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日常(三合一补+加)
廖修远沒有铁衡那么幸运。
霍山给了铁衡选项让他自己下线,廖修远是后来直接被苏观队裡的金色巨牛炸出来的。
他和苏观扯头发扯得平分秋色,老半天分不出胜负,耗了不少時間。苏观队裡那头牛等不及了,亲自动手踹了苏观,然后在他面前炸了一炮。
第一次這么近距离的感受到炮弹炸开,廖修远恍惚以为自己看到了天堂。
提前出来的宗山和其他队友叼着棒棒糖蹲在花坛旁边,手裡提着食品袋子在等他。
见廖修远出来,宗山走過去把豆浆塞到他手裡,捏开他下巴塞了個小馒头进去,然后抓着廖修远的肩膀使劲儿晃了晃,唤回他神游在外的精神体。
廖修远无意识地吞咽下去。
“咳!!”被小馒头梗到了。
早已预料到的宗山把着廖修远的手给他灌了两口豆浆。
猛灌豆浆咽下喉咙裡的包子,身上都暖起来,廖修远慢慢缓過劲儿。
“怎么回事?”廖修远又拿了一個包子嚼着,边走边问,“苏观他们后来袭击的有两個人,前面宗山去拦的也是两個人,也就是說只留了齐鸿影一個人守旗。就算不算上郑方,铁衡那边去夺旗的也有三個人,照理說郑方出局的时候,齐鸿影应该也差不多了,怎么苏观他们一個都沒下线?”
廖修远思忖片刻,拔高声音不可置信道:“难道铁衡沒折旗?!”
說完音调又陡然低下去,质疑前面的话:“也不可能啊,铁衡沒理由不折。”
那廖修远就更想不通了。
苏观到底是怎么在队旗被夺的情况下,還能留在赛场内的。
出来后第一時間查看過回放录像的宗山看着他,内心千言万语却苦于不知从何处說起。
他要怎么說,他要說是因为苏观队裡那头多功能电锯牛把金属台锯了所以他们拿着旗子满场跑嗎?他要說苏观抱着队旗在他们头顶上躲着,一切尽收眼底早就看破廖修远的计划了嗎?還是說来唠一唠苏观是怎么想出6号旗倒插這种一看就很灵性的想法?
宗山张了张嘴,又闭上,他有点說不出口。
见宗山一直不說话,廖修远两三口把包子咽下去催促道:“你說,胜败乃兵家常事,和苏观对上输了我還是有些心理准备的。”
撕一口包子,恨恨地补上一句:“就是便宜了铁衡那小子!”
宗山深吸气:“挚友,我們先去吃饭,等回去再說吧。”
“为什么?”廖修远疑惑。
宗山想要是看了回放知道苏观一口一個廖儿子的叫,還躲在他们旗台后面的树上看他们和铁衡内斗的笑话,挚友指定饭都不吃跳起来就去找苏观干架。
宗山头脑风暴,想拉开挚友的注意,手随便找了個方向指着:“于思婉马上要到了,你要不先去接她?”
于思婉是廖修远的女朋友,隔壁信息学院大三学生,属于文职工作类,两人大一认识大二确定关系现在每天蜜裡调油。
沒有从宗山這裡得到有用信息,廖修远正点进军联系统准备自己搜,闻言一挥手,豪气干云:“女朋友算什么?对于男人!女人如衣服事业似金條!你要金條還是要衣服?”
宗山欲言又止,眼神不小心瞥到廖修远背后,表情顿时变得有趣起来。
挚友,請自求多福。
尚未察觉到风暴已经来临的廖修远低头打开搜索框。
“原来我是衣服?”背后传来的声音轻飘飘的沒什么重量,廖修远正在输入的手却一抖,一串乱码出现在搜索框裡。
“原来我在你心裡只是一件衣服啊。”這是一個很轻的感叹句。
廖修远沒有勇气回头,病急乱投医,眼神疯狂求救宗山应该怎么办。
宗山惋惜地摇摇头,一脸的爱莫能助,這种情感問題不在他的知识面涉猎范围内。
但是宗山生动地用眼神传递出了自己的祝福:挚友!請务必保重!
