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冒名顶替
丁铛也在医院,跟丁晓的病房就隔了一堵墙。
她身上的伤都上了药,手背上扎着针躺在病床上输液。
完全好了的她双目无神的望着前方的墙壁一动也不动,宁白就坐在她旁边跟她說话,她也不回一句。
“铛铛,你姐姐被就出来了,就在你隔壁病床上躺着,還沒有苏醒。”宁白坐在旁边,双手交叉握成拳放在唇边。
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些紧张,怕自己說错话。
丁铛還是沒有一点反应,就像是沒有听到一样。宁白很的担心,担心丁铛会想不开。毕竟碰到這样的事情,放在任何一個女孩身上都会令其崩溃。
“一会姐姐醒了我們去看看她吧?”宁白又說。“還有十来天就過年了,病好了我們就直接回家吧?叔叔阿姨都可想念你了。”
丁铛脸色有轻微的变化,但是依旧沒有回响。宁白两只手轻轻的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继续用从未有過的温柔道:“我跟我妈說了,我今年要去你家過,過完年带你一起回我家。我妈說,等咱俩毕业就结婚,彩礼钱她都准备好了。”
听到這,丁铛脸上终于有了丝动容。她张张苍白的嘴唇,眼眶流出两行清泪:“還能回去嗎?”
宁白身体一僵,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蔓延全身。他握着丁铛的手更紧,坚定道:“能回去的,能回去。”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像是强压着悲伤的情绪。
丁铛闭上眼睛不再說话,宁白松开她的手将她的手放进被子裡。“你好好休息,我出去帮你买点粥。”
丁铛躺下后侧過身背对着宁白。宁白也在她转過身那刻黯然失色,垂下眼眸离开病房。
刚出病房他就碰到从电梯出来的路远皓。路远皓的伤口处擦了层淡黄褐色的药水,手背上贴着刚输完液取针后的止血棉签。
路远皓朝他走過来,“怎么样了?”他问的是丁铛。宁白叹了口气,有些失落:“伤是沒問題了,但是心理方面……”他沒說下去,路远皓也懂。
“会沒事的。”
“我也相信她会沒事的,一定会的。”
“那我先去看看丁晓。”
“嗯。”
短暂的对话结束,宁白下楼去给丁铛买粥,路远皓则是去丁晓所在的病房。
丁晓還沒有醒,但是警嚓已经在外边等候多时了。他们本来是想去找丁铛做笔录的,但是丁铛什么都不肯說,于是他们就想等当事人丁晓醒過来。可是等了好一会,丁晓還处在昏迷状态。
最后是路远皓配合警嚓做的笔录,他把贺勇的面貌特征告诉了警嚓。警嚓用电脑画了個大致的模样,开始打印出来;挂在網上悬赏捉拿凶手。
贺勇已经知道路远皓跟丁晓被救走,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
他在茂县周围的山区躲了好几天,心想着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办法找到金梨子。
于是他沿着公路旁边走,想看看有沒有车能载他一程。走着走着他看到公路拐角下坡处有個乞丐,乞丐把麻袋裡的塑料瓶倒了出来数着。
這不是重点,重点是這個乞丐的脸被毁容了,伤口還沒有好,应该是最近几天毁的容。如果他也毁容的话,是不是就能躲過警嚓的逮捕了?
贺勇心生一计,打算把乞丐杀了,然后将自己毁容变成他。
這样想着,贺勇大步朝乞丐走去。乞丐见有人靠近,下意识的赶紧把瓶子装进麻袋,紧紧的攥着。“嗯嗯……嗯……”他是個哑巴,不会說话。
贺勇一愣,“你是哑巴?”
