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生鱼片沒有鱼很奇怪么? 作者:携剑远行 本书作者其他书: 对于任城王元彝来說,冯淑鸢的裤腰带很紧,紧到无论耍什么招数都沒办法解开的地步。 但对于刘益守来說,冯淑鸢的裤腰带就不是很紧,而是特别松,松到不用手拉着就会自己掉下来的程度。 金墉城内那间小院的卧房裡,冯家小娘一脸不满的看着元玉仪问道:“你不是說阿郎今晚会……那個,三人大被同眠么? 我都不介意這個,他怎么跑了?” 我哪裡知道!我爹平时都是喜歡一男二女啊!我以为他也喜歡這种调调呢! 元玉仪面色幽怨道:“可能是他觉得不合适吧。不過你别灰心,他肯定很喜歡你的,绝对。你知道他今天为你做了什么嗎?烧掉了一张写满了田庄位置的纸,值好多好多钱了。你知道這些钱可以换多少貌美侍女么? 如果不是为了换你出来,他跟你姑姑早就谈妥了。” 這倒是句大实话,不過刘益守的动机,倒不一定是如元玉仪所說。 元玉仪从刚开开始到现在,一直在帮刘益守說好话,但她自己也认为,好像自家主人,并沒有攻略冯淑鸢的想法。真正的情况,可能是相反的,是冯淑鸢想攻略刘益守却找不到好招数。 這两人之间的关系挺有意思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总有恃无恐。 昨晚在床上听到刘益守說過這句话,此刻元玉仪觉得他应该是一個思想很有深度的人。 她瞥了一眼正坐在床上生闷气的冯淑鸢。心中暗道:這一位就不是了。 而此时此刻,刘益守正在百尺楼的签押房裡,跟城内众多将佐开会,部署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元子攸過半個月要召开朝会,任命文武百官。在朝会上,他還会宣读参与胡太后谋逆的叛逆名单,并处置叛逆。 我們要做的,就是让他任命我們需要任命的人,处置我們要处置的人,明白么?” 這有什么不明白的,董卓不就干這事呗。 签押房内众将佐都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微微点头。 “不過這些是我要做的,与你们大部分人都无关。于将军,把洛阳城布局图挂起来。” 刘益守对着于谨点点头道,后者将一张床那么大的洛阳城内坊市布局图,展开挂在墙上。這张图一看就是北魏官府所有,绘制极为详尽,每一條街,每一個坊,甚至坊内的主要结构,都有绘制。 不少地方,用红色的朱笔圈起来了。 “画圈的地方,我会分配到每一队。不同的圈,配给的队伍人数也不同。少的二十人,多的两百人。军令会送到每個人手裡,各人所接到的命令也都不同。 希望各位保密,不要探听其他人的军令,也不要把自己的军令给其他人看。一旦行动失败,我将会追究带队主将的责任,請各位知悉。” “谨遵都督号令!” 签押房内众将齐声說道。 “好了,行动前一夜,军令会以字條的形式送到各位手裡,我這裡有存底,方便事后论功行赏。都散了吧,這些天暂且驻扎金墉城练兵,除了日常巡街外,不许出金墉城。” 等所有人散去之后,于谨走到刘益守身边,压低声音问道:“你這是要使出雷霆手段,何须如此?” 于谨觉得刘益守有些小题大做了。在朝会上,一样可以用政治手段去实现這些目的。 “我們到這裡已经好多天了,元子攸除了一开始外,其余时候,都沒有找我們什么麻烦,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刘益守一說,于谨也是回過神来,元子攸也是太安静了点。 “别忘了,城内有很多人支持他,他自有渠道去联络那些勋贵世家。虽然胡太后的人,会在朝会那天被拿掉,但是尔朱大都督在朝中的势力是很薄弱的,在别人的地盘,你怎么玩的過人家呢? 這也是元子攸有恃无恐的地方。 再說了,如果我們在朝会上动手,传出去影响太大,很容易让有心人号召边镇势力勤王。” 刘益守的话很是在理,于谨只能表示赞同。 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带兵在洛阳皇宫裡屠戮群臣。 