于思婉别過头快速眨了眨眼睛,又转過来眼含热泪心碎地看着背对她的廖修远:“对不起,是我不知好歹,身为一件衣服竟然還敢一直缠着你。”
于思婉捂着嘴痛苦摇头:“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走我這就走!我再也不打扰你和金條共缠绵!”
說完根本不给廖修远思考時間转身就跑,经過精确计算的裙摆在夕阳下展开一個漂亮的弧度,看起来飘逸又唯美。
廖修远马上悔恨回身尔康手:“思婉我错了!!沒有金條我還能活,可是沒了衣服我就得裸奔!!!”
两人在夕阳下展开你追我赶小游戏,一個前面跑着嘤嘤嘤,一個后面追着我错了。
蹲在花坛上的队友a喝了口豆浆,沧桑评价:“每次看他俩我都觉得是在看八点档的烂俗狗血连续剧。”
后面的队友b上前搭着宗山的肩膀,对着廖修远的背影面露同情:“于思婉這演技越来越出神入化了。”
队友c感慨道:“于思婉這段位在大气层,還在地下室阶段的老廖根本不是对手。”
宗山认真反问:“你们怎么就這么肯定地觉得挚友是被于思婉拿捏,而不是挚友一直在配合于思婉表演?”
队友abc震惊地看着宗山,异口同声:“你沒事吧?!!”
宗山:“……我就只是說一种可能,就算是有000001它也是一种可能!”
已经进入超脱境界的队友d白了他们一眼:“单身狗沒资格评论人家情侣之间的小情趣。”
队友a:“……”
队友b:“……”
队友c:“……”
singledog掩面痛哭。
宗山:“???”
哭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
等廖修远好不容易哄好于思婉吃了晚饭回到寝室时,已经是晚上了。
這一天過得惊心动魄,他洗漱完后钻进被窝睡觉,翻来覆去睡不着,才想起来自己忘了看回放。
廖修远窝在被子裡,看着搜出来的视频,突然想起宗山的话,再看看手指底下的回放,像是潘多拉魔盒。
廖修远纠结了一下,還是点了进去,内心坚定沒有挫折就沒有进步!他倒要看看苏观這次是個什么路数!
前面都很正常,但是那头牛的出现,让一切的走向开始变得魔幻。
由于之前有了宗山的提醒并被于思婉磨掉了大部分的精力,廖修远都還是很能接受。
就算看到苏观一口一個廖儿子,他也只是握紧拳头心裡把苏观翻来覆去扇個百八十遍。
他天真的以为這就是全部了。
直到第二天廖修远顶着黑眼圈走出宿舍间时,他的室友们看他的表情都很复杂,有惶恐,有怜悯,有欲语還休。
廖修远开始觉得事情不简单了。
室友们从他起床开始似乎都在极力阻止他出门,但是很遗憾他上午還有训练,最后室友们只能担忧地看着廖修远走出寝室门,不知情的還以为他要上刑场。
廖修远走在路上,任秋风拂乱他的发丝,感叹今日的风儿吹得真是格外喧嚣。
走近教学楼时,一股神秘的力量驱使他转了個弯儿往大积木那边走去。
然后……
就沒有然后了。
人们回忆那天,除了喧嚣的风儿還有那句中气十足,直冲云霄,振聋发聩的呐喊。
“苏观!!!tmd你個龟儿子——!!!!”
纪念廖修远第一次把脏话說出口。
是的,虽然指挥的时候尽出损招,对外面目又凶又恶,但他其实是一個脏话只敢在内心讲的五讲四美懂礼貌好青年。
藤檀跟着苏观他们去了几人之前常去的饭店。
藤檀一踏进饭店就控制不住眼睛四处看。這是家以她這种沒见過市面的眼光都能很直观的感受到這裡的格局和豪气的饭店。
几個人来到包厢裡,点单机器人进来等他们点菜。
霍山让机器人去藤檀那儿:“随便点。”
“5個爸……哥哥呢。”霍山慈爱地看着坐姿乖巧的藤檀,“吃多少都养得起。”
藤檀瞅了眼霍山。
她之前认为霍山是個很正派严肃的人,毕竟他的长相一看就是我为星系建设添砖加瓦鞠躬尽瘁的类型,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這样,他此刻的形象更像是顶着正经长相的bt怪蜀黍,星網上常說的需要警惕的类型。
藤檀想起之前齐鸿影說霍山有個好为人父的特点,她瞅霍山的目光裡又带上点同情。
原来此人年轻的外表下有一個早衰的灵魂。
藤檀心裡天马行空一通乱想,坐在对面的霍山似有所感地打了個喷嚏,扯了张纸,嘀咕道:“有人在想我?”
