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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猫

作者:可蕊
“……就是這样,法师,”一名女子心有余悸地說着,“从那天晚上开始,每天一觉都会這样,這一定是有妖魔在作祟,法师,您要救救我啊!”她越說越害怕,情不自禁地发起抖来,“法师,我已经好几天沒有睡着觉了,您一定要救救我……” 法师伸出手,制止她再說下去,自己挪动步子,慢慢转悠着,打量着這個房间。 這是一间一室一厅,装潢考究的房子,位于各种现代设施集于一身的高级住宅区,它的女主人是名校毕业,就职于知名公司的时代女性,但是当她身边发生了难于解释的事情时,她還是第一選擇的請来了一位法师。 這位法师六十岁上下,身穿一袭月白色唐装,仙风道骨,气宇不凡,确象一位世外的高人。這位高人一向以卜卦为生,偶尔也应人之邀为人驱妖镇宅。但是他至今为止接受過的驱妖事件中,十件到有十一件是当事人自己捕风捉影、胡思乱想的结果。他心裡在叹着气:明明是人类自己生出疑鬼,却每次都扣到妖怪身上。不過做完這次买卖,這個月的酒钱又有了,挺合算的。他一边這么想,一边装做四处检查的样子,掐着手指在整间房子裡转了一圈。 這個屋子的主人是一名二十三、四岁的女子,秀美的面容上满是惨淡和惊谔,双眼充满期望地跟随着法师,她怀裡紧抱着一只猫,仿佛想从那只宠物那裡得到一些勇气。她的猫显然不能体会主人的不安,正“咪呜”“咪呜”地撒着娇。“法师?”看着法师在屋子裡走了几遭,她鼓起了勇气问。 “放心,一切有我!”法师给了她一個令人心安的回答。他的心裡正在盘算着怎么编一個故事,来让這件事结束。 “這是……”他突然警觉地回過头,一股淡淡的气味从他鼻子底下飘過,“有妖气!难道這次真的遇见了……”他不由得打了個冷战。 女子赶忙问:“法师?” “别做声!”法师抽出桃木剑,禹步做法,把几张咒符穿在剑上,只见他将剑一挥,咒符雄雄燃烧起来,法师用燃烧着的符咒虚点四方,接着又抽出几张符咒,“啪啪!”贴在了墙上,口中含了一口清水猛地喷上去,咒符上便显现出了几個朱砂写成、弯弯扭扭,谁也不认得的字来。法师轻摸着汗,出口气說:“好了。” 女子惊喜地问:“法师是說,這裡的妖怪已经清除了?” 法师正色說:“這裡的孤魂野鬼已经被我除去,這几张符有镇宅之效,贴在這裡,小姐从此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啊……”女子长出了一口气,把手伸向钱包,“那么法师您的酬劳是……” 法师伸手制止說:“等小姐真的家宅安定了再谈酬劳不迟,贫道先告辞了。”說着拱手为礼,出门扬长而去。 “果然是高人啊!”女子赞叹着,她一下子倒在沙发上,开心的把手裡的猫咪高举起来說:“太好了咖啡!我們今天晚上可以睡個好觉了。” “喵呜,喵呜。”咖啡叫着。对它而言,只要在主人的床上,什么时候都可以睡的很好。 鹿九站在周影门前,几次伸手想要敲门,又一次次缩回来。 最初来到這個城市屡受惊吓之后,他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沒有马上背起行李逃回山裡去,而是继续留了下来。不過他也沒有在城市裡跟随叔父鹿为马干职业骗子的工作,现在的他在城乡结合的郊区开了一個养殖场,饲养猪、羊、鸡等动物,也种植蘑菇什么的,因为他们一族有使生物大量繁殖的能力,所以养殖场办的红红火火的。只是由于刘地、火儿把他那裡当作了“食堂”,所以他的收入一直高不上去。 鹿九不太喜歡到城区裡来,但是他這一次确实有事情要求周影帮助。“砰砰!”他终于鼓起了勇气,开始敲门,“砰砰!” 在敲门声响了四下之后,门猛的打开了,火儿气势汹汹地伸出头吼:“谁啊!大白天敲门,不想活了!” 