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来自李渊与李二联手的惊喜
海康码头,李元吉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眼中满是兴奋。
這次出行,比起预计的時間,足足多用了近四個月,如今回来,都是第二年春了。
在李元吉身旁,武媚与武顺也在欢呼雀跃着,哪怕是一向文静的武顺,此刻此刻都是忍不住激动。
這一趟出去,以为是游山玩水,以为是开心的旅途,然而一路都在坐船,到了地方,李元吉又忙着各种事务,她和武媚可算是憋坏了。
“大王,我們快回王宫吧,给婉姐姐、珪姐姐她们一個惊喜。”
“好,那我們就回去吧!”
李元吉一脸的高兴,這么久沒有见两女,他也是有些想念了,心中更是一片火热。
如今回来,他還沒有告知任何人,岑文本等人都不知道他回来了。
李元吉可不想一回来就开始处理事务,出去這一趟,他也累得不行,必须得先躲在后宫休息几日再說其他。
一行人随即往城内走去,而李元吉到来的消息,也终于是传到岑文本几人耳中,几人当即准备迎接李元吉归来。
“快准备好,大王回来了,大王可算是回来了!”
魏征、孔颖达等人都是一脸激动,无他,现在许多事都等着李元吉来处理,尤其是刚发生的大事,几個人现在都是慌的。
就在這时,韦挺匆匆走了进来。
“几位,都别忙活了,刚刚传来的最新消息,大王回后宫了,你们难道還想追到后宫去?”
岑文本几人顿时面面相觑,随即一叹,然而魏征却是不干了。
“不行,如今发生如此大事,大王如今归来,怎能直接回到后宫,不理事务,我這便去找大王說理去!”
魏征一脸严肃,在他看来,李元吉身为大王,就应该以大事为重,怎么能就想着后宫那些事情,哪怕会面临惩处,魏征也必须得去找李元吉說清楚了。
岑文本见状,当即拦下魏征。
“玄成,大王如今刚回来,便让大王休息一日也无妨,明日我們再去找大王。
而且大王肯定也累了,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也得为大王想想才是。”
看着好言相劝的岑文本,魏征顿时火大了。
“岑景仁,不要以为如今你是大王的宰相,我就不敢参你了,伱這样做,只会害了大王。
身为大王之臣,就应当为大王封地之事而考量,应当为大王大业为重。
你身为宰相,理应有提醒大王之责,如今却是怕受责罚,這般纵然且蛊惑大王,老夫不齿与你为伍!
你若是怕了,大可在此等候,老夫一個人去。
哪怕大王要老夫這個脑袋,老夫都无怨无悔!
老夫身为监察院之长,這也是老夫分内之事,义不容辞!”
岑文本听着這话,一脸的苦涩,魏征這個性子,他這段時間也差不多摸透了,這人刚起来,那是真的刚,谁都不怵。
魏征說的這些话,难听也确实难听,他也沒有与魏征去计较的想法。
但是如今魏征這般,他却必须得管一管了。
“魏玄成!你既知晓你是大王之臣,便需一切事物当以大王为重,大王此去近九月時間,如今又何差這一日?
你不要任何事情都上纲上线,如今各府的发展,各种事情,你以及你的监察院,又起了多少作用?
难道沒有你,大王的封地就会停滞发展嗎?
事情当有轻重缓急之分,若是此事刚发生时,大王归来,我告诉你,不用你来說,我岑文本哪怕擅闯后宫,某都会将此事告知大王。
但如今此事已過去月余,纵然此刻告知大王,又有什么意义?
如今大王心神疲惫,自当让大王先行休息一番,现在你看看天时,即将就是黑夜,一個晚上的時間,你自己扪心自问,纵然告知大王,能够做什么?
你现在告诉我,這一晚上的時間,在如今這個情况下,能够做什么!
