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259:侵刀
李雅丽似懂非懂,但听說是要延迟一段時間,也沒有太大的意见,笑着說:“既然现在用不到水,那就证明還沒到用水的时候嘛,你看我們這么久沒有水,不也過来了嗎。你就不要郁闷了,好事多磨,事情处理的越扎实,后面用起来越省心是不是?”
李雅丽性格一直這么温和,不管什么啥事情发生了,她似乎总能找到合理的应对心情。
突出一個字,反正就是稳定。
王天孝有时候心情不稳定,但只要经過妻子一宽慰,慢慢就变好了。
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也是,還是你想得开,那就這样吧,暂时先不急。你端着开水准备做什么呢?”
“泡菜啊。”
“泡菜還用开水?”
“呵呵,你是不是农村人啊,你沒见過怎么泡菜嘛?”
王天孝不好意思地摇摇头,笑着說:“還真是不知道,以前娘泡菜的时候,也不需要我們帮忙嘛,所以我只知道大致是怎么回事,但具体步骤却不清楚。”
“那行吧,你叫我老师,我给你說。”
“李老师,請教我泡菜吧!”
“行,那就跟着来吧。”
李雅丽笑得合不拢嘴。
“嗯,我去洗洗手。”
“去吧。”
王天孝去厨房的时候,看到王宏伟和王芳正在太阳底下玩做眼镜的游戏。
看起来很开心。
宏伟也在笑着。
那個破学校不能去了,改天去市裡看看看,问问张文远是否认识学校的人,帮介绍個态度和服务都不错的学校。
不過要是去了市裡,就沒办法每天接回来,除非专门請個司机。
好像也不是很好。
嗯,有点麻烦。
慢慢来吧,稍微多想想,說不定就能想到更好的办法。
洗完手,王天孝来到厨房帮李雅丽洗石头。
泡菜的时候,上面需要用包菜或者白菜的叶子将上面封起来,然后上面压上重重的石头。
因为王天孝的买的菜很多,给岳母那边送了一些,又给家裡拿回去一些,是剩下很多,按照他的意思,全部泡制起来吧。
山裡的温度不是很高,明天开春后,就要有很多人来干活,消耗蔬菜的量会很大,到时候刚好可以顶顶。
主要是王天孝觉得李雅丽泡制的泡菜非常好吃。
相信很多人也都会喜歡。
每個缸需要两三块石头,李雅丽已经洗了十几個,但门口還堆着几十個。
“你用刷子刷干净哦,這可是要吃到嘴裡的东西。”
李雅丽看王天孝准备洗石头,自己就去熬制调料水了。
据她說,菜要泡的好吃,這個调料水非常重要,李雅丽称之为每個人的秘方。
之所以不同的人泡出来的泡菜味道不同,就是因为大家熬制泡菜水调料的比例不一样。
但你說到底是不同在哪裡,其实大家也都說不好。
這就是沒有标准化的弊端。
反正一切的都是靠感觉,盐靠感觉,醋靠感觉,花椒,茴香,桂皮等等调料也是靠感觉的。
基本都是随手一抓,也說不上是多少,就觉得差不多。
“要不,你在外面洗吧,你看厨房就這么大,你要坐在地中央,绊得我都走不开了,還怎么做事嘛。”
李雅丽对王天孝埋怨。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個地方嘛,陪着你不好啊?”
“噗嗤。肉麻,王天孝你多大的人了,還說這些贫嘴话,你知不知羞呢?”
“這怎么叫贫嘴话,我又不会对其他人說,你可是我老婆,我不陪着你,你让我去陪着谁呢?”
“听话,快出去,你真的挡住我了。”
“不出去。”
“你再不出去,我就要冰你了。”
李雅丽晃动着冰冷的手,上面還带着冰水,在王天孝面前不示威。
“我不怕,你放吧。”
“還不信是吧,那我真的放了?”
“放呗,我要是皱下眉头,我就不是子午岭最猛的人……呲!”
