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债 作者:偏锋 欢迎访问舞若,! 作者:偏锋 午夜,星月无光,肖遥大步走出了火车站,耳听着旅馆拉客的,卖煎饼果子的,出租车的吆喝声,呼吸了夹杂着湿腥味的空气,脸上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舞若) 自从当兵派到国外去做秘密任务,五年沒有回来了,也不知道父母现在生活的怎么样,想着一会回家时,父母看到自己突然归来,应该会兴奋的睡不好觉吧。 哎,该死的火车时刻表,总是這么的不尽人意,肖遥低声骂着,打了辆出租车赶到了江北郊区三岔口。 与城中心的高楼大厦相比,那裡却是一片砖瓦土房,差不多是江城的一個城市污点的所在,不過裡面的穷人实在太多,這個污点便一直沒有得到方法解决,也沒有人去想着帮這些人改变一下生活的环境。 下了车,交了钱,肖遥背着帆布包,沿着那條十几年不变的土路大步走着。 走到了一处平房前,肖遥停了下来,门前屋下一辆破旧的三轮车用铁链锁着,那是父亲下岗后的主要赚钱工具,如今多年過去,车還在,车圈擦得锃亮,說明常用,看着肖遥心情阵阵泛酸。 已然夜深,屋裡的灯却還亮着,门玻璃处可以看到数道人影在动,一道流裡流气的无赖声音自屋内传了出来,紧跟着传出一道盘碟摔碎的声音。 “肖振国,今天你不把钱還上,我們就不走了。” 怎么回事,谁在跟父亲說话,肖遥刚才還有些兴奋的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几步到了门前,拉开门时,只见狭窄的外屋,站了三個面相凶恶的汉子,身上纹龙雕凤,脖上挂着金链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肖遥,你怎么回来了?”裡屋门口处,肖振国一眼便看到了儿子,本来颓废的眼神瞬间一亮,惊喜的表情尽显于表,便要過来拉儿子。 为首的胖子仔细打量了下肖遥,仰着脖,怪裡怪气說道:“你是他儿子,回来的正好,還钱吧,你爸在我那打彩票,欠了二十万,父债子還,拿钱。” 肥胖的手拿着一张A4的纸,伸到了肖遥面前,大声說道:“這就是欠條,看清楚了,白字黑字,有手印画押的,打官司一打一個赢,废话少說,拿钱。” 旁边的另一无赖,手裡還拿着一個吃饭用的瓷碗,怪笑着用力的向地上扔去。 地上有一只摔得粉碎的青花瓷饭碗,肖遥再熟悉不過,那可是自己小时候吃饭用的碗,在他心裡,比古董都值钱的东西。 再看又一只碗要摔落在地,肖遥一個箭步冲到那扔碗汉子的身前,脚尖一点,已将那碗顶住了碗底,硬是给接了下来。 身形未停,肖遥的右手已探到那汉子身前,轻松的捏住了那汉子摔碗的手腕,用力的捏了下去。 在部队练的是硬功,单掌碎砖,手掐断木那是不在话下,对付一個身体糟粕的地痞自是轻松。 手指用力时,那痞子已是痛得眉眼扭曲,嘴角斜得好像中了风,身体随着肖遥手拧的方向,不自然的跟了過去,口中惨叫着好像被杀的猪。 “肖遥,别伤人。”知道儿子是当兵的,后来還进了特种部队,打几個地痞自是轻松,肖振国還真怕儿子打伤了人,急忙上来拉开了肖遥。 看着儿子松开了,肖振国声音充满了悔意的說道:“哎,都怪我,我就是想靠黑3D彩票多赚点钱,让你妈過点好日子,以后等你回来了,好给你买套房子,娶個媳妇。沒想到,开始還赚了几千块钱,可是后来越陷越深,欠了二十万不說,最后把你妈也给害病了,现在還在医院裡住院呢。” 新闻总是播报黑彩票的事,想着父亲做工人老实了一辈子,一定是被那些地痞给引诱的才欠了那么多的钱去买彩票,要不然是不会出這种事的。 肖遥回头看着父亲,年纪大了,鬓角也白了,两道目光中仍是那么慈祥,曾经挺直的腰杆,此时已显得有些佝偻。 沒有說什么,肖遥微微轻笑,父亲的年纪大了,不管怎么样,事情发生了,都要替他扛着,就像小时候,父亲庇护自己那样。 這边父子两個說着话,那为首的地痞偷瞄着肖遥,看那一身精悍的肌肉,偷偷拿出了手机,作势便要打电话叫人,只听肖振国說道:“赵四,不用找人了,明天我一定找人借到钱還你。” “做梦呢,你要能借到钱不早就借了,要是沒钱,就拿你家房证来顶帐,虽說你這房子不值二十万,不過彪哥人大度,我們也就认亏了。還有你儿子刚才捏伤我兄弟的手,這個医药费你也得出了,不多,再拿五万块钱吧。”赵四不依不饶的說着。 “什么房证,我這房子要是动迁,最少得给六七十万,你们這是抢劫,想要這套房子,那你就打死我吧。”肖振国的双眼已现赤红,身体已气得轻微颤抖。 旁边肖遥轻拉下了父亲,挺身而出,挡在父亲的身前,手指着之前摔碎的青花碗碎片,嘲笑說道:“你知道你刚才摔坏我家的碗值多少钱嗎?那可是乾隆用過的碗。” “一個破碗装什么古董,我他嗎的還要都给你砸了呢。”刚才吃了亏的地痞揉着手腕,猛的一拳向肖遥的面门打来。 拳未到,一只脚已印在了那地痞的胸口处,耳边一声骨折的声响传出,再看那地痞,直接飞起,一道血箭自口中喷出,直撞到了木门上,人才弹了下来,再沒了动静。 