶吧。 “天子的死,是胡太后倒行逆施的结果,与你无关,你亦不是灾星。” 尔朱英娥背对着他,刘益守也是感觉异常尴尬。 “我們,真的可以逃出洛阳么?” 尔朱英娥用沙哑的声音问道。大概是哭得太多,伤了嗓子。 “不是,我們不是逃出洛阳,而是跟尔朱大都督,也就是你父亲见面。你也不必担忧出什么問題,很简单一件事,不要想得太复杂了。”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沒事。” 妹子直接赶人了。 刘益守拱手告辞,多的一句话都沒有。等他走后,尔朱英娥這才松了口气,脸已经红到了耳根。 正如后世很多宅男根本不愿意打扮自己一样,不打扮是因为根本就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当你很在意某個人对你的看法以后,你就会很在意你在他心中的形象。也就是传說中的“女为悦己者容”。 尔朱英娥就很不想刘益守看到自己难看又糟心的一面,比如今天。 “糟透了。” 某個陷入自卑的年轻女人捂着脸自言自语道。 “主公,有什么吩咐?” 厨房裡,源士康正在指挥两個武僧做饭。這有可能是他们在洛阳城吃的最后一顿饭了,吃完這一顿饭,就要上路,去夺取河阳关。 夺取如此雄关,光靠几十個武僧,无异于痴人說梦。就算加上于校尉手下的宫卫亲信,兵力也是捉襟见肘的。 所以无论如何,都只能智取。 “做饭這种事情,你告诉他们就行了,现在還有件要紧事,帮我弄一個东西。” 刘益守在源士康耳边嘀嘀咕咕半天,然后跟他描述了一下要做的东西是什么样子的,這位元诩身边的亲信才微微点头。 “主公如果找别人的话,這事情一定会办砸了。可是這事情交到我源士康手裡,那简直比吃饭還要容易。 两個时辰以后,主公来看便是。” 妥了! 刘益守不动声色的握紧拳头。說真的,源士康刚刚那番话确实不是吹牛,在自己认识的人裡面,也确实只有此人才能办這事。 這段時間,刘益守经历了不少事情,他得到了一個最为宝贵的经验教训,那便是:永远都不要将获胜的胜负手,交托在别人手裡,哪怕那個人是你最信任的人! 于校尉未必沒有办法破开河阳关,但是刘益守不会完全相信他,更不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他自己所有的底牌。 更别說那個相当不靠谱的元子攸了。怎样破开河阳关,怎样让尔朱荣对自己“刮目相看”,這是個很让人头大的事情。 時間很快就到了入夜,刘益守让源士康准备的东西,也准备好了。下午的时候他看了一下,做得惟妙惟肖,非常不错。 嗯,源士康除了废话比较多以外,還算是個很靠谱的随从,不仅会做饭,而且处理杂事很到位。 此刻离子时還有一個时辰的時間,于校尉那边,会不会沒准备好? 刘益守发现,无论你事前怎么计划,在沒有手机,沒有網络的时代,就必须要做好各种出状况的准备。 “长棍上槊头,准备前往西直门,让小叶子她们在队伍中间,我走最前面。如果遇到巡夜的禁军,我来交涉。” 刘益守镇定的下令道。 此行有沒有风险? 肯定是风险很大的。 因为从东华门穿越到西直门,需要贯穿洛阳中心城区的一條大街!這么长一條街,不遇到個巡夜的禁军,正常么? 当然不正常。 但是事到如今,已经沒有時間给你去犹豫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刘益守已经决定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玩命,就顾不上這些。 “东西你拿着。” 刘益守将手裡用黑布包着的沉重器物交给源士康,自己则是将于校尉送给他的那把短款横刀挂腰间。 “所有人,去西直门途中,不许脱离队伍,不许說话,不许打乱序列。如果沒有别的事情,现在就出发!” 刘益守冷着脸对着尼姑庵内的众多武僧說道,当然,也包括那几個妹子。 “喏!” 众多武僧整齐划一的吼道。