“切~。”刚刚体会了人心险恶,好不容易从积木中爬出来的齐鸿影现在自我定位是朵主动出击的带刺玫瑰,见人就刺上一刺,“谁会喜歡你這种毛都沒几根的小板寸?”
霍山不甘示弱:“难道喜歡你這种沒眼睛?”
齐鸿影最近忙得忘了剪头发,刘海长长稍微遮住了眼睛。
他瘫在椅子上撩了下头发,强行顺着杆子往上爬:“那可不,星網排名前十,忧郁美少年必备发型。”
霍山一刀砍断杆子:“哦呦~不說我還以为是哪個颓废老大爷。”
“无所谓。”齐鸿影耸了耸肩,看破红尘,“至少我還占了個辈分大。”
霍山:“……”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齐鸿影你行!!
藤檀看着两個人打嘴仗,感觉自己的词汇库内存又得到了升华。
滕其临掰過她张望的脑袋,定在色彩鲜艳的菜单上:“点菜。”
藤檀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划了划带图片的菜单,纠结一番,谨慎地问:“真的随便点?”每一個都很好吃的样子。
苏观鼓励她:“随便点,尽情点,只有你不想吃的沒有你不能点的。”
這位指挥的心思昭然若揭:把小朋友嘴巴养刁了就不怕别的队来挖墙脚!
藤檀得到肯定,手指在面板上“刷刷刷”一顿点,看着点单机器人离开的背影,满足地捧起奶茶喝了一大口。
餐厅速度很快,沒多久就把菜上齐了。
严律看着满桌子的荤菜,筷子举起又放下,拿汤勺舀了一下桌上唯一一盆汤,发现那還是盆肉沫汤!
严律有些胃疼,他想他等会儿可能得先去校医院买盒泻药。
滕其临直接转身招来点单机器人,在上面一阵按,回過头见藤檀两眼发亮的看着他。
滕其临教育藤檀:“不能光吃肉,蔬菜也要摄入,保证营养均衡。”
藤檀一下就萎了,筷子在饭盆裡使劲儿戳了戳。
她還以为滕其临怕她不够吃又加了其他肉菜。
滕其临拿筷子屁股“啪”的一下打上她手背。
藤檀捂着手绷起脸看他,翠绿的眼睛裡都是委屈和控诉。
滕其临叹气,细想一下,自从认识藤檀之后他叹气的次数直线上升。
他认真道:“不要拿筷子乱戳,不礼貌。”
齐鸿影和霍山刚打完嘴仗,此刻进入短暂和平状态,两人挨在一起,诡异地看着他俩的互动。
齐鸿影手肘顶了顶霍山:“你老父亲的位置還沒到手就要被抢了。”
“沒办法,气质拼不過。”霍山悠悠地說,“沒有老滕那种浑然天成的父爱气质。再加上人俩都姓滕(藤),這是赢在了起跑线上啊。”
齐鸿影拍拍霍山肩膀,宽慰他:“沒关系,以后老滕是呆地。我和藤藤子第一好,苏观和她第二好,你還能勉强挤個第三,额嗯,做個舅舅?”
男人莫名其妙的胜负欲开始出现。
“你可够了吧!我比不上苏观就算了,還比不上刚被揍過的你?!”
“话不能這么說,俗话說得好,打是亲骂是爱。”齐鸿影得意道,“藤藤子对我那可是爱得深沉。”
“星际法條规定造谣犯法。”
苏观受不了了,想把筷子摔他俩脸上:“吃饭呢,說什么屁话?!”
