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气势汹汹
易翼自车裡下来,看着這座高耸入云的地标性建筑,不由有些惊讶。
“這是你们云家的产业?”易翼随口朝身后的云芸问了一句。
“是三少的产业。”云芸笑了笑,說道:“云家只在這裡有一部分股份。云三少在商业上有着极高的天赋,在申城八年時間,已坐拥数十亿的家业。”
虽然是云家在背后作为支撑,不過云少轩的商业能力也足以让人叹为观止了。
坐电梯来到了二十层,出了电梯,怪過一個拐角之后,眼前一片宽敞。
一個秘书模样的西装男子迎了過来,带着易翼二人径直来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的门紧闭,敲了敲门后推门而进,易翼迈步跟上,眼神打量了過去,云少轩這一边只有高威一人在旁。而在那個中年男子的下,坐的却是陈绍修,陈绍修旁边是两個二十来岁的,打扮入时的陌生年轻人,想来也是陈家的子弟。
而在正中间的主位上,所坐之人却让易翼心裡猛地一跳,窈窕的身材,如画的容貌,穿着一身有些刺目的警察制服,却正是那位女警,唐婉清。
一踏入门内,易翼就觉得好几道目光全都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其中,无疑以女警唐婉清的目光最让易翼觉得刺目。
“云芸,易翼,到這裡来坐!”云少轩這個时候挥了挥手,示意易翼二人。
易翼也不抬头,只是低垂着双目跟在云芸的身后坐到了云少轩這一边。
“好了,我等的人来了,陈绍琪,唐婉清,你们有什么话就问吧。我已经再三聲明,陈经远那個混蛋的死和我一点关系也沒有,你们不信我也沒办法,云芸和易翼都是那一次事件的经历者,她们两個都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云少轩先开口,朝着坐在他对面的那個男子开口說了一句,语气并不怎么客气。
這人就是陈绍琪?易翼闻言心裡微凛,朝着陈绍琪仔细打量了去,只觉這陈绍琪看起来倒也沒太多特别之处,只是看起来远较陈绍修這种要沉静太多了。
“易翼是吧?”陈绍琪的目光注视着易翼,眼裡闪過一丝精光,带着非同寻常的意味。
“是的!”易翼回答了一声。
陈绍琪点点头,将目光看向了唐婉清。
“易翼,我问你,本月的十七号晚上,你在哪裡?”唐婉清的目光裡带着一番深意在裡头,张口就问了起来。
“十七号晚上?我得想一想,今天是多少号?”易翼反口问道。
“今天是二十号。”唐婉清的声音其实很好听,但配合着面无表情的脸,却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
“噢,那天住在一個朋友家裡。”易翼說道。
“什么朋友?住在哪裡的,做什么职业的,他能为你作证么?”唐婉清一连串問題问了出来。
“這是审问么?”易翼不由笑了笑,說道。
“是的!”唐婉清几乎沒有丝毫的犹豫,說道:“我在這裡代表了警方,对九一七案件进行调查。”
易翼不由有些头大,挠了挠头。
“唐婉清,你不会认为易翼是杀死陈经远和程顺的凶手吧?”云少轩冷笑了一声,說道:“我請易翼過来只是为了替我說明事实的,不是来让你胡乱审问的。而你,今天也只是扮演一個见证者的角色,难不成還真查凶手查到我头上来了?”
唐婉清看了云少轩一眼,冷笑道:“三少,你最好注意你說话的语气。陈经远的死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你不是不知道,警方之所以沒有過多干预,原因在于其中牵扯到你们這些家族。不過,不要以为政府方面就是完全放任。我今天在這裡不止是为你们双方做一個见证,還兼具着调查這一事件的任务。”
话說得很直白,易翼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唐婉清,這個女人目光锐利,就像是要把自己看穿一样。
“呵,唐婉清,好大的官架子啊。你這個见证做的還真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上门来是什么意思?凶手,屁的凶手。如果我是凶手,现在把我抓起来啊。指着我朋友施加压力是什么意思?”云少轩一拍桌子,怒喝了起来,“要问就好好问,别颠三倒四的审问人家。人家肯来還是我的一点面子,你们警方還有了解情况,配合调查呢。要是确定是凶手就直接抓起来,要不是,你语气好一点,不要问這些无关的。”
唐婉清鼻子裡哼了一声,冷然道:“云三少,你以为我不敢抓你?就凭你十七号下午的行为,請你去警局喝茶你以为還不够么?”
