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关键的证据 作者:未知 “是!署长!我這就去!”刘散心中也是狂叫糟糕,署长张嘴就是“小张”,不用问,和這小子是认识的。 此时此刻,他都恨不得把毛律师给吃了,你說你丫的保人出来就保吧,让服务员翻供就翻吧,非要带着人来审讯室显摆,這下好了,你自己倒霉就算了,還得搭上我們哥俩。 警署裡是常年有医生值班的,进门之后,提着药箱的医生就直奔倒在地上满头鲜血嘴裡不停哼哼的武全去了。毕竟這小子的伤看起来更重一些。 “别管那货,先看這個!”廖署长一把就把医生拽到了审讯椅前。至于武全,呵呵,爱死爱活,关我姓廖的屁事。 审讯椅上的挡板已经被打开了,张凡手上的两個手铐圈也取了下来,只是他现在晕头转向的,想从椅子上站起来都办不到,只能歪着头在椅背上靠着。 署长正发怒呢,医生也不敢多說,翻开张凡的眼皮看了看,稍稍出了一口气。 “怎么样,情况严重不?” 廖无声有点紧张的问道。自家老爷子虽然混迹官场见惯了尔虞我诈,却依旧是個知恩图报的人,就算张凡沒事,他這顿臭骂都免不了。 “头部受到了严重的撞击,嗯,還有警棍敲打的痕迹,看他现在的情况应该沒有生命危险,脑震荡是肯定有的,至于颅内有沒有淤血,還得去医院做個脑ct,我现在也不好說。”医生說着从药箱裡取出消毒用的酒精和纱布开始给张凡处理伤口。 “警棍的痕迹?赵思!怎么回事!在审讯室裡你们還敢用警棍打人?”廖无声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裡瞪出来了。审讯时用点手段那是无可厚非的,毕竟犯人们也不是各個都老实,可是用警棍敲脑袋這显然過分了。 “不,署长,不是我敲的,是刘散,而且您也看到了,刚刚這小子是要把受害人往死裡掐啊,這位受害人是天启集团的项目经理,我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受害人被掐死啊。” 赵思现在骑虎难下。咬死了张凡是犯人武全是受害人還好,哪怕日后事情反转,他也只能這么咬死,再加上一句“当时不知情”,不然他的麻烦更大。 当然,這么說還有一個意思,就是提醒廖无声武全的身份,天启集团毕竟是江州市的大企业,即便是地方管事儿的也并不乐意和他们交恶。武全虽然不是集团的大老板,可终究也算個人物,不然毛律师不可能過来保他。 “天启集团?” 廖无声白了赵思一眼。 “赵警官這话就不对了,不管武经理是不是我們天启集团的人,被這种凶残的犯人挟持的时候,警员都应该出手帮忙,這是警员的本分。如果眼睁睁看着有人杀人而不管,那才是丢了警员的本分。”毛律师看似对赵思的话不满,实际上却是在为他开脱。 “警员的本分?”廖无声自然不会信這种屁话,“案子怎么回事,赵思给我說清楚。” “是,署长。”听到廖无声问案子,赵思不敢不答:“根据我們手头掌握的材料,這個叫张凡的嫌疑人是锦绣中介的员工,武全和冀五洲两位受害人在谈成合同以后邀請中介的老总李梦玫一起吃午饭。” 赵思偷眼看了一下毛律师,看到后者偷偷点头,他就大胆的說了下去。 “沒想到的是,這個张凡伙同李梦玫一起导演了一出仙人跳。张凡在昨天就去饭馆买通了服务员,让她把下了药的饮料拿给李梦玫,在后者喝下迷药之后,嫌疑人张凡破门而入,对两位受害者进行了长時間的殴打。直到我們110的人赶到才停止施暴。事情大体就是這個样子。” “放……放屁……明明,是他们下的药,服务员,服务员都承认了……” 张凡此时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听到赵思的话,立刻就骂了出来。 “你别着急。”廖无声拍了拍张凡的肩膀,示意他不要乱动。“那李梦玫呢?” “李梦玫因为中了迷药,被送回中介缓神去了,我們正准备下文批捕。署长,事情大概就是這样。”赵思强装着镇定,手心裡却是捏了一把汗。 不是因为别的,他在报告這些事情的时候突然回想到一個细节。张凡看到署长以后喊的是“廖叔叔”,而署长和他說话时自称也是“廖叔”。 麻蛋的,這次好像站错队了。 “哼,好处沒少收吧。”廖无声听了赵思的话,冷笑了一声,扭头看向毛律师。