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入狱
甚至于牢房距离冉方扶苏所在的牢房也不是特别远。
至于赵高,每日牢房中来来去去的人很多,冉方也并未注意到对方。
倒是胡亥看到赵高的时候,立刻就迎了上去,趴在栏杆上,表情也十分的委屈。
“先生,你终于来了,终于来接我了。”
“這牢裡的饭菜太难吃了!走走走,我們快点出去。”
說着,他就站在牢门口,等着狱卒开门他就立刻要出去。
结果沒想到,赵高却走了进来。
等到那狱卒把门锁上,胡亥才意识到了不对。
“先生,你這是何故?”
赵高脸上闪過一丝无奈,站在那裡看着胡亥,苦笑一声:“二公子,奴婢也被关进来了。”
“陛下查到那几個人,都是奴婢给您找的,便以为這件事是我挑唆的,于是下旨把奴婢也关进来了。”
听到這话,胡亥眼神绝望地坐在地上,似乎還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這個地步?
明明之前都是好好的,有赵高帮他出谋划策,不论何时他都能顺心如意。
可现在呢?
自己被关在了咸阳狱裡不說,就连赵高也被关了进来,那他日后還有什么指望?
“先生,父皇不会真的把我关在這裡一辈子吧?”
“這裡实在是太难受了,我想要离开咸阳狱,你快想想办法啊。”
赵高眼神闪過一丝阴霾,随即拉了拉胡亥的衣袖,看了一眼冉方的方向。
“二公子,小点声,陛下不允许你我暴露身份。”
“那冉方也是個心思缜密的,若是知晓你我入狱,为了扶苏公子他陷害你我怎么办?”
“你且放宽心,陛下是疼爱你的,過段時間事情调查清楚了,他就会放你我出去了。”
看胡亥還是不愿意,甚至脸上還有些不忿,他继续劝道:“二公子放心,来事我已经打点好了,這几日的生活不会那么难了。”
闻言,胡亥的脸上才好看了一些。
他有些嫌弃地闻闻自己的衣服,皱着眉头說道:“還是先生想的周到,這衣服都快臭了。”
“有先生在,我就放心了。”
說完,他安心地坐在草榻上,似乎已经对這样的生活免疫了。
倒是赵高,看着冉方的方向,眼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隔壁的牢房,冯肖提着一壶酒,十分开心地来找冉方。
一看到冉方的时候,他便迫不及待地上前,完全沒有了第一次来时的拘谨。
他把酒壶放在冉方的桌子上,声音中是难掩的激动与兴奋,“先生,精盐一案還真如你所料,陛下查到了赵高的身上。”
“听說陛下還把赵高关入了咸阳狱,估计明日他就到了。”
冉方打开酒壶闻了一口,倒是比上次章邯拿来的要好上一些。
闻過之后,他又把盖子盖上,让扶苏把酒壶放到了旁边的架子上。
這东西不常见,他要留着慢慢品尝。
“为何要等到明日?”
冯肖一看冉方问這個問題,就知道他对朝中的事情不太理解。
大手一挥,主动给他解释說道:“赵高是陛下跟前的红人,虽說這一次查到了他的身上,但是主谋還是二公子啊,他最多算是管教不严之罪。”
“以陛下对赵高的喜爱,怕是就关在咸阳狱教训一番,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
“二公子毕竟也是陛下的孩子,他還能真的为這件事把胡亥怎样嗎?”
這個道理冉方也懂,只是有些想不明白。
他沉思了片刻开口說道:“這件事既然是廷尉府调查,以他们的手段想必查到的东西更多,怎么会只让赵高暂且入咸阳狱呢?”
“我记得咸阳令阎乐,那是赵高的亲信,那来了咸阳狱对赵高来說怕是沒有任何的威胁,甚至比在宫裡的日子還要不错。”
“不用伺候人,不用操心,每日還有人照顾,谁不想過這种悠闲的生活?”
這些话赵高在隔壁听得也真切,沒想到竟是冉方先怀疑到的自己,眼神有一丝狠厉。
他转過头看了胡亥一眼,却见那胡亥脸上的表情已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還给了自己一個安心的眼神。
看来他对這件事习以为常了。
确定胡亥沒有相信冉方的话,他才放心了不少。
那边的对话還在继续,冯肖叹了一口气,眉宇间浮现出来一抹愁绪。
“先生所言甚是,可陛下的决定又不是谁能左右的。”
“况且,這件事后续是阎乐调查的,陛下不允许廷尉府插手此事。”
“现在具体查到了些什么,除了陛下和阎乐,谁也不知道。”
冉方点点头,对這個结果倒是不意外。
毕竟這件事并不光彩,還涉及皇子卖国。
若是把此事宣扬出去,那将来胡亥只有一死才能平息众怒。
陛下就算是为了皇家的颜面,也不会任由這件事发展下去。
他淡淡开口道:“廷尉府乃李斯发家之地,這裡多多少少都会有他的人。”
“但是那咸阳令,却是赵高一手提拔的,陛下也是知晓的,那就算是陛下人的,他们又远离朝堂,不会对胡亥造成什么影响。”
“這赵高确实是個人才,把陛下的心思猜的透透的。”
“至于廷尉府那些知情人,为了活命绝对一個字也不敢往外說,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
闻言,胡亥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赵高,语气有些感激地說道:“先生,原来你是因为我入的狱啊。”
“先生放心,既然這咸阳令也是为我奔走,等我出去定不亏待他。”
不得不說,胡亥对赵高的崇拜,真的是盲目的。
那边冯肖听闻冉方之言,也跟着点点头。
他看了一眼扶苏,才小声地說道:“先生所料不错,我家大人也是這么猜测的。”
“我来时刚刚收到消息,那咸阳令阎乐派自己的心腹出咸阳了。”
“看样子,是往关中的方向去了,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冉方轻轻往后靠在栏杆上,很随意地說:“能做什么,要么是消灭证据,要么是制造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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