鹿九吓得后退了好几步,结结巴巴地问:“周、周、周影在家嗎?” “不在,他跟僵尸出去了——他在的话還用我亲自来开门!”火儿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问,“你有什么事?” “沒、沒事了!”周影不在单独和必方相处太危险了,鹿九转身想走。 “站住!”火儿摸着肚子說,“睡觉睡得好饿啊,你来的刚好,给我进来!” “快点给我进来做饭,不然吃了你!”火儿下着命令,“肉在冰箱裡,水在自来水管裡,锅在炉子上……你最好动作快点!” 鹿九从冰箱裡把肉取出来,忍着血腥气引起的作呕,也尽量不去想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的肉——火儿要吃的不是他他已经很庆幸了,自然不敢說明自己根本不会煮肉。当他提心吊胆的把煮好的肉端上来后,火儿尝了一口,竟然說:“味道不错,比影做的還好吃。”鹿九偷偷出了口气。 火儿吃的心满意足,咂着嘴问:“好了說吧,你来到底什么事?看着你为我做饭的份上,我听听看。” “我的叔父有时候也为别人收妖……”鹿九看着火儿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說。 “他自己就是妖怪啊。” “他是……骗人的……” “喔,对啊,你叔父就是那只骗子鹿蜀。”火儿点着头說。 “他昨天晚上被請去一家人家收妖,结果那裡‘真的’有妖怪,所以他就胡乱在墙上贴了一张符,然后逃走了……” “逃走了?逃走了?”火儿不能置信地說,“可能是很好吃的妖怪啊,他怎么逃走?” 鹿九不知如何回答。 “后来呢?”火儿对于听故事是不会厌倦的。 “后来他逃走了。” “我问他逃走以后?” “……他来找我,因为那個請他驱妖的女人出的酬劳很高,他很舍不得,所以他让我去看看那是什么。” “你去?你的法力比他高嗎?”火儿问。 其实当时鹿为马的话是:“小九啊,你不是跟刘地是好朋友嗎?請他去看看是什么妖怪吧。”——我和刘地是朋友?鹿九可不這么想,自己只是刘地欺负的对象而已吧?只是想到刘地每次强迫自己陪他喝酒后自己的下场他也不敢主动去靠近刘地。可是他又不能拒绝叔父的要求,所以想来想去,他還是想来求好脾气的周影帮忙。 “你去了嗎?是什么妖怪?好不好吃?”火儿還在追问着。 “……我……我也不敢去……” “真可惜啊,”火儿咂着嘴叹息,“浪费了這么好的机会。” “那么你来找影干什么?”火儿眯着眼看着鹿九,“该不会是……” “不,不,沒事,我要回去了。”鹿九想要逃走。 “哈哈,不用這么见外,我常常吃你的猪,今天影不在,我帮你一個忙也是应该的。”火儿用翅膀拍着鹿九的肩膀說,“不過我們先說好,不论发现了多么好吃的妖怪都要归我吃,另外你還要再付给我十头猪。” “走吧,走吧,那只妖怪在哪裡?” 鹿九来找周影就是希望事情能和平的解决,如果去的只有火儿,那么事情的结果就只会有一個——那個妖怪被火儿不论青红皂白的一口吞下去。這样的事鹿九只是想象都毛骨悚然,可是他一样不敢反抗火儿的要求。被火儿催促着出了门,走到五楼时却看到林睿拍着一個篮球,“砰砰”地跑上来,他一眼看到鹿九头上站的火儿,问:“火儿,你要去哪裡?今天我妈妈值夜班不回来,你来我家玩游戏吧?” “我要去捉妖怪啊!”火儿得意地宣布。 鹿九灵机一动:如果周影不在,在火儿胡闹起来的时候能够劝阻它的,也只有林睿而已,他连忙叫:“林睿,你要不要一起去?” “捉妖怪?”林睿侧着头,眼珠子转动着,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鹿九把事情的大概向他简略地說了一遍。 “真是沒用,”林睿撇撇嘴,“你们叔侄真是妖怪的耻辱啊!” “林睿一起去吧,他会付二十头猪作为酬劳的。”火儿自动把酬劳增加了一倍。 “我可不喜歡吃生肉,”林睿說,“都给你好了。可是今天妈妈不在家,我要自己做饭吃啊,沒有办法跟你们走。”