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以势压人,线索有限
数十位捕快、捕役霎那间鸦默雀静,连喘息都不敢发出声音。
“锻骨圆满,筋骨齐鸣,你破境了?”庆丰眯着眼看向逼近的来人,并不慌张。
区区锻骨境,完全不被他放在眼裡。
若是仅论修为,庆丰乃是易筋大成,几乎比铁棠高了一個大境界,可以把对方按在地上打。
他所顾忌的是对方总捕头的身份。
铁棠走到庆丰跟前,冷冷說道:“你以为我要跟你动手?
笑话!
左右,给我把庆县捕拿下了。”
跟在铁棠后面的两個捕快二话不說,一人一边,上去就要锁住庆丰双臂。
“铁棠,你敢?”庆丰满脸惊色,根本沒想到事情会发展到這個地步。
对于铁棠這個总捕头,整個运城衙门九成九的人都是服气的。
铁棠虽然实力不高,但他经手的案件几乎沒有悬案,非但破案率极高,而且从来沒有误判。
哪怕被总郡捕跨過县捕這個位置,直接越级提升到总捕头,大部分也是心服口服。
而庆丰——
显然就是属于那一小部分人。
這是有原因的。
庆丰年過四十,在运城担任捕快已经二十多年。
他身为运城二大县捕之一,往上再升一步,就是总捕头的位置。
而且他并非毫无根基,在运城经营多年,势力已有小成。
便是清水郡那边,也能找到几位說上话的人物。
本来上一任总捕头离奇死亡之后,他以为自己就是接替者。
哪知冒出来铁棠這個沒有丝毫背景的毛头小子。
一开始。
庆丰其实是心不服口服。
毕竟铁棠的赫赫功绩并非虚假,甚至在之前他也非常看好這個年轻人。
可在一月之前铁棠被追杀之后,他就开始有些躁动了。
堂堂总捕头,被一些毛贼追杀,說出去都是笑话,让這种人踩在自己头上,谁能服气?
再加上這一個多月以来,铁棠完全成了甩手掌柜,诸事不理,连唯一的才能都无法展现。
庆丰彻底忍不了了,非但心不服,嘴上也沒少阴阳怪气。
而彼时的铁棠刚刚穿越過来,状况都沒理清,自然也不会去招惹這等人物。
反正你說任你說,我還能多掉一根毛?
可今时不同往日!
铁棠知道自己该出手了,想要维持如今的资源稳步修炼,他就必须坐稳总捕头的位置。
這些碍手碍脚的家伙,得提前拔除,省得生事。
“总捕头,抓人总归要有個名头,卑职虽然是個小小县捕,也不能說抓就抓吧?”
庆丰语气软了下来,他被两名捕快一左一右锁住了身形,却并沒有選擇反抗。
并非实力不如人,而是他若出手反抗,那就是暴力拒捕,周围的数十位捕快、捕役可不会看着。
官大一级压死人。
县捕不是总捕头,铁棠既然出了声,那就算是往日跟庆丰交好的捕快也不敢帮他。
至少在明面上如此。
“名头?”
“這裡死了這么多人,我怀疑你就是凶手。這個名头....够不够?”
苍啷!苍啷!
一石激起千层浪。
周围本来還在观望的数十捕快、捕役,听到铁棠這句话后,纷纷拔刀出鞘。
数十把秋水雁翎刀寒光烁烁,他们的刀尖——对准了庆丰!
铁棠還是低估了自己的公信力,严格来說,是低估了前身的公信力。
他本来只想随便找個名头,把庆丰這個碍眼的家伙抓走,事后找個由头重新放出来就是了。
這样既能惩戒一下庆丰,也能让自己清净一段時間。
但他沒想到自己的手下這么相信自己,一句话就彻底改变了他们的立场。
作为名满运城的神捕,铁棠既然說庆丰是凶手,那几乎就是八九不离十。
這是在场所有人的内心想法。
“你...不是我,我冤枉啊!”庆丰一脸茫然,开始說起了犯人的台词。
铁棠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带回衙门收押,等我回来再行审理,先去看看现场。”
“喏,属下遵命!”
