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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作者:雪桃酒酒
白老爷子七十大寿在即,苏志宇匆匆离开,其实是回去为了给老爷子過寿。

  十年一次的大寿,白家从前年就开始准备了,为的就是风光大办,给老爷子挣足面子。

  据說京都那边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前来贺寿。

  到时候贵客满堂,在场随便一個人都是不得了的大人物。

  作为老爷子的亲人家眷,不管有沒有钱,這些年過得如何,都必须到场给老爷子贺寿。

  送什么礼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得来,心意得到。

  老人家年纪不小了,最盼着阖家欢乐团团圆圆的,只要儿孙過得好,老人家就心满意足了……

  ……

  各种關於白老爷子大寿的小道消息,在别墅裡流传。

  沈惠惠听完,就和沒听见似的,那是半点反应都沒有。

  在她看来,這件事跟她和绣芬,就沒有半点关系,自然不需要多关注。

  一开始她以为绣芬也是這样想的,不過渐渐地,沈惠惠发现绣芬最近似乎藏了什么秘密似的,表现得有点儿奇怪。

  這一天,吃完午饭后,绣芬又一次拒绝了沈惠惠一起看电视的邀請,說犯困了,想要回去睡午觉。

  沈惠惠目送着绣芬的背影。

  按照以往正常情况,她们母女两吃完饭后,一般会一起散散步消消食,或者看一会儿电视放松一下,到了下午两点左右,回去睡個午觉,睡醒后继续玩耍一会儿,就可以准备吃晚餐了。

  這样的作息安排持续了将近半個月,但最近几天,每当午后时分,绣芬都要先回去睡觉,留沈惠惠一個人在客厅看电视。

  更神奇的是,沈惠惠看完电视回去后,已经睡了好一会儿的绣芬,還会躺下和她一起睡。

  沈惠惠這每天的睡眠時間,已经足够充足的,绣芬的睡眠時間,比她還要多几個小时。

  要是只是睡得多就算了,但诡异的是,睡得越久,绣芬看起来就越发疲惫。

  原本在别墅這样休养度日,绣芬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但自从她不和沈惠惠一起看电视剧,一個人回去午睡后,那气色又慢慢变差了,最近眼下甚至出现了黑眼圈,根本不像是每天睡眠充足的样子。

  绣芬是個成年人,而且還是自己的长辈。

  沈惠惠可以理解有不想让女儿知道的小秘密。

  所以当绣芬提出要提前回去睡觉,让沈惠惠一個人留下来看电视剧的时候,沈惠惠沒有提出任何反驳。

  实际上她对电视压根就沒兴趣。

  沈惠惠不爱看新闻和农业频道,而现在正热播的电视剧,经典的吧,比如新白娘子传奇,西游记啥的,她早就在網上刷的差不多,剧情都记得一清二楚。

  那些不经典的,沒有流传下去的,也沒什么看头。

  毕竟看惯了后世高清特效影视作品,再回头看古早的电视剧,除非剧情特别好的,否则很难有代入感。

  沈惠惠看电视剧,是为了陪绣芬,现在绣芬走了,就剩下她一個人,为了尊重绣芬,沈惠惠只好勉强一個人留在客厅看电视。

  但眼看着绣芬黑眼圈一天比一天重,沈惠惠有点儿坐不住了。

  有自己的小秘密可以,但她不希望绣芬把自己的身体弄垮。

  她们是母女,有什么话完全可以敞开来說,如果绣芬觉得她比较碍事的话,沈惠惠也可以搬出去住。

  反正别墅這么大,房间多得是,她现在的身体虽然才十五岁,但骨子裡已经是個成年人了,完全可以自己一個人住的。

  這样想着,沈惠惠当即起身跟了上去。

  沈惠惠原意是想追上绣芬,趁着身边沒人问個清楚,不過让她意外的是,绣芬的脚步很快,沈惠惠刚走出去,就看不到她人影了,无奈之下,沈惠惠只好朝主楼走去。

  主楼的木门沒有锁,只有从裡面放下门闩才算合上。

  绣芬虽然先回来了,不過沈惠惠一会儿還要回来午睡,因此木门半掩着,并沒有从裡面反锁。

  沈惠惠推开门,一脚踏了进去,不過她想了想,又回到门边,用力敲了两下木门:“妈,我回来了。”

  沈惠惠话音刚落,裡头就传来了东西掉落到地上的声音。

  即使看不到裡面发生了什么,但光听声音,沈惠惠已经可以脑补绣芬手忙脚乱的样子了。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站在门口耐心等着。

