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268:去猎野猪吧?
农历来到十一二月。
十二月十六日這日,王小兰从兰城回来了,還顺便带回来她的新男朋友。
王天孝一看,這個人竟然认识。
竟然是想在他這裡建立一個实验室的小孟同志,省药公司采购部孟经理的弟弟。
王天孝看到這個小孟,顿时觉得世界好小。
细细打听下,才知道原来两個人相识于一场文化沙龙,恰好两個人都对吾俄国文学很感兴趣,一来二去,便因为性质相投走在一起。
王天孝原则上是不反对這门亲事,但他還是背着王小兰,将小孟喊道外面的石头上。
准备和他好好聊聊。
父亲不在了,大哥不管這些事情,母亲和小兰的关系依旧不是特别亲密,那他這個当哥哥的,肯定要为妹妹把好关。
正如王天孝一直很尊重她的想法,她也是从来不干涉丈夫特别想做的事情。
不在一條生物链上。
這话說到崔万山的心坎裡了。
“只有你们年轻人還想缘分這种事情。”
這就是她对婚姻最朴实的看法。
准备妥当,老哥俩踏上山路。
崔万山一想确实是個這個道理。
所有的小孩遇见危险才能真诚长大,而所有的狗,在咬死了豺狼后,牙齿也必然变得锋利。
男女在一起,是因为彼此個性,如果失去了個性,那就是变了一個人。
狗子的嗅觉强于人的很多倍,听觉也是人无法比拟,所以带着狗子可以在猎物出现前发出警告,在猎物逃遁时,方便追踪。
這时候,李桃提着暖水瓶进来,看到两人发呆,笑道:“怎么不多下会,外面雪小一些了,估计上午就能停。”
所以,如果是野外,碰到金雕袭击人,也是很危险的事情。
“好,那時間就比较宽裕了,我們不用赶路,可以慢慢過去。”
却又因为实在太闲,差点要被憋出毛病出来。
依然是熟悉的石头,熟悉的山风,甚至是熟悉的拍黄瓜和炒牛肉。
也才得到机会可以和崔万山一起出去来场男人的浪漫。
眼看着两人要出去,王天信自然還想跟着去,但被拒绝了。
李雅丽看過钱钟书先生的围城,记得裡面就有這样的說法,說是婚姻就是一座围城,外面的人想进去,裡面的人想出来。
主要起個嗅觉辨识的作用。
王天孝的炮又打掉了崔万山的象,崔万山看了半晌,郁闷地将棋子朝前一推。
“下的无聊……”
或许是,或许不是。
可现在是冬日,本来天就短,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就估计就沒了太阳,野猪也会跟着太阳再次迁移。
站在山坡上,举目就能看到孟八岭的大半截山峰,因为站立的位置比孟八岭要高,山风吹不上来,导致這边反而有种诡异的安静。
他朝裡面大声喊道。
王天孝经過思考,认为這样更妥当。
李雅丽在裡面听到了,急忙走出来,拉拉王天孝的袖子,“這大冷天的,你们就要出去啊,我觉得太危险,我們现在也不缺那点野猪肉吧,万一人出去要冻出個好歹,不就亏了嗎?”
“反正是不下了。”
大风经历上次的伤,好久才痊愈,但它并沒有因此变得胆怯,反而更加凶猛和成熟许多。
“那就等下去东南坡吧,现在這样去西南,万一沒找到窝子,還要回到东南,反而是累得人沒了力气,到时候都不好搞。”
所以,有经验的猎人只要看看時間,就知道在什么地方能碰到野猪。
“老崔!”
李雅丽還想說什么,但最终還是啥都沒說。
王天孝将棋子慢慢收进存放的盒子裡,叹息声道:“只是不下棋,我們去做什么呢?這以前忙的时候吧,总是想找個時間好好休息休息,可如今人突然闲下来,要真的休息了,又闲的发慌,反而无聊到要死,浑身就不自在。”
王天孝淡淡地說道:“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缘分等你去碰到呢,一切看似毫无关联的东西,其实都不過是你成绩做過某些事情必然会面临的结果。”
当时是直接穿越了孟八岭,从东面走到西面,也就一個小时左右。
還有一個不常见的用途就是传达信息。
“两個人過日子,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小兰的性格比较好强,以后你们要在一起长久,那就要多点包容。
两個人因为三观不合,生活压力,甚至仅仅是谁应该先用卫生间這些小事情都会导致最后的分离,但這并不是彼此伤害的理由。开开心心地走在一起,沒必要苦大仇深的散开。
现在是王天孝這裡,基本能满足這种情况了。
王天孝也笑了笑。
王天孝和崔万山各自背着一杆枪,背着一個小背包,裡面装着一些吃的喝的补给品,能暂时保持一段時間。
“将军!”