“哈哈,是你叫我放的。”
“你以为我会屈服嘛,并不会好吧,你要是都不心疼你老公,我心疼什么呢。”
“噗嗤!”
李雅丽将手从王天孝的脖子裡抽出来,温柔地揉揉王天孝的脸,“出去吧,你最听话了对不对?”
“唉……”
王天孝幽幽叹息声,无奈端起盆子朝外走去,一边走還一边說:“可怜的男人,被老婆扫地出门了。”
“噗,你能不能不要胡說,外面還有人呢,让大家听到多不好。”
“哈哈。”
王天孝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回来后,一直忙着各种事情,也沒和妻子有太多互动。
或许是重新获得妻子后,有点不知如何相处,就像你失去某样极为归总的东西,再次失而复得,肯定会更加小心地珍视。
也或许是,因为他骨子裡毕竟是個五十多岁的老人,对妻子的爱,已经是那种非常深沉的感情,不像年轻的小伙子和小姑娘,能轻松,无所拘束地說着一些调皮话。
做一些很有趣的互动。
现在,已经快一年了,他的事业经過最初的发展,已经来到相对稳定的初创期,生活也不再那么窘迫,心情也就放松下来。
终于开始意识到回归生活的重要性。
无论是照顾孩子们,還是心疼和陪伴妻子,都将在他的生活裡逐渐占据更多精力,分配更多時間。
之前,他是不会做這些泡菜的事情的。
前世和妻子几十年,也都沒有帮妻子做過這些事情,忙固然是一方面,更多的還是传统的男人思维,认为厨房的事情,都是女人该做的,他是個男人,在外面辛苦为家裡赚钱就好。
但通過很多生活经历,他其实明白,家务活不仅仅是工作分配,更是一种男女协作,互动的問題。
虽然家裡的事情很简单,可就是這种简单的家长裡短裡,却也需要人有足够的耐性去做,人和人之间的沟通,往往不是看彼此說了那些话,以及做了多大的大事,而是在日常细节上。
夫妻之间,细节成就情感。
细节才能守护感情。
普通人的家庭,哪有那么多曲折反复的大事呢。
将洗石头的盆子端出来,外面反而還暖和呢。
刚好崔万山从山下走上来,手裡提着两個光滑而结实的棒子,长约是两米,大概小孩子手臂般粗。
“老王,你做起贤惠男人了?”
崔万山笑呵呵地走過来,将木棍立在旁边的墙上,帮王天孝朝這边搬石头過来。
“羡慕吧,我有個做好男人的机会,你還沒有呢。”
“当然羡慕,谁让你运气好,有個好老婆呢。”
崔万山說话的时候,声音故意大点,让裡面的李雅丽听到。
還对王天孝挤眉弄眼。
逗得王天孝啼笑皆非。
“大清早,你去干嘛了?”王天孝看了眼两根木棒,有点像是铁锹或者镢头的把,但是似乎更粗了些。
太粗就会太重,对于农具来說,很不适合。
长期使用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
属于浪费精力。
“做两把侵刀。”
“侵刀?!”
