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Chapter 39
點完頭後翻了個身背對着周枕寒,又閉上眼睛睡着了,彷彿剛纔根本沒睜眼一樣。
溫久在半夜醒來,室內一片黑暗,她習慣性的伸手摸牀頭櫃的手機看時間,摸了一會兒沒摸到便放棄了。
又在牀上躺了會兒發現沒什麼睏意,纔開始動腦子想手機到底扔哪去了。
猛然想起自己好像不是自己回的房間,因爲在周枕寒的家裏住得久了,習慣性地以爲是自己上樓睡的覺。
好像在牀邊看到了周枕寒,但卻又沒辦法確定,她索性不躺了,打開牀頭的檯燈下了牀。
身上仍然穿着在客廳時穿的衣服,她確實不是自己上樓的,想來在牀邊看到周枕寒不是自己記錯。
雖然這已經不是周枕寒第一次抱自己,但想到自己是睡着被周枕寒抱上樓,她還是不自覺臉紅。
江媛白天包紮時剪掉的衣服她已經拜託林姨幫忙扔了,換了一件袖子寬鬆的衣服穿在外面,打開衣櫃,纔看到出門時穿的衣服掛在衣櫃裏。
她靠在沙發上時還穿着的。
想必又是周枕寒換的。
可能是自己睡着,溫久是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脫下的外套。
想起之前問周枕寒有沒有和周藝樺那樣把她當做妹妹時周枕寒否定的答案,溫久便在心裏暗示周枕寒就是把她當小輩。
甚至自己在周枕寒眼裏就與小孩子無異。
一個成年人,幫一個孩子脫件外套睡覺,也沒什麼的。
她找了一件寬鬆的睡衣換上,又從之前的衣服裏找到手機看時間。
又是凌晨。
她最近都會在凌晨醒來,然後又睡不着。
潘向鬆這個人對她造成的傷害估計限制不了他的人生自由多久,也不知道之後會不會繼續再來找她。
她撈起手機看了眼,手機裏躺着好幾條短信,有程琪月的,有周藝樺的,還有梁木的。
她一個個點開看,才知道自己所發生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了。
三個人的短信在寒冬裏傳來了溫暖,溫久感受到莫大的暖意,分別回覆完三個人之後,她才重新掀開被子躺上牀。
她睡不着,便躺在牀上玩手機。
看了一下幾個羣聊,溫久便點開朋友圈。
她的微信聯繫人不多,朋友圈即使很久不看,也隨便看一會兒便能翻到底。
更何況還有一個長年不發朋友圈的周枕寒。
大家都在朋友圈分享自己的日常,溫久也不怎麼點贊,就一個勁的滑。
滑着滑着屏幕,又看到一條蔣政的朋友圈。
【老闆最近心情很不好!天天冷着一張臉,在這個冬天雪上加霜。】
周枕寒心情不好嗎?
最近一直都沉在自己的情緒裏,再加上期末的原因,沒有注意到他最近的心情變化。
溫久不知道周枕寒因爲什麼事情心情不好,或許即使他心情不好,自己也沒辦法讓他開心。
反而好像一直在給他惹麻煩。
有些時候還會惹他生氣。
溫久嘆了口氣,退出了朋友圈,便開始玩起消消樂來。
消消樂玩到第四百三十二關,她通關後贈送了很多體力值,併發送祝福語。
[親愛的朋友,當你到達這裏的時候,或許你會失望,會迷茫,但請不要擔心,由於程序的設定,我們的bug會出現在之後的每一關,你無法預知到你將在哪一關遇到我們設定的不夠,但請不要擔心,bug終會被打敗,謝謝你喜歡我們的遊戲,祝你晚安。
溫久還閱讀的挺認真的,遊戲的說明很清楚,溫久點了確認,繼續玩。
這個遊戲挺懂留懸念,也不知道會在哪一關遇到難通關的bug。
溫久原本只是打發時間玩的,一被遊戲提醒,竟然還挺想遇到bug的。
一夜沒睡,溫久是凌晨四點半醒來的,等到天被鋒利的刀刃割破,溫久才下牀洗漱。
受傷的手臂處不方便洗澡,想要找保鮮膜包裹一下,發現因爲有了紗布的原因,保鮮膜並不能解決。
但她的房間有浴缸,只要注意點便不會沾到水,只是洗的比平時慢了一些。
吹頭髮也只能一隻手。
因爲另外一隻手沒法彎曲。
她記得周枕寒說過第二天要去醫院換藥的事,溫久下樓後,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給周枕寒發了條短信,告訴她自己一個人去醫院換藥就可以了。
但好像也沒有必要去太早,她燒了杯水將消炎藥喫下去,才瞥到了放在一旁的零食。
零食是周枕寒前一晚買的,溫久想周枕寒可能是真的把她當成小孩子了,買零食,抱睡覺。
以後自己睡不着的時候他是不是還能哄睡。
正這麼想着,周枕寒就從樓上下來了,溫久也不知道周枕寒有沒有看到她的短信,問候了聲“早”。
周枕寒走下來,睨了她一眼,臉上的紅印已經淡下去不少,“要什麼時候去醫院換藥?”