刘益守非常確認,這些人极有可能从前在禁军的时候,就是一個序列的!北魏的宫卫序列,是以“队”为单位,编制与普通军队不同,特别小。一队就有一個头目,管理的人不多,官還不小。 当然,于校尉的官职大得多,管理的人也多得多。 刘益守和源士康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源士康好像见過许多大世面,脸上一副淡然模样,根本沒觉得有什么了不得的。 看到他临危不惧,刘益守也冷静下来,不急不缓的朝着西直门方向而去。不知道是因为运气太好,還是如有神助,居然這一路,都沒有碰到任何巡夜的禁军! 這不禁让他感觉大为惊奇。按道理說,概率为零的事情,居然就发生了,那么只能說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暗中操纵着一切! 一路无惊也无险的来到宽敞的西直门,刘益守远远就看到于校尉那一身与众不同的胯裆铠,甚至在火把下反射着亮光。 “我原以为你是一個人来,沒想到還带了這么多武僧。” 一见到刘益守,于校尉就走過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热情的模样。趁人不注意,于校尉在刘益守耳边低声說道:“我跟附近巡街的校尉說了,今夜子时,高阳王府可能有异动,让他们去监视高阳王府。 還說此事今夜不可张扬,一切等明日面见太后再說。所以你们刚才過来的时候,這條街都沒有巡夜的人。” 于校尉带着些许得意說道。 你特么真是個小机灵鬼啊! 刘益守在心中大赞于校尉人才了得,這种人平日裡老老实实的,一到关键时刻,鬼点子比谁都多。 他有点相信当年于校尉是因为“太聪明”而被通缉了。崔冏說得沒错,眼前這位看门的校尉,实际上根本沒把胡太后放在眼裡。 跟一块钱三把的钥匙一個道理。 “彭城王府的人呢?” 于校尉沉声问道,他刚刚才发现,這些人裡面除了两個妹子跟一個小女孩以外,就全是武僧。源士康是谁,于校尉长期在禁宫厮混,自然不会不知道。 “他们子时到這裡,過时不候。我队伍裡有一人是尔朱大都督的女儿,彭城王府的人就算不来,带着她一路去河阳关,亦是大功一件。” 這基本上算是保底吧。当爹的知道你救了他女儿,就算不褒奖你,难道還会拿刀斩你狗头么?世间沒有這样的道理。 “還有半個时辰!” 于校尉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最怕出意外,刘益守是個很靠得住的年轻人,但彭城王府的人,就未必会這样了! 這半個时辰,稍微出点意外,就前功尽弃了。 要知道,宫卫裡面,并非于校尉的一言堂,也就是說,官位和职责,是交叉重叠的,避免拥兵自重! 宫卫裡面有几個等同于校尉职责的官职,但官职是一回事,实际上能指挥得动多少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于校尉现在能控制的宫卫,不過两百人而已,毕竟這些机密的事情,搞不好就掉脑袋,只有最信得過的兄弟才能参与。 如果有太后的旨意,于校尉就可以组织起千人的队伍,毕竟有“虎皮”可以拉扯。但在关键时刻,胡太后能有多少号召力,就难說了。 城门处有专门计时的水漏,也就是靠水位来看時間,不受日光影响。這半個时辰等得相当难熬,无论是刘益守,還是于校尉,都沒有說话。 更不要說城门处的那些宫卫,還有刘益守带来的那些武僧,都安静得如同泥人一般。 早熟的小叶子,见识過不少难堪的徐月华,還有此番经历了相当磨难的尔朱英娥,都是沉默不语。城门处的气氛都要凝固了! 终于,水漏走到了子时,到了约定的时刻,然而彭城王府的人還沒来。于校尉的面色已经相当难看了,握着腰间佩剑剑柄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兄弟,咱们干的這事,不止是掉脑袋,那是诛九族的。