不要以为你自己很高大,我們便是庸人,如今在這裡的,能够坐在這裡的,沒有哪一個人是庸人,你不将在大唐朝堂的那些人、事,带到這裡来!
你能大公无私谏言大王,我們都支持你,佩服你,但你若只是为了谏言而谏言,告诉你,大可不必。
大王不是李建成,更不是李二,许多事,大王分得非常清楚。”
岑文本一番话說完,本来還在一旁拉着两人的韦挺、王珪、孔颖达等人也是放开了手,因为他们都认可岑文本說的那些。
他们都很清楚,看着李元吉有些时候缩在后宫享受,其实非常之关注封地之内的所有事宜。
如今各府的发展,可以說都是李元吉牵头提出来,岑文本下来完善的。
后面逐渐演变成李元吉提出,他们一起开始完善,就是這样的一個区别,但李元吉想這么多,才是最为劳累的人,他们都很清楚。
這也是他们从来不会与李元吉抱怨什么,即便他们每個人的工作量都很大,因为他们更清楚,各府该怎么发展,向着哪個方向发展,以及对外的一切军事,這些都是李元吉在考量,他们很少能够提供上有效的建议。
包括现如今执行的各项政策,几乎都是李元吉提出来,他们来进行完善的。
他们也很想帮李元吉分担,但是他们是真的想不到那么多啊,就李元吉提出来的事情,有时候他们都沒有想法,沒有方向。
本来他们都是自负自己才华不低的,来到李元吉面前,他们忽然发现自己的能力,是真的有些不够看。
而唯独魏征,对這裡有想法,对那裡也有想法,一個监察院,如今也只是王府以及雷州府、广州府逐渐有布局,在其余各府,都還沒有完全把事务落实下去。
总是觉得這裡如同是大唐的朝堂一般,有着那些世家的人阻碍着种种,总以为是李元吉這個大王不务正业。
韦挺几人其实早就想說了,只是一直忍着,今天岑文本說出来,几人是真的觉得一阵舒坦,這個魏征,重视了李元吉,却又沒有足够正视他们的大王。
论能力,其实他们都知道魏征的能力不差,而且大公无私,敢于谏言的魏征,他们虽然做不到那样,但对于魏征,他们是敬佩的。
但是,魏征的谏言,在他们看来,更像是为了谏言而谏言一般,這在他们眼中,就是在浪费時間。
魏征听着這些话,气得指向岑文本的手指都在颤抖,在魏征心中,他這是一点私念都沒有,他是一心在为李元吉而着想。
然而就是這样,如今却是被岑文本這样說,他怎么能不气。
岑文本看着魏征无比愤怒的样子,心中更是一叹。
“玄成,看来你還是沒有明白自己的問題所在啊。
我建议你,可以多了解大王,了解清楚之后,你再想想如今。
還有,你下去自己好好想,你真的是大公无私,一心只为大王嗎?你真的沒有为了谏言而谏言嗎?
另外最为重要的是,你的监察院,大王设立的本意究竟是什么,你到底有沒有领会?你以为大王设立监察院,就是为了对应朝堂的御史台嗎?
最后,你的监察院,到了如今,依旧才只有几人,地方之上,更是沒有补齐,除了雷州府与广州府,其他府的监察院分院呢?
其他方面,我也不想過多点评,若是你不知悔改,不彻底想清楚這裡与大唐朝堂的不同,某才是不齿与你为伍!”
岑文本說完,也懒得再去理会魏征,這還是他第一次对别人這么发火,但又不得不发。
魏征最大的毛病,就是将這裡当做了大唐的朝堂,殊不知這裡的与众不同,這点,韦挺与王珪可以說更有体会。
魏征瞪大双眼,死死的盯着岑文本,对于岑文本說的這些,他很想反驳,但他发现,自己所能反驳的点,好像极为有限。
只是一句为李元吉好嗎?
