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顾道,专情?
有红着眼睛冲的,也有贪生怕死逃的。
半個时辰之后,地上躺满了人。
顾道所带的十多人小队,虽然人人带伤,但是全都活着。
弓箭手已经射空了箭囊,在不断地甩着酸疼的手臂。有几個漏網之鱼跑了,已经无伤大雅。
顾道喘息着检查了每個人的伤势,稍微严重点的都立即处理。
经過施展检验顾道确信,這些人绝对是精锐。
面对三四倍的强敌,依然能够全部撂倒。
而且他们一個沒有战死,甚至還有再战之力。用最微弱的伤害,换来最大的战果。
“你们都干了什么?混蛋,你们都干了什么啊!”
被顾道一顿拳头打晕的李昆醒了,看着眼前的场景,完全吓疯了。
刚才還好好的伏牛帮总舵,现在竟然变成了修罗地狱,死尸遍地,鲜血染红了地面。
他的大哥更是被一箭射死。
這到底是怎么了?
顾道一脚把他踹翻,带血的刀锋横在他脖子上问道。
“我叫顾道,为什么要逼迫翠柳母子?你最好說清楚。”
可李昆仿佛是疯了,整個人都陷入莫名状态。躺在原地狂笑,笑的狰狞癫狂。
“你死定了,你死定了,你知道你们得罪谁了么?”
“我的天哪,你们竟然为了一個狗屁的下贱女人,就敢动伏牛帮。”
“你们知不知道,官府见了伏牛帮都要绕路走?你们活不過明天。”
顾道懒得听他张狂,伏牛帮的后台能有多硬?比皇帝更硬么?
“别废话,谁让你去胁迫翠柳母子的?”
李昆看着他,惨笑着摇头。
“你真的就为了這点破事?好我告诉你,他叫梅光,跟我同一個诗社的。”
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顾道把李昆打晕了。然后把整個伏牛帮给抄了。
受伤的人找了些干净的衣服换上,随着关石头出城。
顾道一人赶着马车,拉了一车账本,加上昏迷的李昆。直接送到了平安县衙。
平安县令听說顾道来报案,决定亲自出面接待,毕竟是名满京城的人。
可是听完顾道报案內容之后,他就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出来了。
“大人,草民把伏牛帮余孽和账本给您送来了。希望大人秉公处理。”
平安县令吓得胡子一抖,看着车上的东西,還有李昆,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伏牛帮?那是他治下的毒瘤,可是他根本不敢动。
但凡试图动伏牛帮的官员,无一例外全都丢职罢官,甚至远远的调到边地去了。
前车之鉴,县令也不敢动伏牛帮,甚至伏牛帮有事他還要帮忙压下来。
投桃报李,伏牛帮每個月会献上二百两银子作为回报。
可现在,這個顾道竟然把伏牛帮塞到自己手裡了。
平安县令正发愁怎么处理,顾道又开口說话了:
“小人跟伏牛帮起了冲突,一不小心造成伏牛帮几十人重伤丧命,小人特来自首,請大人秉公治罪。”
平安县令脑袋嗡的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紧接着屁股跟火烫了一样窜了起来。
惊慌失措的嗓音喷薄而出:
“快……快去找县丞,带人去伏牛帮,快去啊……”
就在這個时候,李昆睁开眼看看平安县令,嘿嘿一声笑了。
“你们都死定了。”
平安县令吓得身体一抖,气的直跺脚。
顾道一脚却踹在他的面门上,直接让他再次昏死過去。
“来人,把他们两個关起来,记得分开关押。”平安县令气急败坏的說道。
几個衙役托着李昆,押着顾道分别关在两個牢房裡面。
平安县令愁的要死,心說老子我熬到這個平安县令容易么?
战战兢兢好几年,眼看要换地方了,现在怎么出了這么一档子事?
简直是丧门星敲门啊。
這個时候一直旁观的师爷从容的开口了:
“大人,何须如此着急,此事与您也沒什么关系,您只需要秉公处理就好。”
县令一下子稳住了。
這個师爷跟随自己多年,一向足智多谋。
“师爷,如何秉公处理,那伏牛帮的靠山你也不是不知道。”
师爷微微一笑,轻松的說道。
“大人,如果真有几十條人命,此案必然通天,您是瞒不住的。
可您想想,那顾道什么身份?”
县令忽然明白過来。
“他是陛下的未来女婿啊,如何处置還是要看皇家的意思。
对啊,那我還着什么急啊。直接上报就好了。”
平安县令突然轻松了。
师爷却给他破了一盆冷水。
“大人,不是直接上报,而是查清事实,如实禀报。”
說着還把一盏茶水递過去。
县令一愣,心說我又不口渴,你给我茶水干什么。
可是看到水他猛然惊醒,都水监三個字瞬间从心中阴暗的角落钻了出来。
一头冷汗鼓了出来。
都水监是陛下的眼睛,无孔不入。如果這件事自己不仔细查,而是一味的推诿。
那自己的官帽也就戴到头了。
“快,备马,本官要去伏牛帮看看。這些账目麻烦师爷理一理。”
县令一边喊,一边无比后悔,自己刚才犹豫什么?
