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以何物交换王位?
杨广這会着实尴尬了,可纵然尴尬,他也不会表现出来。
总归只要朕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对啊,就是为了此事。”
来护儿颔首,话刚說完,他就忽然捂着屁股哀嚎道:“哎呦,臣的屁股呀。”
“陛下,您這一脚踹的,沒有三五件宝贝赏赐,臣怕是好不了了。”
“哈哈哈。”
来护儿這话一出,大业殿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裴矩顿时就笑眯眯对杨广說:“陛下,要不您也踹臣一脚?”
“臣沒荣国公那般贪心,臣只要一件宝物赏赐即可。”
“啊对对,陛下,我們也想被踹,要不您也踹我們一脚?”
杨雄,裴蕴他们也跟着调侃,齐王更是啪啪啪的拍了几下自己屁股,对杨广說:“父皇,這儿,儿臣這屁股您随便踹,踹完把账结了就行。”
一句话,惹的众人再次笑了起来,杨广也這才看着齐王冷笑道:“行啊,那朕给你结账。”
嘭。
话音刚落,杨广便一脚踹在了齐王屁股上,然后大怒问:“還要不要结账?要的话,朕继续踹?”
当然话虽如此說,杨广对来护儿以及這些臣子的表现,却颇为满意。
因为大家都是聪明人。
纵然是夯货来护儿,也知道该怎么化解君臣间的尴尬,一句沒有宝物赏赐好不了,就彻底将此事翻篇了。
“不要了不要了,父皇,儿臣错了。”
齐王咧嘴一笑,杨广這才嗯了声,转而对来护儿吩咐:“跟朕說說突厥那边的战事,事无巨细,都說說。”
“诺,陛下......”
来护儿领命,很快就将突厥的战事,悉数对杨广說了下,說完才又告罪道:“臣等未得陛下允许,就擅自给太子在突厥纳妃,還請陛下恕罪。”
“還請陛下恕罪。”
张须陀,麦铁杖也一起告罪。
虽然說,他们为杨安在突厥纳妃這事,属于权宜之计,迫不得已。
但婚姻大事,终究還是需要父母做主。
是故,来护儿他们肯定要向皇帝解释清楚。
“无妨无妨,让安儿娶突厥女子,也确实有助于两族通婚,壮大我汉人血脉,這是好事。”
杨广摆手,然后才目光落在了杨六五与程咬金身上,问:“這么說来,始毕可汗与阿史那咄苾的尸体,你们也带回来了?”
杨广先前都沒注意此事,這会才从来护儿那裡得知了始毕可汗,以及阿史那咄苾已然身亡的消息。
既然知道了,他肯定得处理此事。
“是的陛下,太子殿下曾答应那些突厥降卒,会给始毕可汗与阿史那咄苾,以国君之礼葬。”
“不知此事?”
杨六五颔首,然后才对杨广询问。
“嗯,既然太子已经答应人家了,那就照太子說的办。”
“始毕可汗追封顺义王,阿史那咄苾追封顺成王,由礼部按国君之礼,挑一块风水宝地葬了吧。”
“他们虽然以往是咱的对手,但能临终投降,避免生灵涂炭,也算有些功绩。”
“诸位内阁大臣以为如何?”
杨广嗯了声,說完就看向了杨雄,杜如晦他们。
“臣等无异议。”
杨雄他们笑笑,杨广這才又与众人在宫中用膳了。
等用過膳食,杨广便让他们离开了。
只是别人都走了,来护儿却站在大业殿内,一动不动如老僧入定般。
使得杨广也疑惑,随后才对来护儿问:“来卿你咋還不走?莫非還真想让朕赏赐你几件宝物?”
“来人,传朕旨意,赏赐荣国公来护儿......”
杨广說完就打算下旨了,但来护儿却赶紧拒绝:“不不不,陛下误会了。”
“臣方才也就是开個玩笑而已,臣又岂会真要陛下赏赐?”