“好啊,你倒是請我去啊。”云少轩不怒反笑,伸出了手,讥诮道:“来,拷上我,带我去警局做客。用你们的手段来招待我?”
唐婉清也跟着笑了,“這是你說的。”說着,却真的掏出了一副铐子,站了起来。
“好了,别闹了。”陈绍琪看不過眼,斥了一声。
随着這一声呵斥,陈绍琪双目一张,眼中闪過一丝精光来,随即,一种难以言說的压力弥漫了整個会议室之中。
易翼只觉自己的心脏也不自觉地狠狠跳了一下,有一种不敢正视此人的感觉。
這种气势和压力,让易翼心中惊讶无比。虽然知道陈绍琪远非云三少可比,不過,真正面对的时候,易翼還是惊讶于這种差距之大。
而且,在這陈绍琪的身上,易翼可以感受到一种浑厚磅礴的力量涌动,這种力量给人以十足的玄奇感觉。
“我来问吧。易翼,我问你,十七号下午,你是不是去了白云区的桃源别墅区?”陈绍琪目光凝视着易翼,开口问道。
“是的。”易翼感觉到了一种压力,心念电转间,說道:“是三少带我們去的,在到那裡的两個小时前。程顺忽然带人闯进了我的诊所,把我的爱犬抢走了。然后云芸打电话给了三少,三少带我到了那裡,找到了陈经远和程顺。”
這裡头,易翼撒了一個小小的谎,将自己追踪的過程省略了,想来云三少肯定会替自己圆這個谎的。
对于今天的事情還是有些准备不足,许多說辞都存在漏洞,话出口之前,易翼不得不反复思量一阵。
“夺走了你的狗?”陈绍琪转头看了陈绍修一眼,說道:“你把事情从开头到最后都說一遍吧。”
易翼点点头,从狗场开始讲起,和陈经远之间的恩怨都讲了一遍,用一种受害者的无奈语气,沒有刻意去添油加醋,中间省去了所有和自己能力有关的东西。
站在弱者的角度,這样的事实本身足以让人同情了。
狗场裡被人用枪指着要打断腿,然后一再被追杀,還有在知远居突然被枪击,這些過程都十分之凶险和曲折,這一讲述起来,就像是讲一個故事一样,持续了足足二十多分钟的時間。
“阿草被抢走,三少帮不了我。我当时心裡很难過,所以中间就从三少的车裡下去了,懒得再坐车回去,就住在了平湖那边的一個朋友那裡,那個朋友叫杨建,是我的小,干销售工作,他的号码是xxxxx………”
讲到最后,易翼顺带還编织了一個谎言回答了唐婉清之前的問題,作为为自己开脱的手段。杨建确实是易翼的小,而且易翼昨天晚上還打過电话短暂的聊了一下。
除了当时沒去杨建那裡之外,所提供的其他信息都是真实的,杨建是和易翼一起长大的朋友,只不過自易翼上大学之后联系就少了一些,不過易翼可以百分百肯定,即使打电话過去问,杨建也会替自己圆這個谎。
而如果不是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易翼估计也不会有人闲的蛋疼得去打电话過去求证。
等到易翼說完之后,会议室裡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了。
陈经远的行为绝谈不上光彩,踩着易翼是一個市井小民就不断打压,只为了夺易翼的一條好狗而已,显得肆无忌惮。
只不過,会议室内,陈绍琪和唐婉清均露出深思的神色来。
“哈哈,陈绍琪,你看看吧,這就是你们陈家外围人物的光彩行为,现在你倒有脸找到我头上来了。陈经远這种人,早就该死了,可惜不是我亲手干掉的。你自己去查查,陈经远在申城到底做過多少类似這样的事?”云三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得理不饶人地指着陈绍琪一阵猛喷了起来。
“嘿,在申城,想陈经远死的人多了去了。陈绍琪,唐婉清,你们却唯独找到我的头上来,是不是认为我好欺负一些?”云三少继续卖起了乖来。
易翼听了,心裡不由有些好笑。真正的凶手就坐在所有人的面前,但偏偏,沒有一個人怀疑到自己的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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