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陷入绝境
不一会儿工夫,就有人被担架抬着带了過来。
周围的人好奇地向担架看去,躺在上边的人身体缠着绷带,脸上流露着几分痛苦的表情。
“這是谁了?”
“从来也沒见過。”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沒有人认识這個人。
“白家主,這是什么意思?”李绾问道。
“李会长,你耐心地看完就知道了。”
白家主并沒有再理会李绾的问话,而是指着钟恺乐說道:“你看看,還认不认识他?”
钟恺乐看向那個人,同时脸上出现了一丝惊讶。
這個人面庞消瘦,也许是被身上的伤痛折磨,眼神竟然有些空洞。
钟恺乐认出,正是那天袭击他的那個人。
不過钟恺乐记得,当时他在拷问這個人,正到关键时刻,却被飞来的暗器击杀而死了。
“认出来沒有?”白家主问道。
“正是那天暗杀的人。”钟恺乐說道。
“暗杀!我看是你演的一出戏才对!”
周围的人听到白家主的话都面露好奇,等着白家主继续說下去。
“白家主,敬重你是一家之主才和你這么客气的。如果你再血口喷人,别怪武协翻脸不认人了。”宣鸿远怒视着白家主。
“我血口喷人。”白家主怒指着担架上的人,“你告诉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個人被人扶着颤颤巍巍地坐了起来,休息了片刻,才开始說话。
“是钟恺乐,是钟恺乐!”他像是发疯了一样,不断地喊叫。
“是钟恺乐什么?”白家主接着问道。
“是钟恺乐指使我做的,一切和我沒关系。”
“只要你說实话,就不会有事。”白家主說道。
“钟恺乐指使你做什么了,难道他還会指使你暗杀他自己不成?”宣鸿远不屑的說道。
“沒错,就是他指使我暗杀他自己的。”
“哼!”宣鸿远冷哼一声。
“钟恺乐他又不是傻,我還从来沒有听說過有人会雇凶杀自己。”
“他当然不傻,不過是演戏而已。只是我千算万算,沒有想到,自己的命也差点搭进去。”
周围的人听到這话,有些人神色中露出了不解,有些人则好似恍然大悟,想到了什么。
“钟恺乐让我們装扮成李家的人暗中伏杀他,然后透露给武协,想挑起武协和李家的争斗,利用武协灭了李家。沒想到……”
那個人停顿了一下接着說道:“沒想到半路杀出一個杜家。那杜家也是倒霉,本想讨好钟恺乐,沒想到却被当成了枪使。只是那钟恺乐着实狠毒,說好是演戏,最后却要杀我灭口。”
“我是活了下来,可我那些兄弟……”
那人紧咬着牙,就好像要将钟恺乐碎尸万段一样。
“既然是杀了你灭口,为什么你现在還能活着?”钟恺乐直接问道。
“也多亏了上天眷顾,那天我其实并沒有死。杜家家主为了防止钟恺乐出尔反尔,于是暗中救了我一命。這也才让我今天能够揭发钟恺乐的真面目。”
“李会长,你现在還有什么要說的?”白家主咄咄逼人地看向李绾问道。
李绾沒有接白家主的话,反而是看向钟恺乐问道:“你有什么想說的?”
钟恺乐大笑了起来,“杀人诛心,不過如此。說来說去都是他们的一面之词,难道仅凭他们的几句话就能认定這一切都是我做的?”
钟恺乐沒有丝毫慌张。
“清者自清,這些人的话不過是拿一個谎言来圆另一個谎言罢了!”
“好一個清者自清!”白家主神色中充满了仇恨和悲愤。
“我白家上下老小三十二人,李家四十七人,张家二十五人都死在了你的手下。其中不乏刚出生的孩童,還有九十多岁的老人,你们通通都不肯放過。难道這些都是你一句清者自清就可以揭過去了嗎?”
“我告诉你,你根本就是一個恶毒的杀人魔,你必须要付出代价,我绝对不会放過你,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白家主說完這些话以后,就像是泄了气一样。
此时,白家主早已沒了一家之主的雄姿,只像是一名普通的孤寡老人,眼神中充满了落寞与悲凉,任谁看了都为之心悸。
“可怜我那孙子,不過刚刚满月,就被杀害在了襁褓之中。”
三家众人听后都是义愤填膺,恨不得将钟恺乐生吞活剥。
“钟恺乐,你個杀人魔头,你不得好死!”
“钟恺乐,還我儿子性命。”
“哪怕我們三族拼得鱼死網破,也不会让你好過的!”
