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作者:携剑远行 本书作者其他书: 夜深了,徐月华抱着小叶子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有种难以言喻的心烦意乱,就像是暴雨前的闷热一般。 “哥,我不想学写字了……” 小叶子翻了個身,嘴裡嘟哝了一句。 徐月华险些沒笑出声来。 這孩子生存危机感特别强烈,很是害怕刘益守将来不要她了,所以对于学习這种事情,哪怕她很不喜歡,也在大人们面前表现得很好学的样子。 這孩子总是在自己面前說高欢的坏话,徐月华知道,其实小叶子很能分得清谁对刘益守是有敌意的,她精明着呢。 咚咚咚! 木门被敲响三下,徐月华警觉的起身,将一把自制的小刀藏在袖口裡。這把刀就是個很小的细长铁片,开了刃,用麻布裹住一边成了刀柄,比寻常的利刃小不少。 “谁呀?” 徐月华躲在门后面低声问道,右手紧紧拽着刀柄。 “是我,小猫开门。” 徐月华松了口气。 只有刘益守平时沒事的时候叫自己猫啊猫的,别人都不知道這個叫法。 她急忙开门,让对方进来,屋子裡有点黑,两人差点撞头。 刘益守轻轻的关上门反锁,黑暗中,徐月华的脸已经红到脖子根,呼吸的频率都加快了。 有时候,当你的眼裡只有一個人的时候,他的一点点小动作,都带着无以伦比的暗示。 “怎么這么着急呀,小叶子還在睡呢。” 徐月华嗔怪了一句,嘴上說怪罪,身体却已经倒在刘益守怀裡。 “也是,那一起到我屋裡說吧。” 刘益守拉着徐月华的手,两人出了房间,来到刘益守的卧房。只见油灯還点着,桌案上摆着一個精美的青色玉壶,還散发着阵阵酒香。 “坐吧,要不今晚陪你喝一杯?” 刘益守很明显是有心事,徐月华将门关好后,给两人的杯中都倒满了酒,端正的坐到他对面。 “這些日子,你照顾小叶子也辛苦了,我敬你一杯。” 刘益守沒說這酒是哪裡来的,但徐月华却是很容易猜到,因为這种档次的酒只有洛阳的世家勋贵们才喝得到,比如說高阳王元雍家就很多。 “阿郎客气了,应该的。” 两人碰了一下杯。 刘益守将酒一饮而尽,看徐月华也喝完了,他将酒杯放在桌案上,双眼凝视着眼前的美丽女子。 其实徐月华对自己什么意思,傻子也能看出来了,平日裡刘益守只是故意不去想而已。 “你是元雍的密谍对吧?其实也不能這样說,应该說元雍培养你,就是为了将你送人,然后在关键时刻给他传递重要消息。 很快我就要入洛阳,你知道么,你现在很危险,假如你像我知道的那样,沒有为元雍传递過任何消息的话,只要我出现在洛阳城,他必杀你。” 听了這话,徐月华俏脸煞白! 她還以为刘益守什么都不知道,原来真正的小丑,居然是自己! “所有的事情,阿郎都知道了么?” “不,仅仅只是猜测罢了。好多事,就是那么俗气,缺乏想象和惊喜。世间的美好,都有其背后的残酷和理所当然。” 刘益守叹了口气,又给徐月华倒了一杯酒說道:“你虽然明白事理,但离那种心机深沉的女人,還差了一大截。 如果不是有人刻意的栽培你,保护你,你以为就凭着那点机敏,就能够逃過崔显的魔爪么? 我估计高阳王府裡,对你有威胁的,恐怕還远不止一個崔显。” 听到刘益守這么說,徐月华苦笑点头道:“阿郎慧眼如炬,确实是高阳王在培养我的才艺,不让其他人碰我。” “那当然,如果沒有楚子之身,岂能打动你要侍奉的人?既然是有用的货物,元雍自然不许其他人偷吃。 所以当他问你是不是楚子的时候,我感觉他动了杀意,而他本身却不是個在乎女人贞洁的人,所以我很早就开始怀疑你了。” 刘益守的语气很温和,却是让徐月华一阵阵的背脊发凉。 其实她早该想到的。 看刘益守在尔朱荣军中简直如鱼得水,就知道此人脑瓜非比寻常。 那不是高阳王這点道行可以比拟的。 “所以阿郎是要处置妾身,還是要送妾身走?” 徐月华满嘴苦涩的问道。 她一直是鸵鸟心态,认为只要高阳王不找她办事,她就可以一直躲着,最后谁也不知道她是高阳王特意放出来的。 只要我闭上眼睛,那天就一直是黑的。