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身世
就在梁玉喜在西北官道跑来跑去之际,王雨鹛也留下武德司察子们惯用的记号,一直往黑松山而去。
她沒有从北面官道走黑松山,就是害怕梁玉喜追了上来。
到了山脚,她丢掉缰绳,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看着马自己走后,自己就往林子裡走。
然后,就在林子裡等着。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就在這林子裡跟义父做個了断。
這個决断虽然毫不拖泥带水,但让王雨鹛心如刀绞。义父再十恶不赦,也终究养育過自己。自己再舍得,也不愿想起玉喜哥就伤感不已。
她不想牵连到梁玉喜,但义父是绝不会放過他不想放過的人的。那就只能這样,在黑松山的森林裡,听天由命。
不大一会功夫,王仁詹就寻着记号過来了。他走进林子,看王雨鹛神色镇定的站在那裡,直愣愣的看着他。
王仁詹沒走近她,他有种不祥的预感。王雨鹛脸上的神情是极罕见的,他几乎還沒从她脸上看见過。這就像她释放了内心的一头猛兽,而這头猛兽還是自己从未见過的。
王仁詹语调平淡的问道:“把我引到這裡来,为什么?”
王雨鹛并沒回答他的這個問題,她說道:“义父,我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王仁詹想很严厉的拒绝,可是他又觉得不适宜,就吞了回去,“怎么?牛戊槐那边沒有得手吧?”
王雨鹛点点头,“嗯,我就想在临死前,知道自己的身世。這样死了也少点遗憾了。”
要說王仁詹的心肠,那一定是够狠的。他過去刺探過多少文武百官的底细,悄悄的诛杀過多少不便大张旗鼓诛杀的官员和家眷。這些人临时之前,哪一個不是痛哭流涕,哭爹叫娘的告饶。多少人也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想打动他。可后来,沒有一個人打动得了他。
他师父成云法师,虽然是個出家人,不過他作为蓝焰社的人,有句话他一直铭记在心。就是,永远不要给你要杀的人,留一丝怜悯,否则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而现在,王仁詹不得不承认,王雨鹛身上有种东西還是打动了自己。王仁詹膝下无子女,這唯一跟自己一個姓的义女,几乎就是自己唯一的儿女。
“我還沒說要你死呢?”
王雨鹛苦笑一下,似乎她很清楚王仁詹的游戏规则,心裡沒有留一点游弋余地。
“我知道你一定要說,让我自己解决。”
王仁詹解下自己的佩剑,扔了過去,“那好,你自己解决吧。【愛↑去△小↓說△網wqu】省得脏了我的手。”
王雨鹛从地上捡起长剑,“那我临死的這個請求,您会告诉我嗎?”
“不会?”
“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
王雨鹛的眼泪滚了下来,“沒想到,我們父女一场,你会如此对我……”
“這不是沒想到。想都是多余的。你不過是我捡的一個孤儿,你還想知道什么?”
“我记得你說過,我不是你捡来這么简单,我的身世是有說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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