两人齐齐转過头,张嘴正要說话,突然被人薅住脑袋,一把摁进饭碗裡。
严律站在后面拍了拍手:“世界干净了。”
见藤檀惊异地看着他,严律回位子上坐下,用公筷夹了一筷子刚上的青菜叶子,关切地說:“小藤你别光吃肉,菜也要吃!”
藤檀抱着饭盆左躲右闪,严防死守就是不让菜叶子进来。
看藤檀如临大敌的模样,严律嘴角抽了抽:“蔬菜和你有仇?這么讨厌?”
他也只是感叹一句,谁知藤檀认真地回答道:“不是有仇,蔬菜是绿色植物,绿色植物和我同源,同族不相残。”
此话一出在座的各位一顿。
寂静中有人憋不住“哧”了出来,带动大家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之大,一個房顶容不下。
齐鸿影笑得捶墙:“藤藤子你姓藤不代表你就是根藤啊哈哈哈哈哈哈。”
苏观哭笑不得:“谁给了你這么错误的认知?”
滕其临无奈,硬掰着藤檀给她塞了一根青菜:“就算是根藤也要吃蔬菜,异植之间還相互吃呢。”
藤檀被滕其临合上下巴强硬吞咽,吃得痛苦又难受。
见藤檀实在吃得不情不愿,滕其临收了力:“今天第一天吃一根,明天再加一根吃两根。”
藤檀瞪大眼睛,感情你還想天天盯着我吃?!你疯了還是我疯了?!
這人简直不可理喻!!
滕其临镇压藤檀的反抗:“吃饭,等会凉了。”
藤檀抽出被滕其临压住的手腕,看他的眼神带上了探究。
吃饭中途,藤檀收到了收发站来的消息,打算等会儿绕個路去取包裹。
齐鸿影从碗裡抬头:“這么晚了還有消息?”
藤檀从严律手底下抢到最后一個兔腿:“冷链运输的易碎物品。”
冷链运输是特殊快运渠道,和普通快运分开,用于运输一些比较贵重的特殊物品,且部分冷链运输的物品具有即时性,所以校内收到冷链物品后一般都会第一時間发消息让人来取。
藤檀关掉光脑思考片刻,问:“這附近有礼品店嗎?”
“要买礼物?送谁?”齐鸿影热情询问。
“室友。”藤檀說,“她对我很好!”
对于藤檀的审美眼光苏观持怀疑态度:“想好送什么了嗎?”
藤檀摇头。
“最好能送常用的。”严律出主意,“你们住一起,想想她什么东西最常用?”
藤檀咬着筷子冥思苦想,摇了摇头。
霍山问:“那她最喜歡什么?”
藤檀還是摇头。
滕其临看见藤檀周围明显萎靡下来的气场,掌住她脑袋转過来。
“小藤同学,你這样不行。”滕其临垂下视线与她对视,“她是你朋友对不对?”
藤檀点头。
“朋友不是单方面的付出……”滕其临看着藤檀空洞茫然的眼睛,心底微不可查的生出一丝怪异感,他换了种說法,“知道舔狗嗎?”
藤檀捣蒜一样点头,最近刚扩充的星網热词,不是正面意义的词汇。
“舔狗通常会被人嘲笑对不对。”
藤檀继续点头。
“如果一直是她单方面对你好,她就是舔狗,就会被人嘲笑。”藤檀猛地睁大眼睛,滕其临循循善诱,“你忍心看你朋友被嘲笑嗎?”
