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因祸得福 作者:未知 开车离开的时候,揉着脸上伤处的武全還在琢磨怎么把李梦玫弄上手,可他哪裡知道,刚刚的一切,早就被李梦玫看到了眼裡。 之前张凡在病房裡要求李梦玫留下倒不是真的需要她照顾,而是他看出来武全马上就要倒霉。 遇到霉运当头的人,最好是离远点,不然少不得被他牵连。他說要送李梦玫回家,這要是路上出個车祸什么的,那不就惨了? 为了不让李梦玫误会什么,武全一出门,张凡就把留下她的原因告诉了她,這下倒是把李梦玫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 這段時間张凡的表现实在是太扎眼了,而且做事总是那么有底气,李梦玫都不知道他這底气是从哪儿来的,现在张凡說武全要倒霉,李梦玫就想去看看,张凡說的会不会成真,于是在张凡赶她回去休息时,李大美女果断叫了辆车远远的跟上了武全。 对于武全的遭遇,李梦玫沒多少同情,毕竟這事儿是武全起色心在先。只是這么一趟下来,张凡就让她觉得更加神秘了。 “等他好了,少不得要好好盘问下這小子。” 李梦玫在出租车裡暗自思忖的时候,病床上的张凡却陡然瞪大了眼睛。面部的肌肉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额头上往外冒。 之前给白淑影治疗完了,张凡就是一副疲惫到极点连话都說不出来的模样,可是实际上他那种疲惫不单单是生理上的脱力,更重要的是受到了阴煞之气的侵蚀。 要知道白淑影最后一魄上的煞剑可不是用火罐而是用张凡的嘴给硬吸出来的。 虽然他嘴裡含着桑木剑的碎屑,也有像电视裡吸蛇毒那样不停的往地上吐,可是终究還是有一些跟着口水流进了他的脏腑之中。 一开始的时候张凡也沒太注意這個,可是喝了李梦玫的热粥,两厢一对比他就感觉到身体裡有一股阴冷的气流在到处乱窜着,一股隐隐的刺痛感开始从脏腑内传了出来。 這大半夜的,赶走了武全,按理說张凡应该让李梦玫留在医院,可是他還是把李梦玫给赶走了,就是怕老板娘看早自己现在的样子着急上火。 “姓江的娘们儿還问我滋味儿咋样,真应该让她自己来尝尝。”张凡的手用力攥着床单,以抵抗来自体内的痛楚。 原本张凡觉得自己咽下去的量很少,挺一挺也就過去了,却不曾想那种痛楚居然像燎原之火一般在体内迅速蔓延,每一根神经都好像有钢针在猛刺一般。那個北辰丧门煞到底是有多霸道啊? 医院的那些手段,对煞气是完全不管用的,张凡也只能咬牙硬挺,不多时,身上冒出的冷汗就把床单给打湿了。 口腔中出现了腥咸的味道,那是牙龈在强力的咬合下迸出的鲜血。 原本以煞气的强度反应不应该如此剧烈的,奈何张凡的身子過于虚弱了,此消彼长间,就显得煞气格外凶猛。 又一波痛楚袭来,冲得张凡的脑子都开始不清醒了。可也就在這么個时候,一個苍老的声音陡然在张凡的脑海中响起。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這一句本是《道德经》裡的,沒有什么好稀奇,可是那個声音本身却让张凡精神一振。 虽然几年沒见了,但是张凡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那是爷爷张半仙的声音! “爷爷,你在那儿?我找你找的好苦……” 张凡双眼迷茫的喊着,剧烈的疼痛已经让他的大脑处于了半宕机的状态。 病房裡沒有半個人,自然也沒有人回应他的问话。张半仙的声音继续响起,說的却是一些不相关的东西。 “太一入天灵,化气行任督,清者存百骸,浊者体外冲……” 因为意识陷入模糊,张凡复读机似的跟着读了起来。 朦胧中,一股气流从他的头顶进入身体,按照张半仙的口诀在任督二脉循环了一個周天后散向四肢百骸,然后又涌回任督二脉周而复始的运行了起来,原本渗透进张凡身体裡的阴煞之气被這气流裹挟着开始一起运动。 进入张凡身体的气流并不纯粹,成混沌状,在运行的過程中渐渐的分离成清浊两种气流交缠在一起,原本身体裡的煞气在這個過程中被卷进了浊气裡,随着心诀的运转,和浊气一起从毛孔排出了体外,最后只剩下清气缓缓的汇聚到丹田之中。 而這一切,陷入半昏迷中的张凡暂时是沒办法知道了。 次日一早。 守在病床前的任玥刚睁开眼睛,就看到面前的病床上空空如也,别說人了,连床单和被子都不见了。 任玥当时就吓坏了,昨天张凡给治疗之后,女儿当时就见好,只是躲在被子裡不肯出来。 