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有人帮顾道吹了個牛
顾道那一句‘小姨娘庶出’几個字,如同钢刀疯狂地凌迟她的内心。
“過来……”梅笙低沉地发出两個字。
五十多岁的短粗身材的梅从良,低着头小意的走到梅笙跟前。
啪……
梅笙举起青瓷茶碗,就扣在他的脸上。
梅从良顾不得疼痛,噗通一下先跪了。
“就因为你办事不利,才让他今日這般欺辱我!”梅笙的话从牙缝之中挤出来。
“老奴该死,請夫人放心,老奴還有别的办法。”梅从良强忍疼痛,挤出笑脸說道。
“晚了,现在他死不得。”梅笙說着不解气,又是一耳光抽在他的脸上。
“請夫人放心,死不得,就让他发疯。”梅从良笑着說道。
“哦,你這老狗有什么坏主意,說来听听。”梅笙怒气消散些许。
此时顾道背着手,从西院溜达出来。
对于母亲留下的泼天财富,顾道沒多想,這么多年早就被顾家掌握差不多了。
真正引发他兴趣的是家生奴和外祖遗留的老家将。
這些人,二夫人视作无用的累赘,沉重的包袱。
他反而觉得,沒准這些都是老宝贝。
穿越到這個倒霉蛋的身上,沒有安享富贵的命,那就只能干事业。
干事第一原则,得有人。
而按照他现阶段的需求,能力沒有忠诚重要。
十多年還沒散去的人,忠诚肯定沒的說。
只不過对现在的他来說,真要接手這些老宝贝,是不可能的。
无论是家生奴還是家将,都要主人提供吃穿用度。
要想马儿跑,总要先喂饱啊。要认下這些人,就得养活他们。
可自己刚实现温饱,還是随时肯能沒命的温饱。
“這可好,有人是创业未半而中道破产,我這是尚未创业,破产好多年。”
顾道边走边琢磨,自己需要一笔启动资金,然后就离开顾家。
而且這钱最好让顾家人出,不用還那种。
只不過這些人,粘上毛一個個比峨眉山的猴子都精,還全都在惦记自己。
就连那二夫人看似对自己友好,实际上更加老谋深算。
挑拨自己跟梅笙斗。实际上是为了她儿子铺路。
一旦长房两個儿子都不行了。按照惯例要从次房過继一個继承家业。
那她儿子就是当然之选。
想从他们兜裡往外扣银子,可不容易。
他一边走,一边想着事情。
却发现有人不怀好意的窥视自己,甚至都不是窥视,就是故意让他发现。
這人一脸凶相,怀揣利刃。
发现顾道看他,就假装转向另外一边。
接下来,无论顾道去干什么,都有不怀好意的目光窥视。
甚至是远远威胁。
就连上厕所都有人在隔壁发出抽刀的声音,如果不是顾道干過卧底。
肯定被吓坏了。
吃饭的时候汤裡有死麻雀,睡觉的时候窗子被石块砸。
仿佛生命无时无刻不受到威胁。
顾道很快明白了,這是心裡威慑啊。
就是要用无处不在的威胁,把自己逼疯。好阴毒的手段啊。
可惜比起贩毒集团卧底的生活,這点威慑只能算是挠痒痒。
很快他就视而不见了。
這天顾道正在顾家大宅溜达,梅从良不知道从哪钻出来,跟他并肩而行。
如果說二管家是梅笙的走狗,那大管家就是梅笙的猎犬。
此人心思阴狠,手段毒辣,這顾家东院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下。
只要梅笙一個眼神,他就张开獠牙。
但凡被他盯上的人,轻的下场凄惨,重的直接消失。
人称猎狗。
他身材短粗,肩宽臀肥,两腮下坠。长相对得起他的称号。
跟恶霸犬有七八分相似。
“大少爷,這两天睡得好么?”梅从良刻意把声音压成阴恻恻。
顾道心中冷笑,原来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看来這帮狗奴记吃不记打。二管家的下场沒让他害怕啊。
他刚准备给這老公一点颜色看看,却灵光一闪。
這不是老狗啊,這是自己的送财童子,天使投资人啊。
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顾道立即眼皮一耷拉,声音变得焦躁。
“原来都是你安排的,老狗你想干什么,弄死我整個顾家都会陪葬。”
顾道的焦躁、两眼无神且愤怒,让猎狗梅从良信心十足。
“大少爷,老奴也是沒有办法啊。不過老奴心善,给你出個主意,保准解决眼前困境,您再也不必喝死麻雀汤,晚上也能睡個好觉。”
梅从良阴沉沉地奸笑着。
顾道若不是对他有打算,只需一招就会让他闭嘴,五分钟之内窒息死亡。
不過此时顾道還要装作愤怒,不甘。
“你到底想怎样,快說,不然咱们鱼死網破。”顾道努力瞪大双眼,使自己看起来很愤怒。
“很简单,只要大少爷装一次疯。老奴有了交代,自然也就停止這些事情。”
梅从良一双狗眼,闪烁着阴毒的目光。
顾道心中冷笑。
果然是老狗啊,這一招阴狠毒辣,而且一劳永逸。
只要自己装一次疯,顾家就会趁机把這件事无限放大。
顾道敢保证,很快整個京城都知道,顾家嫡子顾道疯了。
一個疯子能当嫡子么?
