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五次北伐,死而不僵的北元!
“標兒,你難道不覺得我們大明的商稅實在太低了嗎?”
“光是這一場拍賣會,崔遠他們起碼就能獲利超過萬兩,而我們的商稅卻只能拿着三十稅一!”
“他賺三十兩,我們才收一兩的稅啊!”
朱元璋說着,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是痛的。
以前他還沒有覺得自己的稅收政策有什麼問題,畢竟商業在大明一直是最低端的行當,能夠賺什麼錢?
現在看到崔遠賺了那麼多,才明白自己錯過了什麼!
別的商人能夠賺多少就不說了,可崔遠卻是實打實在一天之內賺了上萬兩。
但凡大明現在的商稅高一點,自己都可以藉機喫飽了!
而不是像是現在這樣,只能幹看着。
朱元璋想過崔遠弄特別商業許可的目的,是想要藉機大賺特賺,但還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誇張,
和很多人認爲朝廷很有錢的固有印象不同,大明朝廷其實十分緊巴,因爲北元還在的緣故,大明每年光是征伐的軍費就是一筆不菲的開支。
“父皇。你冷靜一點。”
“就算咱們現在就提高商稅,也不可能立刻對崔遠征收啊!”
朱標看到朱元璋蠢蠢欲動的模樣,只能嘴角抽搐,無奈勸說道:“而且崔遠和祖龍陛下他們現在剛剛纔賺到錢,你現在就提高商稅,不就是在說伱眼紅了嗎?”
“如此一來,哪怕是傻子也能猜出你的目的啊!”
朱元璋語塞。
的確
仔細想一下,如果自己提高商稅,的確喫相有點難看,貪心表現得太過明顯了。
“那能夠怎麼辦?”
看着瞪眼的朱元璋,朱標也只能好聲勸說:“能夠怎麼辦?自然是什麼都不做了。”
“現在木已成舟,咱們也沒有其它辦法了,只能任由崔遠和祖龍陛下他們折騰。”
“哪怕是要提高商稅,最起碼也要等到一年後,怎麼纔不會太難看。”
朱元璋點頭,雖然不太理解什麼叫做‘木已成舟’,但覺得朱標說的沒錯。
崔遠曾經說過要爲自己一直打壓各大豪族,讓他們時刻感受生存壓力,顯然是打算長期經商。
只要崔遠的生意是長期的,那麼區區少收一年時間的稅收還不算什麼。
然而,無論是朱元璋還是朱標,都不會想到崔遠的目的只是賺一波快錢,幫助大秦出兵攻伐孔雀王朝而已。
崔遠的確有打算在大明長期做生意,但除了初期是親自操刀,大賺特賺。
未來都是要找代言人,細水長流,讓自己可以到幕後當甩手掌櫃的。
一年後再提高商稅?早就黃花菜都涼涼了。
“不過這口氣不能就這樣嚥下了!否則咱這幾晚都沒法安心睡覺了。”
“啊?父皇你打算做什麼?難不成想要針對崔神仙?”朱標很緊張,生怕父皇做出不理智的舉動
“呵!放心吧標兒,咱纔不會做這等恩將仇報的事情。”
朱元璋冷哼了一聲,站了起來,目光冰冷:“但是對於李善長,對於藍玉他們,咱可不會手軟!”
“尤其是李善長,咱本以爲他已經退隱了,沒想到背地裏面還藏着如此之多的財富!”
“這一次,咱絕不會放過他!”
朱標:“……”
他看着憤怒的父皇,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而且李善長這一次也的確是太出格了。
有錢就算了,偷偷藏起來誰也不會知道,可你竟然當着父皇的面炫富,他不遭罪誰遭罪?
