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唇齿交锋,赵时:“看朕,舌战群儒。”
這三日间,赵宗实,高滔滔,欧阳修,给赵时提出了详细的三版计划,赵时从中選擇了第二版,然后交由欧阳修去执行,赵宗实与高滔滔倒是留在了云州城,然后,趁着契丹方面想要促成這一次和谈,赵时将粮草,水泥,砖石等物,大量的运了過来。
对此,
听闻,
耶律洪基生生的砸碎了,好几副铠甲。
然后,
也就這三日,自从赵时收纳了首批几万人,便又有十余万人,或主动,或被动的涌到了云州城内,所以說啊!人就是城市的根本,就這么几日,绝大多数人可能還连個住所都沒有,但是,云州城却已经隐隐出现了各式各样的小摊位,繁华……更胜从前。
“陛下。”
范纯仁忍不住有些担忧,对了,韩琦也寻了個理由,沒有再回大后方,赵时也不知怎么想的,也将大部分职权交给了韩琦,韩琦曾经主持過一路,对他而言,這些工作做起来驾轻就熟,赵时便也真的清闲了下来,听到范纯仁呼唤,虽然,他還沒有具体說什么事,赵时却已经有了些猜测,伸手接過一名孩童递给他的糖果,扭头,递给程墨验毒,然后,揉了揉小孩的脑袋,小孩一脸的开心,赵时道:
“运粮道上不知道,但是,若是修建副城,一来,只要给咱们半個月的時間,咱们便能修建一座坚城,二来,粮道漫长,不知,契丹人会从何处袭来,但是,城池固定,他们如果真敢来袭,說不得,還反而中了咱们的陷井。”
范纯仁,颔首,他這段時間,压力很大,能够得到陛下的分析,对他而言,很重要,倒是苏轼,這段時間随着大量的百姓融入,過的特别开心,赵时摇摇头,又,接過了一個脸蛋子红彤彤的小女孩,扬着脑袋,送给他的俩枚鸡蛋,索性,团团拱手道:“大家都是朕的子民,朕能得到大家的爱戴,实属荣幸,但是,大家都不容易,這些东西,朕就不要了。”
不是赵时沒想過收了东西,然后還一些钱财,但是,那样一来,不仅仅把這一份爱戴之心世俗化了,而且,這還会让一些百姓将這個当作一個发家致富的道路,毕竟,皇帝要么不還礼,既然還礼,就不可能俩枚鸡蛋就還俩枚鸡蛋的钱,所以,赵时這才认认真真的說明白。
幸而,
固然,
人性有百变,汉人也不全是好的,但是,一来,赵时作为皇帝,如此真诚已属难得,二来,赵时這段時間的声望,真的,天下第一,所以,所有人都愿意理解赵时,就连一些孩童,虽然羡慕至极的看着一开始被官家揉了脑袋以及這会正在被揉脑袋的孩子,却也懂事的,退开了一些路,赵时,再次拱手。
然后,
有些人胆子大了一些,远远藏在人群裡,呼喊道:“陛下,契丹人毫无礼义廉耻,不论他们說什么,您切莫当真啊!”
“是啊!”
“陛下,您千万可不能把云州城再让回去啊!”
“陛下,我等盼了几代人,几十年,您一定要把我們都收下啊!”
“陛下,”
“陛下。”
赵时,
微微驻足,一直听的百姓不再吵闹,這才迈步继续走,今日是……与契丹和谈的日子,然后,城门口,不仅仅是侍卫,富弼,韩琦,刘沆,甚至,包拯都站在人群裡,然后,二娘忍不住拉了一下赵时的袍服:“当真,不需要我陪你一块去?”
你陪我去?
赵时扭头看了她一眼,耶律洪基就是脑门被驴踢了,也不敢再进入你的攻击范围之内啊!不過,赵时已经习惯了二娘就好像一個无敌小蜜蜂一样,时时刻刻围绕在自己身边,這一回,骤然让自己孤身一人面对狂风骤雨,赵时,還真有几分……
心慌慌,
当然,
這是早就商议好的,赵时也不是什么优柔寡断之人,拍了拍二娘的肩膀,然后,赵时便迈步走向城门……
“开城门。”
吱呀呀
不仅仅是城门,城门之外,最起码,四五裡地外,耶律洪基也……迈步下车,然后……一怔,缓缓抬头,看向了城门正中央,淡然自若的,孤身一人走過来的赵时……
当然,
也不一定是赵时,毕竟,此地距离那裡,足有四五裡,几千米,但是,耶律洪基觉得,那就是赵时……
然后,
耶律洪基呼出一口浊气,扭头,看了一眼人群中,那個负手而立的沒藏讹庞,又,松了一口气,虽然,想要說服沒藏讹庞,他也付出了一些不太愿意回想的代价,但是,只要能让人恨上赵时,他就是付出更大的代价,也愿意……
“出发。”
随着,
俩方人马的越来越靠近,赵时虽然沒有随身携带二娘,但是,他毕竟也不信耶律洪基遇到机会,会不一刀剁了自己,而且,是对方求着自己见面的,所以,赵时虽然沒有随身携带二娘,但是,除了二娘之外,狄咏,燕扑,程墨,杨文广等前带御器械,现带御器械,却,全都被赵时带在了身边,然后,微微一顿,
虽然,
只是,远远的先看清楚人,但是,赵时是何等的敏锐,只是這么远远的看到一眼,便忍不住有些惋惜:“以后想要再利用此人的冲动,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不然呢!