  原以为绣芬估计要等两三分钟才能出来,沒想到下一刻,就见绣芬拉开房门,面色尴尬地看着沈惠惠:“惠惠……”

  沈惠惠以为绣芬会收拾好再打开门的,沒想到裡头的东西都還放在桌面上,她有些意外地看了绣芬一眼。

  绣芬被沈惠惠這么一看,脸上的表情更加尴尬,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沈惠惠走进门,只见桌上放了一块方形绸布,還有无数针线和刺绣工具。

  這刺绣显然绣了有一段时日,中间金灿灿的“寿”字已经成形。

  虽然是绣在绸布上的,但乍一看却宛如一個立体字,不论从哪個角度,都能看到同样的金光,仔细一瞧,裡头的细线纹路复杂,十分考究。

  “寿”字附近,還有各种繁复的背景,不過目前只打了個基础,距离绣完怕是還有不少時間。

  沈惠惠虽然不懂刺绣,但哪怕是外行人也能看得出来,看似简单的一個字,却是暗藏玄机,也不知道费了多少心血,才能绣到這一步。

  她看着這個刺绣,沒好气地道:“您每天骗我回来說午睡,就是跑回来绣這個?”

  绣芬被沈惠惠一问,脸都涨红了。

  沈惠惠看着绣芬糟糕的气色,還有眼下的黑眼圈:“不对,您每天都和我一起午睡,按理来說我們两的睡眠時間是差不多的,怎么還会有黑眼圈……不会趁我睡着后,半夜也爬起来绣了吧?!”

  绣芬见沈惠惠生气,弱弱地对沈惠惠解释道:“好久沒绣东西了,有点儿手痒,所以就随便试试……”

  “那为什么绣個‘寿’字啊,距离您過寿還有好几年呢!”沈惠惠立即道。

  绣芬尴尬地笑了一下,低下沒敢再說话。

  沈惠惠看着绣芬這模样,越想越气。

  结合最近别墅裡的风言风语,绣芬這幅贺寿图是绣给谁的,不言而喻。

  白家要是一开始就把绣芬接回京都,大家见上面,认個亲,相处一阵,老爷子现在過寿,沈惠惠和绣芬就算穷得叮当响,也得想办法给老人家准备点礼物,聊表心意。

  但白家人从头到尾,沒有露過面,沒有打過电话,甚至连信件都沒有。

  只派出個周先生,把绣芬和沈惠惠从福水村裡接出来后,扔在省城的别墅就不管了。

  這可是白琴的地盘。

  房子上写着的,是白琴的名字,家裡的佣人去,全都是白琴招进来的。

  沈惠惠和绣芬进别墅第一天,连进個门都被人羞辱,吃顿饭都不安生,要不是沈惠惠机灵,日子還不知道過成什么样呢。

  现在好不容易把苏志宇赶走,白琴也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沈惠惠和绣芬在别墅裡,每天吃好喝好睡好,有充足的食物,有佣人伺候,简直不要太舒坦。

  沈惠惠甚至觉得,白家不把她们带去京都,也挺好的。

  她们就在省城住下,這别墅附近,就有好几所学校,沈惠惠已经开始物色学校了。

  九十年代入学标准還沒有后世卡的那么严,学校更注重的是学生的成绩。

  沈惠惠刚高考完,虽然九十年代的教材和后世不大一样,但来来去去就那么些知识点,她恶补一下,還是有希望跟上,甚至恢复自己正常考试分数的。

  至于白老爷子過寿……

  反正白家沒认回她们,绣芬還姓绣,沈惠惠還姓沈,所谓的子孙贺寿阖家团圆,就沒包括她们两。

  這事和她们沒啥关系,她们就沒必要跟着掺和,窝在别墅裡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

  所以這些天来,沈惠惠明明听到了各种消息,但却半点表态都沒有,只当做耳边风,听過就忘。

  原以为绣芬和她是一样的。

  哪裡想到绣芬竟然给那沒良心的白家人准备了礼物。

  而且還是瞒着自己,每天偷偷绣!

  她为绣芬的身体操碎了心,制定了各种营养餐饭,安排丽莎变着花样做饭。

  为了哄绣芬开心,陪绣芬看电视,和她一起散步,母女两一起调养身子。

  沈惠惠這具身体先天不足,养了半個多月也沒什么起效,倒是绣芬,在沈惠惠的努力下,整個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容光焕发起来。

  结果绣芬倒好,为了给白老头准备礼物,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過個寿而已,又不是以后再也過不了了,白家那么多人,也不差绣芬一個送礼,她何必上赶着呢!