任玥心有余悸,准备让白淑影多住几天,当然,就算当时好了,也不可能大半夜的出院啊,她整晚都小心翼翼的守在床边生怕再复发了,却不想刚迷糊一会儿再睁开眼女儿就不见了。 “护士!护士!我女儿丢了!”脑子還沒有彻底清醒過来的任玥拽开病房门就冲了出去,却和一個人撞了個满怀,定睛一看,那個穿着病号服抱着有一床被子的不是自家女儿又是谁? “淑影!你吓死妈了!刚刚干嘛去了!”任玥不由分說的张开双臂就想抱住白淑影,然而……尴尬,丫头抱着床被子呢,她哪能抱得住啊。 “妈,你别紧张。早上我喝水的时候把被子弄脏了,去护士站找换了一套。”說到“昨天”,女孩儿的脸蛋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抹红霞。微微低下头,走进了病房。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任玥的心总算落到了肚子裡,不過還沒等她再說点什么,兜裡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电话一接通,就听一個卖萌中带着几分哀怨的女孩儿声音从听筒裡传了出来。 “妈,我忘带钱了,你能来路口接我不?嗯,那個,我在路边早点摊吃点东西,你赶紧来啊,要不我吃完了你還沒来,老板肯定会把我扣下让我给他洗碗的。” 這哀怨的腔调還沒落下,就听对面女孩儿的音调陡然拔高了几分,“老板,给我来一碗老豆腐两根油條,哎呀,馋死我了。”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任玥只觉得自己脑门上全都是黑线,明明两個女儿是双胞胎,大女儿疏影性格腼腆,举止端庄,這二女儿清影怎么就是個欢脱的二货呢?昨天老娘沒顾上给你打电话,你姐姐生死未卜的你還在那裡老豆腐油條的吃,能不能长点心啊! “妈,快去吧。我沒事的。”白淑影也听到了电话裡最后那一嗓子,忍俊不禁捂着小嘴偷乐,那副海棠含笑般的娇俏模样,要是有男人看到了,真不知要被迷成什么样子。 看着母亲离开,白淑影并沒有躺回病床,而是走到了张凡的病房门口。昨天张凡過来的时候是穿着病号服,坐着轮椅的,她在护士站很容易就打听到了他的病房。 “当当当”,纤指在病房门上轻叩了三下,裡面却并沒有回应,白淑影迟疑了一下,拧开了门把手。 這病房门一开啊,一股奇怪的味道立刻从裡面冲了出来,腥臭中還夹杂這腐败的气味,让白淑影不由得掩住了鼻子,不過在皱了几下眉之后,她還是走了进去。 时候太早,李梦玫還沒有从家裡過来,病房裡只有张凡一個人躺在床上,而那股臭味儿也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白淑影捏着鼻子走到床边,发现张凡此时正在酣睡,暴露在病号服外面的皮肤上,满是黑色的油泥一样的东西。 “真是的,昨晚還好好的,怎么睡了一觉,就弄得跟黑煤窑裡出来的一样。” 白淑影抿着嘴,颇有点小抱怨的自言自语着,看向张凡的眼神有些复杂。昨晚的治疗,只要一想起来,她就恨不得找個地缝钻进去。可是刚刚老妈一离开,她的心裡就好像有小耗子在抓挠似的,催着她過来看看這個让她从疼死冷死变成羞死的家伙。 “不该看的也看了,不该摸的也摸了……” 白淑影自言自语着,欠身坐在床边,眼睛在他身上胡乱的瞄着,当她瞄到张凡下半身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唔”了一声,然后赶紧用手捂住了嘴,本来還有些泛白的俏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只见张凡的裤子那裡,什么东西高高的耸立着,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摇晃,那高度,怕是超過她的一只手掌了。 “這,這家伙,该不会梦到昨晚的事了吧。” 白淑影也不小了,对男人那东西多少也有点概念,想到這臭家伙可能在梦裡yy自己,脸红得几乎滴出血来,当即轻哼了一声,就朝门外走去。 不過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的脚步又停住了,回头看了一眼张凡的脏脸,转身到洗手间拧了一條毛巾出来。 “哼,坏蛋,你不准瞎想,我,我這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