两名捕快、四名捕役越众而出,从铁棠心腹捕快手上接過庆丰,沒有一丝放松。
铁棠则是跟着带路的青衣捕役往前走去,沿途边走边问,大致了解了当前情况。
东苏马场不算太大,平常圈养的马匹并不多,主要是供养過往商队与寻常百姓。
此时马场主就跟热锅上的蚂蚁,满头大汗,紧紧跟在大部队后面。
“老徐,你過来,說說你的看法!”铁棠头都沒回,右手往后招了招。
马场主如逢大赦,快步走到铁棠身后三尺,低着头小声說道:“铁总捕头,這事跟小的這马场可沒一点关系啊。”
“有沒有关系你說了不算,别废话。”
“是是是!”
马场主老徐点头哈腰,赶紧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都說了出来。
东苏马场房屋不多,除了马场内部人手居住之所,就是大量的马厩。
這些马厩通常也不是满编,基本都会多出几间,而今日发现尸首的地方....就是其中空闲的三间马厩。
据第一個发现尸首的马奴所說,当时他去打扫马厩,先是闻到了厚重的血腥味,走近一看就发现了那些无头尸身。
看见這么多无头尸身,马奴吓得魂不守舍,在见到老徐禀报的时候话都說不清。
听到這裡铁棠按了下手掌,示意老徐停下。
“约莫什么时辰发现的?”
“辰时下一刻左右。”
辰时下一刻?
一日十二個时辰,一個时辰为八刻,又分上下四刻。
辰时下一刻也就是早上八点十五分左右。
這也太迟了?
铁棠暗自推算,察觉到马奴发现尸首的時間太晚了。
這方世界可沒有朝九晚六,作为豢养马匹的马奴,打扫马厩是日常工作。
别說八点,七点都算迟了。
“老徐,看来你对马奴不错啊,辰时才开始清理马厩,倒也自在。”
老徐是個做生意的圆滑人物,哪裡会听不出铁棠的意思。
他赶紧躬身解释:“总捕头說笑了,非是马奴不勤快,而是马场近来沒什么活计。
那几個马厩一直都是闲置的,所以慢点打扫也无大碍。
哪裡会想到碰上這种泼天大祸。”
铁棠点了点头,心裡有了计较。
如果马场主沒撒谎,那行凶弃尸之人必定对于东苏马场有所了解。
内部人手作案的嫌疑不小,但也无法排除有人暗中打听。
正思索间,案发现场到了。
一排高约丈六,宽约一丈的马厩呈现在铁棠眼前。
這些马厩顶上用茅草混着泥土铺盖,下半部分搭了泥墙,中间用一列列铁栏杆将各自隔开。
隔着老远,铁棠就闻到了有些变质的血腥味,腥臭难闻,恶臭无比。
他喉头一阵涌动,胃裡止不住的翻江倒海。
“糟糕,岂能在這出丑?”
铁棠两手一压,暗暗鼓动周身气血,将内裡不适强行压了下去。
十几位捕役围在三间马厩四周,阻止闲杂人等进入。
另有几位较为稚嫩的青衣捕役,蹲在一旁空地,不停干呕。
“老徐,你和那個马奴...有沒有动過這裡?”
“沒有的,沒有的,总捕头,這简直就是修罗地狱,我等哪個敢轻易上前?”老徐捏着鼻子不停摆手,不似說谎。
“很好!”
铁棠点点头,保护好案发现场,也是破案的一大助力。
這时一位面容白净的捕快走了過来,他像是见惯了這种场面,显得从容淡定。
“总捕头,属下先前已查验。尸身共有十三具,全都被斩去了头颅。具体身份不明,年纪难辨,其中二人为女子。”
“可曾发现凶器?”
“并无。”
“死因?”
“尸身表面沒有明显致命伤,属下推测是被直接斩首而死,具体還要等仵作查验之后才能确定。”
“嗯,做的不错,先派人封锁整個马场,四处搜寻,看看能否找到尸首的头颅。”
“是,属下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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