  越想沈惠惠越气,一整天下来都沉着脸。

  沈惠惠在别墅住了半個月,早就是实际上的女主人,整個别墅的人基本都在看她的脸色行事。

  对于大部分人而言,沈惠惠除了手裡沒钱之外,简直可以称得上完美雇主。

  她不会强行要求佣人加班,有时对别墅的改造,会有自己的想法,但也会和佣人好好沟通。

  偶尔比较标新立异的提议,佣人不小心做失败了,沈惠惠也从来沒有责怪過任何人,会和别人一起讨论反思,争取下一次做得更好。

  虽然只有十几岁,但她的能力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可,在她的手下干活,也远比白琴要轻松快活得多……

  一直以来,沈惠惠都是笑眯眯的,即便刚来别墅第一天,被那么多人刁难,沈惠惠也从来沒有发過脾气。

  然而今天,她却难得地沉下脸,一整天脸上都沒什么笑容……

  别說丽莎张阿姨這种在别墅打工的佣人了,就连白琴发现沈惠惠心情不佳后,都安静了一整天,直到吃完晚饭回去的时候,她才找张阿姨打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让沈惠惠這样心机深沉的人气成這样?

  别墅就這么大,压根沒什么秘密,张阿姨很快将中午发生的事简单說了一遍:“前几天绣芬知道老爷子過寿的事情后,私底下找我问了具体時間,我就塞给她两百块钱鼓励她给老爷子准备礼物,不過她沒要,只拜托我弄一点针线布匹给她。這事我還和您說了,您让我买了一大堆东西给她送去,记得不?”

  “记得,当然记得了。几百块钱就想给老爷子准备寿礼,還自己做衣服……老爷子别說收下了,估计看一眼都嫌晦气,扔垃圾桶就嫌脏。”白琴嗤笑道,“怎么,這事情沈惠惠不知道,绣芬竟然是瞒着沈惠惠做的?!”

  “可不是。”张阿姨道,“這一转眼過去了好几天,衣服估计已经做完了,然后被沈惠惠发现了,据說中午的时候,母女两大吵了一架呢!”

  白琴听完,简直要拍手称快了:“吵得好,吵得妙!沒想到啊,還以为這对母女关系不错呢,绣芬這种事都瞒着女二,何必呢……”

  “那沈惠惠是谁啊,整個别墅的人都听她的,绣芬软弱无能,靠着女儿才有今天的好日子。但她毕竟是长辈,哪想被女儿管一辈子,這不就……”

  白琴闻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略微淡了些。

  不過一想到绣芬和沈惠惠竟然因为這個事情吵起来,不一会儿,她又忍不住要笑出声了:“吩咐下去,让大家這几天都老实安静点,谁也别触沈惠惠的霉头,让她专心和绣芬吵架,吵得越凶越好,最好让绣芬把沈惠惠赶出去,只要沈惠惠一走,這個家就彻底清净了!”

  张阿姨闻言,忍不住心想,這哪需要白琴吩咐啊。

  佣人除了干活利索之外,最需要掌握的技能,就是看主家脸色。

  沈惠惠今天沒有斥责任何人,也沒有任何失态,她只是微微沉着脸,少了点儿笑容,几乎全别墅的人都感受到了。

  就她在别墅這威望,除非沈惠惠自愿走,否则就算是绣芬,怕是也沒法赶她走了。

  不過看着白琴兴奋的脸,张阿姨最终沒敢出声打扰她的兴致。

  与此同时,别墅另一边。

  吃完晚饭后,绣芬沒再急着往回走,而是跟在沈惠惠身边,两人一起散步消食。

  回去后,沈惠惠一进屋,绣芬就主动替她关门。

  沈惠惠洗澡,绣芬就帮她递毛巾递睡衣。

  沈惠惠擦脸的时候,绣芬就站旁边,手紧紧攥着衣角,眼巴巴地看着她。

  以前沈惠惠都是這样跟绣芬卖惨的,沒想到一转眼,两人的身份不知不觉竟然调换過来,今天变成了绣芬对着沈惠惠卖惨了。

  中午的时候,沈惠惠确实很生气。

  但過去了這么久,到這会儿也平复得差不多了。

  毕竟为人子女,总不好让绣芬一直站在旁边,沈惠惠忍不住主动开口道:“除了白天晚上背着我偷偷绣贺寿图之外,妈妈還有别的事情瞒着我嗎?”

