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实力斐然,袁骅被擒
城西方向传来的声响不难分辨,這是武道高手,纯以肉身碰撞之音。
铁棠展开腿功,八步赶蝉竭力施展,一边往城西赶去,一边有种舒了口气的的感觉。
“這股声势....绝对是易筋以上沒错了,想不到吴青那小子隐藏得這么深。
怡红院、东苏马场。
只要抓住吴青,一切应当都会水落石出。“
夜色中,铁棠犹如一头猎豹,在极速奔驰。
他沒有看到——
在转瞬即逝的一個路口,有人悄悄打开了窗户,暗中观察。
“筋韧骨坚,血气透体,易筋大成么?”
“怎么会這么快?”
“当日明明已经跌破头颅,气息全失,已然身死,为何又能重新苏醒?
闭气功?龟息术?
不对。
一月之前,他不過区区锻骨小成,不可能习得這些异术。
怪哉,怪哉,事情有些棘手了,需得重新禀报。”
——
待到铁棠赶至城西,這裡已经平静下来,他看到了一個出乎意料的人物。
“你如何会出现在此处?”
段景瑞,他竟然在這裡,這让铁棠微惊!
随后看到他身上衣衫凌乱,似乎刚刚与人交手。
“段某住在附近,听见捕快搜寻的动静,便起身出来查看,沒想到刚好撞见贼人。”
铁棠眉头一皱:“這么巧?”
相比吴青而言,铁棠更关心眼前這位,对方极有可能是想谋害自己的凶手。
身家性命当前,什么案子都要摆一边。
“总捕头似乎对段某有所误会?”段景瑞一脸平静地看着铁棠。
這时刑堂堂主看见气氛不对,赶紧出来打了個圆场。
“咳,总捕头,属下无能,让那吴青贼子逃脱。”
深深看了段景瑞一眼,铁棠转身询问。
“怎么走得?”
“他挟持了袁捕头,我等不好轻易追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
铁棠一挑眉:“什么?袁骅被他抓走了?”
“正是.....”林堂主整個人腰身弯得都快触地了,今夜着实倒了血霉。
两次被犯人从自己眼皮底下逃脱,還被劫走了人质,偏偏人质還是总捕头的心腹。
這事非但传出去要被人笑话,真正落实下来.....也要有人受到处罚!
只怕自己這個刑堂堂主是做到头了。
這时段景瑞上来给他解围:“总捕头无需怪罪林堂主,依属下之见......那位名为吴青的贼子,修为高深,武学也已入了化境,不是等闲人可以擒拿。”
“刚刚是你与他交手?”
“不错,属下第一個发现此人,见其行踪诡异,便上前尝试想要询问他。
哪知对方二话不說就与我动手,连我猝不及防之下,都被他的大力鹰爪功所伤。”
段景瑞一边說,一边抬起右臂。
只见其右臂外侧,有五條深深地爪印,拉破了两层衣袍,直透血肉。
淡淡血迹浸湿了袖口,此时虽已止血,但也能看出先前是何等凶险。
稍一不慎,他這條右臂可能就废了。
這下铁棠彻底震惊了。
他知晓段景瑞的修为,已然修成了洗髓境小成。
连洗髓圆满的林教头都自认‘只能较艺,不能生死相搏’,沒想到却在這裡受了伤。
吴青......到底是什么修为?
“段县捕受累,此番事迹我已明了,会向知县大人解释清楚,大家放心,不会追究尔等责任。”
四周捕快、捕役,尤其是刑堂林堂主,很是喘了一口粗气,心神放松了不少。
“不過,袁骅为何会被吴青擒住?”
段景瑞解释道:“我与那贼人打斗,引来了林堂主等人,袁捕头也在其内。
他们想要上前助我,却错估了贼人实力,反倒被贼人将袁捕头擒了去。”
“袁骅這小子,不是让他去关闭城门么?怎么好巧不巧就来到了西门。”
众人一番解释,铁棠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经過。
“诸位,袁捕头被擒,凶手逃窜,我等不能不管,马上召集人马,以三人一队,出城搜寻。”
這时林堂主說道:“总捕头,吴青那小子临走之前說了,若是再看到有人追来,便杀了袁捕头。
只要不追他,待到天明,他自会放人。
我等便是因此,不敢贸然追击。”
铁棠仔细回想了一下先前审讯吴青之时,随后又朝段景瑞发问。
“我知段县捕已经突破至洗髓小成,不知可能估摸出吴青的具体实力?”