也就是李善長不在這裏,不然肯定會大哭着求饒。
自己明明只是看到自己一手扶持的胡惟庸被殺,從而想要通過購買琉璃雕來間接給陛下“上供”,求一個平安,誰會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
這一次,他真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跳入黃河都洗不清了。
話說兩頭。
在朱標和朱元璋在討論的同時,拍賣場那裏,也發生一點小意外。
當然,並不是有人鬧事的意外,雖然這些琉璃雕刻都價值非凡,但還沒有人會腦癱在拍賣會中鬧事。
就算不提那“暗中”隱藏的皇室,光是呂家就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而是有一個意料之外的人,來拜訪崔遠了。
“崔神仙,燕王殿下想要求見你。”
呂麗的哥哥呂壽小心翼翼走來,已經通過呂麗知曉崔遠真實身份的他,對於崔遠可謂是畢恭畢敬。
雖然這位崔神仙從某種意義上,是絕了朱允炆當上皇帝的路,讓呂家失去了成爲大明最有權勢的外戚的機會。
但如果朱允炆當上皇帝所迎來的是被清君側和活活燒死的命運,如果呂家成爲大明權勢外戚的結果是被抄家滅族。
那呂壽寧願不要這個滔天富貴。
所以,他和呂麗一樣,對於崔遠不但沒有絲毫不滿,反而充滿了尊敬,甚至隱隱把自己當成了是崔遠的隨從。
“judy,他過來了?”
崔遠本來還是開心的,畢竟沒人鬧事,就可以安心數錢了。
甚至晚上都訂好了應天府最大的酒樓,準備完事之後就去慶祝慶祝,沒想到朱棣居然在這個時候過來了。
“那讓他進來吧!”
“是!”
呂壽領命退下,沒多久,朱棣就哼着小曲出現。
“崔神仙,今天你可真是威風了啊!”
“這個拍賣場周圍所有的大街小巷,全都停着各大豪族的馬車,那些馬車上面全是糧食,布匹和金銀,比本王這輩子見過的加起來還要多!”
“本王剛纔來的時候,都差點沒能擠進來啊!”
朱棣說着,眼神中還不掩飾對崔遠的羨慕。
雖然是高高在上的藩王,但因爲年歲的關係和朱元璋有意打壓的緣故,朱棣的十幾財富其實是不如豪族的。
更別說李善長這種執掌朝政十多年,撈金無數的老狐狸了,哪怕十個朱棣的財富加起來,也不如其家產的一半。
而就是這樣的老狐狸,現在也在趕着給崔遠送錢,這如何不讓朱棣羨慕?
“哈哈!”
“燕王殿下過譽了。”
崔遠很謙虛,見識慣了大場面的他並沒有對這些財富感到震驚。
比如上兩次穿越大唐,爲了幫助貞觀初年的大唐百姓渡過重重天災,他就曾在在長安中炒作過精鹽,狠狠敲了五姓七望一大筆,還間接導致超級世家——清河崔氏家破人亡。
比起那一次的竭澤而漁,這次賺取大明豪族的錢財雖然已經很多了,但還是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這次拍賣會之所以會如此成功,不過是草民借了陛下和胡惟庸案的東風而已。”崔遠笑着道。
“能夠借東風,那也是你的本事。”朱棣繼續誇讚。
說着,他話鋒一停,轉變成了手上的動作,從懷中緩緩拿出一疊被布匹慎重包裹詳細的紙張。
朱棣擡手,掀開了布匹,崔遠好奇看去,才發現它們居然是火器圖紙,而且全都和朱標所給的圖紙完全不一樣。
“這是靠燃燒的火繩來點燃火藥的槍械,名爲火繩槍。”
“比起傳統的火銃,它擁有更強的準備和破壞力,傳統火銃超過了十五丈就很難有殺傷力,而它哪怕敵人在六十丈,也依舊能夠造成致命傷害!”
“崔神仙,這份小小薄禮,希望你可以收下。”
六十丈,也就是一百八十米,四捨五入就是兩百米!
這個射程對於動輒就是上千米射程的現代槍械來說,基本就等於半截入土的殘廢人。
可對於現在的大明來說,毫無疑問就是劃時代的神器!
雖然崔遠沒有見識過火繩槍的構造,但卻知曉它比同時代的歐洲槍械整整領先了一個世紀!
“真是沒有想到,原來它在現在就已經出現了,我本來還以爲要過上幾年。”
崔遠沒有任何客氣,直接就把圖紙拿走。
火繩槍的強大毋庸置疑,有了它,大秦攻伐孔雀王朝的戰爭肯定會事半功倍。
而且火繩槍距離可以瞬發的燧發槍,也不過是隻差了一步而已。
只要可以拿回去給墨家研究,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研發出瞬發的燧發槍,可以投入量產。
到了那個時候,準備的燧發槍和火繩槍的大秦軍隊,絕對是天下地下無敵手,哪怕世界其它所有國家加起來對抗,也不可能有一絲一毫的勝算。
“燕王殿下,正所謂無功不受祿。”
“你送草民如此大禮,是想要從草民這裏知曉什麼事情?”
