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六章 處心積慮
假如真如喬特所言,所有的怪事全是由王美佳的怨念所引起,那麼根本不會有結束的一天。無論再怎麼安慰她,也無法消除她的憎恨;就像恐怖電影一樣,只會有無止盡的惡性循環。
“送我到下一個轉角就好。”後座的林琴說道。
她的父親是警察局長,萬一他見到這兩人,在各方面都很難解釋得清。她八成是在爲獵人與付丘着想。
付丘望向獵人,交由他判斷。
“下一個轉角是吧。”獵人將香菸捻熄在菸灰缸中。
付丘依言打開方向燈,將車子停在十字路口前。前方約莫十公尺處,有一輛白色休旅車停在路邊。
上頭似乎有人,不過車子目前是熄火的狀態。
“真的很謝謝兩位。”
林琴深深低頭致意,接着開門下車,在十字路口左轉。
一名男子從白色休旅車中出現,和林琴走往同一方向。
車牌號碼上貼着黑色膠帶,無法辨認。
“獵人刑警,你看那邊……”
付丘覺得不對勁,指向正要在十字路口轉彎的男子。
“幹嘛?”
“有一個男人在跟蹤林琴小姐。”
“男人?”
說時遲那時快,當獵人轉過頭去,男子已轉彎消失了。看最快章節就上(txt之家/\小/\說/\網)
付丘覺得心頭涌現一股不好的預感。
“我過去看一下狀況。”
“什麼狀況?”
付丘不理會獵人的疑問,下車快步地朝着林琴和男子的方向邁進。
隨着在黑暗中行走,付丘的心跳也越來越快;他的背滲出了汗水。
夜晚的住宅區一片靜謐,羅列兩旁的路燈使得氣氛變得更加陰森。
徒步五十公尺再拐進公園轉角,便是林琴的家。
快要抵達公園時,忽然傳來樹木的沙沙聲。付丘嚇得猛地彈起來。
他邊深呼吸邊轉過頭去,看見草叢另一側有一條人影。
“是、是、是誰!”付丘顫聲呼喊。
人影將手中的鐵管丟到一旁,緊接着拔腿就跑。
我該不該追他呢?付丘還來不及判斷,人影便倏地消失在黑暗中。
現在再追也來不及了!付丘死心地慢慢踏進公園,然後巡視四周,卻找不到林琴的蹤影。
難不成在剛纔那場騷動之下,林琴已經先行回家了?嗯,這樣也好。
他頓時鬆了一口氣。
下一秒——有人猛然攫住付丘的右腳踝。
他的腳邊,有一名頭破血流的女子。
“噫——!”付丘聲嘶力竭地高聲哀號。
“別過來,別過來!”
付丘以左腳踢了女子的臉一下,想逼她放手。百度搜索
女子剎時無力地應聲倒下。
奇怪,難道說——
付丘的不祥預感成真了。倒在地上血流如注的女子,是林琴。
儘管我是一時慌亂,做出這種事也太誇張了——!
——————
獵人從車子的副駕駛席眺望窗外。
付丘到底在慌張什麼啊——
抽了幾根菸後,獵人瞧見一名男子從十字路口衝了過來,匆匆忙忙地坐進停在前方的白色休旅車中。
獵人腦中驟然浮現那段性侵影片。
跟蹤澤口王美佳的正是白色休旅車,和眼下停在前方的那輛車相同車款。
除此之外,刻意用黑色膠帶貼住車牌也太可疑了。去臨檢一下好了。
獵人旋即下車,奔向白色休旅車。
“喂,先生,給我看一下駕照。”
獵人探進車中,爲之一驚。坐在駕駛席的男子,竟然戴着黑色面罩!
“讓我看你的臉!”
說時遲那時快,車子猛然疾駛而去。
“停車!喂!”獵人大聲咆哮,但白色休旅車早已駛進黑夜中。
“可惡!”他憤怒地踢了柏油路一腳。
——好痛!
————
徐思思趁着早上造訪了鬼冥的祕密基地。
當然,她今天特地戴了昨天鬼冥給她的項鍊,想看看鬼冥會有什麼反應。
不過,昨天那條項鍊的鏈釦壞了,無法直接拿來戴,因此她換上了家裏其他項鍊的皮繩(她知道這樣很自作主張)。
她覺得這樣戴起來非常好看。
鬼冥還是老樣子,一頭亂髮、睡眼惺忪地坐在老位子上,宛如沒氣的汽水般說了句:”又是你啊?”
不僅說的話一樣,就連表情也是那張撲克臉。虧徐思思努力打扮了一下,他根本絲毫沒察覺。
“你還是一樣閒嘛。”
徐思思失望歸失望,依舊坐在鬼冥的對面。
“我纔不閒呢。”
“是嗎?”
“接下來我要出門,那地方我非去不可。”
“什麼嘛,我還想說既然你那麼閒,不如來陪陪你呢。”
“閒的人是你吧。”鬼冥不改冷淡的語氣,緩緩地站起身來。
原來他真的要出門呀?正當徐思思想打道回府時,鬼冥喚住了她。
“你要不要一起來?”
“去哪裏?”她隨口問道。
其實去哪兒都行,難得鬼冥約她出去,她怎能回絕呢?
“上次的靈異現象,有些地方我還沒查清楚。”
啊,沒錯——
那樁風波還沒有結束。既然她的日記寄放在我這兒,我就有義務見證事情的始末。
“我去!”
由高中徒步走到車站,再轉搭電車,然後步行十五分鐘。
抵達那棟大樓時,徐思思已經汗流浹背,熱得想換一件農服了。
鬼冥用那三寸不爛之舌說服管理員幫他開大門,然後借來通往屋頂的鑰匙,搭電梯升上七樓,再爬樓梯來到屋頂。
這兒沒有任何扶手或欄杆,只有一道矮牆。
徐思思站在矮牆邊,眯起雙眼。
開山闢造、彷如模型街道的城市,在此一覽無遺。
從此處看不見居民的情感,只瞧見冰冷的水泥叢林;然而,當中確實蘊含着許多人的思念,這是無庸置疑的。
王美佳從屋頂跳下去之前:心中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鬼冥雙手插在口袋裏,跳上矮牆。徐思思看得嚇出一把冷汗。
“你覺得她爲什麼要從這裏跳下去?”鬼冥喃喃地問道。
“因爲想死……”
“沒錯,而且不是一時衝動,而是一心尋死。”
“爲什麼你會這麼想?”
“她們一家人就住在這棟大樓的五樓,如果是一時衝動,從那兒跳下去就行了。”
“也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