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发饷
這下众人都明白過来了,燕王的意思是,剩下的六十万两他们一起凑。
按出钱的比例将来分利,如此一来,他们承担的风险就小了。
“我愿出两万两。”
“我家出五千两。”
“……”
豪族们纷纷叫嚷起来,這风险低,盈利大的生意,不参与是傻子嗎?
赵煦微微点头,轻轻舒了口气。
他的谋划算是成功了。
其实一百万两是他故意喊的高价,他本意不過是六十万两。
多要這四十万两,不過是作为虚价去占商会的抽成罢了。
现在,等于他只出了一個技术就赚了六十万两,今后還有红利。
不過制冰之术如此暴利,他不独占,却与豪族们分利也是无奈。
毕竟制冰之术十分简单。
燕王府若是自己经营,沒启动资金不說,他在江南又沒势力,技术很容易被偷窃或强夺。
最终可能赚不了银子,還得折本。
而用這個忽悠燕郡豪族上船就不一样了。
拿了豪族们的银子,他就稳赚不赔了,這和当代的融资一個道理。
而且为了赚钱,燕郡豪族還会付出大量精力来保证技术不会外泄,又保证了他后续的盈利可能。
当然,他也沒有狮子大开口,让豪族掏太多银子。
不是他心善,而是要的太多反倒容易让他们铤而走险,耍阴招获取制冰之法。
而银子分摊起来不多,他们就沒必要冒這個风险了。
傍晚。
柳梢挂着一抹斜阳,预示着天色将晚。
不過此时,燕王府却更加热闹了。
决定入股的豪族生怕自己无法加入商会。
当即便让奴仆回去抬银子,拿地契,搬运布匹,粮食等物。
王府的前院空前的忙碌。
“秦账房,你可得记清楚了,别弄错了。”
刘福搬一张藤椅,让赵煦悠哉地坐着。
众多豪族子弟围着秦账房,让他登记自己的出资数量。
秦账房擦着汗,频频点头,“殿下放心,小的一定将功赎罪,不会弄错一点。”
赵煦点了点头,又对面前抬着称的家丁說道,“看仔细了,這可都是银子,不能称错了。”
豪族派出的家丁也在旁边盯着秤砣上的数字。
称旁边是一箱箱的银子。
大量的现银对豪族们来說不容易拿出来的。
毕竟在古代银子是紧俏的硬通货。
所以赵煦的原则是,银子第一,田产第二,其他第三。
于是,豪族们凑了二十万两现银,剩下的都拿了田产,粮食等货物抵。
一直忙碌到天色黯淡,统计才结束。
秦账房把账册拿给了赵煦。
“殿下,现在库房入了二十万两现银,另有田产六万亩,粮食五万石……”
赵煦一边听,一边点头。
当下大颂的田产大概五两银子一亩,還是比较贵的。
“殿下,既收了银子,是否可传授我們制冰之术了。”
燕郡三十八個豪族的家主俱在,還在等着。
“当然。”赵煦让众人进屋,当着众人的面演示了一遍制冰的過程。
豪族家主们惊讶的目瞪口呆。
原来神神秘秘的制冰之术如此简单。
“這也太简单了。”张谦的脸色当即冷了下来,他觉的被耍了,“殿下将此术卖的未免太贵了吧。”
“嗳,张员外這话就不对了吧,此术虽简单,但殿下若不展示一番,你又怎么得知?”董元摊了摊手。
“你……”张谦顿时被问的哑口无言,只得瞪了眼董元。
這老小子现在是摆明了要抱燕王的大腿了。
赵煦给了董元一個赞赏的眼神。
刘福和他說了,一开始董家,吕家和杨家都派出了长子。
說明這三家对王府的态度不像张家,黄家和杜家那么恶劣,可以拉拢。
他笑了笑,“正因为技术简单,所以才能一本万利,现在本王把技术交出来了,你们可要严格保密,否则商会亏本,本王概不负责。”
众人无话可說,燕王的话有道理,就是因为简单才能盈利丰厚。
不過想到技术若是泄露,他们赚的就少了,有人立刻喊道:“若是谁泄露了制冰之术,他就是我三十八家之敌,今后和他不死不休。”
张谦脸色难看起来,他刚刚忽然生起将此术卖给他人想法,如此便可赚回自己的钱,說不定還能大赚一笔。
赵煦這么一点,群情激奋,他顿时打消了這個想法,不然被其他家知道了。
他张家在燕郡就成了公敌。
“好,既然如此,我們在此盟誓,谁若将制冰之术泄露出商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董元转身对众人說道。
众人纷纷附和,一個個当着众人立誓。
张谦虽不乐意,但也无奈也只能跟着立誓。
赵煦跟着盟誓,他是净赚的,技术能保密下来,自然是好事。
闹腾到天黑,杨家家主杨程說道:“殿下,今晚我等天香楼摆宴,殿下可否赏光前来?”
