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碎的婚後日常++
正準備過去時,一個打扮長相略微成熟的女人閃過來,對她輕蔑笑了笑,然後坐到沈宵的另一邊,偏頭用手撐在吧檯上,眼神直勾勾地朝着他,“你好,我們可以認識一下嗎?”
朝俞覺得對方估計把她當成對手,或者妹妹之類的。
她徹底笑不出來了,無奈摸了摸頭頂,覺得自己頭上似乎有點癢,要長草了。
沈宵擡頭別了那個女生一眼,眼神冷漠,絲毫沒有要理會的意思。
而程以航是個人精,飛快掌握好不妙的形勢,扶額替兄弟捏了把汗,連忙上前將沈宵轉到朝俞的方向,還不忘熱情開口,“弟妹誒,你看他喝得迷迷糊糊的,過來就一直在跟我說要怎麼哄你,還怪可憐的,結果就成這副模樣了……”
“不過我看你回去還得好好管教他!讓他下次不許惹你生氣了。”
旁邊的女生皺了皺眉,還是不死心,坐在那不肯離開。
朝俞微微點頭,幾步走上前,站在椅子之間的空隙低頭瞧沈宵,面色顯而易見的冷淡,直接擡手拍了拍他的臉頰。
“沈宵!”
由於控制好力道,算不上多重,湊近的人聽到“啪啪”聲,還是搞不清楚,下意識會覺得有點疼。
她好像在訓狼一樣。
尤其是沈宵微微睜眼,瞧見老婆在眼前,下意識眼神發亮,甚至臉頰順着她的手心蹭了蹭,莫名有種乖巧的意味。
他低聲喚:“老婆……阿魚……”
“你回來了啊……”
放在往常還會下意識心軟,如今被矇蔽雙眼的朝俞只覺得他在裝可憐,又不是她讓他穿成這樣去外面喝酒,甚至沒有報備一聲。
誰知道他安的什麼不清白的心思
正常人都會往那方面想,更何況自己的伴侶條件優越,而行爲突然反常。
不過她忘了自己爲了遮掩祕密,最近也奇奇怪怪的,兩個人缺乏溝通。
不過,當局者迷。
算了,先把人弄回家要緊。
朝俞開了車來的,程以航跟着將人送到車上才離開,還貼心將老闆送的醒酒藥給兄弟喝了。
兩人一起回到家裏,沈宵醒了三分之一,坐在沙發上盯着老婆發愣。
朝俞環顧四周,甚至疑心到有那麼一瞬懷疑家裏進了外人。
她暫時懶得搭理還沒醒酒的某人,走到廚房,打開冰箱拿了一瓶奶啤,猶豫了幾秒,又拿出一瓶牛奶氣呼呼地往客廳走,然後甩到男人面前。
沈宵似乎察覺到她的情緒,不敢說話,乖乖打開牛奶喝起來。
他默默小口吸着,眼神卻總是不經意瞟朝俞。
朝俞內心有兩個小人打架,喝完一瓶奶啤,決定不再忍下去,再不出口氣,她就快要被氣死了!
她側過身對着心虛收回視線的某人,上前拽住他的領口,怒氣衝衝地說了兩句狠話。
“沈宵你什麼意思!是不是不想過了!”
沈宵當即被嚇得愣住,手裏的牛奶溢出些滴在身上,而與此同時,他身上沾染的酒氣讓不久前喝了中藥的朝俞難聞吐了。
天知道,她每次躲着沈宵喝中藥下了多大決心,就是因爲看着他就有人縱容自己,所以沒法堅持。
她真的喝到反胃了。
朝俞飛快跑到廁所吐,嘴裏喉間全是奇奇怪怪苦澀的味道,本來就吐得眼淚掉下來,對着鏡子一看,忽覺十分狼狽陌生。
等沈宵被剛纔的場面沖淡了幾分酒意,急忙跑過來時,朝俞已經越想越悲哀,甚至與從前向她吐槽婚姻不幸的玩伴共情。
男人剛要扶住她,臉色微微發白,着急地問:“阿魚你怎麼了?”
朝俞擦完眼淚,洗了個臉,轉身冷漠地推開沈宵,說話時甚至沒有經過思考,仰頭看着他,“沈宵,我覺得你和我有必要先分開一段時間,兩個人都重新思考一下彼此的關係。”
沈宵聽到這段話,酒徹底醒了。男人的臉色在燈光下更加蒼白,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眼圈很快紅了,身子僵硬又無助地站在原地,看着她一步步離開,直到門被啪的一聲關上。
良久,他看着旁邊鏡子裏破碎蒼白的自己,喃喃自語道:“你和我嗎……”
阿魚說要分開,重新考慮他們的關係,那不就是要離婚嗎?
她要拋棄自己了嗎?
沈宵覺得自己好像被困在了噩夢裏,名爲被朝俞拋棄的夢,出不去了。
朝父朝母被她用旅遊團賄賂出去玩了,朝俞原本以爲會過得很舒心,實則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鹹魚在家躺了好久,常常都是點外賣或者送菜過來。
夜裏熬到半夜時分,翻來覆去才能睡着,她仔細想了想,還是有點後悔那個時候說的話,聽起來有點像是要離婚的意思。
離婚這麼嚴肅的事,不應該,至少不能在當時的情況下表達。
朝俞鬱悶死了,由於心裏還生着沈宵的氣,沒有臺階下,是決不會輕易妥協和好的。
沒錯,平時兩個人都是互相哄着對方,她這次不幹了!
可是,照這形勢,沈宵似乎被嚇到了,估計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裏偷偷哭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