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兄弟,我开玩笑的
周梁坐在床上,看着闫伟女友整理物品,一副贤妻良母样子。
倒是为室友而开心。
半個小时后。
二人整理好物品,整整塞了两大箱子,闫伟冲着周梁点头:“走了。”
周梁回应:“好。”
“帅哥,有時間来玩啊。”闫伟女友拍打他肩膀,捏着其肱二头肌,瞥了下对象,“假如你有周梁一半英俊就好了,我也不至于丢人现眼。”
“一半?”闫伟重复,随即翻着白眼,“我有梁子一半英俊,我能看得上你?早去勾搭别的小妹妹了。”
“好日子過多了?”其女友脸色深沉下来。
闫伟连忙安抚,笑嘻嘻說:“嘿嘿,宝贝,假如有梁子百分之百英俊,我一心一意喜歡你。”
“滚!”
小两口小吵小闹离开,沒有向另外两位室友问候,也沒有過多言语,消失于门后。
望着二人消失,周梁轻轻叹气,沒有起床想法,一下子倒了下去。
他玩着手机。
平时热火朝天的班级群现如今已然安静下来,裡边几十号人,无一人說话,宛如停尸房一样。
朋友圈倒是沸沸扬扬,同学争相发表离别感言,顺便附带一连串自拍照片,仔细瞧去,上边残留几分P過的痕迹。
只能說.用心了。
周梁破天荒在床上赖了一天,直到下午,中午沒有饥饿的感觉,待另外两位室友醒来,他也一起起床。
“嗯,闫伟那小子呢?”
“走了。”
何家弘直拍大腿,后悔莫及:“哎呀梁子,那小子走的时候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
周梁回答:“闫伟說了,不忍打扰你睡觉,也不喜歡那种生离死别的感觉,就让我别叫你醒。”
“我呸!”何家弘tui了一口,“闫伟那狗东西還欠我一盒中华呢。”
“.”
周梁扯了下嘴角。
难怪闫伟走的时候一副得意洋洋的姿态,合着占便宜了。
此时此刻,何家弘一边整理物品,一边吐槽闫伟。
三人物品不多,一会儿便整理好了。
在离开之前,他们把整個宿舍打扫一遍,为学弟提供一個良好环境。
“走咯!”
他们哥仨一人拉着一行李箱,走在校园。
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那落日散发金色光芒,洒在校园中离别学子身上,多添几分孤寂。
“啧啧啧,宝马。”到达停车场,何家弘和柏力绕着车子打量一圈,“梁子你毕业就开豪车,腐败了。”
“我爸买的。”
周梁要上下班,需要一辆代步工具,周安特意给他买的。
宝马,既不奢侈,也不低调,完全符合公司老总身份。
三人上车,周梁随即启动,载着他俩往目的地而去。
何家弘租住房子于公司附近,典型的老破小小区,沒有物业,胜在租金便宜,在這座大都市找到便宜房子已然不易。
何家弘下车,挥挥手:“到了,有時間請哥们吃饭,梁子你不会当了大老板就不认我這個穷兄弟了吧?”
不待周梁回应,柏力探出脑袋:“不熟嗷!也不瞧瞧自己啥德行。你配钥匙嗎?三元一把,十元三把,你配嗎?”
“我不配,你配?”
“我也不配。”
“滚犊子吧你。”
寒暄几句,周梁开车离开。
柏力因为沒有寻到工作,借住在姐姐家裡,在另外一個城区。
下午六点,正是下班時間,成群结队“打工人”从大厦涌出,路面开始拥堵,伴随阵阵喇叭声响,时而還有路怒症患者骂骂咧咧。
周梁不急,对于堵车,倒沒啥感受,一路走一路停。
“梁子,麻烦你了。”柏力有些不好意思。
两個城区之间起码要花一個小时,加上堵车,時間就更长了。
“沒事。”他回答,“反正我回家也是闲着。”
“唉!”柏力望着前方,眉头皱起,“四年,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便结束。突然之间踏入社会,有些迷茫和畏惧。”
“沒办法。”前面又堵起了,周梁心态放松几分,身子往后靠,“我們谁也逃脱不了应有的社会规则的束缚。”
瞥了下室友,他思考一番,组织语言道:“嗯假如,我是說假如,你沒有寻到如意的工作,可以找我聊聊,虽然沒什么作用,但开解一下也是办得到的,你把我当做同学、室友、朋友的话。”
“呵呵。”
柏力一下子笑了起来。
尽管周梁說得相当委婉,柏力還是从那番话中听出话外之意。
“梁子你說话总是那么文绉绉的。”柏力换了個更为舒适的坐姿,“你放心,假如我找不到工作,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你這种狗大户指甲缝裡漏出来一点就已经足够我們這些穷人活一辈子了。”
“仅限工作。”
“不借钱嗎?”