歷史上尔朱荣都不敢做這种事,做了,国家就沒了,真不是开玩笑。 东汉末年的董卓是怎么死的?說白了,其实就是用自己的短处去对付敌人的长处,空有无敌的军力,却使不出力气来。 于谨叹了口气,元子攸碰上刘益守,還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這一位打仗现在看好像沒什么特别(沒机会展露),可论起耍手腕真是一等一的厉害,不客气的說,绝对是吊打尔朱荣! “兄弟,你想過沒有,此事了结后,洛阳群臣应该是恨你我入骨了。” “那又如何?” 刘益守满不在乎道:“有人喜歡我們,就自然有人憎恨我們,做人是做自己,不是做让每個人都满意的老好人。” “說的也是啊,你也应该還有后手吧。” “对,有些朝臣,平日裡并沒有太多的立场,我們可以拉他们一把。這样尔朱大都督的嫡系,元子攸的余党,再加上這些人,三足鼎立,洛阳就能稳定下来。 到时候,就沒我啥事了。” 刘益守吐出一口浊气道:“算是我为這座城积了点德吧。之后大军开赴河北,我就不跟着了,到时候找個机会溜号,于大哥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若是留在尔朱荣麾下,只要不轻易站队,混口饭吃易如反掌。” “唉,也是。這段時間跟着你不用动脑子,我也是乐得清闲,以后可就沒這么舒服了。” 于谨伸出手,跟刘益守的右手握一起,狠狠是甩了一甩道:“這些日子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這般操作我若不是亲眼见到,打死也不信游戏還能這么玩。” 于谨现在是有点佩服刘益守了。他布了局,所有的人都是棋子,包括尔朱荣在内。 “无欲则刚而已,我什么都不拿,也就沒有弱点。只要你有贪欲,就入了局。 于大哥只是想保命,所以你有沒觉得,自己在局中很悠闲呢?” 于谨细细揣摩刘益守的话,发现其中大有深意,越想越是觉得妙。 “是啊,只要不贪,入局就很安全。” 于谨感慨說道。 悄悄的推开门,屋子裡轻柔的呼吸声,显示出床上的两個人已经睡着了。刘益守松了口气,說真的,他這几天血气翻涌,還真怕一时冲动就把冯小娘给吃干抹净。 其实倒也不是說一点感觉也沒有,只是,马上要杀人家全家(冯妹子至亲早亡),现在就要了对方的身子,与禽兽有何区别?那种重量级的人渣,干的不都是這种事么,先霸占妹子再灭门。 熄灭火把,点燃油灯,刘益守从怀裡掏出厚厚的一叠纸,摊开放在桌案上。 “义阳王元略,居然還是尔朱荣内侄(老婆亲兄弟之子),看来是平日裡看不起尔朱荣,這次被针对了。” “司空元钦,三公之一,显然难逃一劫。” “武卫将军李神轨,這位是定好了的,上次沒死,這回必死无疑。” “任城王元彝,我救不了你啊,救你未婚妻,已经算我积德了,对吧。要不然肯定是十多個人轮流上,那画面我不敢想啊。” “黄门侍郎王遵业兄弟,虽然是元子攸的亲信,但是尔朱荣的眼裡,他们就是祸害。” “彭城王元劭,元子攸之同母弟元子正。這是元老弟怕兄弟夺权,委托尔朱荣干脏活了。” “其他世家宗亲等,可斟酌添加,但不可减少,名单上之人必杀。啧啧,尔朱荣還想拖我下水呢。” 刘益守深呼吸,将名单收起来,闭着眼睛思索。 元子攸手裡,估计也有一份“必杀名单”,而尔朱荣手裡的這份“必杀名单”,這二者,大概只是在很小范围内重合。 两份名单中,甚至有些必杀之人,是对方要力保的,比如說元子攸的亲信王遵业兄弟。 刘益守又拿出一份尔朱兆写给他的信,這封信虽然不知道是谁代笔,但行文中的亲切与拉拢,溢于言表。 尔朱兆在信中强调,他安排在元子攸身边的两個卫士,一個是并州人,叫郭罗察,另一個叫叱列杀鬼,高车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 此二人,皆供尔朱兆驱使,防止元子攸狗急跳墙。但,杀元子攸,乃是万不得已的下下策,此二人的主要作用,是来杀元子攸之兄长元劭,与其弟元子正的! 