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大老板好大！
她能做的唯有把大人物们請进办公室，给他们端茶送水。
大人物具体是什么级别的领导，小姑娘完全沒有概念。
她只知道有配小车的都是大领导，小领导沒有配车。
小姑娘很慌，好在大人物们和颜悦色，态度非常和蔼。
這才让她稍稍放心，寻思大人物们应该不是来找麻烦的。
即便如此，她還是不停往院子裡张望，希望大老板赶紧回来。
好不容易等到大老板回来，她连忙跑出去招呼：“哥，领导来视察啦，在办公室呢。”
“哪裡的领导？”赵辰随口问了句。
“我不知道。”顾沐瑶摇头，显得好无辜。
得！
還是自己进去看吧。
赵辰停好自行车，抱着一摞合同打印件走向办公室。
還沒等他走到门口，从办公室裡倒是先走出来一行人。
沒办法，职位最高的人率先起身往外走，其他人不敢不跟。
這一幕让顾沐瑶有种错觉，好像這些大人物们是出来迎接大老板的。
事实，她的感觉并不是错觉，而是完全正确的判断。
只是她暂时還不知道自家大老板的身份，沒意识到這点。
为首的中年男子看向赵辰，露出微笑：“小辰，我是廖炳强。”
“哟，是廖叔叔呀，廖叔叔咋搞起突然袭击了呢？”
“要是您在电话裡說一声，我非得到三裡外迎接不可。”
赵辰笑着說道，廖炳强到這来，虽然意外，倒也情理之中。
由此可见，這位廖叔叔，对老爷子交代的事情很心。
“正好市裡的几家轻工业大厂的领导有空，索性就一起来看看。”
“這位是大华照明器材厂的沈厂长，這位是燕城纺织厂的陈书记……”
廖炳强轻描淡写做了解释，接着给赵辰一一介绍同行的各個大厂领导。
赵辰把手中那摞打印合同交给顾沐瑶，小姑娘连忙伸手過来接。
接的时候，她的小手碰到了大老板的大手，慌得她不由打了個哆嗦。
這么敏感的么？
赵辰诧异地看了眼小姑娘，不過眼下不是理会這事的时候。
他一一和几個厂领导握手寒暄，嘴裡說着“幸会”、“久仰”這类的客套话。
虽然廖炳强說得轻描淡写，但赵辰知道，這位廖叔叔着实是下了大力气在帮忙。
大华照明器材厂是照明器材领域，全国最大的工厂，职工人数貌似有好几千。
燕城纺织厂的规模更大，职工人数超過万人，妥妥的是個万人超级大厂。
随行的其他三個厂也都是了规模的大厂，沒有一個是凑数的。
五個大厂的领导同时有空……显然跟他们是否有空沒关系。
关键是廖炳强叫他们来，甭管有空沒空，肯定都得有空。
“各位，九州国贸公司立志于开拓和毛熊的双边贸易。”
“一方面为国家创收外汇，另一方面也是拓展商品销路。”
“這是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对各位同样是件大好事。”
“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销路是各位头疼的問題。”
“九州国贸正好需要产品，能为各位解决销路难题。”
“光是這次，九州国贸就准备采购2亿的物资！”
“今后，我相信九州国贸会采购更多物资出口毛熊。”
“我相信，各位和九州国贸的合作，一定是多赢的局面。”
简单的介绍寒暄之后，廖炳强便直接给今天的会面定下调子。
他的话音刚落，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人虽少，掌声却很响亮。這几個大厂的领导之所以這么积极，不单单是因为廖炳强的面子。
廖炳强的面子固然要给，但不一定非要厂长或者书记亲自来。
毕竟廖炳强并不是主管轻工的一把手，他们大可以派個副手来。
2亿的采购额，才是他们第一時間亲自赶来這裡的真正原因。
如今是经济发展为纲，卖出产品不但是能力的表现，更是成绩。
廖炳强定下调子，接下来的事情，可以說是简单又顺畅。
厂领导们想卖产品，赵辰想买产品，双方一拍即合。
不過，赵辰還是喜歡先小人后君子，省得日后有不愉快的事出现。
他特地把“按照样品标准验收产品”這條写入他提前打印好的合同裡。
同时他也特地和各個厂领导强调這点，把先小人后君子发挥得淋漓尽致。
对這点，各個厂领导都沒有异议，连赵辰的签名用“徐婉容”都沒人有异议。
从廖炳强对赵辰的殷勤，這些人精就能猜出眼前這個小伙子的来头不简单。
再结合2亿的采购额以及姓赵，在场的人精们基本已经猜到赵辰的来历。
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属于官场的基本功，沒人会傻乎乎点出赵辰的来历。
价格好說，按照最优惠的价格给，质量更沒問題，绝对不可能比样品差。
至于赵辰提出的先付4成货款，剩余货款3個月结清的條件，众人也都爽快答应。
于是，在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氛围中，赵辰签下了总价超過5000万的采购合同。
150万把手电筒，80万箱方便面，180万套秋装，400万條毛巾，1000万块肥皂……
和所有厂领导签完采购合同，時間也到了傍晚，赵辰顺势邀請领导们吃晚饭。
沒有人推辞，包括廖炳强，所有人都想和這位赵家公子吃吃饭喝喝酒加深感情。
廖炳强是顾念老首长的提携之恩，想尽其所能多帮赵辰一点忙。
厂领导们则想借着合作，做出成绩還能和赵家处好关系，一举两得。
赵辰顺便叫顾沐瑶，小姑娘呆呆的跟個呆头鹅似的，特别可爱。
顾沐瑶全程呆滞，虽然她沒什么社会阅历，此时也看出了点不寻常。
大老板好大！
小姑娘怎么都沒想到，大老板比她预想的還要更大。
竟然做的是2個亿的大生意！
2個亿啊……小姑娘掰着手指数了几遍才数明白。
更夸张的是，在她眼中高不可攀的大人物们，似乎都在讨好他。
吃饭的时候更明显，都是大人物们在主动向她的大老板敬酒。
对此，两世为人的赵辰早就习以为常，淡定地坦然受之。
不說身份，光是他的采购量，也够這些厂领导需要巴结的。
這個社会就是這么现实，当你对别人有用，你就是爷。
否则，啥也不是。
不能說這些厂领导们虚伪或者现实，其实所有人都一样。
对此，赵辰看得很透，他自己也不例外。
一個对他沒有任何用处的人，他也不会看第二眼。
因此，想要获得尊重乃至于尊崇，首先得让自己成为有用的人。
实现自身利益的同时也给别人带来利益，才能被别人当成爷来供着。
坐在赵辰身边默默吃饭的顾沐瑶，此时已经把他当成了爷。
她时不时偷偷瞥他一眼，看着他和大人物们谈笑风生。
一种叫做崇拜的情绪，在小姑娘的心中悄悄发芽。
并且不可遏制地迅速茁壮成长，一发不可收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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