“对啊,不知道吧,這是一种专门对付大型野兽的好东西,我也是前些年偶然见到一個东北老哥写的故事,刚好有侵刀的配图,学会的。”
“我知道這個东西,沒想到你還会做侵刀。”
“這东西有什么难得,其实就像是個斧头,只不過斧头是用来砍的,刀呢既可以砍,又能捅而已,大概像……”
崔万山微微沉思片刻,道:“大概就像過去那個戟或者钺,使用起来是差不不多的作用。這是猎熊的必备武器,你想想,熊這种东西和其他野物還不同,狼和野猪什么的,就算到我們身边,总還能搞搞,但熊到身边,根本就是碾压,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所以,我們要猎杀熊,就要提前做好准备,千万不能让熊来到我們身边,只要近身,那基本就离死差不远了。我猎過几次熊,之前准备的相当充分,但是真正看到熊的时候,還是会出现一些問題。”
“嗯,是這個道理,我一共参与過两次猎熊,是有点麻烦。所以我才一個人不敢去,专门在等着你来帮我嘛。”
“也不要担忧,我們现在有两杆枪,所以我們可以远程诛杀,反正我們不必太看重熊胆這些东西,只要能将熊搞死就行……
最好,要是能遇见一個小熊更好,那就简单多了,直接两枪撂倒,拖回来就是。”
“哈哈,听你說,好像人家熊就等在那裡等我們去猎杀一样。我担心的是,我們要去熊瞎子岭,就必须想跨過杨子岭的西峰,還要越過整個孟八岭,這两個地方,也是有野兽出沒的。
你看,我前段時間碰到的财狼群,不就是完全沒有预料到嘛。
你是不知道,当时看到那些豺狼,简直难以想象,不夸张地說,也就是我的枪法還行,但凡稍微遇见一個差点的,怂点的,肯定逃不出那些畜生的嘴。”
“說到這個,我昨天听了,就觉得有点問題。你就說豺娃子狡猾吧,确实是,但再狡猾也是有個度吧。听你說,那只豺的智商,基本和人都差不多了。”
“我就是說嘛,你可以想象我当时的震撼嘛。”
“我后来也想了想,那只豺好像是有点针对你的意思,一般能组织這么大的队伍,针对一個人类,似乎并不是适合。我們都知道,野兽们都是讲究一個性价比,他们不会将精力花费在多余的事情上。
就不說孟八岭,单看杨子岭的西峰,也有很多蜜狗子,獐子之类的东西,更不說很多兔子,野鸡啥的,再不行還有野猪吧,他们如果只是为了捕猎,何必舍近求远,跑到人类活动的空间呢?
你想想,他们花费了這么多精力,要死掉那么多同伴,就是为了杀死几個人类,目的是什么。会不会是,這只豺对人类有很大的憎恶,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死人,而不是获得食物。”
“你說……它這是报仇?”
“我觉得是的,你别看人家是动物,他们依然也有情感啊,你想想,是不是曾经伤害過豺……”
王天孝突然想起了一年前那只小豺。
当时他为了救豹猫,杀死了那只豺,這個問題怎么說呢。
他当时刚重生,又本身喜歡猫,所以就占的猫的立场想問題,那豺就是敌对势力。
杀死豺也是意外之举。
可杀死豺之后,发现豺還有個小豺,当时他觉得自己其实做的也不全对。
自然界的动物严格来說,都是食物链的一环。
豺捕猎豹猫,也是一种正常的生存模式。
就像豹猫也会捕杀野鸡和野兔一样。
既然豺杀死豹猫不对,那豹猫杀死山鸡和野兔呢,不也是一种罪孽。
因此,這种情况最合适的方式其实是不予理睬。
让它们自行生存,保持一個稳定有序的自然模式。
不過,事情既然发生了。
他也不会說觉得杀死豺就罪孽深重。
因为他毕竟是人类。
人类就该站在人类立场上想問題,正常的人类思维模式,应该是当时直接将小豺也灭掉,免得這家伙心存愤恨。
可王天孝恰恰心善,觉得自己杀死别人母亲,又将小豺也杀死,确实有点残忍。
一时妇人之仁,就放了那個小家伙。
如果现在確認是那個小豺作祟,那因此导致的一系列事情,就都是他当时糊涂的结果。
這么說,就显得能說通了。
不過若真是如此的话,那這只豺既然沒有被杀死,它就肯定還会有下一次。
当时他记得那個小豺好像脖子上罕见的有一圈白毛,若是下次碰到,要好好看看,是不是真是。
如果是,就一定要想发设法,将這個家伙彻底送回老家。
放你一马,是让你好好活着。
既然你不珍惜,那也就沒办法了。
谁叫你不是個人呢,对吧。
王天孝将曾经发生的事情告诉崔万山,崔万山点点头,“有可能真的是。這下就解释得通了。不過既然是這個样子,肯定要将那畜生彻底灭掉。
本来呢,像它们這种食肉的野兽捕猎就会有成功和失败吧,那失败就可能反而成了别人的猎物。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捕猎本就是一件有危险的活动。
你就說我們人吧,我們這么聪明,手裡又拿着枪,但還是很多人捕猎的时候被野兽反杀,丢了性命。
但总有一些野物,它们的智商比一般同伴高,感情也更丰富,而這其中以豺和狐最为常见。你刚好运气不好,遇到一只聪明且顽强的豺。”
“嗯,当时我一时心软。”王天孝想起大黑和小黑,還有上次被咬死两個小狗,都是因为自己当时一念之差,才白白丢了性命。
“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你的性格就是這样,也是沒办法省的事,你要不是這样的人呢,我們也不可能走得近吧。只能說,我們活在世上,追求個问心无愧就好,谁能把所有事情都做到尽善尽美呢?”