能继承家业么?
還能保住跟皇家的婚约么?
以后谁還把一個疯子当回事,更加不会跟疯子共事了。
好一招四两拨千斤。
而這老狗,就可以去主子面前邀功了。
“老狗奴,你好阴毒的谋算啊。可你听過‘狡兔死,走狗烹’這句话么?”
顾道抓着他的胸襟阴冷地问道。
沒想到梅从良狂笑。
“大少爷,省省吧。這种挑拨太低级了,你觉得我会上当?”
梅从良一把推开顾道的手,紧接着得意忘形地嘲弄:
“而且你怎么知道,走狗沒有自己的退路?”
够了,這句话透露出来的信息足够多了。
這老狗对梅笙绝对不完全忠心。
“你想当一辈子狗么?想沒想過当人上人,想不想把别人当狗?”
顾道压低声音神秘地說道。
不等梅从良有什么反应。顾道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說道。
“告诉你個秘密,我娘留下的那些矿产、铺子、买卖字号、家奴,虽然都在顾家手裡,但是契约被她藏起来了。”
顾道說完,梅从良浑身一抖,快速地看了看四周。
一把抓住顾道的胸口,盯着他的眼睛怒道:
“你骗我!”
梅从良知道,這些年顾家除了把顾道与外界隔绝之外。
還一直想从他身上找什么东西。
可是到现在也沒找到,难道是顾家财富的契约,一旦若是自己掌握了這些……
“驗證這件事不难,你自己问问。而那把大火提醒了我,母亲给我留了线索。”
顾道說道。
“那你为何告诉我?不告诉各位主子?”梅从良警觉地說道。
顾道冷哼一声。
“這么多年我早看明白了,他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给他们我死得更快。”
“而我觉得你天生异象,胸怀大志,绝不是一個愿意当狗的人。”
“关键你這個人够阴险,有心计,斗得過她们。這东西换成钱,咱们一人一半。”
“有了钱天下哪都去的,你当你的大爷,我逃离這死地。”
顾道声音充满了蛊惑和希望。
梅从良不自觉地松开手,他觉得一股热血在胸中澎湃。
曾几何时,也有算命的說自己,有天狗之相,他日必有大富大贵之时。
难道這就是机会?
“等我查清楚再找你,如果你敢骗我……”
梅从良放下威胁,匆匆地离开了。
鱼饵,已经撒下了。
接连两天,什么事情都沒发生。
顾道知道老狗上钩了。
他要是真的忠心,梅笙早就按捺不住找自己了。
两天他也做好了充分准备,這老狗阴险狡诈,想要骗他的有点真东西。
两天以后,顾道在顾家大宅晃悠。
等着那老狗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刚路過东院门口,却发现梅从良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
而他面前站着一個俊美少年,一身宝蓝色绸衣。头戴貂皮高帽。
轻佻地挥舞着马鞭,一鞭子就把梅从良的帽子抽飞。顺带把发髻抽乱。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少年是故意的。
俊美少年就是顾凌,听說母亲受气特意赶回来的。
他用马鞭怼着梅从良的脑门。
恶狠狠地說道:
“都是你這老狗沒用,才让那废物辱我母亲。”
“少主,都是老奴沒用,老奴一定戴罪立功。将功补過。”
梅从良跪得笔直,颤抖着說道。
顾道眼前一亮,這好弟弟真是個好帮手啊。
這么侮辱他母亲的忠犬,简直是帮自己的大忙。
這得加一把火。
顾道悠哉游哉地溜达過来,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哎呦弟弟,這是干什么,梅总管犯了什么错了?你要這样打他。”
顾凌看到顾道,眼神阴毒。火气一下子冲了起来。
挥舞着鞭子狠狠地抽了梅从良几下,打得梅从良浑身颤抖,却死咬着嘴唇不吭一声。
“我的狗,想怎么教训都行。倒是你這腌臜废物,竟敢诬陷本公子,忤逆我母亲。是不想活了。”
顾道看着他如此冲动,反而愈发的平静。
“你要杀我?他们可都听见了。”
顾凌脸上阴狠之色消失,取而代之轻蔑。
“兄长,你說什么那?我可是尊敬兄长的好弟弟。怎么会有這种可怕的想法。
但是你被狗咬伤了,或者逼疯。跟我可沒关系。”
顾凌說完用马鞭,挑着梅从良的下巴。
让他抬起头。
“老狗,你如果不能咬人,养你何用?”
顾凌說完把马鞭扔在他脸上,转身进院。
梅从良疼得一头汗水,但是嘴裡不住地喊着,感谢少爷。
“好好的人不当,非要当狗。真不敢想我這弟弟哪天当了主子,你恐怕只能当狗肉了。”
顾道留下轻飘飘一句话,转身走了。
他确信今天這老狗,必然来找自己。
当晚三更天,梅从良就出现在了顾道的房间裡面。
“你要敢骗我,必死无疑。”梅从良怒道。
顾道拿出一本佛经,轻轻地在烛火上一烤,一行小字出现在原本的佛经上。
看到這神奇的一幕,梅从良完全相信了。
這神奇手段,一定是顾道母亲留下的。
“就是因为想起母亲的话,看這個东西,打翻烛火才烧了房子。”
顾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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