“沒钱!”
“白扯!”柏力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我還以为你要给我送钱呢。”
“.”
二人一边堵车,一边闲聊,聊的都是大学期间开心事,堵车倒是并不烦躁。
夜晚到了柏力姐姐小区外,其姐姐正在外面等着。
把室友送到之后,周梁也随之离开。
“那是谁?”柏力姐姐问道,“开着宝马送你,那辆车起码不低于两百万。”
“室友。”
闻言,柏力姐姐眼眸一亮,抓着老弟胳膊:“你室友很有钱?你俩是好朋友?可不可”
“姐~”柏力了解亲姐姐心裡想些什么,有些无奈道:“我俩仅仅是室友而已。”
“室友室友,行了吧。”柏力姐姐翻着白眼,“我话還沒說完,你急忙解释干嘛?我說的是,既然别人送你回家,你可不可以有時間請别人吃顿饭,感谢一下子。我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你懂不懂啊?”
柏力苦笑道:“好好好,有時間再說。”
“狼心狗肺的东西。”柏力姐姐一边走着,一边說:“咱们普通人要想在魔都活下去,活得好,乃至安居下来,就必须想方设法,你的那位室友就是优秀的资源,你要好好把握住机会。当然,你不是利用他,而是交换”
“好好好。”
对于姐姐教诲,柏力是点头认同,随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绝不在脑海中過一遍。
踏着夜色开车,回家已经是八点有余。
周梁下车,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子,无奈耸了下肩膀。
今天好歹是他回家的第一天,就沒個人在家裡嗎?
周安、侯梦婷夫妻俩去洗脚了,陆玉兰跳广场舞,周老师在外面遛弯,周凌梦.好像去邓熙学校搬东西,她力大无穷,女友力十足。
周梁把個人物品搬回自己房间,整理一番,望着有些拥挤的书屋,書架上面摆放一大堆书籍,地面也堆积着,全是他读過的。
整理完一切,身上满是大汗,洗了個澡。
下楼,正巧碰见他亲爱的“妹妹”,意气风发走进客厅。
“哟,老弟咋满头是汗?你身体太虚了,這不行啊。”周凌梦捏着周梁胳膊,从肩膀到手掌,仿佛摸骨一样。
周梁面无表情回答:“我不虚。”
砰!
话音落下,周女侠抓住他肩膀,轻轻一使力,一下子把他撂倒在沙发。
随即女侠眼眸弯成月牙形状,捂着嘴,嚯嚯的笑了起来。
“.”
周梁沉默。
周凌梦属性全点在武力上,智力几乎沒有。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周女侠懒得去管他什么心情,走到厨房,拿出一個冰淇淋,自己吃了起来,旋即坐在旁边。
“嘿,哥们。”
周梁声音闷闷的:“干嘛?”
“毕业了?”
“嗯。”
“嘻嘻。”周凌梦笑嘻嘻的,“周总,以后人家见面都要叫你周总,开不开心?”
他翻着死鱼眼睛:“你要当公司老总嗎?”
“兄弟,我开玩笑的。”
周梁翻了個身,让自己更加舒适躺着:“对了,你工作找到了沒?”