藤檀拨浪鼓摇头。
“是吧!”滕其临找到了身为老父亲的乐趣,决定展开联想,“同理可得,如果以后别人帮了你,你应该怎么做。”
“下次帮回他!”藤檀抢答。
滕其临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头,“所以你平时可以多帮帮她了解她,一起做一些你们女生喜歡做的事,有来有往才是朋友。”
“你能主动想到给她买礼物已经很棒了。”
“今天就先给她带個小蛋糕,下次再买個正式的礼物。”
藤檀狠狠点头,斗志昂扬地转過椅子边往嘴裡塞米饭边在自己的友情回应名单上添人。
首先是宋延,他是第一個朋友,可是還沒有收到過她的礼物;還可以考虑考虑庄重,算是免費的陪练?熊教官一定要有,他在学校裡帮了自己很多忙;還有许老师,有时候路過還会给她带小零食……
名单好像有点长,但是又感觉很高兴。
一顿饭吃得鸡飞狗跳。
在滕其临的建议下,藤檀自己付钱挑了店裡的一個小蛋糕打包拿回去和朋友分享。
回去的路上藤檀要去取包裹,齐鸿影嚷嚷着非要跟她一起去,其他几個人见了也說顺路消消食跟着去瞅瞅。
藤檀就随了他们,身后跟着一长串大尾巴往收发站走。
齐鸿影揽着她肩膀,暗戳戳问她最近什么时候有空。
藤檀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齐鸿影带着藤檀像海藻一样左右摇晃:“這不是想找你一起训练嘛。”
藤檀:“训练?”
“约着模拟室走起啊!”齐鸿影眉飞色舞,“你之前实操用的那個子母刀,我回去自己研究了一下,稍微有了一点小心得,想和你多来几局再试试。”
藤檀想起自己密密麻麻的课表:“周末吧。”
齐鸿影:“什么时候的周末?”
藤檀過了一遍自己最近的安排:“都可以。”
齐鸿影眉毛一扬:“那可說好了啊。”
說话间已经到了收发站。
藤檀报了号码,服务机器人去裡面抱了一個白色的冷链箱出来,让藤檀核对信息检查签收。
藤檀打开冷链箱检查裡面的东西是否有破损,离她最近的齐鸿影一眼就瞥到箱子裡的东西,诧异道:“营养液?”
藤檀盯了這箱营养液好久,之前迫于生活拮据只能眼馋,拿到财务处给的打赏款项后立刻下单,沒想到到得這么快!
其他四人听到后凑過来看,站在藤檀身后一人一個头,跟孔雀开屏一样。
苏观数了数:“50只装。”
严律瞟了眼颜色,很符合藤檀的审美:“全是芒果味。”
霍山推薦:“其实草莓味和西瓜味也很不错,私心更推薦草莓味。”
滕其临:“学校食堂吃不饱嗎?需要营养液?”
“我在长身体。”藤檀强调,顺手拿了一只拆开叼在嘴裡,重新扣好冷链箱,“要补充营养。”
滕其临:“……”
苏观:“……”
齐鸿影:“……”
严律:“……”
霍山:“……“
可是你才吃完晚饭沒多久诶。
长身体需要這么急?
藤檀抱着冷链箱,冷链箱上载着小蛋糕,一路晃晃悠悠地回到寝室。
扫描进去后,藤檀发现客厅裡开了個小夜灯,其他三個房间房门紧闭,她扫了眼挂在墙上的电子时钟,已经很晚了。
藤檀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放好东西后拿着小蛋糕走到赫娜门前,举起手敲门,在扣下去的瞬间又突然停住。
藤檀弯下身,准备把小蛋糕放在门口,但是看了下房门又有点犹豫,万一一开门被压扁怎么办?
她蹲在门口,照着小夜灯的光仔细辨别门是向内开還是向外开,确定门是向内开的后,藤檀放心了。
跑去客厅搬来一把小椅子放在赫娜门口,把小蛋糕端端正正的摆在上面,想了想,回自己的房间拿了纸笔,歪歪扭扭的写好后撕下来压在小蛋糕下面。
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藤檀心满意足地关掉小夜灯,回房间睡觉。
赫娜的作息一向是整個寝室裡最规律的,哪怕是星期天也从不睡懒觉。
早上7:00,三位室友還在被窝裡酣眠,她就已经起床洗漱准备晨练。
开门的时候,赫娜沒注意被下面摆着的椅子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赫娜稳住后闭了闭眼睛,一早上的好心情消失殆尽,憋着火想說谁這么沒收拾一大早把椅子摆人门口,结果一转身看到一個漂亮的白色小方盒,盒子上面缠着粉色的蝴蝶结,看起来精致又可爱。
赫娜抿了抿唇,走過去抱起盒子,发现下面還垫了一张小便签。還沒看內容,只注意到便签的背景画和上面的字,赫娜就知道這是谁放的了。
毕竟整個寝室裡只有一個人会這么喜歡蓝胖子,也只有一個人的字写的這么歪七八扭。
便签的背景是浅黄色,右下角一個蓝胖子高兴跳地起来,身边一圈一圈小泡泡
——吃了我的小蛋糕就是我的人了!