徐月华很多时候都是這么认为的。 至于为什么高阳王要放她在刘益守身边,其实不是为了刘益守,而是为了小叶子身后的那個人。 也就是小叶子的父亲。 “唉!” 长叹一声,刘益守站起身,伸了個懒腰,然后将挂在墙上的那柄“尚方宝剑”递给了徐月华看。 “尔朱荣给的,我拿着它去洛阳,上斩昏君,下斩谗臣。你想我用它斩了元雍的狗头么?如果他以前欺负過你,我就用這把剑斩了他。” 刘益守漫不经心的问道,那语气像是要杀一條狗。 這情节好像有点不对路啊。 徐月华先是一愣,随即狂喜! 很快,她又想起高阳王元雍其实对自己還不错,虽然這個人并不是什么好人。 “阿郎只管去做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妾身对高阳王…沒什么仇恨,当然,也不会为他說情。 他毕竟還是有恩于我,我不能恩将仇报。” 她始终都沒法昧着良心要元雍去死。哪怕对方一死,就再也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和所谓任务了,除了刘益守外。 “嗯,我知道了。” 刘益守淡然点头,将那把佩剑重新挂在墙上。他从刚才开始到现在,行为举止十分怪异,跟以往大不相同。 “闲话說完,下面可以来谈谈正事了。” 刘益守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徐月华瞬间坐直,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刘益守却冷不丁将桌案上的油灯吹灭,坐到床边,对徐月华道:“過来帮我捏下肩膀吧,那裡有点僵硬。” 很多时候,男女之间有趣的事,彼此间有默契。即使不說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徐月华心脏狂跳,小心翼翼走了過去,手脚都是发抖的,身子更是软得像面條一样。 “不是要我揉肩膀么…嗯,干嘛对我动手动脚的呀。” 徐月华欲拒還迎的說了最后一句话,大脑就已经宕机,之后說什么做什么都由不得脑子,完全是身体的下意识反应了。 一切都很突然,但那种感觉美妙极了! 狭小的石屋内奏响起欢乐的乐曲,此起彼伏,如痴如醉。 宽阔的官道上,元子攸坐在特制的犊车内,摇摇晃晃的朝着洛阳方向而去。他脑子晕晕乎乎的,不敢相信自己已经成为天子,又有些担忧,感觉似乎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這犊车共有十六头牛来拉,远远看去,颇为壮观。 队伍的最前面,刘益守打了個哈欠,還有点犯困。 昨晚跟徐月华玩得太嗨了,根本沒节制。一直到玩得不能动了,两人才抱在一起沉沉睡去,以至于刘益守今日出发,险些迟到。 徐月华现在都還在床上躺着呢。 特么的,跳舞出身的人,那腰真是软得跟水蛇一样,可以扭转成不可思议的角度。更别提徐月华在高阳王府裡见识過不少“绝技”,两人玩心肝宝贝游戏玩得忘了時間。 要不是今天必须出发送元子攸等人入洛阳,刘都督都不想下床,要玩一整天。 论床上伺候男人,高阳王府裡走出来的徐月华是相当专业的。 刘益守非常确定,那些权贵们好色是有道理的,因为被美色伺候着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难怪大家都喜歡把美女抢回家,不真正吃下肚子裡,你就不理解那种美妙的滋味。 這就是所谓的“越堕落,越快乐”。 “贤弟今日面色可不太好啊,這脚步都虚浮着。” 身边的于谨揶揄了刘益守一句。 大家都是過来人,于谨自然知道昨夜是怎么回事。 再說石屋隔音效果并不好,徐月华又是歌姬出身,办事的时候那声音简直甜腻得让人骨头发软,又带着穿透力。 “别提了,一言难尽。” 刘益守有些不自在的說道。 谁能想到一個楚子都這么有经验呢,真是小看古人了。 刘益守感觉自己要加强身体锻炼。 “对了兄弟,這次咱们入洛阳,要……如何?” 此处人多眼杂,于谨也不好问得太明白。 “一句话: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還回来。” 刘益守对于谨使了個眼色,后者也是聪明绝顶的人物,瞬间秒懂。 “小人物也能干一番大事啊。”于谨忍不住感慨道。前些日子還只手遮天的胡太后,现在已经在永宁寺内出家,掩耳盗铃,全当外面的一切与自己无关。 她的姘头郑俨,已经带着部分洛阳禁军,偷偷逃回老家荥阳,准备起兵“勤王”。 胡太后的另外一位姘头,中书舍人徐纥,据說孤身一人,往南面逃走了,不消說,這厮绝对是去投靠此时如日中天的梁武帝萧衍了。 說起萧衍這位“佛家皇帝”,对北归之人,都是异常大方,面子功夫绝对要做足的。所以說徐纥看上去比郑俨要稍微聪明那么一点点。至于结局如何,還不太好說。 现在洛阳城内的禁军,早就不复存在,沒跟郑俨一起跑路的,都把军服脱下,各自回家,或者逃出洛阳了。 不過因为洛阳的归属還未定,城外又有尔朱荣大军虎视眈眈,所以那裡倒是形成了一個令人不可思议的诡异局面。 沒有治安力量,治安却好得不能再好!因为任何想搞事的人,都担心被冲进城的尔朱荣当做反面典型第一時間杀掉。 這就是刘益守当初对尔朱荣所說的:君子引而不发! 只要你沒进城,那么城内的人,就会对你忌惮三分,不知道你会率先搞掉谁,所以他们反而是投鼠忌器,连逃跑都不敢! 這也是为什么洛阳城裡的某些世家清流和勋贵,迫不及待的想迎接元子攸入城一样。他们已经快要過不下去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這次入洛阳,我看你可以捞不少好处呢。”于谨轻笑道。按刘益守的手段来說,此番去洛阳折腾,实在是不要太轻松。难的只是以后怎么吧。 沒有自己的势力,在尔朱荣麾下混日子,始终是比较难的。因为尔朱家,是靠着不断与其他家族联姻,来巩固自身势力的。 但根基浅薄的尔朱部,本身并无统帅群雄的势力,现在尔朱荣能维持的局面,已经是极限了,這种极限,是不可能长久维持的。 這取决于尔朱荣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当然,這些话,于谨不可能跟刘益守說。现在二人算是合作关系,并非是上下级关系,于谨必须要有所保留,這是乱世的生存之道。 “现在這世道,一個大哥手下有很多小弟,而小弟的下面,有更多的小弟。并非所有人都把大哥当大哥看待。 每個人都要先照顾自己的兄弟,所以每次起冲突的时候,背叛,投靠到另外一边的人,因为失去了麾下兄弟的支持,所以日子会過得很艰难。 這就好比說六镇,武川是一伙人,怀朔是一伙人,其他四镇不提也罢。他们现在在同一支军队裡,却并未融合,各自有各自的圈子。 将来势成水火,都是必然。很多话,我不說,于大哥应该是懂的。” 听到刘益守這么說,于谨默默点头。他看着身后一辆又一辆洛阳权贵们所属的马车,又看了看坐在十六头牛拉的犊车裡,威风八面的元子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风起之时,真正的英雄,往往都還在草莽之中。而那些高高在上,又尸位素餐的无能之辈们,等待他们的,不会是什么好果子。 无论是元子攸也好,马车裡的洛阳世家勋贵们也好,都是如此。 果然啊,這些事情,已经被自己身边那個年轻人完全看透了。 “兄弟,這次进洛阳,有什么吩咐,无论是不是尔朱都督亲自交代的,你都可以跟我說,我保证风裡雨裡在所不辞。” 于谨抓住刘益守的肩膀,激动的說道。 你特么别抓了,昨天晚徐月华咬了一口的! 刘益守暗暗叫疼,面不改色道:“大哥放心,其实都是些小场面。等到了百尺楼,我再跟你好好說道說道。” 热门推薦: 相关推薦: 已为您缓存好所有章節,下载APP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