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玩拨浪鼓的少年
杨帆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道:“别生气了,明天咱们就回老家。”
“你是主子,怎么安排是你的事儿。”小容生硬地答道。
“来劲儿了是吧?我告诉你,我也不想安排,更不愿意做你的主子。要不這样吧,我现在就立一個字据,咱们解除主仆关系,以后各走各道各安天命。”
也许是习惯了现代社会的独立生活方式的原因,杨帆始终适应不了小容的存在,特别是听小容一口一個奴婢的时候,說不出的不自在。
“你不說话,就表示默认……”
见小容只顾抹眼泪却不作答,他忙不送地折了一张宣纸写好字据。然后就把它硬塞到小容的手上。可是她连看都不看,直接就给撕了個粉碎。
“哎!你撕了這张,我可以再写一张。”杨帆說完,立马就重新折了一张宣纸。“你放心,我会学赵匡胤千裡送京娘把你送回家……”
“真沒想到,一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就让我家小官人蒙了心。你忘了我的情义不要紧,但是我决不能忘记夫人的嘱托,让你做了不孝之人。”
小容的执着和坚毅,让杨帆始料不及的,暗骂她做奴才做上瘾,嘴上却還要耐着性子解释。
“我有那么不开眼?我留在這裡是想干一番大事儿的。我要做大宋朝独一无二的神算,将来還要登临庙堂指点江山,封侯拜相……我知道和你說這些你也不懂,总之你要相信我,我才不会蠢到去做一個小客栈的老板。”
“我懂!小官人有大志向,奴婢很开心。但是還請小官人先回家完成夫人的遗愿,莫要做了不孝之人。”
深谙歷史和中国传统孝道的杨帆,就怕她把“孝”搬出来。在這個父母让你死,都得笑着去抹脖子的时代,就算是皇帝老子都不敢轻易相驳,更何况自己只是一個借身還魂的人,公然背叛公知良俗的事儿,杨帆還是不敢去冒险的。
“算了算了,我服了你,既然你愿意做奴才,那就去帮我找点水喝。”
“回家的事儿呢?”
“明天!”
“……”
端坐在柜台裡面的袁秀清,只要一想到杨帆說的卦辞,就会恨得咬牙切齿。时不时的還会走出店门口,朝杨帆卦摊前张望几眼。
有人往他摊子前问询,她会心急他万一挣了钱不再来求自己;沒有人往他的摊子前问询,她還会心急他万一挣不到,就和那個俏丽的通房大丫鬟回了老家。
不管什么时代的女孩,只要对一個人动了情。就变成一個患得患失的神经病。至于那個躺在后院的爹爹,她都顾不上去想了。
石邑镇城外,一支马队正风尘仆仆的朝這座小城疾驰而来,他们身后荡起的尘土,像一條黄龙在张牙舞爪。
靠近城门的时候,他们终于慢了下来。领头的是個十八九岁的少年,只见此人长得横眉大眼,脸方鼻挺。身穿青布长衫,腰挂鎏金镶玉的宝剑,脚蹬厚底朝靴,胯下骑着一片枣红色的宝马,长得矫健异常。
紧随其后的是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穿着打扮几乎与之雷同,胯下也是一匹纯色的枣红马。但是此少年却生的白白净净,酷似书生。可是又說不上是哪裡长得特异,总给人一种不怒自威之感。
他们身后是十来個穿武行短装的大汉,也都骑着色泽纯净的高头大马,肩背长刀箭弩,警惕地打量着靠近他们的每一名行人。
“大哥!希夷先生有個徒弟,就住在這個镇子裡。听說他也是個测字占卜的能人,在整個河北路都小有名气。不知道大哥有沒有兴趣陪小弟一起去占几卦?”
刚一进城,那個年幼的少年就开了话匣子。不過领头的少年似乎对他的提议不屑一顾。
“三弟啥时候才能改掉好奇的毛病。占卜相术這种愚弄普通小民东西,岂能相信。要真是那么管用,士子们還用费力读书,应试科举,武将们更不用上阵杀敌,斩获军功,就都能统统福贵了。”
“大哥你這是曲解了五行之术,它是通過预知天机,方便我們趋吉避凶,而不是追名逐利的工具……”
对于這個說话认真的弟弟,领头的少年有些无可奈何地恳求道:“行了行了,大哥是個粗人,說不過你的伶牙俐齿。一会儿你說怎么着咱就怎么着。反正日落前,无论如何都能赶到镇州。”
“谢谢大哥!嘻嘻……”年幼的少年,得意地朝兄长做了一個鬼脸。
“真是個长不大的家伙!和四妹一副德行,就知道磨人。”說到這裡,但见那個领头的少年一脸幸福的神情。
“這個镇子不错啊!有這么多摆摊买东西,比前面那几個镇子好多了。大哥快看,還有卖拨浪鼓的,四姐见到一定喜歡的不得了。”
“为兄知道你喜歡那玩意儿,這不是在京裡,不用打着四妹的名义买。你呀!童心太大,早晚要把你的府邸弄成杂货铺。”
“嘿嘿!這是你不让我买的,等见到四姐,记得替我担罪名。”
“嗨呀!我算是惹不起你俩儿。从小到大替你们担的罪名還少嗎?今天我要让你俩儿玩個够,免得再拿這些东西烦我。”
领头的少年,突然扭头对身后一個随从命令道:“陈琪!去把那個货郎的拨浪鼓全买了。”
那人“喏”了一声,便下马走到货郎跟前,将他的拨浪鼓全部买了下来。年幼的少年,亟不可待地跳下马,从随从手中夺了一只原木色的拨浪鼓,兴致勃勃地耍了起来。
“谢谢大哥!我保证玩不够。嘻嘻……哇!還有那么的年轻的测字先生,大哥咱们去试试他。”年幼的少年指着杨帆所在的位置大声惊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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