两步走到赵四面前,肖遥的脸贴近了那张肥胖的脸,虎目圆睁,紧盯着赵四那双的绿豆眼,沉声說道:“我爸欠你的钱,我来還,告诉我你住哪,三天后我上门去给你送钱。” 一脚能把人踢得骨折加吐血晕死,這一脚得多重,赵四吓得气都不敢出,生怕吹到了肖遥的脸上惹恼了人,肥胖的身体向后猛窜,直到了门口处才停了下来。 “小子,你有种,你等着,今天晚上要么拿钱,要么拿房证,必须得還清了债。”自认为好汉不吃眼前亏,赵四声音怯怯的說着,伸手帮着扶起了倒地的地痞,扭头便向外跑。 人刚跑到门,只见后面肖遥已追了出来,赵四脸色一片惊恐,同伙也扔下了,一双小短腿迈动的频率更快了些。 可是沒跑出多远,便被肖遥追了上来,被一脚踹在了屁股上,在地上滚了几個圆,沾了一身泥,還沒等起身时,肖遥的脚已狠狠的踩在了他脑袋上,来回的還碾了几下,好像在给他整容。 “欠條拿来?” 赵四吃不住痛,手在裤兜裡急忙拿出了欠條,不過却是一张复印件,印得還不清楚,当场被肖遥扯得粉碎。 “想你也不是說话算数的主,带我去找你们大哥,要不然我踩烂你的脑袋。” 好一会,肖遥才松开了脚,手指着路口停靠的破面包车說道:“快走,還要我拖你上车嗎?” 脸破了相,脑子被踩得有些晕,赵四被旁边的兄弟扶起来,怯怯的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心裡想着是报仇的事,可是赵四却是半個字都不敢吐出来,等着肖遥坐好了,急忙示意同伙开车。 刚回到了家,又离开,肖遥也不想,不過想着這些地痞如果不解决利索了,以后总是個麻烦事,自己倒還好办,父母年迈,可禁不起這些地痞的纠缠。 一路上看着江城那些曾经记忆中的地方,车已驶进了城,停在了一处私人会所门口。 赵四头前带着路,引着肖遥进了会所,直接上了顶楼,敲开了一间房的门。 进了门,只见屋内烟熏火绕的,四個人光着膀子,正在那搓着麻将,赵四几步走到一人的身后,低声說道:“彪哥,姓肖的那個老家伙不给钱,還派他儿子過来谈,人我给带回来了,你看怎么办?” 似乎手气不顺,彪哥用力的打出了手中的牌,头也不回的骂道:“谈他嗎個屁,欠债還钱,把房证先收了,不够的男人扔到鱼场去打苦工,有女儿的送会所当小姐。” 光头金链子,背上纹着一個老虎头,能让赵四像狗一样的弯着腰喊彪哥的,应该是說话算数的了,肖遥大声說道:“三天,三天后我拿钱给你。” “你說三天就三天啊,都這么推,那我還有什么面子,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彪哥一声嘲笑,回身看着身后的肖遥。 混得是社会,见得人也多了,彪哥看着肖遥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冷笑,哪像是個来求情的,這分明是個找事的。 迷彩装,板寸头,眼神犀利似有刀在藏,举手投足间充满了力量,看来這個肖遥是個练家子,敢一個人到這来和自己谈,要么就是脑子有病,要么就是特别能打,而肖遥明显是后者。 再看赵四脑袋上有青肿,脸破了相,站得离肖遥老远,分明是被人打的心有惧意,彪哥眼中精光一闪,已然明白了。 正合计着,喊点人上来把肖遥好好教训教训,忽然间,门被推开了,只见一名混混慌张跑了进来說道:“彪哥,刘七让人给废了,现在在医院裡躺着呢?” 脸色瞬间变得有些扭曲,彪哥急声喊道:“他嗎的,怎么回事,還有半個小时就要开赛了,他让人给废了,谁干的,這不是要断我的财路,打我的脸嗎?” 喊得四周地痞谁也不敢作声,彪哥的脸以越发难看,接着骂道:“都愣着干什么,出去给我找個能赢的赛车手去,找不着,這個月的奖金都扣一半,嗎的,今天晚上的比赛,我要是输了,還不得被那些家伙们笑死,以后我還怎么混。” 旁边的肖遥听出了彪哥的急切,突然问道:“如果我帮你赛赢這场车赛,你能出多钱?” 对肖遥来說,车和自己的腿沒什么区别,熟悉的可以做出任何动作,只要车沒問題,他自认這個世界是上沒几個人能超過自己。 而且他需要把這笔钱還上,不管怎么样,确实是父亲欠得钱,自己复员的钱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领到,短時間内,他還真沒什么来钱的路子。 “只要你能赢,你爸的二十万债就免了。” 沒想到肖遥還敢在自己面前自荐,彪哥嘴角稍微扭曲,斜着眼瞄着肖遥,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不過你要是输了,那可就不只是那二十万的事了。” “只要车沒問題,赢沒有問題。”肖遥一脸轻松,毫不在意四周嘲笑的眼神。 看着肖遥轻松的模样,不像是說大话,彪哥站起身来,换成笑脸的說道:“车沒問題,走,试试车。” 版权聲明版权所有舞若皖ICP备11027355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