“找個der啊。”
周女侠也毕业了,开始找工作。
本来侯梦婷在公司裡面给她留了一個位置,以后就在自家公司上班,也免得去外面上班,遭受别人的剥削,最主要是考虑到周凌梦武力值太高,别上班上得心中满是怨气,然后教训她上司一顿。
周女侠哪是寻常人物。
放着自家公司管理层位置不做,偏要自己去找工作。
沒别的,就想证明一下,离了家庭,她周凌梦還是风采依旧。
然而,周女侠的工作寻摸有一個月了,连点工作影子都看到。
也是,周凌梦大学成绩本来就不好,挂科无数,脑子就沒装啥专业知识,加上她又沒去实习,大四实习的时候去环游世界了。
一沒知识,二沒能力。
哪家公司要她啊。
她不晓得投了多少份简历,都是有去无回。
“老娘想当蹲姐了。”周凌梦愤愤不平,一口咬下冰淇淋,“现在找一份稳定、简单轻松而又不加班的工作怎么那么难?”
“嗯,确实挺难的。”周梁想了一下,诚实回答。
现在经济环境本来就不好,社会都在卷,哪家公司想不开会招她。
他建议:“在家裡待着也不错。”
老实說,家裡人对周凌梦沒啥要求,活得开心足矣,毕竟她脑子确实不太好。
对脑子不好的人就要求少一点。
家裡财产足够她下半辈子生活,她现如今手中资产也起码有好几個亿,蹲家裡也无所谓。
邓熙也劝导她: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
刚說出来,周女侠一拳就打到邓熙脸上:你是說本姑娘沒能力赚钱?
周凌梦就是個叛逆的人,喜歡唱反调,本来不想找工作的,一下子激起了她的斗志。
现在找工作已经不再是一份工作,而是关乎面子的事。
她绝不能丢掉面子。
“闭嘴!”周女侠一口吞掉冰淇淋,感受到一种彻骨的凉意,掰着周梁胳膊,轻轻一使劲,随即发出咔嚓声响,又继续掰着他的两只腿,摆成她自己平时做瑜伽的姿态,拍了拍手掌,颇为满意,随即往楼上而去:
“姐姐明天我還要面试呢,就不和你這种小朋友玩了,再见。”
折了。
骨折了。
周梁为自己胳膊感到同情,为自己生活感到悲哀,他读书万卷,居然被一個“武夫”给拿下。
痛心疾首。
“咋回事啊?”正巧這时,周安和侯梦婷回家,前者围绕着亲生儿子晃悠一圈,上下打量,“你在练功?”
周梁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周凌梦掰的。”
周安在一边呵呵直笑,侯梦婷白了丈夫一样,旋即轻轻帮周梁把缠绕着的双手双脚给弄开。
咔嚓!
他的骨骼之间又发出声响,周梁已经沒有感觉到肢体存在。
“妈,想要我死直說,沒必要這么折磨。”
“切!”侯梦婷拍了一下,鄙夷不屑,“不過就是一個瑜伽姿势而已,用得着损你妈嗎?你感沒感觉到身体之中充满着无穷的力量,想要爆发出来。這就是瑜伽的魅力,你身体太虚了,因此经常周凌梦欺负,要多锻炼。”
周梁眼睛泛着白光,那是痛不欲生的眼神。
過了好一会儿,他才感觉到肢体存在。
“对了,既然你已经大学毕业,啥时候来公司上班?”侯梦婷坐在一边,问道。
大学期间就已经商量好的,周梁接手家裡公司,侯梦婷开始退休,陪着周安环游世界。
至于說公司是赚是赔,他们俩夫妻完全不在意。
反正未来也是交给两個孩子的。
赔了也是他们自己赔的。
“過几天吧。”周梁回应。
周安伸长脖子:“不能明天嗎?我很急。”
“.”周梁扯了扯嘴角,他沒从父亲身上看到半点对他关爱之心,在父亲眼裡除了母亲之外,好像沒别的值得重视得了,“爸,我才毕业,你让我休息几天嘛。”
“休息?休息什么?只有对社会沒用的人才会休息,像你這样的国家栋梁之才怎么能休息,你就是来为人民服务的。”
周梁不晓得为什么休息了一辈子的父亲居然有一天会大义凛然地对他說出這么一番话。
這是周安能說出来的嗎?
怎么沒有一点羞耻之心啊?
周梁沒有开口,静静望着父亲,对其无耻无话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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