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一步一個脚印，爆兵！
“如此，士卒必然是会心生不满。”扶苏摇了摇头，低声道：“秦国士卒能如此悍不畏死，为的就是能拼個爵位，如此也好衣锦還乡。若是将他们强行留在当地，他们未必会同意。”
“先别着急，這事我当时就提到過，只是藏了点。按我所想，其实完全可以让士卒自行選擇。获得军功的士卒，可以選擇回家亦或者是留在当地。若是回家，那么就照常赏赐。若是留在越地，那么可以双倍赏赐。比如說公士可得田百亩，那么就赐予两百亩地。房宅按理說是一宅，那么就给他两宅。若是他们愿意留在当地，還可以帮他们将至亲迁至越地。”
“如此倒也算是個法子。”扶苏若有所思的点头，继续道：“只不過我還有個問題，那些沒有获得爵位的人呢？”
“嘿嘿，這就是关键点了。”黑夫笑了起来，认真道：“若是他们愿意留下，便赐予他们一级爵位。但要记住了，這得强制将他们的至亲迁至越地。另外给的封赏也都是正常的赏赐，比如說百亩良田。但凡是留在越地，那么就免去十二年的赋税。”
“可以！”
扶苏闻言是连连点头，双眸也是炯炯有神。要是按照曹秀的法子，肯定会有大量的士卒愿意自发留在越地。說白点，他们参加南征也是为了利益。既是如此，那就许以重利。只要他们愿意留在越地，就厚重赏赐。
至于免去十二年的赋税，這其实也不算什么。像秦始皇去年登顶琅琊时，其实就迁了三万户人口至琅琊台，然后還免去了他们十二年的赋税。类似的操作，自然可以再用。像秦始皇有大规模迁徙的时候，总会這么做。
“好，咱们继续往下說。”曹秀长舒口气，轻声說道：“我刚才說的這些，只是治标不治本。肯定還会有很多士卒不愿意留在越地，对他们也不必太過苛刻。后续便可调遣士卒，每五年进行轮换服役。如此越地也不用担心危险，士卒也能在服役结束后返回中原。”
“五年？”
“对，凡服役者回去后今后都不必再服徭役。”曹秀面露微笑，继续道：“這么算起来的话，其实秦国還是赚的。正常士伍每年都要服役一個月，五年時間就相当于是六十個月。算从十六岁开始服役，那得服役到七十六岁。实际上，又有几人能活到七十六岁的？”
“长痛不如短痛……”
“沒错，就是這道理。”曹秀见其担忧，便笑着道：“你也不用這么较真，我现在也只是胡扯而已。具体多少時間，上面的人自然会定夺的。”
“明白了。”
“再說后续。”曹秀长舒口气，缓缓說道：“你应该记得我府上的那些方士吧？”
“记得。”
“我让他们帮忙整理了栎阳县這三十年来的生育情况，我大概与你說下。年仅十五岁便生产的，占据了七成左右。同时夭折乃至母子双亡的，达到了惊人的三成。我让侯生大概整理過，很多都是因为难产而死。還有些则是十六至二十岁首次生产的，她们的夭折率是大大降低。”
“曹君是何意？”
“经過他们的计算，发现若是女子在十八岁后生育存活的几率会很高。并且相较于十五岁产子，总体来看其实人口增加的会更多。不超過十年，人口数量会远超十五岁产子。我刚才說過了，要治理越地首要解决的就是人口問題。将士卒留在越地亦或者是让士卒在越地值守，這都是治标不治本。归根究底，秦国的人口還是少了些。”
“我明白了……”扶苏瞳孔猛地收缩，“你是根据栎阳的生育情况算出，其实女子适合生育的年龄是在十八岁后？”
“对，還得三十岁前哈……”
扶苏若有所思的点头，“通過此法，可以有效减少夭折乃至母子双亡的几率？”
“是的。”曹秀笑了笑，淡然道：“你若是不相信我說的，你完全可以将這事上呈，再让管理户口档案的人计算下就知道了。”
扶苏望着曹秀，低声道：“吾相信曹君。如果說此事是真的，那么秦国必要推行。哪怕說会因此遭受很大的阻力，也绝对要宣扬推行。实不相瞒，子都也有人因为夭折而死的亲眷。若沒记错，当时年纪也的确不大。”
“是了，這道理其实很简单。”黑夫淡淡一笑，“就好像是种土豆，還沒开花呢就想着把土豆挖出来。吃是肯定可以吃，但味道不好不說而且個头也小的很。像是女子，其实也是如此。如果說推行此策，很可能会导致秦国两三年内人口数量暴跌一大截。但是不出三年時間，人口便会开始反超。”
“這還是需要仔细计算……”
“沒错。”曹秀长舒口气，感慨道：“說到這事，若是想要继续增加人口，那么還得把配套的医卜搞起来。千万别搞巫医那套，毛用都沒有。我也曾遇到過些稚童，他们明明可以生长成人的。可是，他们却因为重重意外而死。有很多人其实都是因为救治不到位导致的……”
“此事就比较难办了……”
曹秀却是笑了起来，继续道：“所以我和你說過，要彻底将百越治理好，起码需要上百年的時間。包括秦国在内，都需要为了治理百越而做出诸多改变。我說的這些其实都算是简单的了，后续還得鼓励百姓生育人口。”
“鼓励生育？”
“這法子你是知道的啊。”曹秀两手摊开，无奈道：“就当初越王干的事。凡生丈夫，两壶酒，一犬；生女子，则两壶酒一豚。生二子，公与之粮；生三子，公与之母。”
“原来如此，差点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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