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大客 作者:午后方晴 這可将那家老农吓坏了,那可是天上的文奎星,怎能让他到田裡干活。他连忙拱着手說:“少爷,你這等富贵身份,怎能下田劳动,不是折杀我哟。” 石坚淡然一笑:“老伯,民以食为天,沒有你们的劳动,我們這些读书人吃什么。真要說身份富贵,你们才是身份富贵。” 老农虽不承认石坚說的话,即使是在现代,人民也沒有养成对劳动者真正的尊重,况且那個年代。 石坚知道和他们解释不清,他也沒有說话,将稻秧拨起,只是他和别的农民不一样。因为从秧田到稻田還有一段距离,为了减轻挑秧苗时份量,他们都把根部洗干净。但石坚并沒有洗根,他直接对那個老农說:“麻烦你将這秧苗挑到稻田裡。” 老农看到他沒有洗根,以为他不懂,這样一来他挑到稻田裡挑不了多少秧苗。但這可是少主人的吩咐,沒有办法他只有照办。看到石坚居然在帮佃农干农活,许多农民都停下来观看。 石坚做了一個让他们张口结舌的举动,他叫他们把稻田裡的水放掉一大半,将秧苗抛在田中。石坚采用的正是前世刚创造的抛秧法。然后他对周围的农民說道:“這好比是一個孩子,从小娇生惯养,长大后很难自立,即使自立了也不够艰强。但现在让他从小学会独立,长大了更容易成材。我用這种方法,形同一理。我不去插它,让它自己生长起来,這样它的根部系统更为强壮,以后长出来的庄稼也会丰收。” 如果是别人說出這话,或者放在现代,這些农民不会相信。可那是宋朝,人民還挺迷信,现在人人都在說石坚是文奎星下凡,那可是天上的星宿,不然八岁能写出那好的词? 于是此后几日,和州城的农民纷纷效仿。后来那些秧苗长大后,叶子长出尖硬的毛刺,并不象那些采取载插的秧苗,叶子柔顺,随着時間的推移,那些水稻越来越显露出野性,长得泼辣起来,任谁也知道等到這此秧苗长大后,比平常秧苗会获得更大的收获。這时候,和州大多数农民還是种植单季稻的。看到石坚采取這种方法获得成功,更多的农民也采用這种方法抛插单季稻。這一年和州比往常收成增加了近两成。和州陶知州在给朝庭奏折上写道:“石坚怜农人辛苦也,遍翻农书,揣测物理(事物的至理,非现在物理也),独创抛秧法,使谷增产一成半。” 一成半,数字看来微小,可一個大宋农田加起来,可是多少。别說一成半,就是半成也是好的。宋真宗看了奏折大喜,他抓耳挠腮,說道:“這個小孩子难道真是天上文奎星下凡来辅助朕的江山的?” 這也使得石坚名声名响。 现在连那些老儒们也无话可說了。你看人家一個小孩子不但写一手好词好字,還干了那么多对大宋有益的事,可人家却說自己学问浅薄,岁数太小,不适合做官。换成自己能行嗎?就如他自己所写的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 石坚抛完了秧苗,将手洗了洗,然后在众人的目送下,推着老妪的轮椅回家。虽然他衣服上沾满了泥巴,但他也不嫌肮脏,神态自若。醉人的春风吹来,将他发梢的乌黑发丝扬起,更显得他出尘飘逸。随着他渐行渐远,身后留下一片叹息声。 回到家中,红鸢和绿萼看到他這副样子,连忙心疼的给他换衣服。在两個小姑娘心中石坚不知不觉已经成了她们的依靠。 石坚刚坐下来准备看书,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他奇怪地站起来,要知道自从他在门口立下那個碑帖,就沒有人在他家门口喧哗過。 