咱们是现在走,還是……再等等?” 于校尉的面色,在火光的照耀下阴晴变幻。 “于校尉,现在我都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总不能以后都叫你于校尉于将军的,這样很见外啊。” 刘益守拍了拍对方的胳膊,示意于校尉稍安勿躁。 “我叫于谨,字思敬。你以后叫我一声大哥也行,叫我思敬也行。” 這年代直呼其名,那都是上级对下级,皇帝对臣子。普通人也能称呼对方为“兄台”,就算是刘益守经常說的“老哥”,也是无伤大雅。 但唯独不能直接叫名字,当然,刘益守也不会蠢成那样。 如果說之前那半個时辰,是一分钟一分钟的過,那现在等待的時間,则是按秒来算。每一秒都锤在刘益守和這裡等候的人心头。 那些武僧還好說,可是于谨麾下的宫卫,已经有点躁动了。毕竟,人家愿意参与,本身就是于谨连哄带骗的,现在就是傻子也察觉出不对劲了! 正当于谨要跟刘益守摊牌,带着所有人前出洛阳去河阳关的时候,从城南方向走過来一群人,远远看去,正是元子攸家的一行人! 数了数去,只有两男两女四個人而已! 于谨颇有些意外的看了刘益守一眼,他也是沒想到,彭城王府参与的人如此之少! “我們之前去了南门,想从南门出城。后来才发现那边戒备森严,可能是消息走漏了。” 元莒犁喘着气对刘益守說道,剩下的话,其实不說大家也明白了。 彭城王府始终都是更加相信某些世家提供的出城渠道,就正如元子攸在刘益守面前炫耀的那样。元莒犁无论怎么劝都劝不住。 不過她的话好歹有点作用,让這群人沒有像昆虫一样撞到蜘蛛编制的網裡。這也能解释为什么彭城王府的人会迟到了。 其实如果他们直接从西直门来,恐怕還会比刘益守他们更早到這裡。 于谨的面色已经极为难看,几乎在爆发的边缘了。 “老哥,小不忍则乱大谋。” 刘益守压着怒气說道。 愤怒在现实面前是沒有作用的,与其发怒,不如好好想想对策。 “你說得对,不過要走快点了,不然天亮前到不了河阳关。” 刘益守瞥了元莒犁一眼,发现她一直痴痴的看着自己,于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就算不为元子攸這個混球,也得为元莒犁考虑一下。 谁让自己是男人呢? “你们就跟在武僧队伍裡,不要走散了。” 来的四個人裡面,除了元莒犁外,還有元季瑶和她夫君李彧,再就是元子攸。此时元子攸看众人的面色相当躲闪,恐怕就是他不想来西直门,而一意孤行要求去南面城门的。 毕竟,他在刘益守面前,丢了不知道多大的面子。此番要是靠刘益守的力量出城,只怕這辈子都会抬不起头来。 刘益守觉得元子攸一定是认为只要大家在河阳关前汇合就好了,因为洛阳到河阳关只有孤零零的一條路。 李彧有些歉意的对着刘益守拱了拱手,走到武僧队伍裡去了。元季瑶紧紧跟在他身后,不敢看刘益守的眼睛。 元季瑶用迷恋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的情人,那眼光都要把人融化了。她张嘴說着唇语,似乎是在說“我一定要得到你”,不過刘益守不太确定。 妹子依依不舍的跟着李彧走了。 只有元子攸硬气的来到刘益守身边,似乎想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殿下,這一路或许会有什么风险,如果出了事就不太好了,還請到武僧的队伍裡吧,這样更安全。” 于谨面带微笑的对着元子攸拱手行了一礼,射出去一根软钉子。 元子攸气哼哼的走了以后,于谨這才轻蔑一笑,对刘益守使了個眼色說道:“走吧,咱们开路。” 热门推薦: 相关推薦: 已为您缓存好所有章節,下载APP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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