這么一個解释,或许是有些苍白了。
而此刻李元吉,正在后宫之中吃着杨清婉为他准备的美食。
“夫君,你回来也不說提前說一声,不過回来就好,你這次出去的時間可是太久了。”
杨清婉坐在李元吉对面,念叨了几句就停了下来,其实這几句她都不想念叨,只是太久沒有见到李元吉,心中的思念之情,同样非常深切。
待李元吉吃好,让人将收拾之后,杨清婉再次忧心开口。
“夫君,你先去见一见岑文本他们吧,這裡发生了大事,他们讲出来最好,妾身怕自己讲出来会疏漏一些细节。”
李元吉看着杨清婉担忧的样子,顿时就知道這件事恐怕不是小事了,小事也不会闹到杨清婉這裡来。
但李元吉似乎却是沒有关注一般,顿时笑了。
“无妨,你先别說了,今天给我留一個好心情吧。
若真的是紧急之事,在我回来之时,我恐怕都进不了這個门,岑文本就已经找上来了。
這個时候他都還沒有来,无论這事多重大,起码說明,這件事即便现在告诉我,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這点李元吉還是有把握的,岑文本的性子,他也了解。
這也是他出去這么久刚回来罢了,岑文本几人也想他休息一天,李元吉敢保证,明天清晨,但凡他起晚了,都会被岑文本叫起来。
這会他也不想去知道那些杂七杂八的,他也确实累,只要不是天塌了,先過了今晚再說了。
沒一会,杨建河却是低着头走了過来。
“大王,岑文本与魏征吵起来了,如今魏征气冲冲的回去了,就将自己关在屋内,任何人都不见。
起因是魏征见大王回来后沒有处理政务,想要来劝谏大王,被岑文本說了一通。”
随着杨建河将原因說来,李元吉都愣了一下,他是真沒有想到魏征竟然這么虎,到了這裡還想着用那一套,虽然他不介意,但也得分时候才行啊。
而对于岑文本,同样很惊讶,這是他印象中岑文本第一次這么发火吧?沒想到却是和魏征干上了,最后還干赢了。
李元吉也沒有去管,這些事,他才懒得去管,只要事态沒有继续扩大,他就当不知道了。
李元吉随即拉着杨清婉回到房内,說着路途中的种种趣事,趁着夜色到来,便是开始游龙起来。
二日清晨,李元吉早早起身,今天的要事,他還记在心裡,看了一眼旁边的杨清婉,一笑后,当即开始洗漱。
王宫大殿之中,岑文本、韦挺、王珪、孔颖达、魏征等人全部到来,這個时候的魏征似乎是已经想清楚了一般,也沒有继续找岑文本。
“大王怎么還不来,不行,這事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了,我去找大王。”
岑文本看了看天色,其实现在非常的早,比起往日处理政务的時間,早了半個时辰,但岑文本已经开始忍不了了。
魏征诧异的看了一眼岑文本,只见這时,李元吉的身影出现在殿中。
“景仁,正平,叔玠,玄成,冲远,你们来得這么早,說說吧,是什么事,让你们這么迫不及待了。”
李元吉径直来到上方,岑文本几人行礼過后,随即将准备好的折章递给李元吉。
“大王,您看看吧,您要有心理准备,這件事不小。”
李元吉面色肃然打开折章看了起来,然而還沒有看完,脸色就越发的开始阴沉下来,看完之后,更是将折章重重的摔在案牍上。
“李二!李渊!本王就应该知道,当初他给本王的那些人,就有問題,就沒安好心!”
李元吉呼吸粗重,這次他出去,才刚回来,李二与李渊就给了他一個大大的惊喜啊,亏他之前還为在安东府胜過李二而高兴,如今转头,他的家,都被偷了!
尤其是李渊竟然也参与其中,李元吉是真的不解,李渊与李二,這么快和好了?
和好就算了,李渊和李二一起来针对他了?
李元吉越想,越是气,人都快要被气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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