此事,已经由他尔朱兆负责亲手操办,希望刘益守到时候不要杀错了人,能放开一條道,事后让這两人逃离洛阳。 杀元劭和元子正,是尔朱荣的意思,還是元子攸的意思? 刘益守觉得很有可能是元子攸与尔朱荣的秘密协议,而且這件事,沒有更多的知情人了。至于尔朱兆把這件事爆出来,大概是他察觉到有些不安。 “水很深啊。” 這份名单,很多元子攸的亲信都在列。刘益守从怀裡掏出一份自己写的名单,不過寥寥数十人而已。 “我果然還是太年轻了。” 刘益守长舒一口气,洛阳這個危局,如果不是他自己亲手布下的,那真是要把人给吓死。 杀,杀,杀,杀,說来說去,就只有這個字! 元子攸的杀人名单,刘益守虽然還沒有拿到,不過也不打算去探查什么了。毕竟,他可沒想给元子攸当臣子,来個什么万岁万岁万万岁之类的。 “元彝啊,其实真的不是我在针对你。尔朱荣的必杀名单裡面,你排第四位,如果你母亲冯令华能听懂我的言外之意,现在就应该带着你跑路才对。 让我放开一個缺口,還是問題不大的。只是,我显然不能把你从必杀名单裡排除掉。” 有时候现实就是這样,明明你沒想打算做什么,偏偏别人对你带着无比的敌意。明明你沒有想强抢民女后灭门,偏偏不可违抗的上级,要给你摊派這样的任务。 如果沒有尔朱荣,冯小娘嫁给表哥元彝,未尝不是一條可以走的路,虽然不见得多幸福,但起码胜在安稳,家中地位也可以保证。 只是人生沒有那么多如果可言,這就是命运!一如当初自己刚刚到這裡的时候,如果沒遇到崔冏,只怕会被抢到元雍府中,结局难料。 刘益守走到床边,看着二女抱在一起呼呼大睡,口水都把衣衫打湿了,他哑然失笑,俯下身轻轻的吻了两個女孩的额头。 “如果人生中只有岁月静好,那该多好啊。” 他下意识拍了拍藏在胸口的那份“必杀名单”,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 两天后,任城王府裡张灯结彩的,庆祝任城王元彝大婚,新娘是出自长乐冯氏,亦是元彝的另一位“表妹”。 其实,如果冯令华想找的话,可以给元彝找几十個這样的“表妹”来,不過冯淑鸢是跟元彝从小玩到大的,感情自然是不一般,那是别的冯氏妹子不能替代的。 刘益守觉得跟元子攸比起来,元彝只能算是個心性不成熟,心胸不开阔的小男生,远远不能算是個“坏人”。 嗯,也可以說,他连做坏人的资格都沒有,而刘益守则已经在尔朱荣心中挂了号,算是“出色的资深坏人”。 府内的一间僻静院落裡,也摆了好几桌,不過不是菜,而是切好的水果冷盘。气氛也不像是婚礼时的喜庆,而是凝重得要滴出水来。 “尔朱大都督這就是沒诚意了。” 一個山羊胡子的老者不屑說道。 在座的都是洛阳的世家豪门派出的代表,或许是家中管账的,或许是有能力的远房亲戚,所谓“正主”,都是顾着矜持,哪裡肯见刘益守這种“跑腿之人”呢! “那么,是哪裡沒诚意呢?” 坐在首席的刘益守皮笑肉不笑问道。 “這些田庄,只有地,沒有佃户,那算什么田庄?” 山羊胡子老者不客气问道。 “我們家乡有一种面点,叫公婆饼,你觉得裡面会有公婆嗎?” 刘益守笑着问道。 這特么的……有些无耻啊! “据說江南有個名酒,叫美人醉,香醇无比。請问這酒裡面有美人嗎?难道田庄裡,就一定要有佃户么?” 刘益守再次反问了一句。 似乎感觉自己有些過分,他清了清嗓子道:“佃户呢,是沒有了,但是洛阳城嘛,人可是多的是。” 看到众人都有些意动,刘益守指了指远处說道:“河北动荡,很多灾民,哦,不对,是贼寇,都躲到寺庙裡面去了。啧啧啧,這些人要是能安置在田庄裡,你们還怕沒有人耕田么?” 是這個意思了! 勋贵们或许脑满肠肥,但他们麾下办事的,肯定不缺灵醒人。一個胖乎乎的小胡子中年问道:“可是,寺庙并不好进啊。” “一般情况下是的,但是,如果天子下一道诏书,那就不一样了。至于天子要如何下诏书呢?我這裡有一份請愿书,你们轮流看看,合适的话,就在上面按上手印好了。” 热门推薦: 相关推薦: 已为您缓存好所有章節,下载APP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