赫娜有点想笑,這很像她会說的话。
赫娜把蛋糕拿回房间摆在桌上,小心地拆开,拿着盒子上拆下来的粉色缎带犹豫了一下,沒有扔掉,叠好放进了抽屉裡。
拿开小方盒的盖子,圆形的蛋糕胚,上面一圈粉色的小花花,中间两個小女孩手牵着手站在一起,下面用奶油写着一行字——谢谢你成为我的朋友。
赫娜拿着盖子的手指不自然的抽动,她感觉她好像拥有了什么很珍贵的东西。
那天赫娜沒有去晨练,她关上房门呆呆地坐在桌子前看着那個小蛋糕,最后眼睛湿润,一口一口的把它吃掉。
赫娜把盒子装好,又拿缎带把它绑成最初的模样,放在小書架的最高层上。
缎带的边边角角拉平,漂亮的蝴蝶结在晨光裡仿佛要展翅高飞,小盒子完整得就像从未打开過一样。
藤檀很想问问赫娜小蛋糕味道怎么样,但是莫名的有些不好意思,而且看赫娜表现得和平常一样,也沒有特别提起小蛋糕的事情,藤檀就只有咽下自己的疑问。
比赛是在周六上午举行的,藤檀休息了一天又要开始重新走一遍排满的课表。
度日如年的到了周三。
藤檀摁掉闹钟,艰难地从被窝裡爬起来,看着還未露光的窗外,瘫在床上给自己打气這周還只剩两個早起日,痛苦地开始新一天的陀螺转。
赫娜敲门进来的时候,藤檀正在洗漱。
藤檀有些惊讶,一般上课日的早上赫娜是不会来叫她起床的。
赫娜把正在刷牙的藤檀按在椅子上,慢條斯理地拉开自己的袖子。
随着赫娜拉开袖子的动作,藤檀眼睛逐渐瞪圆。
赫娜两只手臂上,一直到手肘的位置,戴满了各种花色的头绳。
赫娜豪爽道:“挑吧!今天想带哪一個?!”
藤檀嘴裡包着泡沫,指指赫娜手上的头绳,又指指自己。
赫娜点头以表肯定。
藤檀周围瞬间飘起金色花花,回卫生间吐掉泡沫,跑回来挑了自己最喜歡的,乖乖坐在椅子上等赫娜扎辫子。
藤檀喜滋滋地照着镜子,身后赫娜突然开口:“谢谢你的蛋糕,很好吃。”
“你喜歡就好。”藤檀下意识地回道,顿了下,补充說,“下次我們一起吃。”
赫娜低着头手抖了一下。
“好。”
叼着包子急匆匆地赶到教学楼,藤檀想趁着還沒上课补补觉。
光脑又不听话地开始响。
藤藤痛苦面具jpg。
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她下课就去揍死发信息的人!
藤檀点开信息栏,发现是苏观的消息。
宿管:【戳一戳】
o(’`)o:……
宿管:今下午有空沒?
藤檀下午沒课,但是她打算去一趟模拟室。
她最近对类动物形机甲兴趣越发浓厚,稍微有点闲暇時間就会去模拟室研究d-14和其他几台类动物型。
庄重每次都会跟着来当人肉沙包,在满载轻型的控制精细度上进步飞速。
不清楚苏观找她什么事,藤檀選擇了一個充满弹性的回答。
o(’`)o:可能有
宿管:???
宿管: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怎么還出来個可能有?
o(’`)o:根据事情重要程度安排
宿管:比如?
o(’`)o:你有什么事
苏观明白了也气笑了,藤檀這死小孩真的是深谙无利不起早的道理。
要找時間和滕其临研究研究關於她的三观塑造和社交处事相关教育問題,得在她彻底长歪之前掰回来!