平安县令在前所未有的勤勉去查案,但消息已经走漏了。
京城就是一個大網,一個点上震动一下,盘踞在網上的大小蜘蛛马上就会知道。
皇宫裡。
皇帝正在跟礼部尚书温尔雅以及几位太医,讨论北狄使者病情。
“陛下,两位北狄使者的蛟墙症已经到了晚期,乌梅丸根本不起作用,腹中尽是虫子,太医院沒什么好的办法了。”
一個老太医十分为难的說道。
“可现在为难之处在于,不治是见死不救,治不好就是治死使者。北狄肯定要趁机责难。”温尔雅为难的說道。
皇帝听了都怀疑,北狄是不是故意带着两個病人,让他们死在大乾,好趁机讹诈。
刚要开口,元祥匆匆送上一封秘奏。
皇帝一看花纹就知道是都水监密报。
又出事了?强忍着心中的烦躁拆开一看,眼皮一跳,嘴角一抹微笑一闪而逝。
“向民间征集偏方吧,尽全力医治。死了也就死了,真想讹我們总会找我借口。”
皇帝干净利索的结束了眼前的事情。
几個太医和礼部尚书温尔雅领命退出,太医忙活着去征集民间偏方去了。
温尔雅却知道出事了,多年的揣测圣意,皇陛下的细微表情他早就了然于胸。
刚才陛下的表情,就是有大事发生。
這個时代的监狱,顾道第一次进来。
潮湿阴冷,還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地上只有肮脏的稻草,走廊裡面挂着昏暗的油灯。周围都是犯人阴冷的目光。
本来顾道可以杀完人一走了之,官府不会找自己。
伏牛帮背后的势力,一定会自行处理,绝对不麻烦官府。
一字入公门,九牛拉不回。
在官府有了记录对于他们来說就是麻烦。
可顾道要的就是给他们找麻烦。
既然已经得罪了,就往死裡得罪。告诉所有人,得罪自己后患无穷。
至于报官之后有什么后果?
答案就是沒什么后果。
伏牛帮做的是犯律法的勾当。而且還是杀牛這种触及国家根本的事情。
在大乾的法律之中,是鼓励百姓对抗不法的。甚至在遇到不法事情发生,不施以援手的還要受罚。
所以从律法层面,县令给不了自己任何处罚。
他這個行为算是为国除贼。
顾道還沒来得及熟悉监狱环境,就被一個五十多岁,两鬓略显白白的斯文师爷請了出去。
還特意准备了一桌酒菜招待顾道。
倒了一杯酒之后,殷勤的道歉:
“修之公子勿怪,县令大人是急糊涂了,這才错把你关起来。”
“毕竟伏牛帮背景太深,他這個官当的太不容易了。”
顾道要是不肯出来,县令還是麻烦。
不過他已经扔给县令一個烫手的山芋,不想更過分,才跟着师爷出来了。
“师爷您客气了,是我给县令大人添麻烦了。只是不知道這伏牛帮有什么背景?”
顾道的問題让师爷明显一愣。
“您竟然不知道?那为何对伏牛帮下如此死手?您不是奔着背后的势力去的?”
這话问的有点探底的意思了。
顾道也沒有什么好瞒着的。
“师爷想多了,我只是想问问李昆,谁指使他找人威胁翠柳母子。结果一不小心就這样了。”
师爷心說我信你個鬼,一不小心能杀成修罗地狱?
看着师爷脸上不相信的表情,顾道倒是来了好奇心。
“师爷,那伏牛帮背后到底什么势力,竟然狂妄的說,官府见到他们都要绕着走?”
师爷听顾道這话,摇头笑了笑。
“我知道,但是不敢說。公子也不要为难我這小人物了。
不過修之公子,我看過账册,伏牛帮這個月应该還有一万三千两白银沒有上缴。您看到了么?”
顾道毫不客气的喝酒吃菜,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沒看到,我是去找人的,也不是抢劫。”
师爷会心一笑,沒有继续追问,殷勤的劝酒。
顾道吃饱喝足之后,被师爷送出了衙门的门口。
“就這么放了我,你如何跟县令交代?”顾道问道。
“那是小事情,公子不怪大人就好,赶紧回去给家人报個平安。慢走不送。”师爷笑呵呵的說道。
顾道跟师爷告别刚准备回家,却被一辆马车拦住了。
他丝毫沒有戒备,大白天在衙门口,谁也不敢干什么。
马车的帘子撩开,如玉公子陆章坐在裡面。玉面寒霜,语气有些冰冷的开口。
“顾修之,上车聊聊?”
到了此时,顾道如何還能不明白,這伏牛帮背后的靠山是谁?
回头看看师爷還沒走远,就喊了一嗓子。
“师爷,留步。”
师爷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疑惑的问道。
“公子還有事情?”
顾道笑着开口。
“沒事,你给做個见证,我跟如玉公子陆章走了,万一明天我死了,就是他干的。”
陆章如玉的脸一片铁青,师爷苦笑着转身而去。
顾道笑吟吟的上了马车,面对面看着陆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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