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物是人非
雖然尉遲敬德的忠心輪不到李靖去懷疑,但人是在他手裏跑掉的,尉遲敬德無論如何也有逃脫不了的干係。
所以兩人現在是互相誰都看誰不順眼。
要不是手下還有十幾萬大軍沒有帶回長安,他們肯定早就分道揚鑣了。
大軍在路上走了一天。
直到下午寅時。
眼看天色不早,李靖才下令大軍原地駐紮,埋鍋造飯。
十幾萬大軍紮營的紮營,生火的生火,做飯的做飯。
原本荒無人煙的地方一下子就變得熱鬧起來。
中軍大帳搭好後,李靖直接鑽進去準備給李世民寫檢討書去了。
而尉遲敬德則率領一隊人馬,親自去視察四周的環境和情況。
其實這種視察眼下來說是有些多餘的。
因爲大唐現在並沒有大規模的邊患,而此時他們的十幾萬大軍都處在大唐境內縱深較深的地方。
所以正常來說是不會有什麼威脅的。
尉遲敬德這麼做,無非就是不想跟李靖待在一起罷了。
他帶着一隊騎兵在大營四周走着。
突然!
一陣猛烈的巨響從遠處傳來。
這聲音聽上去有點類似馬蹄聲,但尉遲敬德又不太確定。
因爲馬蹄聲尉遲敬德再熟悉不過了,沒有這麼響,而且頻率這麼快的。
但是除了馬蹄聲以外,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東西能發出這樣的聲音。
尉遲敬德和手下一行人四處張望。
他們還沒來得及找到這聲音的準確方向。
突然!
一團如火焰般的赤色影子就從他們身邊一掃而過,然後朝着遠方飛奔而去。
“什麼情況?”
“好像是有人騎着馬往大營那邊去了。”
“是敵襲嗎?要不要發信號預警?”
“我看不像,你有見過單騎襲擊十萬大軍的麼?”
“唔...不管了,先回營再說!”
尉遲敬德急忙帶着哨探騎兵往大營趕去。
雖說只是過去了一匹馬而已,應該不會對大營造成任何問題。
但是事關大軍安全,尉遲敬德還是覺得有必要回去加緊戒備。
因爲這年頭除了大規模兵戎相見以外,刺客暗殺的事情也非常多見。
儘管尉遲敬德和李靖現在不對付。
但他畢竟是朝廷大將軍,跟李靖也是多年同朝爲官的老相識了。
所以也不希望看到李靖出現任何意外。
“什麼?一匹快馬從你們面前經過,你們卻沒看清楚對方長什麼樣?”
唐軍中軍大帳裏,當尉遲敬德把這情況告訴李靖後,李靖驚訝地有些不敢相信。
他戎馬一生,什麼樣的寶馬良駒沒見過。
但到目前爲止,還沒聽說什麼馬能快到那種地步的。
“沒看清馬上的人,那看清楚那馬長什麼樣了嗎?往什麼方向去的?”李靖好奇道。
“跑太快,沒看清,只是瞥了一眼,大概好像是赤色的,跟火焰一般......”
尉遲敬德把自己看到的情況都跟李靖說了一遍。
“反正我把這情況告訴你了,至於你信不信,要不要加強戒備,你自己看着辦吧!”
說完之後,他就離開中軍大帳,回到自己的帳篷裏歇息去了。
“赤色的馬,像火焰一樣......”
大帳內,李靖還在思考剛纔尉遲敬德說的那些話。
“等等!”
李靖突然靈光一閃,腦海裏想起前年驪山秋獵時見到的一個情景。
當時獵場上也曾經出現過類似的一幕。
一匹赤紅如火焰般的戰馬以超出尋常戰馬數倍的速度飛奔。
當時李靖在看到那一幕時就驚訝地瞠目結舌。
還是他的女兒李英歌在一旁解釋,說那是孫明和他的赤焰神龍駒。
往事還歷歷在目,只可惜現在卻已經物是人非了。
本來把女兒嫁給孫明,李靖心裏是十分欣慰的。
但是這一年多來突生鉅變,好好的女婿一夜之間竟成了敵人。
他打了大半輩子仗,最後卻不得不跟自己的女婿刀兵相見。
而且刀兵相見也就罷了。
關鍵是他這個曾經有着大唐戰神之稱的岳父卻被自己的女婿打的擡不起頭來。
不過儘管如此,李靖心裏還是一直很愛惜自己這個女婿的。
他也一直試圖去緩解孫明和李世民之間的關係,希望他們能重歸於好。
只可惜弄巧成拙,不小心導致孫明墜落山崖,生死未卜。
按理說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是絕無生還的可能的。
可是當他和尉遲敬德趕到懸崖底下,把周圍方圓十幾裏的地方都找遍了,卻沒發現孫明的屍首。
這是李靖和尉遲敬德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就算僥倖沒死,也應該走不遠。
就算是被豺狼虎豹叼走了,也應該會留下一些屍骨吧!
可事實是,什麼都沒有!
但是剛剛,據說又出現了一匹類似當初孫明赤焰神龍駒的馬從附近經過。
說實話李靖心裏充滿了好奇。
那會是什麼人呢?
難道......
順利從唐軍的大營附近通過沒被發現。
孫明和聶隱娘都在感嘆有驚無險。
過了這一關後,後面的路途就變得既順暢又安全了。
赤焰神龍駒在官道上一路飛奔,身後掀起一陣塵土。
聶隱娘從來沒騎過速度這麼快的馬,所以一路上都提心吊膽的。
不過好在有孫明可以讓她依偎。
她緊緊地貼在孫明的背上,雙手從背後環繞過來將孫明緊緊抱住。
這樣就不擔心會掉下去了。
只不過這樣一來讓孫明感覺後背軟綿綿的使不上勁。
兩人在官道上疾馳了半個時辰。
這時天色已經逐漸暗淡下來。
“這裏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我們今晚在哪裏過夜啊?”
聶隱娘看了看四周後擔憂地說道。
“怕什麼,大不了再找個山洞住唄!”
孫明倒是非常不以爲然。
因爲他的傷勢和體力都已經恢復了,就算是住在荒郊野外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況且還有個大美妞可以爲他排解無聊和寂寞。
所以對孫明來說,他是一點也無所謂的。
這樣想着。
孫明騎馬離開官道往附近山林裏走去,打算找個好一點的棲身之所。
走着走着。
突然聽到前方一片竹林裏隱約傳來兵器打鬥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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