  绣芬尴尬地笑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转過身,磨磨蹭蹭地把旁边一個破旧的背包拿了出来。

  這個背包是当初离开福水村的时候,绣芬背在身上的,裡头装的都是证件资料等东西。

  住进主楼后,背包裡的东西全都被拿出来放进抽屉收好了。

  如今不知不觉间,背包又被塞满,不過這回裡头放的不再是证件资料,而是收集了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

  丽莎每天出门采购食物,除了必备的米面肉蔬菜之外,偶尔還会买一些小零食小玩具回来。

  沈惠惠一把年纪了,对這些东西沒有兴趣,平时不吃也不玩。

  此时她定睛一看,這些小零食小玩具,不知什么时候被绣芬悄悄收到了背包裡。

  除了吃的玩的之外,還有几件崭新的衣服,料子和白天看到的绸布差不多,应该是绣芬這几天新做的衣服。

  见沈惠惠疑惑地看着自己,绣芬小声道:“我們每天吃這么多好吃的,好玩的……惠惠性格沉稳,对這些沒有兴趣,但是村子裡的孩子,都沒见過這些新奇的东西……”

  沈惠惠一听,哪還不明白。

  這衣服一看就是女孩的衣服,尺寸比她穿的衣服要略微大一码,最适合穿這衣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還留在福水村的沈千恩。

  绣芬一边說,一边观察着沈惠惠的表情,见沈惠惠转過头,她還以为沈惠惠生气了,连忙解释道:“我沒有拿很多,只是我看零食和玩具放在茶几上吃不完用不完,就偶尔收起来一些,几天才收集一点,而且我和白琴打過招呼了,不算偷……”

  沈惠惠道:“贺寿图的布料和针线,都是白琴给您买的?”

  “不是,是张阿姨买的。”绣芬道。

  “那和白琴买的有什么区别。”沈惠惠道,“您准备這些东西的事,张阿姨知道,白琴知道,只有我被蒙在鼓裡,只有我不知道,是嗎?”

  “对不起惠惠,妈妈错了,不该瞒着你。這些天我也一直很犹豫,该怎么告诉你……但我左思右想,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绣芬低声道。

  沈惠惠看着那破旧的背包,再看一旁尚未完成的贺寿图,想到今天下午被她发现后,绣芬直接就打开门,一脸认命的模样,沈惠惠心裡最后那点儿气,也逐渐转为了无奈。

  其实中午刚发现這事的时候,她非常生气。

  但经過一下午的消化,她也慢慢想通了。

  說到底,她和绣芬完全是两种性格的人。

  而一個人的性格形成,除了先天之外,后天也占据非常重要的位置。

  沈惠惠的母亲虽然早逝,但在离开之前,非常疼爱她。

  母亲走后,父亲一個人取代了父母两個角色,为了照顾沈惠惠的生活和情绪,不给女儿带来任何隐患和麻烦,這么多年,她的父亲都沒有再娶,坚定地過着一個人的生活,全身心养育女儿,直到女儿成才后,才投身进事业中。

  有這样的家庭作为后盾,沈惠惠才能成长为一個独立自信的人。

  哪怕穿书进入了一個陌生的世界,除了烦恼生活條件变得恶劣,身体变差之外,更多时候她基本处于可有可无的状态。

  她不需要迫切向别人证明什么,也不需要别人和她建立起任何亲密关系。

  因为她从小在充满爱的氛围中成长,父母给她的爱足够她挥霍一辈子,不需要再从别人身上渴求爱了。

  绣芬则和她相反。

  养父母不爱她,沈勇也不爱她。

  两個女儿和她的关系虽然不错,但根据沈惠惠這具身体的记忆来看,沈千恩向来只重视自己,原身沈惠惠又是個非常内向,完全不会表达爱的人。

  女儿的出现,并沒有治愈绣芬,一直到现在,绣芬的内心对于亲情,依然是无比渴求的。

  养父母并非她的亲生父母,绣芬到现在都沒见到白家任何人。

  只要沒见到,就会对他们抱有一丝期盼,期盼从来沒得到過的亲情,也许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当初离开福水村的时候,虽然和沈千恩大吵了一架,但身为一位母亲,不可能永远和子女置气。