宿管:队员包饭福利+给你买的小东西
藤檀瞌睡瞬间就沒了。
对于這种白来的礼物加免費蹭饭机会藤檀一向是非常乐意。
o(’`)o:我的時間为你而留
宿管:那可真是我的荣幸【咬牙切齿】
得让她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網页。
今天上午是满课,中间换教学楼的时候,庄重追上她和赫娜,斗志满满:“下午要不要一起去模拟室?”
藤檀摇头:“不去。”
“有事?”庄重有点失望,“你昨天也沒去。”
藤檀睨了他一眼:“今天有事,昨天有课。”
庄重惊异地“嗯?!”:“有课?!我课表上怎么沒写?!哪节调课了?!”
机甲战斗系的老师都很严格,很多老师的课无理由缺席的话会被直接挂掉。
毕竟在温室一样的学校裡让你整天吊儿郎当的過,以后了战场你就只能等死。
藤檀看着庄重手忙脚乱地拉课表,慢悠悠地說:“少年班的。”
庄重点光脑的手一下就停住,眼神幽怨地看向藤檀。
藤檀甩着手和赫娜在前面走的潇洒。
庄重关掉光脑跟上她,忍不住心裡的好奇:“课表能给我看一下嗎?”
藤檀划开电子屏发了他一份。
庄重看着被排得满满当当的课表,长吁短叹,又是羡慕又是庆幸。
羡慕她能多学這么多技能知识,庆幸這份几乎排满的课表不是他的,不然每天都是课他得瘫。
庄重看着顶上的“少年班课表”几個大字,笑道:“都快忘了你還小,小妹妹!”最后几個字特地重音。
說着伸手压藤檀头上比到自己肩膀,语气调侃:“多吃点儿,還能再长长。”
藤檀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长得再高全是水货,浪费资源可耻。”
庄重:“……”可恶的小矮子!
学校裡的绿化做得很好,大路两边栽满了鲜花,一年四季不同种类的花争相开放,从不间断。
藤檀和他们并排走,她在靠裡的位置,手时不时拂過开得正艳的花朵。
庄重发现她的小动作:“看不出你還挺喜歡花。”
藤檀转头看他,翘了翘嘴角:“它们很有用。”
“对!学校裡的花据說是专门挑选過的,可以提神解乏,帮助恢复精神力……”
庄重還在說着什么,藤檀已经沒有再听了,她眼珠轻微转动,向后瞥去。
有人在跟着她。
自从pk赛结束后就一直跟着她。
虽然跟得小心翼翼,每次距离也比较远,但還是很轻易就被察觉到了。
藤檀眸色转深。
会是谁呢?
下了课,藤檀告诉赫娜自己還有事,两人在岔路口分开,藤檀一個人漫无目的慢吞吞地走着。
ta一路跟着藤檀,察觉藤檀走得有点偏,点开校园地圖看了一下,发现藤檀的目的地好像是少有人去的一处校内湖泊。
看见藤檀的身影消失在转角,ta在原地踌躇了一下,最后還是着急地跟上去。
刚過转角,一双手从斜裡伸出制住ta的肩膀,ta后退几步本能的想挣脱。
藤檀压住手裡的人,强行将ta拖进转角的阴暗处。发现手下挣扎的力度小的可怜,藤檀提起膝盖用上三成力道对着ta腹部狠力一顶。
ta疼得身体忍不住蜷缩起来,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藤檀看着ta瞬间变得苍白的脸,冷笑一声,掐住ta的脖子一把掼到墙上。
這個人身高比滕其临他们差远了,和藤檀相比也高不了多少,藤檀手下缓慢收紧,将ta举离地面。
感受到空气被一点一点的剥离,窒息感不断涌入大脑。ta伸手想去掰藤檀的手,却发现以ta的力量完全是徒劳。
翠绿的眼睛在黑暗的角落裡闪着過于明亮的光,ta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匹冷血残暴的狼盯上了。
藤檀感受着手底下微弱的脉搏,看着ta像在看一個死人。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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