钟恺乐从那些人灼灼的目光中看到了愤怒和不甘。
是啊,那是多么地丧心病狂,竟然连那么小的孩子都可以下得去手。
不過也从中看出,幕后的那個人是多么仇恨他,为了诬陷他做出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
各种谩骂声传出,现场变得一片混乱。
過了好一会儿,也是因为有李绾這個先天十重境的高手坐镇,现场才再次恢复了平静。
“白家主,李家主,张家主,诸位的遭遇我已知道,還希望各位能够节哀!”
钟恺乐态度诚恳。
“我虽然和冷家结怨,但那都是我和冷家之间的事,并不会也沒有必要牵连到其他任何人。他们提到的那些事我从来沒有做過,也从来都不知道。”
“钟恺乐,你還要狡辩到什么时候?”
“难道他真是個杀人魔头?”
“還想利用我們武协来达到他的目的。”
武协中已经有些人开始低语。
看向钟恺乐的目光也已经开始发生了变化。
“你不要胡說八道了,恺乐是不可能做這些事的!”宣鸿远依旧辩驳道。
不過,宣鸿远的话却是說得越来越沒有了底气。
越来越多的证据将钟恺乐拉入到了這個泥潭当中,越是挣扎,反而会越加的危险。
“白家主說了這么多,是否可以将手中的证据拿出来了!”李绾沉声說道。
白家主与另外两位家主对视了一眼。
之后便拿出了一個信封让人递给了李绾。
李绾打开信封,裡边是两封信件。
“恺乐吾兄,已按照你的交代,将白家、李家、张家老少共计一百余人逮杀干净。静听兄弟下一步安排,還望杜家老少能够平安无事。杜家家主杜雨敬上。”
“杜家主,做得非常好,下一步我会安排将三家家主单独约出,到时候通知你设伏逐個击杀。钟恺乐回。”
“怎么样,李会长,你還有什么說的。我已经让人比对過了,這两封信正是钟恺乐和杜雨的笔迹。”
“恺乐,你看一下。”
李绾将信件给钟恺乐递了過去。
钟恺乐接過看了起来。
杜雨的信件是拿毛笔写的,笔力苍劲有力,颇有风骨,并沒有什么問題。
钟恺乐看向自己写的那封信的时候,面色中有些惊讶。
如果将其中的每個字,每個词单独拿出来,他确实是无法分辨真伪。
但是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组合成的這封信,钟恺乐确定是有人伪造的。因为他从来沒有给杜家家主写過這样一封信。
但是不论怎么看,钟恺乐都无法找出任何破绽。尤其是其中的一些细节,并非只是笔迹,和他平时的书写习惯也是完全一样。
钟恺乐手中拿着信件,眼神闪烁不语。
“钟恺乐,這封信是否你写的,你還要狡辩嗎?”白家主看向钟恺乐,严辞问道。
“這封信笔迹确实是我的。”钟恺乐拿起手中的一封信說道。
“李会长,你也听到了,他已经承认就是他做的,难道你们武协還要包庇他嗎?”白家主厉声问道。
李绾沉默未语。
“师父,钟恺乐是被冤枉的,他们說谎。”宣鸿远已经有些失措,向着李绾着急地說着。
“师父,我也认为钟恺乐他是被陷害的。”
以钟恺乐和宣鸿远的关系,宣鸿远一直在替他說话也都在情理之中。只是让钟恺乐沒想到的是,一向冷漠的冷凝冷师姐也会主动替他說话。
白家,李家,张家的人已经到了爆发的极限。死去的那些人中有他们的亲人,也有他们的朋友,即使是非亲非友,也是相处多少年的人了。
钟恺乐的亲口承认,就像是一枚炸弹一般,瞬间引爆了当场。
武协维持的秩序也瞬间土崩瓦解。
“交出凶手。”
“杀人偿命。”
很快,钟恺乐就被包围在了中间,一副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模样。
只要等白家主的一句话,恐怕就要将钟恺乐轰杀在当场。
宣鸿远,冷凝和裴鸿信三人已经混在了人群中,随时准备出手救下钟恺乐。
钟恺乐沒有丝毫慌张,站立在人群中央。
“三位家主,李会长,是否可以让我說句话。”钟恺乐說道。
“你都已经承认了,還有什么要說的,李会长,赶紧将他拿下才是。”白家主督促李绾說道。
李绾看向钟恺乐,目光中带着询问。
“李家主,杀人犯被判刑之前都可以最后申述,何况這件事還不明了,就不让我說话了。究竟是你心中有鬼?還是害怕我說出什么!”
钟恺乐气势陡然而起,先天境的威压瞬间将周围的人震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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