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朕,赵祯
草
赵时瞬间弹起,如果不是情绪与表情失联,他百分之百会大惊失色,然后沒有任何犹豫的猛拍栅栏:“救人啊!”
与此同时,
开封府监狱外,
一辆低调的淡黄色马车缓缓停下,還未下车,车裡便传来了几声咳嗽,下车后,赵祯脸色更是惨白了三分,包拯都有些心疼,上前低声道:“官家,要不還是老臣将他叫出来相见,牢裡潮湿,恐对龙体有害。”
有害你還叫出来?
太监沒好气的看了一眼包拯,他们对于逼着皇帝干這干那的這帮子所谓直臣,沒有半分好感,然后从怀裡取出了一個牛皮的水壶,递给了赵祯:“大家,您饮上几口热水润润嗓吧!”
說是热水,其实经過這一段時間的路途,显然已经变成温水,甚至有些冰寒,赵祯只是抿了一下,便又伸手拿過了一個纯色的面具,看着包拯道:“不要惊动他,朕只带三五人看上一眼便够。”
经過出宫,赶路,抵达,赵祯心头那一点点代入感的狂喜,显然已经几乎消失殆尽,只余下了来都来了的惯性以及看一眼的好奇,除此之外……
杀,
或,
关押是唯一结局,其实关押也是杀,只是不是赵祯杀,而是赵祯死之后,下一位皇帝肯定会杀,包拯听出了什么,却也沒有办法,只能是扭头看向监狱深处,孩子,
你還不如是個丑陋粗鄙的模样呢!
与此同时……
“死了。”
柴温只是低头看了一眼便确定,赵时对這個结论也无意义,其实,从他看到那一刻,就基本上是回天乏术了,只是,出于某种惯性,他還是吼出了救人,然后看向身旁的小個子:“你還看到了什么?”
小個子摇头,
“我看到就来叫伱了。”
赵时這边询问,那边杨川也恨恨一脚踢在了那凶厉眼汉子的胸膛,凶厉眼汉子硬顶了一下,竟然寸步微动,然后皱眉道:“我沒杀人。”
這案子都用不到赵时出手,
杨川有些愤怒的拍着栅栏道:“走道前后,均有捕快看守,牢门纹丝未动,不是你杀的谁杀的?鬼嗎?”
凶厉眼汉子咬牙,却說不出什么来,只能是梗着脖子重复道:“我沒杀人。”柴温看了一眼对面,脑袋卡在俩根栅栏中间,眼巴巴的看着的赵时說道:“有沒有可能是自杀。”
杨川看了一眼尸体,
“也,也不是沒有這個……”
“不可能。”
赵时差点把脑袋生生从缝隙裡挤出来,指着尸体道:“他是死于酒壶碎片,酒壶却一直在這汉子身旁放着,以那老者生前奄奄一息的状态,他几乎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拿走酒壶,摔碎,插进自己脖子裡,却還不引起汉子的注意。”
凶厉眼汉子咬牙,
虽這個可能是他唯一的洗白机会,他却還是闷声配合道:“沒错,别說這病鬼老汉,就是壮年正常人,想要从我床榻旁拿走酒壶而不被我得知,也绝无可能。”
那就沒话說了,
杨川看着壮汉,深吸了好几口气,抬起一脚便踹了過去,显然是有些报复刚才一脚沒踹倒的仇,只可惜,那壮汉虽是心神失守,却一直梗着脖子,杨川這一脚虽然踹的壮汉趔趄了一下,却更是把自己反弹的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荫补
你這個开封府衙的左军巡使绝对是靠着长辈荫补的吧!
太丢人了,
杨川也的确有些尴尬,不過倒是沒有继续进一步的折辱对方,而是回身道:“审一下。”凶厉眼壮汉死死握着拳头,满脸的委屈,却說不出什么为自己辩解的话语来,只能是翻来覆去的念叨四個字:“我沒杀人。”
赵时静静的看着,
直到那狱卒都要给凶厉眼壮汉上枷,這才猛的开口道:“有些不对。”
“嗯?”
杨川,柴温,同时扭头看了過来,显然都很重视赵时的意见:“你的意思是杀人凶手不是他?”赵时微微摇头:“不知道,只是,如果他是凶手,他为何要否认?”
“嗯?”
杨川都有些接受不能:“为什么不否认啊!”
赵时摇摇头:“如果是普通凶手,那肯定要否认,但是,他是死囚啊!”杨川,柴温,甚至那凶厉眼汉子自己都愣了一下,然后懊恼无比的拍了一下脑门,开口辩解道:“对啊!我都已经杀過十几個人,毫无意外的死刑了,如果這個病鬼真的是我杀的,我为什么不承认?”
說罢!
還偷偷看了赵时一眼,充满了感激,只可惜,赵时看都沒有看他,依旧皱着眉:“其次,他明明有千百种更加简单的方法杀人,为何要用自己嗜爱的装酒之壶杀人?”
凶厉眼汉子猛的拍了一下大腿,說的太对了啊!
我就想這么說来着,
杨川茫然,柴温眼睛放光的看着赵时:“所以,你是說……”
正說着,
“又死人了?”
包拯却三步并做俩步,惊且有点慌的跑了进来,先是看了一眼死者,又扭头看向赵时,总感觉這人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力量,自己上任虽也不過三日,却从沒死過人,他出现仅一日,却已经死了三個了。
赵时也有些尴尬的摸摸脑袋,总感觉自己也变成某個小学生了,然后有些疑惑道:“您怎么回来了?”
“死人了,老夫能不回来嗎?”
包拯怒喝,
却显然瞒不過赵时,从你這么快赶到的速度来說,你就是一直待在监房裡都有可能,還赶回来,或者……赵时有些顽强的隔着栅栏,也尽量扭头的往走廊尽头看去,
果然,
先是足有二三十位人高马大,盔甲明亮的兵士涌了进来,分俩侧站立,然后是一名身形略有些瘦弱,带着一张纯色面具的人,在一名面白无须的年轻人搀扶下走了进来,
那是太监嗎?
赵时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面白无须者,面白无须者却是猛的一颤,甚至看到赵时长相,還下意识的去看身旁之人,身旁之人也猛的停下脚步,看着一脸好奇的赵时,
看着,
看着,看着,看着,缓缓伸手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比赵时年长许多,却明显一脉相承的脸:“朕,赵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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