“臣只是想去看看臣的曾外孙,還有臣那宝贝孙女。”
“哦,這样啊,那你去吧。”
“不過不能待太久,回头你可把瑛儿与皇孙接到你府上小住。”
杨广恍然,随后才严肃叮嘱。
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纵然是来护儿,也不能在太子东宫久留,這点数,来护儿還是有的。
故而很快就应下道:“诺,臣遵旨,那陛下,臣這就去了?”
“嗯,去吧。”
杨广挥手,来护儿顿时就一溜烟朝杨安的东宫赶去了。
与此同时,西域高昌国,龟兹国特使阿吉那,這会也已经抵达了高昌国都城。
刚刚抵达,看见先前曾与他一同出使大隋的高昌国使臣卢本光,带人在城门口迎接,阿吉那立刻就迎了上去,对卢本光拱手說:“哎呀罪過罪過,居然還让卢兄在此等候,简直罪過。”
“哈哈哈,這都是卢某应该做的,贤弟可是要面见我王?”
卢本光笑笑,然后挑眉询问。
“沒错,小弟确实有要事面见高昌国王,不知卢兄可否代为通传?”
阿吉那点头,卢本光应下,俩人又寒暄了几句,卢本光就带阿吉那向高昌国王宫赶去了。
到了王宫,看见高昌国国主麴伯雅,阿吉那才赶紧行礼:“外臣龟兹国使者阿吉那,参见高昌国王上。”
麴伯雅今年四十一岁,個子不高,人也很瘦,脸上的颧骨還比较凸,单看样貌也就是一般人。
可他却有個比较出名的儿子。
谁呢?
麴文泰。
为何說他儿子出名?
因为他儿子沒眼力劲。
歷史上,麴伯雅无论是否真心臣服大隋,好歹還是与突厥划清了界限。
可他儿子麴文泰就不同了,继承王位以后,居然效忠突厥,最终在突厥被灭后,做了高昌国的亡国之君。
不過现在的麴文泰应该還只是個小孩子,高昌国的国主,還是麴伯雅這位沒甚名气的老父亲。
是故看见阿吉那行礼,麴伯雅這才颔首道:“嗯,龟兹使者免礼,不知使者此来,所为何事?”
当然嘴上這么问,他其实也略有耳闻。
毕竟西域诸国都在這片土地上,哪一国沒有别国的探子?
所以麴伯雅此时,大抵已经猜到阿吉那的用意了。
“回王上的话,外臣此来,其一是为了代替我王,为王上送节礼。”
“至于第二個目的......”
阿吉那犹豫了下,当即行礼回道。
只是话說到這,他却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看向了麴伯雅身边的宫女,内侍。
“你们都退下吧,沒有本王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宫殿。”
麴伯雅笑笑,示意那些宫女,内侍们离开。
等他们走了,麴伯雅這才淡淡道:“說吧,现在沒外人了,龟兹使者可以畅所欲言。”
“多谢王上。”
阿吉那笑笑,随后便对麴伯雅說:“外臣此来,除了为王上送节礼外,其实還想向王上借兵,希望王上能帮外臣,得到龟兹国的王位。”
“想必王上应该也听說了,外臣的兄长,也就是我們龟兹国的国主阿本那,他并不愿与其他西域诸国一起,断掉大隋的棉花供给。”
“如此情况下,王上应该也不会留着他吧?”
阿吉那最大的底牌,就是他料准了,西域的這些国主们,不会允许一個随时可能背叛他们的叛徒存在。
這也是他敢請求高昌国国主,帮他夺权的原因。
“嗯,使者所言,也确实有些道理。”
但高昌国主麴文泰却嗯了声,随后便话锋一转,问:“可本王纵然要杀你们龟兹国主,又为何要支持你做新的国主?”
“又或者說,你要以何物交换王位?”
“须知王位无价,這可不好换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