“毛律师,你行啊,明目张胆的行贿,還真是不把法律放在眼裡。” “署长,您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行贿了?你要是乱說的话,我可是有权控告您造谣诽谤的。” “我诽谤你個屁!审讯室這种地方,是你随随便便就能带着两個伤号进来的?想报复人家结果還被人家给打了,要是特么的废物!”廖无声根本就不鸟毛律师那一套,走到冀五洲面前一把拎起了他的衣领子。 “你和那個武全是一起被人仙人跳的吧,我问你,你们在什么地方請那個李梦玫吃的饭!” 冀五洲胆子小,本来就被吓得不轻,现在看到廖无声凶神恶煞的模样,顿时就被吓麻了爪,连脑子都开始发木了。 “吉,吉庆楼。我們在吉庆楼請的她。” “为什么要在吉庆楼請她?” “因,因为吉庆楼比较上档次,太差的地方,我們也不好意思开,开口。” 汗啊,哗哗的往下淌,他总不能說是因为吉庆楼那边他们做好了布置等李梦玫上钩的吧。 “哼哼。原来是這样。刘散,赵思,你们俩的事儿暂且放着以观后效,先把這三個私闯审讯室的都给我抓起来。尤其是那两個嫌犯,给我关好了,不允许保释!” “是!署长!” 顶头上司发话,刘散和赵思哪敢不从啊,更何况廖无声的话裡分明有轻饶他们的意思,俩人就更卖力的,当即就掏出手铐把毛律师和冀五洲给拷了起来。至于武全,那货還在地上哼哼呢,就算不拷他也跑不了。 “廖署长!你這是干什么!非法扣押一名律师和受害人,我要控告你!” 毛律师手上沒有反抗,嘴上却沒闲着,干他们這個的,就一张嘴厉害。 “受害人?”廖无声毫无顾忌的对着毛律师比了一根中指,“下次說人家玩仙人跳的时候麻烦你们先对好台词,是你的委托人請别人吃饭,原因還不是人家想去那裡,而是他们觉得吉庆楼上档次,你别告诉我张凡和那個什么李什么的是神仙,提前一天就能算到第二天在哪裡吃饭!” 廖无声也是老警员了,经验何等的丰富,只是套了两句话,就把問題给摸清楚了。 毛律师嘬了下牙花子,实在是沒想到廖无声這一出,事先也沒串好供。不過他旋即就說道:“也许是他们事先有准备,只是我的委托人提前提出請客,他们就顺水推舟了呢。” “法律面前沒有也许。” “那咱们就靠证据說话。” 毛律师笑的满是自信。 “好,你们俩能证明他私闯审讯室吧,给我关起来。” “是!” 两個警员敬了個礼,把毛律师和冀五洲给押了出去,地上的武全也架起来拖走了。医生在给张凡包扎完后,這才跑去了武全那边。 看到人都离开了,廖无声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眉头紧皱在了一起。 “廖叔,我和梦玫姐……我們是被冤枉的。你们不要抓梦玫姐。” 张凡此时稍微缓過来一些了,不過說话還是有气无力。 “放心,不抓。” 廖无声抓過一张椅子坐在张凡对面,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小张啊,你对我們廖家有恩,廖叔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绝对会帮你,可是這一次被别人占了先机,這事儿有点不好搞啊。” “廖叔,我們是无辜的,他们才是想对我梦玫姐下手。” 张凡有点急了,那俩警员是站在武全那边的。可是廖无声呢?有那份情分,他不应该是帮自己嗎?事情都這么清楚了,怎么還說不好搞呢? “小张,你别激动,不是廖叔不帮你,而是吧,那個姓毛的来了,這事儿就不好办了。刚才刘散拿来的卷宗我看了,饭店的服务员指认,說是你给她钱让她把有迷药的露露端上来。大堂经理也說当时在饭店服务员就是這么說的。” “他们是串通好的!” 张凡的牙齿都要咬碎了。 “你别激动,我知道他们是串通好的,可是法庭上讲的是证据,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除非……” “除非什么?” 廖无声的眼睛裡闪過了一抹冷光。 “好好给那個大堂经理和服务员一点教训,让他们知道知道說谎的代价究竟有多大。” 听到廖无声這话,张凡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他以前从来沒有祸害過别人,可是对于這种昧良心的家伙,给点教训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