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四章 女性的角度
“既然犯人已经抓到了,想必還有其他理由使她无法离开阳世。”
“比如說?”
“比如說她有话想对父母說……這個女孩的父母,后来怎么了?”
此言一出,猎人再度感到肩头变得无比沉重。
“她的母亲可能是精神打击太大吧,警方逮捕犯人沒多久,她就心脏衰竭死了。至于她的父亲,已经搬离了大楼,目前住在租来的房子裡。”
“這样啊。”
鬼冥以指尖捻着眉心,似乎正思考着什么,然而又遭遇瓶颈,只好无力地仰望天花板。
“這個嘛,麻烦归麻烦,不過我們只能重新从案件背景着手了。”
一阵沉默之后,鬼冥喃喃地說道。
“好。”
诚如鬼冥所言,只有這條路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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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英所居住的大楼,就位于大马路的一侧。
這是栋九层楼高的ㄇ字形大楼,水泥墙壁沒有上漆,墙壁和地板之间有一條红色的线。
這就是目前流行的设计型大楼吧。
禅英走在前头,引领林琴和乔特搭着电梯来到顶楼九楼,在走廊上前进着。百度搜索
大楼的电梯位于走廊其中一侧的尾端,因此他们不得不穿越长长的外廊。
拐了两個弯后,尽头那一户就是禅英的住处了。
开门时還好端端的,但說到要进去时禅英却抵死不从,此外還背对房门,浑身发抖。
其实林琴也很害怕,但瞧禅英這样子,她非得振作不可。
“不好意思,失礼了。”
语毕,乔特打开电灯,进入屋内。
“你在這儿等一下喔。”林琴对禅英如此叮咛,然后随着乔特入内。
她们俩前阵子才久违重逢,這還是林琴第一次踏入禅英的住处呢。
她在仅容一人站立的狭小玄关脱下皮鞋,穿越兼当厨房的走廊,来到宽约四坪、铺设木质地板的卧室。
与大楼奇妙的外观相反,室内是非常普通的单人套房。
禅英說她才刚搬到這儿,而此处也正如她所言,不太具有生活感。
乔特口中念念有词,一面慢慢地巡视禅英的阳台、浴室、衣橱。
与其說這是一名灵媒在感应亡灵,倒不如說是在检查住家的设备。
“我果然沒猜错。”巡视一轮之后,乔特恍然大悟地盘起胳膊。
“查出什么了嗎?”
“是的,這裡沒有問題。最快章節就上txt之家小說網”
乔特简短地答覆林琴的疑问,快步回到玄关。
“禅英小姐,您可以进来了。”乔特說。
禅英吓得猛地回過头来。
“真的沒問題嗎?”
林琴代替禅英问道(她猜想禅英可能会有此疑问)。
“刚才我也說過了,出现在禅英小姐屋内的恐怕是浮游灵。”
“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是浮游灵就不用怕嗎?”
林琴质问乔特。
“這個浮游灵对禅英小姐并沒有任何怨恨,禅英小姐所遭遇的灵异现象,只是鬼魂闹着玩,想彰显自己的存在,而如今她的目的也达成了。事情大概就是這样吧。”
“真的嗎?”禅英无助地望着乔特。
只见乔特面不改色,静静地反覆說着:”請放心吧。”禅英终于卸下心中的大石,崩溃地瘫坐在地板上。
林琴觉得自己好像白忙了一场。
或许是她内心過于惧怕,历以才感到有点空虚吧。
然而事实上,林琴心头却有股莫名的不安,正逐渐向外扩大。
事情真的结束了嗎——
——————
徐思思冲完澡回到卧室后,发现手机有一通未接来电。
真难得——不,這应该是头一次吧?来电者居然是鬼冥。
假如马上回拨给他,不就显得好像她在等他的电话一样嗎?徐思思慢慢地把头发吹乾,接着才回拨给鬼冥。
“抱歉,我刚才在冲澡啦。有什么事嗎?”
“我要跟你谈谈今天去過的那栋大楼。”
连声招呼都沒打,鬼冥就开始进入正题。
想必是猎人先生为他查出了什么吧?仔细想想,鬼冥怎么可能沒事打电话来嘛。
算了,他肯主动說明案情,就已经是万幸了。
“查出什么了嗎?”
“嗯,那栋大楼果然有女子自杀過。”
“這样子啊。”
這么說来,那個叫乔特的灵媒果然沒有說谎——
不過,徐思思决定将這句话藏在自己心底。
“她叫做王美佳,我們姑且查出了她自杀的理由。”
“姑且?”鬼冥的语气好像有点漫不经心。
“然后呢,我想請你以女性的立场,稍微给我一点意见。”
“假如你不嫌弃的话,就问吧。”
“女性的立场”一词,听得徐思思心花怒放。
——不過,千万不能說破,或是喜形于色,否则這個超别扭的鬼冥一定会撂出”我只是指”生理上”的女性,沒别的意思”這种挖苦人的话,把气氛破坏殆尽。
“那名女子在自杀的几個月前,曾经遭到性侵害。”
徐思思忽地感觉到满腹的厌恶感。
对女性来說,這個词汇非常冰冷、沉重;只要是身为女性,脑中一定浮现過這样的念头——
假如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這是她自杀的理由嗎?”
“嗯,表面上看来是這样,不過有一点我实在想不通。”
“想不通?”徐思思不明白鬼冥到底哪裡想不通。
只要站在被害人的角度想一想,就能克分明白为什么那些女性想寻死了。事实上,为此自杀的人也不在少数。
即使上的伤害痊愈了,心灵上的创伤也会以某种形式残留一辈子。
“那名女子在受到性侵之后,選擇协助警方办案。”
鬼冥似乎看穿了徐思思的疑问,如此答覆道。
原来如此——
選擇协助警方办案,就表示愿意主动将遇害经過公诸于世。這需要相当大的勇气,心志不够坚强的人是绝对办不到的。
這样的人竟然会自杀——
這下子,徐思思终于明白鬼冥想不通的原因了。
“听說警方在做笔录时,对她說了很多难听的话。這很有可能是逼她走上绝路的关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