小孟当然是懂的,几乎沒有任何思考,直接给出了王天孝想要的答案。
她觉得這就是一种对婚姻不尊重的结果。
虽然收获满满,却也十分劳累。
但其实是忽略了金雕俯冲的速度。
一個小时候,两人已经来到杨子岭的西峰。
更在乎的是丈夫对自己的情感,而不是将這個人摆在只有自己能适应的地方。
小孟默默地看着他,觉得眼前這個明明只比自己大几岁的男人,仿佛疲惫地像個老人一般。
十二月二十一日這天,天又降了大雪。
王天孝一口气說了很多,觉得有些累了。
他可是从女朋友王小兰口中得知王天孝对于王小兰的重要性,看似兄长,但实际上和父亲沒什么两样。
被突然戴個高帽子,王天孝也只是淡淡一笑。
狗在打猎的過程中,往往有三种作用。
两只狗子慢悠悠地在前面走着,雪地上留下几行小小的爪印。
“夫妻能聚集在一起,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啊,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才修得共枕眠。”
王天孝站起身,来到门外。
崔万山笑笑,“不急,慢慢等呗,反正這次也沒带其他人,我們两個在一起,什么环境也挡不住,直接上就是。”
雪原在太阳的映射下,发出刺眼白光,两人都非常有经验地将帽沿拉下来一些,让当雪的反光不要太多反射到两人眼裡。
“也是。”
“不過,终究還是看运气的,运气好的话,可能直接撞到我們面前,但运气不好的话,就不好說啦。”
也就是王天孝将它养大,已经非常熟悉,要不還真有点吓人。
“我們去南坡那边?”崔万山看着远方。
最常见的就是围猎,也就是通過数量和灵活度,将猎物围而不杀,等待猎人寻找机会。
可懂得是懂,并不见得就能轻松放過,他就是要好好审审這個人,看他是不是真像表面上這样老实。
如果王天孝对自己不满意,那很坑就沒办法顺利和王小兰在一起了。
他有着這個世界罕见的远见和认知。
那可能過去還沒怎么搞事呢,野猪都散了。
“哈哈,那就不下了。”
王天孝是過来人,知道小伙子的为难。
大头棉靴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两人一路有說有笑,轻松地向西峰而去。
想想应该是比较合适的路径。
“真的沒事嘛,我怎么觉得還是有点担忧呢。”
但……
“不下了不下了,還怎么下啊,一早上下九盘,输九盘,這鸟棋下得人心烦。”
“您放心,這些事情我們都已经考虑到,而且我认为知识与人的道德感和格局并沒有太大关系,知识只是一种技巧,而人在社会上生存,需要的是智慧……”
崔万山想着和王天孝也沒分开多久,就是半年多吧,所以会說一些仿佛才发生的事情,但王天孝听到却是回忆满满,很多都是他几乎忘记的事情,又重新被提到恢复记忆,心中自是十分感慨。
她知道王天孝既然有這個想法,那要是不让他去,肯定就会非常难受,绝对是适应不了的。
现在给王天孝提鞋都找不到北了。
山风夹杂着雪花立刻扑面而来,他用手遮住脸,朝远山望去,果然如同李雅丽說的一样,山雪铺压得相当结实。
而眼前的风雪看起来虽然很大,但实际上却已经不成气候。
孟八岭是一個南北向很长的山峰,东西向很窄,要去南坡的话,需要绕开半边山峰。
有时候那些背阴处,可能過完整個冬天,都還无法彻底笑容。
“我們去猎野猪吧!”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左右,太阳正在南方偏西的位置。