溫久:“等一下吧,早飯之後或者午飯之後。”
周枕寒也倒了杯水,“嗯”了一聲之後,“喫完早餐去,換完回來你還可以睡一覺。”
溫久疑惑道:“您是打算要跟我一起去嗎?”
周枕寒看着她,意味不明地說了一聲,“是有這個打算。”
溫久連忙道:“我自己去就可以的,您忙自己的事,我這麼大人了,又不會走丟。”
說完她才覺得有點不妥,前一天她因爲去找了潘向鬆,導致所有人都在擔心她。
但她沒有對周枕寒說什麼抱歉的話,反而是任性的說不用他管。
溫久斂了斂眸,意識到自己的不對,還是得認錯,她向周枕寒道歉:“對不起,昨天是我的不對,我太任性了。”
周枕寒走到溫久面前,擡眼問:“昨天怎麼了?”
“我不應該一個人去找潘向鬆,還說一些過分的話,甚至出現想尋死的打算。”
周枕寒不想溫久道歉,沒想到這姑娘還是把所有想說的話說出來了,他嘆了口氣,輕聲叫她:“小久。”
溫久下意識應了一聲。
周枕寒道:“每個人的觀點都是不一樣的,如果你站在自己的立場覺得是正確的,那麼就不必道歉,更不必對我道歉。”
“每個人都應該爲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周枕寒停頓了一下,就在溫久以爲他想告訴自己需要懂得這個道理時,周枕寒的黑眸盯着她的臉,低聲說:“以後想做什麼就做,不用考慮後果,一切都有我。”
溫久輕聲問:“那如果我做的事情是錯誤的呢?”
比如一意孤行地轉專業,又比如潘向鬆的事
周枕寒道:“那我陪你一起錯。”
溫久的心顫了一下。
她覺得周枕寒此刻說的話有點太過於親密。
溫久擡眸,看着他認真的臉,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他們之前的關係太複雜了。
周枕寒也完全能夠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對自己說這樣的話。
畢竟他在南桉有些足夠的人脈,即使只是作爲一個小輩犯了錯,周枕寒也可以擺平。
還是把她當成小孩子了。
溫久頓了頓,還是道:“我已經長大了。”
周枕寒黑眸一沉,確實是長大了。
不再像小時候那樣帶着些許幼態,出落得亭亭玉立。
周枕寒移開目光,“嗯”了一聲。
溫久覺得聯繫上面的對話,周枕寒的這聲“嗯”算是對她話的一種認同。
我已經長大了。
嗯。
她問他回。
溫久突然道:“我發現你有一個口頭禪?”
“是什麼?”
溫久實話實說:“嗯。”
周枕寒眉頭擰了一下,溫久及時補充,“您很喜歡說‘嗯’。”
周枕寒不置可否,“消炎藥吃了嗎?”
“喫過了。”
周枕寒故意嚇她,“等會去江媛看一下,如果傷口發炎的話就打針。”
“.......”
溫久知道不會發炎,因爲她有很認真的聽醫生的話,按時吃藥,而且不怎麼活動,害怕傷口裂開。
還有一點就是她挺擔心留疤的,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看到了周枕寒脣角微微勾起的笑意,溫久被這一抹笑晃得移不開眼。
周枕寒很少笑,特別是像現在這樣笑。
感受到溫久視線的周枕寒並未多說什麼,只任她盯着看。
時間恍若靜止,溫久知道周枕寒知道自己在看他了,但他不制止,溫久也就這樣看着。
不知過了多久,周枕寒才擡手抵着脣咳嗽了一聲,溫久才慢慢收回了目光。
男人深不可測的黑眸眯了一下,“以後別用這樣的目光一直盯着一個男人看。”
溫久不解,“啊?什麼?”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溫久被周枕寒說得更懵了,“什麼話?歇後語嗎?”
周枕寒道:“長時間盯着一個人看,如果被發現了,那個人就會愛上你。”
這是什麼謬論。
溫久從未聽說不能一直盯着一個人看,那那些玩遊戲時對視的明星,豈不是每對視一個人就要愛上了。
她並未辯解。
抿了抿脣,她擡眼再次看着周枕寒的臉,問道:“那我剛纔盯着你看,你愛上我了嗎?”
半開玩笑的話語,也算是問出心中的答案,如果周枕寒說沒有的話,那麼她會很快去忙別的事情,止損自己的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