  這段時間以来,沈惠惠和绣芬在别墅裡好吃好喝,再想到乡下的沈千恩,绣芬怕是早就气消了,甚至忍不住想要为她留点东西。

  一個沒有享受過正常家庭氛围的人,一生都会忍不住追逐亲情。

  沈惠惠虽然看不惯這样的绣芬,但当初刚到别墅的时候,她一时气愤沒控制住脾气,怼了苏志宇和丽莎后,绣芬的第一反应,不是怀疑她,而是自责……

  這些日子,沈惠惠的本性逐渐展露了出来,绣芬也从来沒說過什么。

  甚至现在沈惠惠生气了,绣芬明明是她的母亲,還会小心翼翼地站在旁边,哄沈惠惠开心。

  一想到這,沈惠惠顿时就沒了脾气。

  绣芬就是這样的性格,她可以无限包容沈惠惠,那么对于其余的亲人,自然也……

  “千恩可不一定会喜歡您准备的這些东西。”沈惠惠道。

  根据她這具身体遗留的记忆,還有她和沈千恩短暂接触后对她的了解,沈千恩要是知道她们在别墅裡過得這么好,再看背包裡的這些东西,肯定不会给好脸色的。

  绣芬点了点头,小声道:“嗯……”

  “白家那么有钱,据說七十大寿办得风风光光,无数人過来贺寿,对于您這個贺寿图,也不一定会放在眼裡。”沈惠惠又道。

  绣芬再次点了点头,小声道:“嗯……”

  “您都知道,你還要准备這些啊?”沈惠惠忍不住道。

  绣芬依旧点了点头。

  沈惠惠看着绣芬眼下的乌青,在心裡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绣芬喜歡绣就绣吧,白家要是肯收下,說明愿意认她這個女儿,绣芬一直很渴望亲情,能得到亲生父母的爱,也算好事一件。

  如果白家不肯收下,那也可以趁早让绣芬死了這條心。

  沈惠惠无奈地道:“這個贺寿图還要多久才能绣好?”

  绣芬见沈惠惠态度有所松动,立刻来了精神:“我已经完成了五分一,接下来每天只要绣七八個小时,就能赶在白老先生大寿之前绣完,還能空出两天時間,回一趟福水村,看看你姐姐。”

  “五分之一,每天七八個小时??”沈惠惠瞪大眼睛。

  在她看来,這寿字都已经成型了,看起来像是完成了大半,结果竟然才完成五分一?!

  在刺绣方面,她毕竟是外行,除了在心裡嘀咕一句老头子不配之外,也不好說啥。

  不過沈惠惠還是忍不住吐槽道:“也就是說,今天之前,您每天除了骗我回去午睡的那两個小时在刺绣之外,半夜還经常爬起来绣五六個小时?!”

  绣芬沒想到沈惠惠還会提起這事,连忙低下头不敢应对沈惠惠。

  沈惠惠看着绣芬脸上的黑眼圈,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快起来了,她看了一眼日历,气道:“绣這個太伤眼睛了,以后千万不要在晚上绣了。从明天起,除了吃饭睡觉散步之外,别的時間您想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准半夜爬起来绣。”

  见绣芬又瞄向了背包,沈惠惠无奈地道:“福水村我替您去,空出的两天時間,您自己好好安排一下,再怎么样都不能伤了身体。”

  說完,深怕绣芬不肯听她的安排,沈惠惠又补充道:“妈妈要不是不答应,我就每天半夜起来跟您一起熬夜!”

  沈惠惠說着,摸了摸自己消瘦的脸颊,假装凄凄惨惨地道:“养了半個月的身体,半两肉都沒养出来,要是再天天熬夜,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成年……”

  绣芬闻言吓了一跳,脸色都变了,连忙道:“你還在长身体,怎么能熬夜!”

  “那妈妈愿意和我一起早睡早起,不熬夜嗎?”沈惠惠道。

  绣芬有些为难:“我只是觉得……你一個人去那么远的福水村,妈妈不太放心……”

  “只要有钱,就什么都能解决了。”沈惠惠道。

  绣芬疑惑地看着沈惠惠。

  沈惠惠在心裡冷笑。

  她们最近在别墅裡虽然吃好喝好,但手裡沒钱,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

  沈惠惠早就想打白琴的注意了,只不過涉及到金钱,会比较敏感,不像别墅夺权這么简单,所以沈惠惠一直沒有动作。

  结果沒有想到,她沒去找白琴的麻烦,白琴反而按捺不住先下手了。

  绣芬瞒着她准备礼物這事,白琴在裡头出了不少力。

  既然她這么喜歡多管闲事,那就管到底吧。

  這样想着,沈惠惠对绣芬道:“妈妈放心吧,我会把一切安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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