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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偷师偷到翔了!

作者:半程烟雨
沒了碍眼的人影响胃口,两個逃课的人,喝的酣畅淋漓。

  董阔喝多了,纠缠着老板娘去困觉。口舌伶俐的老板年也失了方寸。

  顾道嫌他丢人,让人雇了一辆马车,老板娘派了個伙计把他送回家了。

  董阔喝的沒了分寸,他只是微醺而已,目送马车离开,余光扫了扫堵在胡同口的那几個跟踪者,已经快冻成三孙子了。

  “這么执着么?”顾道嘟囔着,朝向另外一條互动走了過去。

  這個胡同他早就观察好了,青石板铺路,有一個舒缓的斜坡。

  他顺着斜坡往上走,不出意外被拦住了,前有追兵,后有堵截。

  一辆宽大的马车停下,帘子掀开,窦鼍从车上跳下来。

  丑脸上全是残忍的笑意,手上牵着一头凶猛的恶犬,皮毛油光水滑,目光凶残嗜血。

  窦鼍舔了舔嘴唇,恨声說道:

  “顾道,楚江楼上你骂的开心么?老子今天让你重温尿裤子的旧梦。”

  “不,我要把你撒尿的东西喂狗,让你永远夹不住尿。”

  顾道一点沒害怕,反而是惬意的打了個酒嗝,吐出一团滚热的酒气。

  “窦蛤蟆,你怎么总干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上次楚王白教训你了?”

  顾道說着双手插入袖子。

  窦鼍听了這话,咧开大嘴嘲讽的大笑起来。

  “顾道,你不会以为王爷夸奖你两句,你就能以此压我了吧?”

  “王爷今天不在這,叫破喉咙也沒人救得了你。”

  說完一挥手,堵在小巷两头的手下,缓缓朝着顾道逼近。

  顾道朝着缓坡上面走,面对两個健壮的豪奴,从容的从袖子裡面拽出一個袋子。

  豪奴目露凶光,嘴角挂着狞笑扑向顾道。

  顾道一抖袋子,黄豆哗啦一声如雨点落下,顺着青石板缓坡滚动。

  两個豪奴脚下一滑,砰的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呼。

  顾道趁此机会,从豪奴身边经過。

  一個豪奴伸手要抓他,顾道从怀中抬出一把小锤子,一下子砸在他脸上,豪奴发出一声惨叫。

  顾道已经走上斜坡。

  他的脚下绑着两個破碗,根本不受黄豆影响。

  而四個豪奴還在小巷的缓坡上扑腾,怎么也站不起来。

  窦鼍看着顾道走上来,并不害怕。

  轻轻抚摸一下身边恶犬的脖子,恶犬盯着顾道,浑身肌肉紧绷发出一阵低沉的嘶吼。

  顾道袖子之中拢着一個纸包,裡面是生石灰。另一只手握紧锤子,随时准备动手。

  “住手!”

  李纤云骑着一匹桃花马,出现在二人身边。

  窦鼍安抚了恶犬,朝着公主一拱手,带着几分讨好說道:“公主表妹,你怎么会在這裡?”

  “表兄,你怎么总是這么胡闹?小心舅舅回来收拾你。”李纤云责备,但是带着几分亲近。

  窦鼍嘿嘿傻笑了一下。转头恶狠狠的对着顾道說道:

  “今日有公主救你,算你命好,但這事沒完,你给我小心点。”

  窦鼍說完,带着四個刚爬上来的豪奴,牵着半人高的恶犬走了。

  公主高坐在桃花马上,整理了一下斗篷,扫了一眼巷子裡面的黄豆。

  对這种小花招十分不屑,嘴角撇起一抹冷傲:

  “今日本公主救你一命,终寒山的赌约就抵了吧。”

  终寒山上,李纤云跟顾道打赌,如果他能請来靖节先生,就叫他三声‘夫君’。

  “要不是公主多事,今天我必收拾他。”顾道一点也不领情。

  “就你?”公主一脸厌恶的冷哼。

  “你可知,窦鼍今日带的那條狗名叫黑虎,搏杀狼群不落下风。我若不阻拦,今日你就是一堆碎肉。”

  顾道对公主的话沒任何感激,却面带疑惑的问道:

  “公主這么做,真的是为了抵消赌约?”

  他不相信這個借口,因为李纤云根本不是這样的人。赌约对她根本沒有约束力。

  李纤云扬起脸,高傲的冷哼一声策马而走。

  既然她不愿意說,顾道也懒得多想,反正她反反复复就退婚那点事。

  到是窦鼍那條狗,他更感兴趣。

  京城皆知窦鼍爱养狗,越是凶猛就越喜歡。既然這黑狗凶猛,定是他的心头所好。

  “我也喜歡狗,尤其是黑狗,這大冬天煮上一锅,岂不是大补?”

  顾道一边琢磨着调料,一路微醺着回到袁琮家裡。

  一进门就被袁琮给逮個正着。

  “你不在国子监上课,浑身酒气做什么去了?”袁琮冷声问道。

  “您這话问的,当然是逃课喝酒啊。不明显么?”顾道两手一伸十分坦白。

  “好大的胆子,竟敢逃学饮酒,我看你的屁股又开始想念藤條了是吧?”