他来到门口,看到众人正指责一個青年。 众人看到他走了出来,纷纷对他說道:“你看,你把石相公惊动了。” 那個青年官员见到他后,也不行礼,却大声指着外面快要成为街市的大小摊子,說道:“石相公,何德何能,使门庭若市?” 石坚差一点让他這一句噎死,他心想:你以为我想這样啊? 他抬起头来看着這個青年官员,看到他气宇轩昂,虽然通過他身上官服,知道他只是一個小官,可是他气度不凡。 石坚可是连皇帝封的龙图阁侍制都辞退了,這些围观的人那把這個小官放在眼裡,听到這個青年官员的问话,又开始斥责起来。 石坚一挥让他们安静下来。他问道:“不知這位大人尊姓大名,前来有何贵干指教?” 现在石坚虽辞退了龙图阁侍制,可只是一個平民身份,他不得不称呼這個青年为大人。 那個青年官员不亢不卑地答道:“下官姓范,字希文,现任集节军节度推官。” 范希文?范仲淹?石坚想到自己剽窃的《岳阳楼记,不由小脸一红。他连忙說:“原来是希文兄,快快有請。” 說着殷勤地将范仲淹向屋裡請。 谁知范仲淹在屋外沒有动身,他疑惑地望着這個少年,问道:“石相公,居然也知道下官的名字?” 是啊,他现在只是一個小小的幕僚官,這個少年可名震中外(中原的中,外邦的外),上得皇帝欢心,大臣交口称赞;下得黎民百姓传扬。他怎能知道自己的? 石坚有口难言,心想我怎能不知道你。我還抄了你最拿手的一篇文章。他一拱手說道:“小子听過大前年圣上到亳州朝拜太清宫,车队路過南京(今河南商丘),人们争先恐后观看圣上风采,唯独大人闭门不出。有同学喊大人前去,大人却說‘将来见不晚。’最怜大人与小子一样,小子止有一祖,阁下止有一母。” 這时观看的人明白過来了,小神童是犯了怜悯心,就象他为那個杨公公作词一样,是对這個青年小官同情,才对他這样客气。他们哪裡知道,石坚对范仲淹一是羞愧,二是真正尊重。在整個宋朝,单气节,北宋是范仲淹,南宋是文天祥。范仲淹一生胸怀大志,可仕途坎坷,還遭到小人陷害,但他沒有怨言,进退自如。可以說他才配得上士大夫這個称呼,這一点连寇准以及后来的司马光、王安石、苏东坡都比不上,唯独只有欧阳修才能勉强相比。 范仲淹哪裡知道自己以后的故事,他和别人一样,以为這個少年犯了怜悯心,现在大宋整個国家的百姓都知道這对祖孙心肠好,老太太买了田不收佃农的租子,反而掏钱出来倒贴。少年更为老百姓有個好收成,翻遍书籍,找载种方法和种子,竟然向海客行三個大礼。 石坚将范仲淹引进屋子,红鸢和绿萼好奇地看着這個青年,自己少爷一向眼高,从来不主动巴结别人,居然对這個小官這么客气,他是什么来历? 不過好奇归好奇,客人来了,她们得准备茶水。谁知道石坚抢過茶壶,亲自给范仲淹倒茶。 這下让外面观看的人全跌倒在地。从石坚进入這個新居后,他们从来沒有看到過石坚给什么人倒過茶,连朝中来宣旨的公公也不行,就凭這一点可以想像明天這個官员名声就会扬于大宋。 然后石坚才不徐不疾地說道:“小子只是作了几首小词,這外面的壮况也是非小子所愿。希文指责十分正确,小子何敢担当此声名,這才是小子数拒圣上圣旨的原因。” 說到這裡,石坚一摊手說:“可外面的情况,叫小子也无可奈何。只是希文兄不远千裡,来到和州,不知对小子有何赐教?” 大大们,宋朝初期几個忠臣基本都死于贬所,甚是可怜,在本书中小弟我想他们能有一個好的生命收尾,不知大大们同意不同意?同意在品中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