“嗯,行。那小子敢对我挑战,我肯定不会让它轻松,等我抽出手来,就送它去该去的地方。”
“嗯,沒关系,等我們闲下来,一起四处搜寻看看,将它找出来。”
正說着,只听见空中一阵鸟鸣,一個巨大的影子从天而降,直接扑下来,稳稳落在王天孝身边。
崔万山当时就吓了跳,下意识躲开。
却看到王天孝非常淡定,眉毛都沒动下,手裡的活丝毫沒有变慢。
“好家伙!”
崔万山被眼前的金雕给惊呆了。
“哈哈,羡慕吧。”
因为手裡拿着刷子,王天孝用胳膊蹭蹭金雕的脑袋,金雕也亲密地摩擦着他。
“你怎么弄到的,這么大一只金雕……看样子,這应该有两岁多了吧,是只母雕。”
“嗯,是只母雕。我們捉住她的时候,還是個小朋友,這不是养了一年多了嘛。你不知道吧,我們其实還有两只小雕呢。”
“啊,在哪裡啊?”
“现在看不到,估计是出去玩了,等回来时候再看。”
“這真的是太爽了啊。”
崔万山对金雕非常喜歡,他想伸手去碰碰金雕,金雕的翅膀却突然展开,头上的毛也都竖立起来,眼神裡都是戒备。
“先不要惹她,要慢慢来。”王天孝轻轻碰碰金雕,轻声說:“金雕的性子有点野,场站有些人来了很久,她都不喜歡别人碰到她。”
“嗯嗯,是這样的,金雕這种大型的猛禽,不仅是很难和人亲近,而且性情還很古怪,它要是不喜歡谁,那即使对它再好,也沒有意义。”
崔万山看金雕和王天孝互动的样子,很是羡慕。
“对了,你不是有這只金雕嘛,那你找那只豺不就变得很简单了。”
“我也是這样想的,希望到时候能用到。你啥时候准备好,我想尽早去将熊搞回来,担心太久的话,文化哥的手就沒办法恢复了。”
“等過了后天吧,我看天气预报,后天可能要下大雪,那时候再去。”
“大雪天,出去?”王天孝有些不理解。
“对啊,我不是說了嗎,我們要经過孟八岭才能到熊瞎子岭,如果是正常天气,肯定有很多野兽,虽然不至于太危险,但是也不安全,会给我們造成很多麻烦。
尤其是,野兽的嗅觉你是知道的,相当灵敏。我們去的时候還好,回来时一身的血味,又如何能逃得脱他们的追踪呢?
下大雪就好多了,因为天气冷,动物为解约体力,潜意识会躲在洞穴裡不出来,甚至暂时处于睡眠状态。而且它们嗅觉也会受限。
再者說吧,那熊瞎子最是怕冷了。天一冷,我們身体可以调整,所以我們影响很小,但熊瞎子不同,它们要是太冷,身体就会变得更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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