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春江花月夜(下)
大宋颜如玉传!宋若情拿着那本诗稿匆匆忙忙地出现在东畔湖边。远远地就看见夏燃彥坐在湖心亭中,看来是等待多时了。
“你来了!”花树影下,夏燃彦穿着黑色锦袍,风华绝代。他那双眼如冬季裡最明亮的星星,冷洌深沉。在不经意凝望中,便会被那他双眼睛深深地吸引,深深地沉沦着。
宋若情望着他的双眼,“嗯。”不知道为什么,宋若情总感觉自己对面他时,心总是突突地跳着,胸中总会有莫名的紧张、害怕之感。
“坐吧。”夏燃彥用袖子拂了拂旁边的石凳。
月色下,湖水波澜不惊,湖上之雾缭绕不绝。
“你這段時間时段都在忙些什么啊?”宋若情坐在他的左边不经意问道。
十天前的夜晚,宋若情很肯定自己是不想再见他的。可拜读了他的诗稿,過了两天,突然间深深地想起他来,再過了第四天,第五天......心裡面竟然对他念念不忘起来,到后来,竟然期盼着早些见面。
宋若情想,难道這就是一见钟情,日久生情?
“到了一趟辽国,也回了一趟晋阳。”夏燃彦道。
“辽国?”
“去了中京。”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是個商人。”
“商人?”宋若情問題道:“上次忘记问你了,你怎么会招惹那些黑衣女杀手的。”
“她们是辽国人。”
“哦?”
“等你长大了,我再解释给你听吧。”
“切。”宋若情道,“爱說不說。”
夏燃彦抹了一下鼻子。“想去北汉嗎?”
“我是大宋子民,怎么可能到去那些兵荒马乱之地?再說,我一個女孩子家,不能一個人出远门。”
夏燃彦道:“那不一定,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沒有去不了的地方。”
宋若情道:“你的問題好无聊啊。换别的說吧”
“好吧,那我們就闲聊其它的”,夏燃彦道,“那你多少岁了?”
宋若情道:“问這個干什么?”
夏燃彦笑道:“沒有,只是想问问!”
宋若情嘟了嘟嘴道:“你先告诉我你贵庚,然后我再告诉你我的芳龄。”
夏燃彦用指算了算道:“二十五。你呢?”
宋若情愣了愣,要是夏燃彦不說自己是二十五,自己還以为他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宋若情道:“我十三呢!”
“你還小呢!”夏燃彦又道,“对了,你平时一個人的时候会做什么?”
“看看书,会会朋友!”当然,宋若情是不会他面前提到一個吃字。
女子的形象,很重要的哦。
夏燃彦道:“那我跟你過的日子有些不一样。”
宋若情道:“怎么不一样法?”
夏燃彦笑了笑道:“唔,因为我是個男人,這男人除了要看书会友以外,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面对。”
“啊?你說的太深奥了,你還是找你的步绮姑娘倾诉吧。”宋若情道。
“我借你的诗作,你看了沒有?”夏燃彦道。
“沒看,還给你。”宋若情将诗作双手捧還给夏燃彦。
夏燃彦望着宋若情低垂的眼睑,许久才道:“再借给你十天,你仔细地看,慢慢地了解我。”
“我为什么要了解你。”宋若情道,“我們只不過萍水相逢而已。”
“一回生两回熟。我們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你拿着。”夏燃彦将书塞到宋若情的手上。
“其实我已经看了好几遍了。”宋若情道,“這是你五年前写的心事,你连跟吴小媛如何在一起如何分手的故事都写了,写做长短句形式,编成长恨歌,排在成长诗稿裡的第八章,我說的沒错吧。我已经把你的诗稿全读過了。”
当然,宋若情不会告诉他,因为爱慕他的才华,自己還将他部分的诗稿誊抄藏于家中的情况。
沒有经過他的同意,誊抄他的诗稿,那是侵犯了他的**。但是只要自己不說,就沒有人知道。
况且,他把诗稿借给她看,她已经知道了他的過去。那么,誊抄一下又何妨?
但宋若情哪又能知道,誊抄他的诗稿,爱上他的灵魂,這是她此生犯的最大的错误。第六章春江花月夜(下
夏燃彦這才将诗集收入怀中,满意地看了一眼宋若情,道:“我們走走吧。”
“嗯。”宋若情伴在他的右侧,两人围着无名湖散起步来。
“這湖水真漂亮。”无名湖上,几十盏红色长信宫灯有规律地分布在湖面上,灯光柔和温暖,映着波光粼粼地湖面,湖中的金鱼随着月色灵动游弋,摆荡出一圈圈的水波。
“对了,你许了人沒有?”两人绕着湖边走了一圈,脚下的木板整齐排铺着,行人踩在其上,咯吱作响,为這静谧的夜色添了一道动听的声音。
“沒有。”宋若情跟着夏燃彦坐在木板上。
“你就不怕?”夏燃彦望着湖水道。
“怕什么?”
