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宣泄(求月票)
奥萝尔端着放小羊排的餐盘走向桌子位置,边走边說:
“我不确定那种情况下能否采用命令的方式,毕竟我不是‘舞蹈家’,也沒有相关的神秘学知识,但试试又不会损失什么。”
“是啊。”卢米安顺势接過了灶炉处的工作,笑着說道,“顶多就是加個伤口流点血的事情,睡一觉就恢复了,你說,‘山峰’顶部那长着三個脑袋的‘巨人’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和那位隐秘存在和我体内的污染是什么关系?”
奥萝尔放下餐盘,转過身道:
“你会不会太看得起你姐姐我了?那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我既沒有碰到過,也沒有听說過。”
不等卢米安回应,她若有所思地补充道:
“不過,我故乡的神话传說裡有不少类似的形象,三头六臂,或神或魔……”
她接着又道:
“而根据我們的猜测,梦境废墟和你体内的污染紧密相关,那‘巨人’的形象大概率可以从那位隐秘存在处找到一些映射。
“你說過,那位的尊名或者描述,与常见的不同,每一段都包含某种权柄某种象征的三個方面、三种形式,所以,对应三個脑袋很正常,就像三脸怪物有分别代表人类三個阶段的脸孔一样。
“至于它为什么有六條手臂,为什么坐在血色‘山峰’顶部,太過缺少情报,我猜都无从猜测。
“嗯……你暂时先将重点放在那圈‘城墙’上,我感觉能找到不少有用的线索。”
“好。”卢米安按照姐姐教的手艺,将切好的土豆丝放入锅中,用油翻炒。
奥萝尔结束了梦境废墟相关的话题,对卢米安道:
“你下午睡觉的时候,我认真想了想,打算邀請那三個外乡人住到我們家来。”
“为什么?”卢米安很是不解。
奥萝尔看着弟弟忙碌的背影,轻叹了一声:
“我們之前是拿正常人的逻辑来推测本堂神甫他们的反应,可你不要忘了,那伙人之中已有一部分接受了‘恩赐’,這从另一個角度讲就是遭受了污染。
“按照那位神秘女士的說法,‘恩赐’带来的影响主要集中于身体和心灵,也就是說,在获得能力外,人格也会出现一定的异化,而在自身无法承受的情况下,‘恩赐’越多,這种异化就越明显越严重。”
“对。”卢米安回想起了那位神秘女士的话语。
她說如果身体一下承受不了那么大的“恩赐”,自身要么变成怪物,要么成为那位存在的傀儡,要么异化为另一种人,非常冷血地对待以往珍视的事物。
奥萝尔做出总结:
“所以,早接受‘恩赐’的牧羊人皮埃尔.贝裡等人有不小可能不顾本堂神甫的大局,疯狂报复。
“我們五個人住到一起,守望相助,能有效提升我們存活到第十二夜的几率。”
卢米安略作思索,赞同了姐姐的提议。
他转而提出一個很现实的問題:
“那他们住哪裡,一楼客厅区域?”
“不在同一個楼层,守望相助的效果不会那么好。”奥萝尔看了端着炒土豆丝過来的弟弟一眼,“伱搬到我房间来,把你的卧室和二楼的书房留给那三個外乡人,让他们自己分配。”
“啊?”卢米安沒想到姐姐会做這样的安排,“我和你睡一张床?”
看到他的反应,奥萝尔失笑道:
“這有什么?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啊?”卢米安沒听懂姐姐后面那句话。
奥萝尔呵呵笑道:
“我的意思是,都這种处境這种情况了,不要再纠结和计较那些小問題了。
“难道你想和莱恩、瓦伦泰挤一张床,或者,我和莉雅睡一块?”
“确实,還不能对他们完全放心。”卢米安点了下头。
那三個官方调查员只是碍于本身也陷入循环,才和他们姐弟俩合作,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趁睡在一起的机会,暗裡动些手脚,方便循环解除后立刻抓捕两個野生非凡者。
奥萝尔随即笑道:
“要是他们也不放心我俩,選擇挤一個房间,你也可以睡到另外那個去。”
“還是一個房间更好。”卢米安觉得隔了堵墙壁容易被各個击破。
奥萝尔不再多說,只补了一句:
“明天提醒我补充食物储备,四旬节之后,村裡的人会越来越奇怪,我們很可能得坚守這裡或是躲到最近那個高山草场去。”
接着,她招呼弟弟用起晚餐。
夕阳還未完全下山时,卢米安出了半入地式的两层建筑,准备去邀請莱恩等人搬到自己家。
眼见老酒馆在望,卢米安遇到了几個熟人。
蓬斯.贝内正带着三個打手走在村裡的大道上。
几乎是同时,這黑发蓝眼身材健硕的恶棍也看见了卢米安。
他双腿不由自主夹了一下,似乎回忆起了某种可怕的痛苦。
望着不远处的卢米安,蓬斯.贝内陷入了挣扎。
他既想报复回来,又害怕再次遭遇上回的事情,被個個击破。
蓬斯.贝内犹豫的时候,卢米安已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哟,這不是我的叛逆儿子嗎?”