崔遠快人快語,他相信朱棣不可能平白無故送自己如此大禮。
雖然朱棣沒有明說這火繩槍的來歷,但是從朱標都沒有其圖紙這一點來看,崔遠幾乎有九成把握確定這就是朱棣手下研製出來的大殺器。
當然,朱棣研究這個目的不可能是造反,畢竟朱標還在,他的真實目標大概率是躲在草原深處的北元。
火繩槍對於馬匹騎兵來說,可謂是有着天生的剋制!
“和崔神仙談事就是爽快。”
朱棣嘿嘿一笑,也不遮遮掩掩,直率道:“其實本王今日來此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問一件事情——大明該如何剿滅北元?”
“如何剿滅北元?”
崔遠略微喫驚,有些錯愕地看着朱棣:“你怎麼突然在意起來了這個?難不成你是擔心自己的封地以後會被北元侵擾?”
他本來還以爲朱棣是想要詢問自己登基以後的事情,沒想到他居然問的是剿滅北元。
朱棣連連搖頭:“不,不是這樣的。”
“區區北元殘黨不足爲道,本王甚至巴不得他們可以傾巢出動,這樣本王就可以一舉將他們鏟滅。”
“然而他們根本就不給本王這個機會,只會跟個蒼蠅一樣,是不是侵擾大明的邊界,殺我大明子民,宛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說話間,朱棣的眼神中都瀰漫着殺氣。
朱棣和朱元璋其它兒子有一個很大的不同點,那就是他曾經先後三次離開應天府,被派往朱元璋的老家——鳳陽常駐,
在那裏練兵演武的同時,還要充分了解民生疾苦和民間生活,幫助百姓排憂解難。
所以比起其它藩王,他更能和底層百姓們共情,很清楚在敵寇對於百姓的威脅有多麼大。
所以朱棣纔會想要在自己徹底出發去就藩前,詢問崔遠對付北元的對策,爲此他甚至不惜拿出了剛研製出來的火繩槍圖紙。
“崔神仙,請你幫幫本王,幫幫大明的百姓。”
說着,朱棣朝着崔遠彎腰行禮,神色肅穆。
崔遠看着,並沒有阻止朱棣的舉動,只是目光有些複雜。
“沒想到燕王是如此心繫蒼生之人,難過在歷史的記載之中,你在登基之後會五次出征北伐。”
“本王未來登基後會北伐五次?”
原本一臉嚴肅的朱棣,聞言立刻露出錯愕!
臥槽!
自己未來竟然那麼牛逼的嗎?
“你別得意太早。”
崔遠給了朱棣一個白眼,示意他好好坐下,給朱棣倒上了一杯茶水:“雖然你未來整整北伐了五次,幾乎把草原打了一個底朝天。”
“可除了前兩次取得了比較大的成果——一次消滅了五萬北元精銳鐵騎,促使北元本部韃靼稱臣納貢,一次在忽蘭忽失溫與北元進行了一次規模最大的對決,大明投入了五十萬兵力,北元也有三十萬左右,重創了北元主力外。”
“後面的三次北伐,不過是在勞民傷財而已,北元根本就不願意再和你正面交鋒。”
“這羣臭水溝的老鼠,就會躲藏!”朱棣有些憤怒了,拿起茶杯一飲而盡。
本來在聽到自己未來會五次北伐後,他還很高興,以爲自己終於可以親手剿滅北元的殘餘勢力。
沒想到這些傢伙居然還是那麼慫,僅僅和自己打了兩次,後面的三次就完全躲着自己不肯出來。
崔遠嘆息:“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大明的軍隊是農耕文明的軍隊,對於他們而言,土地和糧食纔是一切,越是深入荒漠,那麼糧食的消耗就越是恐怖。”
“而北元作爲遊牧民族,卻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擔憂,牧羣在哪裏就可以駐紮到哪裏,完全不擔心補給的問題。”
“哪怕未來的殿下勇猛過人,但是此消彼長之下,也難以奈何北元。”
“所以,你的意思是沒有辦法了嗎?”朱棣聽着,語氣之中有些絕望。
“不,我的意思用常規手段是無法徹底消滅北元的。”
崔遠冷笑了一下:“但是非常規的手段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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