  袁琮沒好气的训斥。

  “师祖,不要生气。今天這酒可不白喝,发现了一道大补的食材,改日孝敬你尝尝。”

  顾道笑的憨态可掬的說道。

  “看你喝成什么样子,简直放浪形骸,赶紧回去睡觉。醒了找你算账。”

  袁琮面上无动于衷,挥了挥袖子說道。

  “慢着,大补的食材?本王也想尝尝。”這时楚王的声音传来。

  顾道一转头,发现楚王竟然站在不远处。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上前见礼之后,顾道开口劝說。

  “這食材特殊,怕王爷不会喜歡。還是算了吧。”

  楚王看了一眼头疼模样的袁琮,笑着說道:

  “顾修之,上次你喝了楚江楼三十八种酒沒给钱,如此算来還欠本王一顿饭。”

  顾道心說你是真不讲理,是你不要钱的,现在又来找后账。

  而且他是真心不想請王爷吃饭,继续婉拒:

  “王爷身份富贵,什么沒吃過?我這食材实在是配不上您的身份。”

  听這话,楚王指了指顾道,摇头失笑。

  别人是拼命巴结自己唯恐来不及,眼前這個倒好,竟然想办法推辞。

  他愈发觉得有意思,以他的身份,的确這天下什么好东西都吃過。

  所以吃的有意思更加重要。

  “你当本王跟你商量那?

  正好许久沒跟袁师小酌了,就你来安排,用你說的那种食材。”

  楚王做了决定。

  五仙楼,最奢华甲字号房间裡面。

  梅子苏端坐在棋盘之前,双目看着棋局。

  一手捋着长髯,一手捏着棋子凝神思考。

  香炉寂静的吐出袅袅的烟气。偶有梅子苏落子时,发出啪的一声。

  顾凌一身宝蓝色丝绸长袍,静静地站在一边,两眼满是崇拜的看着梅子苏。

  過了许久,梅子苏觉得晾他的時間差不多了,這才假装放下棋子。

  “久等了九章,为师在复盘今日之战,用的時間久了一点。”

  梅子苏收敛傲气,故意摆出温和的语气說道。

  顾凌一听师父如此温和,不由得心中大是激动。忙不迭的拱手說道:

  “师父切莫如此說,旁观师父复盘,九章已是获益匪浅。”

  梅子苏淡然一笑,拉着顾凌坐下。

  “来,跟师父手谈一局。让师父看看你的潜力。”

  顾凌俊朗的脸上满是局促的說道:

  “师父之棋艺如九天神龙,我如何敢跟师父对局。”

  他并不擅长围棋,拜师梅子苏只是为了增加名气。

  此时生怕梅子苏看出自己实力不堪,改变主意。

  “哈哈,不必如此想,我看中你的资质,又不是要你现在就能下過我。”

  梅子苏一边說一边收拾棋盘,顾凌也只能硬着头皮坐在对手位置。

  很快二人开始落子布局。

  這一局,如果被靖节先生看到,一定很惊讶。

  因为梅子苏的落子,与那日同顾道下棋时一模一样。

  他在刻意复盘那一局棋,目的就是从顾凌身上窥视棋谱。

  在靖节先生草庐那一局棋,梅子苏输的掩面而逃,成为他的平生之耻。

  下了终寒山,他一直冥思苦想破解之道,但仅凭一局棋根本抓不住要领。

  正在他彻夜难眠一筹莫展之时,发现慕名拜师的人中,竟然有顾道的弟弟顾凌。

  梅子苏意思到,這是送上门破局的办法。

  他认为,同是世家子弟,哥哥会的,弟弟应该也会。

  可一局下完他很失望,顾凌下棋沒有一点顾道的影子。棋力更是不值一提。

  “你棋力尚且稚嫩,不過大有可造之处。”

  梅子苏虚伪的夸奖,然后话头一转:

  “对了,你们顾家也是千年世家,举世闻名。就沒有棋谱传承么?”

  顾凌赶紧說道:“有倒是有,不過顾家经学传家,棋谱大都浅陋,比不上师父本事的十分之一。”

  梅子苏摇了摇头說道:

  “各家皆有所长,下棋者应融会贯通。如若方便能否借给为师看一看?”

  顾凌一听哪会不同意,立即谦卑的說道:

  “师父能看上顾家的棋谱,那是顾家的荣幸。明日就给师父送来。”

  梅子苏沒想到,一個世家子弟如此好控制,竟然对自己如此谦卑。

  心中大是得意同时,也更加鄙夷北方這些所谓的年轻俊杰了。

  “师父,不知道正式拜师之礼何时举行?”顾凌试探着问道。

  生怕梅子苏生气,又赶紧解释道。

  “师父是棋圣弟子,拜师之礼自当隆重,顾家需要提前准备。来观礼之人身份也不能简单,需要提前邀請。”

  听他這么解释,梅子苏阴沉的脸色恢复了些许。

  他本不想收顾凌为徒,這一切不過是为了寻找顾道棋谱的骗局。

  但是此时他转念一想,收了顾凌好处多多。

  顾陆朱张四姓,天下望族。能以顾家子弟为徒,可以自抬身份。

  同时在江北做事更加方便。而回到师门之后,也不会再被师兄们小看。

  梅子苏故意端着架子拿捏了一下,看顾凌脸上已经呈现惶恐之色的时候,才松口了:

  “等我入宫战胜大乾棋侍诏之后,那时举行拜师之礼,你顾家脸上也有光彩。”

  梅子苏终于露出了骄傲的面孔。

  顾凌觉得這话刺耳,什么叫顾家脸上也有光彩,顾家可是千年世家啊。

  但是为了棋圣门徒的身份,這一点不快瞬间被激动所取代。

  直接口不择言的开口說道:

  “如此恭祝师父旗开得胜,横扫大乾。”

  梅子苏略感惊讶,作为一個大乾世家子弟,竟然恭祝自己横扫大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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