他大步走向了那個淹死雷蒙德的恶棍和他的三個打手,摆出一副要群殴他们的架势。
蓬斯.贝内见状,不再迟疑,对身旁三個打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们赶紧顶上。
那三個打手当即奔向卢米安,分别拿出了短棍、铁棒等东西。
卢米安也加快了速度。
眼见快要和那三個打手撞在一起时,他突然跳了起来,跳向其中一名敌人。
這超乎常规的選擇让那三個打手的攻击全部未能命中。
卢米安顺势抓住了目标的肩膀,于半空强行翻身。
此时,他腰背仿佛变成了一根极有柔韧性的弹簧,帮助他硬生生抓起了那個敌人,完成了后续翻滚的蓄力。
矫捷而夸张的前空翻裡,卢米安将敌人直接甩了出去,砸到地上。
砰的一声,那打手被摔得眼前发黑,浑身疼痛,一时难以爬起。
而這個时候,卢米安落到了另外两個的背后,和蓬斯.贝内也就是七八步的距离。
他略微俯下身体,冲向了那個恶棍,蓬斯.贝内于慌忙躲避的同时,高声喊道:
“快,快!快拦住他!”
剩余两名打手连忙掉转身体,追向卢米安,蓬斯.贝内也调整好心态,悍然迎向這個混蛋小子,准备将他拖住,完成合围。
就在那两個打手快要追到卢米安身后时,本就故意沒全力奔跑的卢米安突然刹车,并蹲了下来。
兹的摩擦声裡,两個打手不仅沒能击中目标的后背,反而因为来不及停止,被他绊得失去平衡,摔到了蓬斯.贝内身前,与那恶棍跌作一团。
卢米安猛虎一样扑了過去,抓住两名打手的脖子,提起他们的身体,将他们的脑袋砸向对方的额头。
砰!
那两名打手额头瞬间红肿,当场晕了過去。
紧接着,卢米安扔掉累赘,脚下用力,身体半绕,滑到了刚爬起的蓬斯背后。
他随即抓住对方两條手臂,猛地向后一折。
喀嚓的声音响起,蓬斯.贝内发出了极其痛苦的惨叫。
“怎么样,很爽是不是?”卢米安一边笑着询问蜷缩起来的蓬斯.贝内,一边提起這家伙,往村外走去。
沒多久,他来到那條河流旁,抓住蓬斯.贝内的后脑,将他强行按到了水裡。
咕噜、咕噜的气泡冒了一阵,卢米安提起蓬斯.贝内的脑袋,侧過他的脸庞,笑着问道:
“欺负别人是不是很爽?”
蓬斯.贝内脸上尽是水珠,表情极其痛苦,鼻涕和唾液流出不少,根本无法回答。
“是不是很爽?”卢米安的声音突然变大,抓着這恶棍的脑袋,砰地将他的额头砸到了水裡,砸到了鹅卵石上。
鲜红的血液在水裡漂出,蓬斯.贝内双腿用力挣扎,却沒法抬起脑袋。
咕噜,咕噜,随着時間的流逝,他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
卢米安這才将他提起,伸出左手,拍了拍他的脸孔:
“我问你,欺负人是不是很爽?”
蓬斯.贝内眼睛裡尽是恐惧,不知该怎么回答。
就在這时,一道人影走到了河边,那是套着带风帽长衣的牧羊人皮埃尔.贝裡。
他看了模样凄惨的蓬斯.贝内一眼,语气温和地对卢米安道:
“都是一個村的,到這個程度就差不多了。
“你還想杀了他?”
卢米安顿时松掉抓住蓬斯.贝内后脑的手掌,站了起来,笑着对皮埃尔.贝裡道:
“听你的。
“记得告诉這個母猪养的,以后不要再欺负人了。”
不等皮埃尔.贝裡回应,他越過這位牧羊人,走向村裡。
…………
老酒馆二楼,莱恩的房间内。
卢米安将姐姐的想法告诉了這三個官方调查员。
分别和莉雅、瓦伦泰对视了一眼后,莱恩点了点头:
“非常棒的提议,這种情景下,分散就意味着力量不够集中,容易被人分别针对。
“我們现在就可以搬到你家去。”
带着行李前往卢米安和奥萝尔家的途中,莉雅叮叮当当地问起卢米安:
“那個墓室你有什么安排?”
“安排?”卢米安嗤笑道,“你觉得那是我們能应付的?”
“看来你還是比较谨慎的,那我就放心了。”莉雅笑着說道。
莱恩帮她补充了一句:
“我們的意思是,如果墓室内的那些事物真的涉及循环的关键,那它们在第十二夜的仪式上必有表现,而要是它们和循环的源头沒有关系,那我們为什么還要冒险去探索?”
“简单来說,耐心等待第十二夜?”卢米安有所明悟地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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