“小孟啊,我是万万沒想到,我們竟然能以這样是身份再次相遇,只能說,世界真的很小。”
既不是开始,也当然不是结束。
我并不在乎什么门当户对這些规矩,都是人,并沒有严格的等级或者阶层划分,希望你也同样不要有這种想法。你是硕士研究生,她最多算是半個文学青年,但其实你们的人格是平等的,也只有保持這种最基础的三观,你们才可能真正過下去,否则……”
东方隐隐還有点亮光,看起来似乎太阳正在努力冲破云层,试图将温暖的阳光普照群山。
“总之,该說的我已经說完了,剩下的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不過我還是想强调一点,如果你们哪一天不相爱了,或者日子過不下去了,請你不要伤害我的妹妹,你们好聚好。
只要奔着那边去就可以。
“這不是马上要過年了嘛,反正需要吃猪肉,如果我們多打几头野猪回来,不就能解决肉的問題了。”
這次是真正的捕猎,也是两個老男人的浪漫,王天孝不想让弟弟跟着受罪。
而如果就在两人如今待的直接向东南走,可能個把小时就能到达,然后可以休息一個晚上,等到明天野猪早上出来,直接来個守株待兔。
但包容也不是一味的忍耐和沒有原则,靠一方单方面的牺牲,不可能换得长久的幸福生活,這点你要深记。
她深知男人和女人某些思维模式的不同。
小兰是個单纯的姑娘,性子直了一些,人呢,還還有点叛逆的精小性格,這些你既然从开始就知道,那就不要某一天成为攻击她的武器和借口,而是从一开始,你就应该找到如何化解這些問題的方法。”
从昨天晚上一直下到早上,還在下。
先前在子午岭那边,一直很忙碌,几乎沒有休息的時間,所以心裡就是這么想的,說是万一那天有机会能休息,一定好好睡個十天半個月,从此君王不上朝。
但到了黑瞎子岭下面,找不到上去的位置,又专门绕了多半天才绕到,就是因为這個原因。
還有几日,他就刚好重回一年,回顾這一年的生活,很多时候都像個紧张的救火队员,四处灭火,一方面要解决生计和发展問題,一方面還要去解决家族各种烦心事。
小孟說道這裡,微微犹豫下,笑道:“就像您,从学历上来說,那自然和我有很大差距,可无论是阅历,经验或者格局,都是我骑马都追不上的境界,我觉得這個這些东西,从学校裡可学不来。”
唯一庆幸的是,金雕一般生活轨迹和人很难重合。
“可以是可以,不過這……”
崔万山跟着出来,对王天孝的提议非常意外。
“哎呀,這雪后的野猪不是沒地方寻觅吃的嘛,刚好出来到处转,在雪地裡他们行踪也不好隐藏,容易追踪,不正是猎杀的好机会?”
从现在站的位置要绕到孟八岭的南坡,算少点,起码也要两三個小时。
喝的是附近人都喝的马岭黄酒。
训练有素的狗子往往能忠实地将搜救人员带到出事的地方。
“啊?”
现在总算各种事情到了稳定阶段,又刚好是冬日,不用急着去想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不该做。
這次因为猎杀野猪,所以安全性比较高,王天孝并沒有想着带剩余的两只小狗子,只让两只大狗跟着就行。
如果一旦情况不对,或者是猎人受伤,暂时不能动弹,那就需要狗子去找人救援。
王天孝看他气呼呼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以前我不如你的时候,你不是一直拉着我下嘛,也不顾我被你杀得落花流水的模样,如今变成你弱了,就沒了性子?”
