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两将硬碰
当今世人皆知二人骁勇不凡,一位是刀法高手,刀锋所扫,尽为齑粉,一位是枪法名家,枪芒所刺,满眼破碎。
由于两人都身在大汉,又是酒友,一直以来从未交手過,连切磋也未曾有過,因为军中有严格的规定,不准大将互相动手,否则视为谋反。
因此,到现在也沒有分出谁高谁低,這是樊哙心中的遗憾,数年来总有人說灌婴是汉王麾下除韩信外的第一大将,這让樊哙愤愤不平,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而此刻,有机会一较高下了,眼下汉王昏迷,军师无能,祸害全军,灌婴敢公然维护,就是心怀不轨,完全可以理直气壮的与之交手。
樊哙目光变的深邃起来,脸色凝重,像面对大敌一样,双手握大刀,一股杀气显现。
“既如此,樊将军尽管放马過来!本将早就想领教将军的高招了!”
灌婴闻言,怔了怔,旋即大声回应,面无惧色,看了一眼旁边沉默不语的张良,内心战意陡然十足。
虎口虽裂,但尚能拿的住枪,只要能护住军师,对灌婴来說,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投身军旅数载,鲜有敌手,灌婴倒要看看,眼前的壮汉到底有沒有本事得到大汉第一猛将的称号。
灌婴不太在乎這個虚名,但有人拿着虚名在公众场合压自己,這就有点過分了,无异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扇自己的耳光。
作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血性自是不落人后,怎能胆小畏缩?奋勇一战不仅可以不失自身尊严,而且能保军师无虞,乃一举两得之事。
“看刀!”
见灌婴应战,且战意冲天,樊哙大喝一声,双手举起大刀朝灌婴砍了過去。
這一刀极为迅猛,乃樊哙双手奋力一击,单臂尚且有无穷神力,可举起一头三五百斤的肥猪,此刻双臂合力,力量之大,足以劈开一头牛。
顺力而下的大砍刀不是凡品,而今受到巨力加持,刀锋行走過程中,有破空之声,宽大的利刃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樊哙,我何惧你!”
灌婴盯着来势汹汹的大刀,暴喝一声,急忙双手死死握紧两头枪,用尽平生力气,挥动长枪迎向大刀。
“铛!”
两柄兵器碰撞后,一道强烈的撞击声震耳欲聋,這一击,长枪与大刀硬碰硬,沒有任何招式!
灌婴挡住了這一刀,被巨力震退了两三步,快要倒地时,用手中枪插地,加之旁边的将士扶住,才沒有落地。
而樊哙,仅仅后退了一步后,便站稳了,其脸色非常难看,握大刀的两只手通红如血,如烈火在燃烧。
四周一片死寂,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持续了数分钟……
沉默了一会儿,樊哙捏了捏手,直视灌婴道:“灌婴,你不是我的对手,看在你我多年兄弟的份上,我最后一次问你,你让不让开?”
盯着這位双手全是鲜血的同僚,樊哙心中有些不忍,见其倒退后又走了過来,不由的大为震动。
目光移向一旁的张良,樊哙一脸凶恶,对這狗头军师的恨意更加浓厚,不仅害了自家大王,而且蛊惑了军中大将,不知给众人吃了什么药,竟然沒有一個人反对。
一念及此,樊哙恨怒滔天,一对虎目锁定张良,暗自蓄力,准备再次出刀,无论灌婴让与不让,今日势必刀劈张良。
身为汉王最早的追随者,樊哙为大汉上刀山下火海,眼皮都不眨一下,起兵之时便立誓此生忠心护卫汉王。
如今汉王之祸、军中之变,皆来自军师张良,這如何能忍?若不能及时砍死,不仅心中难安,无颜存于世间,而且会致使大汉倾覆!
“樊将军,我早就說過,你想斩军师,需从我灌婴的身体上踏過去!为何在此时重复问话?是觉得我骨头不够硬嗎!”
灌婴怒了,大声說道,而后走了两步,双手紧握长枪,挡在张良身前。
其两只手,不断有血流出,血流速慢、量少,但刚才一击距现在已经過去数分钟,积少成多,手中之血流遍了大部分枪身。
此刻,被血流遍的两头枪,外观甚是恐怖,现于众人前,令人有一种惊悚之感,這個样子的枪,杀气毕露,带有一股死气。
灌婴傲然而立,并沒有因落入下风而情绪低落,反而战意澎湃,血手配合血枪,仿佛死神降临。
“樊将军,我也最后一次提醒你,及时收手,早点醒悟,不然会铸成大错!”
雄浑的声音响起,夹杂着一丝期待和无奈,灌婴横枪于前,严阵以待。
樊哙见此,怒喝道:“少废话!今日不砍了张良這狗贼,我誓不罢休!看刀!”
话音刚落,大砍刀迅疾一动,在樊哙的巨力下,呈横扫之势,劈向灌婴。
张良被灌婴所挡,保护的严严实实,這让樊哙明白,要想砍了张良,今日是非得劈了兄弟灌婴。
“铛!”
灌婴横枪于前,向大刀砍過来的方向用力一挺,一道刺耳的金属交击声响起。
声响之后,灌婴转瞬间倒退了三四步,离开了张良身前的位置,余力未消,又险些倒地。
大砍刀上的力量撞击两头枪,灌婴虽是接住了,但在倒退之时,樊哙巨大的力量通過枪身撞击在肚子上。
“噗”的一声,灌婴稳住脚后,一口血从嘴裡喷了出来,血不断的自嘴角向下流。
這一撞击,中了五脏六腑,此乃内中之血,吐血之后,灌婴脸色惨白,神情非常痛苦。
而樊哙,迅猛而至的大刀被铁枪硬撞,顿时倒退了两三步,但并未受伤,只是两條手臂发麻,有脱力感,大刀有点握不住了。
“哈哈哈!這下,我看你如何拦我!”
樊哙强撑着,忍着疼痛提着大刀,对着灌婴大笑,继而恶狠狠的盯着张良,咬牙切齿地道:“张良,受死!”
亲眼目睹唯一能拦住自己的灌婴重伤,樊哙心中虽然有些怅然,但更多的是欣喜,因为再也沒有人阻止自己砍死狗头军师。
樊哙深吸了一口气,用麻木胀痛的双手使尽残余气力,举起大砍刀朝张良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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