說完了看鹿九沒有反应,看着他的脸又說,“好可惜啊,我今天晚上要自己做饭!”他看看火儿压低了声音伏在鹿九耳边說:“你想让我跟火儿去?是吧?” 火儿伸长了脖子想听他在說什么。 “……你,你想吃什么?”鹿九总算弄明白了他的意思。 “肯德基!”林睿大声說,狐狸的本性在這种时候表露无疑。 晚上九点,林睿和火儿一直吃到裡肯德基关门,也吃光了鹿九口袋裡所有的钱,這才双双满意地抹着嘴,跟着鹿九来到了闹妖怪的女子家裡。 女子因为這几天来因为惶惶不安而一直沒有睡好過,今天一旦放下了心来早早便睡了。林睿一挥手,施了個法术让她睡得更熟,然后三只妖怪出现在房间裡。熟睡中女子身边的一只猫一下子跳起来,躬着身子向他们发出了“呜呜”的叫声。 “哪裡有妖怪?”火儿咂着嘴东张西望。 “据說妖怪每天都会在她睡着后出现,弄乱她的东西……”鹿九也是东张西望,只是出发点和火儿截然不同。 “那你找它出来!在哪裡?在哪裡?” “……我不知道啊……我叔父說他确实感觉到有妖气。” “那只老骗子的话可以信嗎?如果你骗了我的话,我可是要把你!!哼哼!”火儿的威胁是很有力度的。 林睿四处观察了一会說:“确实沒有妖气,但是也很难說。如果是妖气很弱的妖怪的话,我們三個一起出现早這裡,很轻易就把它的妖气掩饰過去了。我們等吧,既然它之前几天都来捣乱,今天应该也会来才对——鹿为马的那张符可不会有什么效用。” “妖气很弱的妖怪?那可不好吃。”火儿失望地打個哈欠,“不過看在鹿九那五十头猪的份上,我也陪你们在這裡等吧。” 鹿九:“” 那只名叫咖啡的猫一直瞪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紧盯着他们,听他们說话,听到這裡长出了口气說:“原来你们是来捉妖怪的,喵呜,快点把它捉出来吧,喵呜,我主人這几天很害怕呢,喵呜,虽然我什么也沒看到,喵呜。”它从床上跳下来,用两只后爪站着,挥挥前爪說,“你们快点捉吧,喵呜,我還有事要为主人做,不陪你们了,喵呜。”它径直走到衣橱边,打开橱门拖了一個盒子出来。 火儿、林睿、鹿九面面相觑,一起盯着它。 咖啡打开盒子,取了一大团毛线编织的东西出来,一抬头看见他们在看自己,不高兴地說:“干什么啊?喵呜,沒看见過猫啊!喵呜!” “你是猫?”林睿一把把它提起来,拎到自己眼前看着,“怎么看也是只猫妖啊。” “放开我!喵呜,你這只臭妖怪,喵呜!”咖啡四爪乱舞,试图抓林睿一爪。林睿把它扔到地上,它立刻摆出攻击的架势,“呼呜呼呜”地叫着:“就是你们這些臭妖怪在吓唬我的主人吧?喵呜,我咖啡决不放過你们!喵呜!” “……不是你在吓唬她,和她捣乱嗎?” “你沒听到她說是妖怪嗎?喵呜!是你们這样的妖怪,喵呜!我咖啡可是世界上最听话乖巧的猫,喵呜,這是我主人說的,喵呜,不会错的,喵呜!” “你觉得你自己不是妖怪是什么?” “我?喵呜,我当然是一只猫,喵呜……”咖啡很有些得意地說,“我是最漂亮、最高贵的猫,喵呜,這是主人說的,不会错的,喵呜。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喵呜。”它白了林睿一眼,“连猫都不认识的笨蛋,喵呜,不理你们了,我還要为主人帮很多忙呢!喵呜。”說完它把那一大团毛线物品展开,又拿出几個毛线团,坐在沙发上用两只前爪捧着,似模似样地编织起来。 咖啡手裡的毛线物品不长不短的,說是围巾又是個圆桶形,說是毛衣又沒有肩、领、臂的区分,說是手套太大,說是毛裤吧又沒有腰胯……上面到处都有断出来的线头,四面乍着,有的地方织得太紧,拧成了疙瘩,有的地方又织得太松,成了一個一個的窟窿。林睿、火儿和鹿九看了半天,谁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只见咖啡虽然是用两只爪子,但是织得飞快,不一会就织了很大的一段。