莫說契丹人了,作为赵时的心腹,狄咏,都忍不住看了赵时一眼,人家都吃了這么多大亏了,還不成熟点,真等着被您坑死啊!
而与赵时相对的,
耶律洪基,
也,
脚步顿了一下,然后,面色如常的继续往前走,只是,他不同于赵时对他的感官,他看赵时,却是,一如既往的讨厌,只是,稳重了一些,拱手道:“你我均为帝王,不妨,兄弟相称如何?”
赵时一顿,
做你娘的美梦,
笑道:“虽是友邦,但是,我乃大宋第五位皇帝,而你却是辽国第八位皇帝,不妨……”
嘎吱
虽然,
耶律洪基有想到,自己现在面对赵时,不论是从武力還是功绩還是口舌上都不可能占得到便宜,但是,就這么一见面,他還是忍不住被刺了個牙疼,然后,耶律良急忙开口道:“大宋皇帝陛下,陛下既然是来何谈,而且,陛下這段時間用尽心思的建造了這凉亭,咱们不妨,亭中叙话?”
赵时看了一眼,虽然经历了這么多次大亏,明显已经有所成长,却還是气的脸色一阵青紫的耶律洪基一眼,然后笑道:“這位便是北院枢密使,耶律良吧?”
耶律良,
有些头疼,他虽然想到了自己家的皇帝,虽然比对面的皇帝年长了几岁,但是,却不论武力還是智力甚至是气度都差了不止一筹,尤其是在对方用拳头暴揍過自家皇帝之后,但是,仅仅這么一個照面,甚至,正经事都還沒有說俩句,就被比下去,他還是,多多少少,有些烦闷,碰了一下耶律洪基,耶律洪基才开口道:“請坐下叙谈。”
赵时,
也不藏着掖着,微微有些惋惜的叹了一口气,虽然,他也知道,耶律良這种人是绝不可能背叛契丹的,而且,耶律良真要是背叛了契丹,赵时也绝不可能放過他,虽然云州城在那一把大火之前,其实已经沒多少汉民了,但是,他毕竟杀了百姓,而且,這段時間从四面八方投奔来的百姓口中也知道,逼迫甚至是屠杀其他州府汉民的计谋也是出自此人,既如此,赵时就不可能饶他。
但是,
能上点眼药,就上点眼药,赵时很多事情都是不知不觉就做成了,而且,赵时是真觉得,耶律良比耶律洪基难对付的多了,迈步走入凉亭,赵时笑道:“听說,你们太祖皇帝的尸骸,遗失了?”
耶律洪基,
一怔,
不由的,看向了耶律良,耶律良自然知道耶律乙辛前段時間为了逃命付出了什么,心中暗骂,但是,他也是绝不可能承认的,微微落后耶律洪基一步,耶律洪基坐下,他也沒有坐下,拱手笑道:“外臣听過這件事,不過,以外臣想来,大宋皇帝陛下,应该是被那契丹叛徒骗了。”
“是嗎?”
赵时也不强求,毕竟,那玩意究竟是不是,赵时自己也不确定,只是,赵时有些好奇:“只是,你们說,耶律乙辛无缘无故,为什么会想起把這东西拿出来?”
“還不是被你追杀的狠了?”
有一說一,
虽然,
耶律洪基,恨不能,揪着赵时头发,就邦邦的给他几拳,但是,面对赵时前些时日把耶律乙辛,耶律重元父子撵的跪地求饶這件事,他還是,有些暗爽的……
但是,
赵时用袖子,随意的掸了俩下椅子上的灰尘,然后,潇洒的一甩袍服落座,点头道:“确实是,只是,如若他沒有接触過,你们想想,要是换成你们,你们那种情况下,会想起来用這個求饶嗎?”
耶律洪基,
甚至,
耶律良都,微微的皱了一下眉,赵时,并不准备用這一份骸骨恶心谁,但是,他是真的有些好奇:“毕竟,如果我要逃命,我或许会欺骗追杀者,但是,就因为要欺骗追杀者,那,与其拿出什么還需要追杀者去驗證真假的东西,我为什么不索性编一個,更合理的,比如,什么契丹皇帝随身携带的玉玺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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