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五章 日记
“這样啊。”
“不過看你這样子,应该是被赶出来了吧。”鬼冥边苦笑边搔搔自己的乱发。
换成平常的徐思思铁定大为光火,但她现在沒心情跟他计较。
徐思思默默地将日记递给鬼冥。
“這是什么?”鬼冥露出少见的惊讶表情。
“美佳小姐的日记。”
“這样啊……”鬼冥喃喃低语,收下日记。
徐思思脑中浮现美佳父亲的身影。
即使已经過了五年,他仍然无法接受女儿死亡的事实。
徐思思不禁联想起双胞胎姊姊過世那天,母亲哭泣的脸庞。
“美佳小姐的父亲說她不是自杀的……可是,沒有人愿意相信他……”
“他有什么根据嗎?”鬼冥淡然地說道。
徐思思突然满腔怒火。什么证据、根据的,她想說的并不是這個!
“不是啦!”
徐思思忘记自己站在马路边,不自觉地大声怒吼道:
“美佳小姐的父亲一直独自承受着痛苦……所以……!”
說着說着,徐思思也不知道自己究竞想說些什么。
鬼冥似乎說了些什么,但声音淹沒在疾驶而過的电车噪音中,来不及传到徐思思耳裡。
“我……”徐思思潸然泪下。最快章節就上txt之家小說網
我到底在哭什么呢?我不清楚。但是,這股揪心之痛以及身体开了個洞的空虚感,怎么样都无法拭去。
“抱歉。”
鬼冥以一种相异于以往的温和语气說道,一把将徐思思拥入怀中。
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徐思思踉跄了一下。
“鬼冥……”
“我让你受苦了。”鬼冥在徐思思耳畔說着。
這個平常爱說反话又别扭的人,让徐思思的心坎逐渐洋溢着温暖。
徐思思沉浸在這股温暖之中,尽情哭泣。
——————
付丘将车子停在投币式停车场。
位于前方十公尺处的案发关键”snake”酒吧,映入付丘眼帘。
那块黑蛇缠绕着红字的电子招牌,正闪耀着阴森的光芒。
副驾驶席上的猎人拨了好几次电话给鬼冥,仍旧找不到他。
即便是对鬼冥感到棘手的付丘,這回也祈求着鬼冥能一同前往。付丘心知肚明,神秘的他所拥有的洞察力与能看见死者灵魂的能力,将是侦破此案所不可或缺的关键。
“那個混蛋,居然在节骨眼给我搞失踪……算了,走吧!”
猎人瞥着手表說道。
“請问……我非去不可嗎?”
“废话!猪头!”猎人揍了付丘的头一拳。看最快章節就上(txt之家/\小/\說/\網)
——我就知道。
“不要拖拖拉拉的!”猎人叼着烟走下车子。
“是、是!”付丘赶紧尾随而去。
——這次我都沒有立下功劳,再這样下去我岂不是跟累赘沒两样?我得再争气一点才行!
付丘重整态势迈出步伐,不料背后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
“啊!”他吓得惨叫一声。
回头一鉴,原来是灵媒乔特。
一身黑衣伫立于黑暗中的他,唯有深邃的五官变得更加突出,看起来怪阴森的。
“两位警察先生也来啦?”
“嗯,算是吧……”
猎人冷不防地站到支支吾吾的付丘前方。
“我們是来监视你的,免得你到时耍花样。”
猎人狠狠地瞪向乔特,而乔特却从容地一笑置之。
“我不会耍花样,而且也沒带什么骗钱的避邪产品啦。”
诚如乔特所言,他是空手而来的。
但是,這反而令付丘感到不安。
“既然沒钱赚,那你干嘛插手?”猎人边点烟边說道。
“我在第一時間判断错误,害得事情演变成這种地步,因此感到很自责,想尽可能地解决這件事——就只是這样而已。”
“希望你說的是真心话。”
撂下這句话后,猎人匆匆走下通往地下酒吧的阶梯。
“他是不是讨厌我?”乔特自嘲地笑了。
“請问……真的沒問題嗎?”
付丘将自己不安的情绪完全暴露出来。
“什么?”
“驱魔不是需要一些道具嗎?”
“之前也說過了,我看得见死者的灵魂;硬要說的话,那就算是我的道具吧。”
乔特脸上洋溢着自信,跟随猎人走下通往酒吧的阶梯。
——不要丢下我一個人啊~~!
付丘也赶紧追随两人,走下阶梯。
——————
徐思思在厨房烧着热水,一边望向自己的三坪套房。
明明早已习惯這间位于大楼中的套房,却总觉得哪裡不对劲,而原因就出在倚靠在床边的鬼冥身上。
他正一脸认真地翻阅着日记。
——仔细想想,和鬼冥认识已经過了一段了吧,也许更久,這還是他头一次来我家。
总觉得好紧张。
徐思思拿出两個马克杯、泡好两人份的热可可,端入卧房。
鬼冥望着热气蒸腾的杯子,挑起单眉。
“這是啥?”
“热可可呀。”
“這么热還喝热可可?”鬼冥无奈地說道。
真是一点也不可爱!徐思思默默地回到厨房,从冰箱中取出冰块,一股脑地倒入鬼冥的杯子。
“冰可可。”
鬼冥苦笑了一下,啜饮冰可可。”喔!”然后他惊讶无比地注视着杯子,徐思思還以为他要說些什么,结果却继续埋头翻闰日记。
——你好歹也给個评语吧,至少說声”难喝”或”好喝”行不衍?
徐思思用热可可将不满的情绪冲下肚,坐在鬼冥对面的坐垫上。
一想起刚才自己埋进鬼冥怀中嚎啕大哭的情景,徐思思仍旧感到面红耳赤。
害羞归害羞,当时徐思思所感受到的那股无限温柔,亦是不争的事实。
难道這对鬼冥来說不算什么嗎?
此时,鬼冥搁在桌上的手机倏地震动起来,打断徐思思的思绪。
“你的手机在响喔。”
“是猎人大哥啦。”鬼冥仍然牢牢地盯着日记。
“你不接嗎?”
“不用理他,他刚好可以藉机多学习独立思考。”
“你好严格喔。”
“這只是我們俩角度不同罢了。我這是为他好。”随你說吧。
手机停止震动时,鬼冥的手也不再翻阅日记。
他好像找到什么了。
徐思思从对面探過头来。頁面上沒有写字,只画着一個十字架,上头缠绕着一條黑色的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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