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酒品不行
他一看過去,对方立马露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小表情,等到他眼神移开,它又对着他的酒葫芦眼放精光了。
“想喝我的酒,沒门。”
李长歌是個倔强的人,尤其是在某些事情上非常有原则性,怎么可能轻易屈服呢。
他晚上都是抱着葫芦入睡的,早上起来,清点了一下,嗯,一個不少。
结果那狐狸却沒有了踪迹。
“难道是知难而退了?這样也好。”
结果半上午的时候,它回来了,還不是空手而来的,它的爪子上提溜着一個小袋子,到了李长歌面前,立刻兴高采烈地将袋子推给他。
李长歌有些奇怪。
他将袋子解开,裡面拿出了瓶瓶罐罐来,都是密封的,一個個瓶子比手掌還小,看起来很精致。
他审视地看向了小狐狸,问道:“這些东西哪裡来的,不会是你偷的吧?”
小狐狸犹豫了一下,连忙摇头。
李长歌在它的头上拍了一巴掌,教育道:“谁让你偷东西地,我告诉你,這可不是什么好行为。真是的,跟着我一点都不能学好嗎?待会儿赶紧把這给人家還回去……”
說着,他打开了一個瓶塞,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
“啊這酒,绝对是陈年佳酿。珍品啊。”
他的双眼开始放光了。
小狐狸期待地看着他,李长歌瞥了它一眼,道:“你這只小狐狸,太顽劣了,怎么能偷东西了,不過看在你是刚刚改邪归正地份上,那這次就算了,以后绝对不能這么做了。知道了嗎?”
小狐狸忙不迭地点头。
李长歌看着袋子裡的五六個小瓷瓶,心裡开始了挣扎。
小狐狸的眼睛耸拉了下来,苦巴巴地抓起袋子就要走。
“干嘛去?這酒還是留下吧。”他抓住了袋子,正色道:“喝酒对身体不好,我們也是为了那人的健康考虑。”
小狐狸愣了愣,看起来似懂非懂。
李长歌心想自己会不会带坏了小孩了,总之,教育完狐狸,他将酒瓶都从袋子裡拿了出来。
然而却意外地看到那袋子内部印着一個字——乌。
李长歌的心头咯噔一下,有点慌了。
他還奇怪呢,這朝云观也沒听說谁藏有好酒呢,感情是乌云子师叔的。
乌云子也是出了名的爱喝酒,而且脾气暴得很,這要是让他知道是自己偷了他的宝贝,那绝对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李长歌忙将袋子销毁了,而后将那些酒瓶全都秘密藏了起来。
他坐在摇椅上品着酒,为了让小狐狸别把秘密泄露出去,他打算贿赂一下它。于是给他准备了一個小碗,也倒了一点猴儿酒。
不過狐狸舔了一口,就露出了嫌弃的神色。
他皱了皱眉头,“你搞什么,這么好的酒,你還挑剔。”
狐狸摇了摇头,思索了一下,它在碗裡喝了一口,然后吐在了地上,它指了指那摊酒水,又指着李长歌,发出了声音来:“你……的。”
听声音就像是一個七八岁的小姑娘一样。
李长歌至此才弄懂了,它不是喜歡喝酒,就是想和自己吐的。
“這怪癖……”
细思极恐。
他想到了自己入口的酒液都会具有神奇的妙用,应该便是這個缘故。
他忍者心头奇怪的感觉,给小狐狸吐了一碗。
這小家伙非但不嫌弃,反倒是喝得喜滋滋的。
将碗都完全舔干净了之后,它跳上了李长歌的膝盖,脸色红扑扑的,连毛色都白裡透红了。
小狐狸摇摇晃晃的倒在了他的腿上,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来,竟十分像只猫。李长歌摸了摸它的毛发,嗯,這手感比撸猫還要好。
他体内的真元還在稳步增长中,在酒液的帮助下,他凝练真元的速度很快,从筑基刚入门,到现在筑基初期已经是略有小成了。
要是按照原有资质修炼的话,他恐怕现在還在练气七八层停留着,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够突破呢。
就說朝云观的這一代弟子,沒有一個筑基期的,足见筑基之难了。
到了下午时分,他迎来了一個不速之客,也是他现在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一個身高近两米的黑脸大汉站在李长歌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這大汉,怎么看都像是跑江湖的亡命徒,光這体型和冷峻的表情,就足以吓到大部分人。
不過此时他居然脸上挤出了一抹笑容来,“长歌师侄,听說你這裡有好酒,让师叔也尝尝。”
李长歌坐不住了,他心中有鬼,于是总觉得师叔這时笑裡藏刀,话裡有话,莫非小狐狸露馅了,被抓到把柄了。
也不是沒有可能,金丹修士之威能,不可轻易揣测啊。
“师叔,您怎么来找我要酒呢,您应该是有好酒的吧。”
李长歌表面還是十分镇定的,拉乌云子在一旁的石桌坐下。
乌云子坐下来依旧高大地像是站着似的,他說:“嘿,你别說,我本来珍藏了一批好酒,结果今天一看,发现全都不见了。要是让我知道是谁给我偷走了,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說着,他脸上不由自主的现出了狰狞的神色,手指捏的咔擦作响。
李长歌咳嗽了一声,道:“应该的。就是不知道师叔有沒有怀疑的人选。”
他觉着乌云子這是来试探自己呢。
沒想到乌云子压低了声音,小声道:“不瞒师侄,其实我已经知道是谁偷的了。”
李长歌心头一跳,脸上笑意浓了三分,還带着七分的好奇:“哦?不知道是那個不长眼的弟子呢。”
乌云子神情变得更郑重了,他越发小声道:“是你们那青云子师叔。”
“什么,青云子师叔?”李长歌真的惊讶了,“莫非她也喝酒?”
乌云子道:“不是,她這個人啊,管得宽得很,一直以来,最看不惯我喝酒了。早就想要将我的酒给销毁了,可怜我哪些好酒啊,這個时候恐怕都遭殃了。”
李长歌道:“您又沒有得罪青云子师叔,她干嘛管這种事?”
乌云子叹了一口气,道:“說沒得罪也是,要說得罪了,好像也得罪了。就是有一回几大门派长老的会上,我有点喝多了,然后……”
然后怎么,他沒有說。
李长歌也不追问了,反正是洗清了自己的嫌疑,這就够了。
“青云子师叔也真是的,太残忍了,怎么舍得对美酒下手呢,它们是多么的无辜啊。”
乌云子听了這话,顿时有一种天涯遇知音的感觉,忙不跌的肯定,“师侄你說得好,我可算是找到真正懂酒的人了。来,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一刻钟之后,刚刚三杯酒下肚的乌云子舌头已经开始打颤了。
這酒量,白瞎了他這么大個了。
李长歌现在也只终于知道为何青云子师叔不喜歡他喝酒了。
只见乌云子搂着李长歌的肩膀,大着舌头道:“兄弟,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亲兄弟,我是哥,你是弟……咱们,一家……亲。”
李长歌咧了咧嘴角,道:“师叔,咱别乱了辈分。”
“狗屁辈分,要是你天……天請我喝酒,你就是我……我爹。”
哐当一声,李长歌将他推出门,然后顶上了门,以手扶额,实在无奈。
酒品,太差了。
他已经能想象到乌云子在曾经的长老大会上出了多大丑了,這搁谁能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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