“他的实力....应当介于易筋大圆满~洗髓大成之间。
不過对方修得一身武学,尤其是大力鹰爪功,已经臻至碧髓玉化的境界,很是了得。”
此时一大批捕快、捕役已经闻风赶了過来,乌泱泱地汇聚了一大群人。
铁棠也不再耽搁:“缉捕堂分出人马,一人带领三人,出城搜寻贼人踪迹。
注意!
贼人武道高深,若是发现踪迹,不要轻易上前,尽量通知四周同僚。”
“那袁捕头....”林堂主還有些纳闷。
“你敢担保....天明袁骅一定会回来嗎?抓奸缉盗本就是我等份内之事,岂可轻信贼人所言?”
“属下不敢!”
“出发!”
此地捕快很快就分好了队伍,一列列循着夜色走出了城门。
“总捕头,不如我們一起搜寻?”段景瑞出声了。
铁棠怎么可能跟他一起?
搞不好半路贼人沒找到,自己先丢了小命,他如今并沒有把握对付段景瑞。
“段县捕,你既已受伤,不如先行回去医治,以免落下后患。”
“无妨,段某武道已经炼入骨髓,生机勃发,這点小伤无足道哉。”
“既如此,铁某也不再劝阻,有段县捕加入,也是一大助力。不過铁某另有要事,稍候再行追击,段县捕先請。”
段景瑞古怪地看了铁棠一眼,不再多說,他也沒带任何人手,孤身一人就出了城。
“這家伙,怎么越看越不顺眼,就這么想杀我嗎?”
铁探站在原地等候,试图揣摩段景瑞的心思。
若是跟他一起前去搜寻,半路被他杀了,转身回来說是吴青所杀,那可真是沒处說理去。
還有吴青的修为实力......太不正常了。
易筋大圆满?
洗髓大成?
看来不会错了!
吴青大概率就是两個案件的真凶。
但還有一点說不通,为何他会被自己擒住?又为何要選擇逃狱?
是在杀掉翠红之后被人撞见,导致事发。
還是說吴青作案之后
像欣赏自己的作品一样,又重新返回了现场,去享受别人观看自己作品时的那种表情和震撼,以此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這是一种典型的犯罪心理,通常在连环杀人犯身上出现,如果吴青是這种人,那就說得通了。
沒過多久,一道瘦小身影跑了過来。
“棠哥儿,听說马屁袁被人抓走了?”
“别贫嘴,你的搜寻本事一绝,跟我一起去找找看。”
“這有何难,他们逃往何处了?”
“出了城。”
比岐看了一眼前方,徐徐說道:“這個方向.....贼子应当会去往四方山,毕竟走官道太過显眼了。
就算我們不追,他若是在半路撞见什么高人,也可能被擒住。”
“走!”
二人沿途追寻,果不其然发现了吴青踪迹,目标正是四方山。
再上這座山,让铁棠免不了有些发怵,這個地方留给他的回忆可不太好。
一直搜了小半個时辰,吴青沒发现,却是看到了段景瑞。
“棠哥儿,我們不是找贼子嗎?你跟在段县捕后头干嘛?”比岐不解。
“段县捕的搜寻本事也不差,跟在他后面也可以找到吴青,最主要的是.....我想看看他有什么异样。”
“棠哥儿,莫非你觉得段县捕........”
“嘘!”铁棠竖起食指。
一切都還是猜测,他也沒有证据,无法断定段景瑞就是要杀自己的人。
時間一点一滴過去,又一個时辰之后,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山间草木林立,一株株古木高耸,在朦胧夜色之下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诡异无比。
“棠哥儿,不好继续深追了,這個方向再過去.....就是隐凤山。”
“隐凤山.....”
正当铁棠想着如何继续之时,远处段景瑞有了动静,他也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哨声。
“似乎发现了贼子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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