“怕以后的生活像眼前的湖水一样平静无波。”夏燃彦墨发飘然,双眼依旧望了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宋若情托着腮道:“不怕,我喜歡過平静的生活。”
“這样也好,平平淡淡也是一种福气。”夏燃彦望了宋若情的眸子說道。
宋若情被望得一阵脸红,咳咳了几声道:“這裡太安静了,夜色愈晚水气愈寒,不過此地倒也适合面湖思過。但這地方,還是少来为妙。”
“面湖思過?”夏燃彦似乎愣了一下神,重新扫视湖光水色道,“我以前一個人来這的时候,怎么沒发现這片湖适合思過,呵呵。”
宋若情望着他的侧脸不语。
夏燃彦用手指轻轻地扫過宋若情的脸,宋若情一阵躲避,脸上微微酥痒发热。
夏燃彦道:“我想到以后要是你许了人家,我就再也找不着你,与你共赏水中花月,感觉着实心疼。”
“夏公子真会說笑。”宋若情揉揉肩膀。
一阵风来,湖上飘落着点点柳花,带清淡冷洌的香气。
宋若情打了個冷战。
“冷不冷?”夏燃彦关心问道。
“不冷!”宋若情抿着嘴說。
“你還說不冷,看你的唇,都紫了,靠近点!”夏燃彦揽欲宋若情入怀。
宋若情内心一颤,夏燃彦那独特温热的气息缠绵绕撩而来,宋若情暗叫不妙,想躲避时已经落入了夏燃彦温暖的怀抱之中。
夏燃彦用手抚了抚宋若情的秀发,声音魅惑有力:“還冷嗎?”
“不冷了。”宋若情被捂得双颊微热,隐约间還嗅到了夏燃彦身上若有若无的梅花香气,而自己的额头则时不时碰触着他冰冷却刚毅的下巴。
宋若情试推了推夏燃彦,但对方并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夏燃彦道:“宋若情,你有一個缺点。”
宋若情微微抬头,问道:“什么缺点?”此时,夏燃彦的头也低了下来,一阵冷风吹来,带走了两人间温热的气息。
夏燃彦勾起宋若情的下巴,轻轻地亲了一下。
宋若情顿时脑中一片空白,不由得细想這個男人与自己相初加起来也就十天八天左右哪,怎么聊着聊着就被别人占了便宜了呢。說不定,对方是個情场高手。
啊啊啊不行,决对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想想我宋若情還是黄花闺女呢,怎么能让一個浪子占去了便宜。而且,那是自己的初吻啊。
“不要啦。不玩了不玩了,我要回家了。”宋若情连连后退,转身跳下石凳子,但是沒有走几步,又被夏燃彦勾住了领子,再次被拉入怀抱。
夏燃彦轻声道:“你的缺点就是你不解风情。”
宋若情不领情地跑开了,但夏燃彦紧紧追在后来,搂住她的腰道:“宋若情,我很认真地告诉,我是北汉人。”
宋若情瞪大了眼睛:“那你跑到我大宋這干什么?”
夏燃彦道:“我来這边办事,但明天就要回北汉了。我母亲是大宋人,我們夏家一直从商,就在十几年前,我爹被他的一個挚友骗了,骗得倾家荡产,一无所有,我身为长子,我必须重振夏家的声威。宋若情,你一定要等我。我一旦完成了家庭使命,一定会回来找你的。”說罢又在宋若情的唇上辗转流连一番。
宋若情沒有想到看似风流不羇得他却身背沉重地包伏,心裡对他自是又多了一份疼惜,便又心甘情愿让他搂個满足。
花影随着明月慢慢地移到栏杆上,花香浓郁,妖魅暧昧。
花影慢慢地移到花前月下两人的脸上,妙影成双。
宋若情沉溺其中,双手抚過夏燃彦后背的华美锦纹。
繁花微睡,绿叶映着月色迷离,湖面依旧平静。
突然,宋若情猛地一踹夏燃彦的双脚,夏燃彦吃痛,放开宋若情。
宋若情趁机一挥衣袖,施展轻功与夏燃彦拉开了距离,她哈哈大笑道:“那個,我看女孩子還是要矜持一些,呃,今晚就点到为止吧,我走了。”
夏燃彦正想追着,佳人早已不见踪影,便吹了一声口哨,一只七彩羽翼的鸽子落到袖口。
夏燃彦放飞鸽子道:“青鸾,去吧。”
繁花纷纷而落,月色越发清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