它一不小心把线团落到了地上,滴溜溜地滚了出去,它马上欢呼一声扑上去,又蹬又咬的和线团“玩”起来,忙活了好半天才一下子想起了什么,忙拖着其乱不堪的线团回来,继续开始编织。 “請问……”鹿九终于忍不住问,“你這是在干什么啊?” “喵呜,在织东西。”咖啡连头都不抬。 “可是這是什么东西啊?” “毛衣啊!喵呜。”咖啡白了這個不但不认识猫,连毛衣都不认识的蠢妖怪一眼。 “這是毛衣。”鹿九、林睿和火儿恍然大悟:原来這不是鱼網,而是一件毛衣啊。 鹿九诺诺地說:“那個女人找我叔叔除妖的原因就是因为一件毛衣,据說是她想为她的男朋友织的,可是每天晚上都会变的和她临睡前不一样,连毛线都变的乱七八糟的。”鹿九看着還在努力编织的咖啡說,“她又找不到外人进来過的痕迹,所以才认为家裡有妖怪,每天都不敢睡觉。” “那么就是這只妖怪干的了。”林睿又一把把咖啡提起来。 “你才是妖怪呢,喵呜!”咖啡气愤地叫,“我咖啡是一只猫!喵呜!” “我当然是一只妖怪!”林睿說,“不過你也是,猫妖!我想你大概是前些日子吃了帝流浆变成妖怪的吧?现在你的主人雇人要除掉你,为了火儿的五十头猪,你认命吧!” “主人……要除妖是說……喵呜……要除掉我……”咖啡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主人……要除掉我……喵呜”它的声音发着颤說,“主人……不要我了……喵呜。” “因为你每天晚上都把她精心编织的毛衣弄乱,所以她快被吓死了,现在……”林睿看着這只猫,心裡盘算着怎么处置它。 “哇”咖啡猛地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哭声,“主人不要我了喵呜我不想活了喵呜我要去死哇主人不要我了喵呜” “谁叫你每天晚上吓唬她,活该!”火儿毫无恻隐之心地說。 “我沒有吓唬主人喵呜咖啡最喜歡主人了喵呜” “明明是你在弄這件‘毛衣’,還想否认!” “呜呜我只是看主人每天晚上都熬夜,喵呜,生怕赶不上那個男人的生日,喵呜,所以我才偷偷帮主人的忙,喵呜……主人把我从垃圾箱裡拣回来,喵呜,每天给我吃鱼干和牛奶,喵呜,让我睡在她身边,喵呜,說我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猫,喵呜,我最喜歡主人了,喵呜,为了主人我什么都能干,我一定要让主人和她喜歡的男人结婚!喵呜,为什么主人突然不要咖啡了明明刚刚她還說她最爱我的,喵呜”說着說着又哭了起来。 林睿有点弄明白是怎么会事了,拎着那件毛衣說:“可是你把毛衣织成這样,她会认为是恶意的破坏也很正常啊。” “喵呜,我哪裡织的不好!喵呜,我明明和主人织的一模一样!喵呜!” 当看到咖啡指出這件毛衣哪些是它主人织的,哪些是它织的后,大家一起点头——确实一模一样。“這女人的男朋友可真可怜啊!”林睿耸耸肩說。 “主人不要我了啊喵呜”咖啡還在哽咽着,抱着那团“毛衣”又大哭起来,“主人不要我了喵呜” “现在怎么办?”鹿九手足无措地问。 “怎么办?反正妖怪我已经找出来了——能被這种妖怪吓成這样的,也只有你们叔侄了!简直是妖怪的耻辱啊!!”林睿感叹說,“现在鹿为马可以放心的去收钱了,至于這只猫……火儿,你要不要吃它?” “不吃!它根本沒有什么法力,猫有什么好吃的!”火儿对這只猫妖不屑一顾,“還有五十头猪在等我吃呢!吃不完的话就先存在那裡,一只生两只,两只生四只,四只生八只……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最后就有吃不完的猪了……”火儿精打细算着。 “那么它怎么办?”鹿九看咖啡哭的很可怜,不由动了恻隐之心,完全沒有留意在火儿的计算下,自己的养猪场就要归它所有了。 林睿看着咖啡,抓着头发說:“是啊,也不能不管它。喂,猫妖!” “我不是猫妖!喵呜!!喵呜!”本来還哭的淅沥哗啦的咖啡立刻抬起头来反驳。 “如果你不想你的主人不要你,我到是有個办法。” “什么办法?!