乞丐警惕的看着他,拿着麻袋慢慢后退:“嗯嗯……嗯……”
乞丐是哑巴這让贺勇很惊喜,他赶紧又道:“我不是坏人,我可以带你去吃东西。你有朋友嗎?我可以带你们一起。”
听到這個,乞丐很高兴。他立马放松了警惕,狂点头道:“嗯嗯,嗯嗯。”
于是乎贺勇带着他往樊城的方向走。乞丐知道有山路可以不用過关卡直接进城裡,贺勇很高兴。
只是高兴了沒一会后,他脸上就露出杀意。
他在快要进城时把乞丐杀了,活埋在一片墓地下方。
杀了乞丐后他忍痛用石头砸伤自己的脸,直至血肉模糊沒有一块完整的地方。
他倒在地上卷缩着身体,压抑的呻吟着脸上传来的痛楚。
過了许久,大概是两天后,他脸上的灼烧感渐渐减退。贺勇迷迷糊糊的站起身,在定睛了方向后捡起乞丐的麻袋和破铁碗就进了城。
城裡好像有人认识他,两個乞丐朝他走来。“你這脸上的伤怎么還沒好啊,好像更严重了。”有一個乞丐說。
贺勇下意识的后退两步,低头上瞟着靠近他的两個乞丐。
“要不你還是去医院买点药吧,虽然說现在是冬天伤口不会发炎,但還是处理下比较好。”
“就是。你說說你咋這么背时,捡個瓶子還能被车撞成這样。”
贺勇不說话,乞丐又道:“算了,人家就欺负你是個哑巴。走吧,去医院买点药。”
贺勇伸手摸进口袋,口袋裡只有几十块钱。他从金梨子家跑出来的时候钱都沒拿,虽然有带卡,但是现在這种情况根本就不能去银行取。
“算你遇到我們哥俩,钱我們给你凑一凑。走吧!”說着乞丐推着他就往药店方向走,贺勇全程低着头不說话,两個乞丐早已经习惯。
這两個乞丐也是半残废的人,全身脏兮兮,靠着乞讨和捡瓶子为生。
刚到药店门口,就有人出来要赶他们。阿力赶紧用祈求的声音道:“我們不是来乞讨的,我們是来买药的。”
“对对对,我們想买一些擦伤的药。”說着焦窦回头看了眼贺勇,急忙从口袋裡拿出一把五毛一块的零钱。“我們有钱,你就行行好给我們拿個药吧。”
在药店工作的药师见乞丐這样顿时有些愧疚,又有些心酸。“那你们在外面等着吧,我去给他拿点药。”
“诶诶好,谢谢你了。”焦窦连忙道谢。他们两個之所以对贺勇這么好,是因为他们把贺勇误认为是之前的哑巴乞丐了。
哑巴乞丐曾经救過他俩。他俩也是挺倒霉的,之前在工地干活受了工伤。焦窦摔跛了一條腿,阿力两只手都摔断了。两人在医院治疗花光了所有钱,后来住不起院就被医院赶了出来。沒吃的沒喝的,還是大冬天,是哑巴乞丐救了他们,给他们吃的喝的。
药师很快就拿了几盒药走了出来,她把药使用的說明告诉了焦窦,焦窦数着钱问她多少,药师看着這零零碎碎的零钱摇摇头。“就当我做好事了,不要钱。”
一听到不要钱焦窦十分开心,连连道谢。
他们俩拿着药带着贺勇去到一條干涸湖的大桥下,那是他们睡觉的地方。“今天咱们是遇到好人了。”焦窦說。
“是啊,好久沒遇到過好人了。”阿力回应,看向贺勇。“哑巴,之前也沒见你這么哑啊,连哼哼两句都不哼了。”
“话說哑巴,你這些天去哪裡了?”焦窦问。
贺勇学着哑巴嗯嗯了两句,又用手比划了几下。焦窦和阿力对视一眼,“你嗓子怎么了?”
贺勇摇摇头。焦窦停下脚步看着他,蹙眉:“你出個车祸,不会把嗓子也撞坏了吧。发出的声音這么沉,我都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你這么一說我也发现了,哑巴之前也沒這么高啊。”阿力也认真打量起贺勇来。不過贺勇脸上的伤太严重了,根本就沒有一处完好无损的。
焦窦围着贺勇转了圈,抬手用力捶了捶他的后背。“我估计這小子驼背的坏习惯被车给撞好了。哎,别管那么多了,赶紧回去给他擦药。”說着焦窦往前走的脚步加快。阿力耸耸肩,也不再說什么。
贺勇松了口气,差点以为自己又要杀人了。
他低下头跟在焦窦和阿力的身后走到大桥下,大桥下垫着三张破烂不堪的棉被,周围還有许多烂报纸和矿泉水瓶,以及铁锅和破碗,還有些坏掉的水果。
焦窦给贺勇脸上的伤擦了药,随后又用刀给他削了個烂梨。“几天沒吃饭了?”他问贺勇。贺勇沉默了会,伸出手比了個三。
“三天沒吃了?咋沒饿死你。”话虽這么說,但是他還是从一個脏兮兮的塑料袋裡拿出半块发硬的面包。“将就着吃点吧,最近天气太冷了,我跟阿力都讨不着钱,因为沒人出门。”
贺勇接過面包咬了一口。咬碎的面包屑干得像是沙子,难以下咽。
“你在這躺着吧,我跟阿力要出去讨钱了。你那矿泉水瓶都给我,我帮你拿去废品站卖了。”
“嗯。”
焦窦和阿力又待了会后离开,贺勇在两人离开口从口袋裡拿出手机想给金梨子打电话。然而拿出手机按了下键后,他发现手机竟然沒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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