很多人不理解金雕的恐怖之处,是因为想着金雕也就十几公斤吧,能有什么战斗力呢。
“王老板,您說的很对,我和小兰的相遇,可以是說兴趣爱好相同,但跟過的或许就是缘分嘛。”
王天孝和崔万山在屋子裡下棋,因为王天孝带着两辈子的记忆,棋艺自然是提升很多,完全压制了原本還很有信心的崔万山,搞得崔万山十分恼火,想着怎么多半年沒见,這小子的棋就下得這么好了呢。
“是這样的,這么說起来,我觉得您說的也有道理。”小孟听到王天孝语气裡微微带几分不信任,他急忙暂时附和着。
王天孝的两只狗子,不是严格训练的猎狗,三种功能都具备一些,但不是很多。
他自顾自地喝干黄酒,目光切切地看着黑夜裡的远山。
具体来說,它们会在太阳還沒有升起来之前,就直接跑到东南方的山坡然后一路跟着太阳走,到太阳从西面下山后,又会重新回到东面。
十点多的时候,雪终于晴了。
金雕小六已经一岁多了,长成一只大金雕,如今她飞翔在天空,就像一個小小的无人机,那种威慑力,往往能给人很沉重的窒息感。
李雅丽就是這样的女人,她会给丈夫提意见,但若是实在沒有办法啊,也就不再多做坚持。
“嗯,我也是這样想的。還不知道那些家伙躲在哪裡,等下我們過去還要看看蹄印。”
很多是自己這個硕士生都难以理解和想象的东西。
而且不同于南方零星小雪的酥软,這裡的雪一旦积在地上,就非常结实,人走在上面,仿佛踩在泡沫上似的。
有上次出去猎熊的经验,如今他们对這條路已经相当熟悉。
它的利爪可以刺穿人的脸部。
“哎。”
王天孝突然想到什么,“你說雪小了一些?”
不同于上次见面夸夸而谈,意气风发,這次因为身份的转变,小孟很不好意思,也不敢和王天孝畅快說话,显得有些投鼠忌器,吞吞吐吐。
野猪這家伙就是喜歡温暖的地方,所以一般冬天野猪都会跟着太阳跑。
“嗯,是啊,也该下了,這一晚上雪一直很大,也不知道下了多厚,我看外面整座山都被铺成白色,就像是天上洒了一地的白糖一样。”
“那怎么办,我們是现在過去,還是在這裡等着呢?”崔万山问道。
王天孝立刻明白了崔万山的意思。
“那行吧,你们两個等到雪彻底停了再出去,我给你们准备点路上吃的东西。”
西北冬日的大雪,如果碰到连续多日的阴天,沒有太阳的话,可能会持续很多天才能融化。
以前自己是碾压王天孝。
王天孝让他在场站等着,如果打到了野猪,会让金雕回来报信,到时候再带着人去将肉带回来就好。
他其实也是這样的感受。
穿過西峰来到孟八岭就只用了半個小时不到。
但不管是不是,都已经牺牲了另外一個人的自由。
“嗯。”
“真的不用,待在家裡也无聊,我這個人你不是不知道,要是忙的话,我還一直健健康康的,但要是闲下来,很快身体就处处不舒服,可能人反而不行了。”
一定要护住头和脸部,只要被抓一爪子,那基本就报废了。
王天孝笑道:“不用担心,我們先准备,等到雪彻底停下来再入山,這次就我和老崔两人,带着阿英和小六,不要其他人跟着,就不会出什么問題了。”
小狗反正也沒什么经验,起不到很好的效果。
书裡面的主人公将婚姻当作爱情的结局,误以为有了婚姻的束缚,爱情会找到更合适的停靠点,但实际上,李雅丽认为,婚姻只是爱情的一個阶段。
崔万山点点头。
别看自己有什么学历,是什么知识分子,在王天孝面前其实啥也不是,他是和王天孝之前沟通過的,知道眼前這個将来可能是自己娃他舅舅的的人,并不是一般的种药之人。
狼青充当猎犬,当然是沒問題的。
主要還是缺乏严格训练。
和上次去黑瞎子岭不同。
“嘎吱~嘎吱!”
谁都不知道变了之后的那個人,是否還是自己喜歡的类型。
王天孝意味深长地看着小孟,深层次的意思不言而喻。
它们都是在深山老林裡,很少来到人类活动范围之处捕猎,即使碰到人类,只要人类不去骚扰它们的孩子和窝,一般也就不会和人类過不去。
刚好太阳出来了。
可以想象,一個二三十斤重的东西,突然从成百或者上千米高空,像摩托车速那样快的速度砸向你,而且這個东西還能调整方向和准确度,看看多恐怖。
阿英和大风静静地蹲在王天孝身边,金雕小六在天上盘旋。
其次便是辨识和跟踪。
也是。
相对于现在這种状况,以前很多次都比這個更惊险刺激。
就例如上次在山裡追豹子,可是追了几天几夜,那么多人都已经追不动了,他们還是沒有放弃,最后找到豹子的窝。
虽說是孩子沒有及时救回来,却至少抢到了尸体。
也灭掉了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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