喵呜。”咖啡跳起来,跑到林睿的脚下蹭来蹭去,“咪咪”地叫着,娇媚的不得了的问:“什么啊?喵呜。告诉我啊,告诉我嗎!喵呜。” “首先,你以后永远不能让你的主人知道你是妖怪。” “我本来就不是妖怪,喵呜!” “另外,你得把這些件‘毛衣’和這间屋子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好让她觉得什么也沒发生過。” “這個容易,喵呜。”咖啡马上开始行动,就见它飞快的把毛衣中它织的部分拆掉,把地上散乱的毛线滚成团,把它们全放回盒子裡,把盒子放进厨子,然后用尾巴扫扫地上的线绒,果然一切恢复原状,一共用了不到十分钟。“還有什么?喵呜。”咖啡满怀希望地看着林睿。 “這样就行了,”林睿說,“只要你以后不再给你主人找麻烦,不让她觉察到家裡有妖怪,她就会以为鹿为马那张符管用了,再也不会找人除妖了。” “你是說主人会象以前那样那么爱我,喵呜,每天說我是最漂亮、最可爱、最高贵、最温柔、最聪明的咖啡嗎?喵呜。”咖啡兴高采烈地问。 “如果有人每天這样对我說,我一定尽快吃了他!”火儿作了個恶心的表情,对鹿九聲明。鹿九也觉得每天听這样的话的话,简直比让火儿盯着還难受。 “不過咖啡,我告诉你喔,用你的爪子是织不好毛衣的。”林睿教训說。 “为什么?喵呜,我用爪子可以和主人织的一样好,喵呜。” “……她织的不不能用来作标准吧……” “喂,咖啡,你真的想学织毛衣的话,我到是可以帮你找個好老师。”林睿很是得意的說。 第二天,林睿的母亲林青萍为儿子织着毛衣时,发现儿子带回来一起玩的那只猫正眼都不眨的盯着自己,“小睿,看好你的小朋友啊,它扑上来的话会把毛线弄乱的。” “不会,它是想跟妈妈学织毛衣呢。”林睿拍着猫說。 “猫学织毛衣?你這個孩子就是想象力太丰富了。” 林睿开心地笑起来,也跑過去,托着腮看着母亲为自己织的毛衣:浅绿色的毛衣上衬着淡黄色的花纹,胸口的地方用艺术的字体织了“LR”两個字母。现在這件毛衣只剩下最后的两只袖子沒有完成。林睿喜滋滋地看着,忽然說:“妈妈,我觉得自己可以穿這么好的毛衣,好幸福啊。” “你這孩子……”林清平眼眶一红,“妈妈不能象人家的妈妈一样买名牌的羊毛衫给你,只能让你穿织的毛衣。等到把你爸爸欠下的债還完了,我一定买最漂亮的羊毛衫给你,免得你在学校裡比不過你的同学。” “不是啊,我觉得妈妈织的毛衣比‘鱼網’……不是,比他们买来的羊毛衫漂亮多了!而且全班的同学都穿着买回来的羊毛杉,只有我才有妈妈亲手织的毛衣,他们羡慕我還来不及呢!(哼哼,谁敢看不起我,就吃了他!)”林睿扑到妈妈怀裡撒着娇,他真心的珍惜现在的幸福。 三天后,林睿穿上了新毛衣,自认为学了一身本领的咖啡踌躇满志地回到家裡,坐在沙发上舔着爪子,等待着主人睡着后大显身手——织一件真正的毛衣给她看看,她就不会以为家裡有妖怪,而是认为家裡有神仙了吧? “咖啡!”主人一回来就把它高举起来转了個圈,又紧紧搂在怀裡,說:“我今天终于鼓足勇气把织好的毛衣交给他了,他沒有拒绝啊!我太高兴了,咖啡你也为我高兴是吧!”她用力吻了咖啡几下才把它放下来,“我来做顿大餐庆祝吧!咖啡,你想吃什么?牛奶炖虾仁還是鱼片粥?” 咖啡呆在沙发上,看着主人在厨房裡忙活,脑子裡分析着她刚才的话:毛衣送给他了已经织完了不用自己帮忙了自己学的东西沒用了…… “哇!!!!”它抱住一個靠垫大哭起来,“讨厌!主人!喵呜,我還沒有显露身手呢,喵呜,我明明学的那么认真,喵呜” 它的主人在厨房裡,只听到猫在乱叫着,一边回忆着把礼物交给他的情形,一边想:“他会感到惊喜吧?连咖啡也在为我高兴呢……”她抱着锅铲,沉浸在甜蜜的思绪裡,浑然听不见客厅裡猫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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