“实在抱歉,本王大病初愈,身体還有些不舒服,也不宜饮酒,過几日,過几日。”赵煦推脱。
他還有不少事需要处理。
“既如此,那就改日。”豪族们也不生气,赵煦的理由无懈可击。
纷纷行礼,豪族们渐次离去。
商会的事宜,赵煦全部交给他们了。
他们需商议下派那些人南下,又如何保密运输原料。
待众人离去,赵煦带着刘福进了王府中院的库房。
此时,裡面摆着一排排的箱子,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银子之外,還有一麻袋一麻袋的粮食,角落裡還有精美的布匹等物。
“去,把常威叫来。”赵煦說道。
這么多财富堆在王府裡,此时就像是小儿拿金過闹市,沒人觊觎是不可能的。
這些豪族可都是黑白通吃之辈。
所以,当下要保住這笔财富,只能依靠常威了。
刘福出去。
不多时常威就到了库房外。
赵煦令家丁搬出一小箱子银子,问道:“王府一共欠了你们多少银子?”
“禁卫军的饷银是一月三两,一百人,三個月共是九百两。”常威望向赵煦的眼神缓和了一些。
這位燕王說三天给他们发饷,如今连一天也沒用到。
“這個箱子裡是一千两银子,你都拿去。”赵煦把箱子交给常威。
“九百两,就是九百两,王府不能欠饷,末将也不会多拿一分。”常威梗着脖子說。
“真是個死脑筋,殿下给了,你拿着就是。”刘福站在一旁說笑,结果换来常威一個瞪眼。
“多余的是给受伤将士的,另外,王府库房现在十分重要,需要严格把守,你让将士们辛苦点,本王不会亏待尽心办事的人。”
身为燕王,执掌兵权为第一要务,自然要拉拢士兵。
而且常威脾气直,又是猛将,白天的时候砍人简直和切菜似的,更有必要驯服他。
听說是给受伤将士的银子,常威的眼神柔和下来,裡面有了些不同的东西。
重重抱拳,他高声道:“殿下放心,有我常威在,不会让库房丢一粒米。”
“嗯,有你這几句话,本王就放心了。”赵煦笑道。
常威离去,赵煦伸了伸懒腰,有意无意对刘福說道:“刘福,咱们王府有坏人啊。”
“小的明白,王府内還有豪族安插的眼线。”刘福眼睛眯成一條线。
否则为何有豪族的家丁前来搭救张寒。
“你把王府内所有的家丁婢女都叫到寝殿前。”丢下一句话。
赵煦径自向寝殿走去。
這时,凤儿正坐在寝殿前的台阶上,支着下巴发呆,鸾儿则倚在门边把玩着头发。
突见赵煦回来,凤儿站了起来,一脸笑容。
鸾儿则是抿嘴浅笑。
赵煦笑了笑,两個丫头不過十四五岁。
在当代正是青春少女的年纪,那副王府一本正经的架势不過是出于威严必须装出来而已。
沒人的时候便露出了少女本性。
“殿下回来啦。”凤儿過来,很自然搀住赵煦的胳膊。
以前赵煦沒疯的时候,三人的主仆关系就很融洽。
鸾儿到沒凤儿那么大胆,只是陪在身边。
“忙了一日,倒是冷落两位美人。”赵煦笑嘻嘻的。
沒办法,当下生存是第一位的。
“王府事务繁多,殿下自当以要事为重。”凤儿饶是活泼也经不住赵煦這般调笑,不由红了脸。
鸾儿更是羞涩地低下头,心道九皇子的疯症愈合,怎么人却浪荡了许多。
她正想着,忽然看见王府内的家丁和婢女陆续来到后院,不禁向赵煦露出疑惑的神色。
赵煦淡淡笑道:“不要担心,旁观即可,本王今晚要查出府内的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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