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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上，赵磊问开车的林虎：“你认为谁是老虎？”
林虎瞄一眼赵磊，說：“你比我還瘦了，而且黑，看来最近你们肩上的担子不轻啊。”
“這不，你们经侦又给我們雪上加霜，你知道郭队长這次有多恨你们么？”赵磊左右撑了撑脖子，沒再說话，任由林虎把警车一路开去。
林虎微微摇摇头，一脚油门，警车直接开到保安公司外。
他们两把许文喊到警车后座，林虎改到后座，和许文肩并肩坐一起，說：“许老板，沈队让我来找你，问问昨晚平板三轮和假货的事。”
“是工地的包工头陈百富跟我說的，我只知道三轮车和假货最后被丢进水库裡，就這些了，其他的要去问陈百富。”他俩揣摩着许文的面容，但许文表现得滴水不漏。
“陈百富杀過人么？”赵磊问。
“我不知道。”许文答。
“你杀過人么？”赵磊突然问。
“沒有。”许文的脸上沒有泛起一丝波澜，他补充道：“当兵时，执行任务杀過越南兵。”
“许老板。”赵磊想解释。
许文打断他：“這是你们的职责，我应该配合照实說的。”
许文接着說：“如果我掌握什么新情况，我会随时向你们汇报。”
“好的，那辛苦许老板。這是我电话，有线索随时联系我。”林虎从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张写好的字條，递给许文。许文接過字條，认真的看了几遍，把字條還给林虎，說：“我记下了，有需要随时喊我。”
许文下车，目送警车开远，他看看手表，到下班的点了。他开车离开保安公司，在保安公司不远的路口，他看见路口等他一天的野花，接着他把她带到了民宿。
“你凭啥认为许文杀過人？”林虎见远离了保安公司，问坐在副驾驶的赵磊。
“他看上去活是一只不露齿的老虎。”赵磊這么意味深长的评价许文，阳荣市公安口的知道许文已经好几年，只是许文为人非常低调，在刑侦這裡挂不上号而已。
“去找陈百富嗎？”赵磊问。
“去。”林虎果决地說：“還有只老虎沒敲。”
“到成功路前，你放我下车。”赵磊說。
“你想什么？”林虎问。
“你敲山我沒兴趣，我只想看看老虎。”赵磊答。
“那你小心。”林虎嘱咐。
赵磊直了直身子，不久，车停了，赵磊跳下了车。
等赵磊悄悄走到能好好观察陈百富的位置时，林虎正好开车离开。他看见，陈百富吐了，他看见，陈百富踹翻了那锅牛肉，他又看见，陈百富在打电话，骂骂咧咧的进了那個铁皮屋。
赵磊悄悄地接近铁皮屋，他想听听陈百富在骂什么。可走着走着，昨天晚上欺负野花的两男人冒出来，端直挡在赵磊面前。
“站住，联防队。”两男子的两束手电光射向赵磊。
赵磊站住，歪着脑袋，带這些痞气的反问：“联防队咋了？”
“嘿，你那裡的？”两男子其中一個问。
“你管不着吧。”赵磊一边說，一边观察着周边情况，准备马上开溜。
“现在就他妈的管管你。”两男子破口大骂，挥舞着手电向赵磊兜头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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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两個冤种，欺负欺负小老百姓可以的，在赵磊面前就是白给。赵磊一個回合就缴了他们的械。他们两重重的摔在地上，他们倒地的地方有些凹，今天沒下雨，但昨天的雨水還沒干，他两全身湿了個透。
“哎呦，我操。”两男子大声吼喊起来，活像受委屈的泼妇撒泼打滚。
一只啤酒罐拖着长长的啤酒花，划出一道高高的抛物线，正好砸在其中一男人身上。两男人神经反射的从水裡迅速爬起，站直，慌张的看向铁皮屋。
“滚。”五官挪移的陈百富冲着两男人吼。
转眼间，两男人不见了踪影。
陈百富恢复了斯文样，他向赵磊招招手。
赵磊向陈百富一抱拳，以示谢意，接着走到陈百富面前。
“赵警官，刚才干嘛不和你同事来一起吃牛肉？”陈百富上下审视赵磊。
“他负责陪你吃，我负责看你吃。”赵磊极平静的答。
“我一干粗活的人，吃相不好看的。”陈百富笑笑。
“可惜，牛肉一地。”赵磊看向一地的熟牛肉。
“這牛肉煮的太硬，不吃也罢。”陈百富伸脚踩上一块熟牛肉，使劲的把牛肉在地上研磨。
這时，林虎的警车开了回来。林虎开到路边，停下，探出头，对赵磊喊：“上车啊，我就說陈总吃相难看的。”
赵磊赶紧回身，小跑两步，钻进车后排。警车一路绝尘而去。
陈百富愣怔在原地，好一会，他隐约望见，远处的荒废已久民宿亮起了灯。
陈百富开车前往民宿，民宿大门敞开着，他一看认出停在大门口的车是许文的。他停了车，蹑手蹑脚的走进民宿庭院。
民宿荒废了有几年，平时這裡到了晚上安静的可怕。陈百富走进一楼大厅，寻见电闸被拉起，于是向二楼走去。刚上二楼，一阵若有若无的女人抽泣声从最裡间的包间传来。陈百富顿时感觉憋闷得慌，他记得這個如泣如诉的声音，和昨晚一整晚他在铁皮屋外听到的抽泣声一模一样，他像被魔法定住了似的，呆呆地立在二楼的楼梯口，让這细若游丝的声音不断地送入他的耳朵裡。好一阵子，声音消失了，陈百富如梦中惊醒似的赶快下楼，快步走到自己车前，刚要开门，后面沉稳的声音喊住他：“帮我买一瓶威士忌一瓶气泡酒過来，顺便還要两個杯子。”
陈百富扭头仰视，看到站在二楼窗前的许文。
陈百富点点头，說：“好，我马上送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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