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嘬两口
至此,黑松山就沒再晴過一天,连续下了好几天的大雨,似乎就不再打算放晴了,整個林场都被雨水浇得透透的。林场大门口,也积了一人高的深水。所有人都忧心忡忡的,躲在林场的大小房间裡,不敢站在那外面。生怕,這雨一下子变成了刀子。
梁玉喜与董书怀两人就常常到酒馆聚一处,听着外面的雨声,喝着闷酒。
五娘有时也陪在一边。梁玉喜也不再轰她,只是五娘也不再往他身上靠,隔得远时,只拿眼远远看着他。
那些木客,也无事都挤到酒馆来。多数时候,這裡都挤满了人,沒有空位。
相互挤挤的时候,木客们也沒有那么大的火气。酒和菜也可以被别人拈来端去,酒也喝得顺了,面上都和气了不少。
大家都觉得快不认识自個了,而心裡倒是装满了恐惧。
梁玉喜和董书怀只要一进酒馆,木客们常常拱手施個礼,客套几句,或是把位置让一让。尽管两人谦和一阵,還是坐了下来。
喝了几天酒,梁玉喜才从董书怀和木客们那裡知道。這些木客,不敢轻易离开此地,皆因为,他们都是些江湖人士。或走投无路,或无所遁逃;流落也罢、投奔也罢,就聚到了這一处。
最早前,有传闻這山弥山林场,有心要扯個大旗,让江湖人士啸聚一处。
不過這些传言似乎并不确切,来了后才知道,這林场也非绿林好汉聚义的地方。林场虽是来者不拒,但也不见肖骁申扯了唿哨,与一众人等打家劫舍,或是攻城掠地,做個乱世英雄。只是都承认,這林场大掌柜肖骁申,面目却属藏得深。
好在這做個落脚之地,還算相应。官府也不来袭扰,肖骁申說不上仁义,但也不怎么盘剥众人,這些人就慢慢安心留下做個木客。
因为都是些江湖人士,這留下的木客,义气相投的,就在一处,不太投机的,就各处一室,也慢慢的就有了些讲究。如东一屋,住的多是牢城出来的囚徒;东二屋的多数原是后汉后周的兵勇;西一屋,就是些头陀、行者、方士;西二屋是些篦头待诏等手艺人。
這林场最莫名之处,還是這进了林场的人,每個人都得会一篇叫《达曼》的经文,须早晚默诵,若是不诵读,则不予收留。梁玉喜也想起,肖骁申在祭拜斧神是,也念诵過达曼二字,只是不明何意。
董书怀說,自己早年跟商队一起走過西夏和大辽,倒是在那边听過這达曼二字,只是也不明就裡,大抵只知道這是一個西域中的传說人物。
讲道东闾府,都知道东闾老爷是在這林场挂了個名。那东闾老爷早年花银子买下此地不假,不過干股被肖骁申姑丈所占是实话。
至于肖骁申姑丈何许人,也都說不上来。
肖骁申盘桓在此经营多年,早已家财万贯,哪裡会舍得让东闾府的人来插上一脚。梁玉喜想,偌大的产业,就這样被肖骁申强占了,老爷心裡不知怎么想的?也是,這东闾府向来不与当朝者有瓜葛,与官府之间的交道是能躲就躲,怕惹上祸事,所以,被官府以权势欺压的事,是能忍则忍。老爷心裡一定认为,這些事体也都不如宝匣的事大。
梁玉喜望着那如注的大雨,心裡盘算着离初十日還有多少天,也觉心裡有几分忐忑。再是冥冥中会有指引,只是這不详的天兆,還是让人甚为担心。
雨势也不见小,所有人都不愿离开那些避雨的房屋,也沒有人到這林场来,渐渐的,林场的米面越来越少,酒馆的酒也被人喝得差不多了。
木客们更多的是睡在大铺上,盘算着這断炊之日后,要不要离开此地。
這一日,梁玉喜躺在小屋内,大黄狗也卧在他铺边。他把五娘拿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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